時間如白駒過隙,此時已是龍虎山斬殺段淵的半年之后。
這個時候林岐正抱著安之讓他坐在膝蓋上,而已經一歲多的安之現在已能模模糊糊的說出一些話了。
嬰兒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緊緊的抓住林岐的手臂,口中呀呀的說著。
“爸……爸”
聽著小孩還有些模糊的話,林岐心中卻無比的高興。
此時應秋也從屋內走出來,他坐在林岐的身旁靠著林岐,伸出皓腕素手撫摸著林岐的右臂。
“你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經過這半年的調養已經痊愈了,而且我的修為還提升了一些,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說著林岐伸出手摟住應秋,他思索了片刻而后說道:“如今我也有了元嬰初期的修為,想來在中州大陸也能有自保之力了,我想我們也是時候啟程去中州尋找治好你血毒的方法了”
應秋聞言微微頷首。
林岐也接著說道:“不過要去中州,還是需要父親的帶領才行,我得聯系父親讓他與我們一同去。”
“但是他會有空閑與我們同去嗎?畢竟他可是……”
不等應秋說完林岐便信心滿滿的說道:“我相信父親一定會同意的,如果沒有父親的幫助,我們萬難得到能解秋兒血毒的丹藥,至少有了父親的話,強搶都要將東西搶來。”
林岐說著眼神中露出一絲厲色,而后林岐便懷中的嬰兒抱給應秋,應秋結過林岐便起身走到書房,提筆寫下了一封信。
寫完此信林岐取出了一張靈符出來,此符品質卓絕乃是林岐煞費一番功夫才弄到的,他拿著此符以法力催動,此符之上便繚繞起陣陣如墨的筆跡出現。
這些墨跡從符中升起,與空中一筆筆漸漸展開成一只墨跡蒼鷹來。
看著這一只墨跡蒼鷹林岐滿意的點點頭,他走上前將手中的書信遞出,那蒼鷹便一口將書信吞下,而后展翅以極快的速度向紫冥族的方向飛去。
應秋所見也走上前來,她的美眸注視著蒼鷹飛走的方向,臉上泛起擔憂之色。
林岐走上前摟住應秋道:“不用擔心秋兒,這一次中州之行一定能找到治愈血毒的方法,我們會一只長相廝守下去,直到海枯石爛,山無棱,天地合,都至死不渝。”
幾日之后,墨跡蒼鷹飛入了紫冥族的地界,在鬼尊所在的方向落下。
又是一天之后。
在紫冥族邊境的一座孤峰之上,鬼尊獨坐一顆斜柳之下,他的面前有一張石桌,在粗糙的石桌之上,卻放著一壇酒還有兩個酒碗。
鬼尊只有一個人,而一個人是不需要用到兩個酒碗的。
自然,在這孤峰之上,定不會只有一個人在此喝酒,他正在等待。
果然不出多少時間,空中一道紫光劍氣刺破云層化作一道人影落在了鬼尊面前。
此人一頭長發,紫衣瀟灑,星目劍眉手中握著一柄絕倫長劍,他正是紫冥族三尊之一的劍尊!
他注視著鬼尊,英俊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捋笑意 “難得你有空閑會請我來此喝酒。”
鬼尊拿起酒碗一口飲盡,而后指著一邊的石凳道。
“正好我們許久未一同喝過酒了,坐吧,此酒可是世間難得的好酒。”
劍尊聞言便坐在了鬼尊對面,鬼尊拿起酒壇為兩人倒滿清酒,劍尊端起酒碗與鬼尊一同飲盡。
飲盡此酒劍尊的面色也是微微一變說道:“果真是好酒,如此好酒只怕是要付出不少代價才能得到吧。”
劍尊說著繼續倒上一碗,再喝一碗劍尊的臉上都不由籠上了一層淡紅。
“好酒,能讓我兩碗便臉紅的酒,還是第一次啊。”
鬼尊也繼續倒上一碗,他一邊倒著一邊說著:“這酒在紫冥族中也只有兩壇,一壇在冥皇的冥皇宮中,埋在他的酒窖之下。另外一壇,不論之前在什么地方,至少現在,就在你我的面前。”
“唉,吃得嘴軟,說吧你找我什么事?”劍尊輕嘆一聲,再倒一碗酒喝盡。
這一碗下去,劍尊臉上露出舒適的神色,顯然此酒之益,可令一個化神修士都為之動容。
而在一邊的鬼尊卻是笑道:“你怎就確定我請你喝酒,便是有事情要拜托你。”
“哈,難道你會大發慈悲,莫名無故的便請我喝全天下最好的好酒?”劍尊反問著,又大喝了一口。
鬼尊也是灑然一笑,不過由于鬼尊帶著厚重的鬼面劍尊也無法看到他的表情,所以并不知道鬼尊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難道這酒真沒有任何代價嗎?”
到了此時鬼尊才緩緩說道。
“既然蕭兄如此說,那么我倒的確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一下你。”
劍尊放下酒碗咧嘴一下,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鬼尊說著:“我就說,你一定是有目的的,居然輪到你親自以好酒相請,那么這件事一定非常的棘手吧?”
鬼尊道:“也不能算棘手,我也不會請你去殺什么絕世高手這些。”
“呵呵,看來以后你請我喝酒我千萬不能來了,不然真要讓我殺那些絕世高手,我還不好推遲。”
劍尊說笑著又是一碗酒下肚。
“放心吧至少這一次不殺人。”
“說罷,你我前線抗敵生死同往,什么事情我都會盡力為你去辦的。”
鬼尊便站起走到斜柳邊上,望著山巔之下云層若海慢慢說著。
“不久之后,我要離開紫冥一段時間。”
劍尊一聽人都愣了一下,他慢慢將酒碗放下,沒有灑出里面的好酒。
“你不會是想將整個戰線都交給我一個人對抗吧,要知道沒有你的元骸圣刀,我一人可頂不住對面數個道尊的攻擊啊。”
“放心吧,元骸圣刀我會留下,而且現在帝影已經出現,我已和他商量好,他會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之中接替我的位置。”
聽了鬼尊平淡的回答,劍尊知道要請動帝影那可是不是平淡能夠辦到的事情,其中困難恐絲毫不亞于斬殺絕世高手。
“那么你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總可以與我說一下吧。”劍尊說著又繼續喝起酒來。
“我要去一趟中州。”
“中州?去那種地方有什么意思。”劍尊似不屑的說著。
鬼尊則道:“我要去尋一個東西,這一程我會盡快回來的。”
劍尊則仰頭望天,將說依在石椅之上長嘆道:“哎,你這一程沒有幾年的時間恐怕都回不來吧。”
“我會盡快。”
劍尊輕嘆一聲,再倒了一碗仰頭飲盡。
“放心吧兄弟你盡管放心去便是,而且我會想念你的,但是你得保證,你回來的之后,得想辦法把那另外一壇酒也給我喝了。”
鬼尊轉身大笑道:“好說,回來之后那一壇酒便是你的。”
而后兩人再喝一碗,此時鬼尊也再度提醒道。
“在我走了之后,蕭兄可要多加注意一個人。”
劍尊眉頭一皺問道:“哦……此話怎講?”
“族中的守舊派一直想挑起與巴山的決戰,但在一段時間之前隨著彘牙老的失敗而大受打擊一蹶不振,但是還有一個人絲毫不差彘牙老之下。”
“是誰?”
“柩之玄。”
劍尊驚道:“玄尊?!”
鬼尊解釋道:“此人雖未表態,但我得知他在之前與彘牙老聯系緊密,甚至于之前在皇城發生的事,很可能都有他的手段在其中。”
“所以,你需要多注意他的行動。”
劍尊則是一邊喝著一邊回答道:“我會注意他的。”
回答之后劍尊又是發出一聲輕嘆:“唉,以后帝影來接替了你的位置,我與他配合可是壓力很大啊。”
“難道與我配合就沒有壓力了嗎?”
劍尊用手指摩擦著酒碗似有疑慮的說著:“你們不一樣,帝影可是皇室至高的存在,一天跟著他豈不是處處小心,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自由了。”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剩下這點時光了,走吧,光是喝酒也差些意思,我們去整點下酒菜,不醉不歸。”
“這一次我可不會再輸給你了。”劍尊英眉一條一把抱起剩下的半壇好酒與鬼尊一同下了孤峰。
就在鬼尊會劍尊的同一天,在不同的地方。
守舊派中另一個魁首出現在了紫冥族的邊境上,在他的面前便是劃分了巴山與紫冥族的戰線。
此地不久之前方才經歷了一場大戰,股此這個地方現在已經是赤地一片,綿延百里都化作了一片混亂的廢墟。
在廢墟的對面便是龍虎山,這邊便是紫冥族。
而這一處所在本不是玄尊應該來的地方,作為軍師般存在的他,只需要在后方謀劃布局便可。
他不用入局,但現在,他卻是深入了局勢最緊張的地方。
“真是趣味的消息,那八爻山會不會是一場殺局呢?”
玄尊輕搖手中羽扇,他的右手舉起,手中一枚傳訊玉簡之上,赫然有一行小字。
八爻山設殺局前來一會段淵。
“八爻山在龍虎山勢力范圍之內,那個地方乃是絕地,四方分八峰圍聚一山谷,乃是一處絕殺之地。”
玄尊自顧自的說著,眼神中也露出推演的神色。
“要我去那個地方,到底是想談局,還是殺我,段淵啊段淵,你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
淡然說一聲,玄尊從懷中取出一件黑色風衣披上,他整個人的外形也是為之變化,一時間無人能看出他便是玄尊。
換裝之后,玄尊淡然自若便直往八爻山而去。
與此同時,在龍虎山八爻山之中。
陳義獨一人設一精致桌椅山谷之內,桌面之上一壺酒兩小杯,他端坐在一邊眼神微瞇在等待著某個人。
此時的他抬起手,便見他手掌之上,一段已融入血肉的鎖鏈蔓延出一條條似血脈的銀線蔓延在手掌之中。
他冷笑一聲,冰冷的說道。
“這個時刻總算要到了,只要完成這一計劃,我不僅能報當年之仇,還能使我龍虎山在巴山地位大增,到時候我宗只在巴傳山之下,屆時巴傳山尊主之位,我也能有機會染指!”
說著他的臉上露出的貪圖之色,嘴角微笑似乎那一天距離自己已經不遠。
而就在此時,山谷之外,一個人影踏步煙云起,只身來到八爻山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