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談萬物為劍,陳時雨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精光,這仿佛是談及了一個極端刺激的話題,這個話題刺激著陳時雨的神經,使得他興奮,激動。
“萬物為劍?”
陳巧墨不解,她螓首微傾,美麗的面容加上那眉間那一絲疑色倒讓她顯得越加的美麗。
所見陳巧墨不解他便解釋道。
“瘋刀逐良前幾日在無常宗敗在了一招萬物為劍之下,而這一招萬物為劍,玄之又玄,我翻遍了古今劍譜,都未曾見過,無奈只能在這本就虛無的劍譜之中去尋找那劍招的存在。”
一聽此言,陳巧墨秀眉微皺,美麗的面容之上泛起了一絲訝色。
“逐良,是那個在劍藏門幾大元嬰追殺下都能全身而退的逐良!”
陳時雨點頭:“正是。”
“傳聞此人血刀霸道,更是在巴山中戰績頗豐,其名聲甚至于在他那一輩人中都要屬龍頭般的存在,他卻在無常宗被一劍敗之。”
陳巧墨徐徐說著,秋眸微閃,心中對那萬物為劍也升起了興趣。
“而且師妹可知擊敗逐良的人,是誰?”陳時雨神秘的一笑問道。
陳巧墨螓首微搖,微微一抿朱唇回答。
“逐良雖強,當無常宗內高手眾多,能勝他的不在少數,不過那些人大都是身居高位的長老供奉,不會為這種事輕易出手,而且他們也非用劍之人。”
“在無常宗內用劍,且擁有如此修為者,應當是只有內門劍堂的大堂主,劍道宗師孤獨寂前輩了,不知師妹猜測可是屬實?”
陳巧青嫣然一笑,眼眸中笑意淡雅脫俗,輔與美麗容貌,顰笑間使人如癡如醉。
“巧墨師妹猜測雖有理有據,但這一次師妹還是猜錯了。”
一聽此言陳巧墨眼眸中也浮現出一絲詫異之色,她輕抬素手挽起耳邊一絲柔順的垂發在耳朵后,柔和的語氣也帶著一絲不解之色。
“可是除去孤獨寂前輩,無常宗內又有誰,是劍修同時且達到了此等修為的,而且要想打敗逐良非元嬰修為絕不能成,孤獨寂門下弟子中,大弟子失蹤,二弟子應秋修為也當不過結丹,至于最小的弟子林岐,也許久沒有消息了……”
陳巧墨不解,到底是誰能辦到這件事。
看著陳巧墨嬌容泛疑,微皺蛾眉的模樣,陳時雨抿嘴一笑解答她的疑惑。
“這個人巧墨師妹定然是猜不到的,即便我聽聞此事的時候也都驚訝了好一番,不然也不會心心念念那萬物為劍的一招,而這個人并不陌生,說起來都是我們的熟人。”
陳時雨如此說,更是勾起了陳巧墨的好奇,她嫣然一笑秋眸柔和的注視著陳時雨,她曼妙而又帶著一絲沁甜的聲音傳來。
“時雨師兄不要再賣關子了,快告訴師妹吧”
“哈哈哈,不在和師妹繞彎了,那個以一劍之力,敗了逐良人,便是孤獨寂的第三弟子——林岐!”
陳時雨輕笑一聲后,說出了一個讓陳巧墨如何也猜不到的名字。
“林岐?居然是他,可是,他之修為最多也不過結丹后期,怎可能是逐良的對手!”
“糾正師妹一下,并不是結丹后期,而是元嬰境初期。”陳時雨重新看著手中的古籍,輕描淡寫的說著。
便是這輕描淡寫的一聲,卻讓陳巧墨心中如遭雷擊。
“元嬰境!在巴傳大會之時他才不過筑基境,現在數年時間,他居然已達到此等境界,這種速度,比時雨哥以前都快了不少啊!”
陳巧墨難掩臉上的驚訝之色,白皙素手輕掩朱唇,眼神中思緒翩飛想要盡可能的理解其中的原由。
但她如何也不能明白,林岐究竟是如此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達到這種境界的。
陳時雨此時也道:“可能是他有什么機緣造化吧,畢竟修持便是如此,你百年苦修不如別人一朝悟道。而且他雖然宣稱之前一直在閉關苦修,但我看他應當是有一番奇遇才對。”
聽到這個答案陳巧墨也覺得好受一些了,不然按照林岐如此修行的潛力的話,他豈不是甚為古今以來,資質最為逆天的人了。
“這樣以來,以元嬰境的修為,和那萬物為劍的劍招,能敗逐良倒不足為奇了。”陳巧墨淡然說道。
此時陳時雨卻是輕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古籍。
“師兄怎么了,為何又嘆氣。”陳巧墨關切的問道。
陳時雨則將手中的古籍放在一邊,眼神中露出沉思之色,半晌后他才淡淡的說道。
“那萬物為劍的一招,我還是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也想不出要如何破解他那一招。”
“或許師兄親自看一次那一招,便能窺出其中奧妙了。”陳巧墨提意道。
“師妹的意思是,往無常宗走一趟?”
“正好,巧青數天前也去了無常宗,我們便去尋師妹,正好看一眼林岐那萬物為劍,只是師兄還要多加注意,莫要被那一招傷到。”
陳巧墨莞爾說著,不過話語間卻吐露著一絲的擔憂。
聽著這個建議陳時雨沉默了片刻,隨后他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絲銳利之色,他起身矗立背負雙手說道。
“好,我洛書雨劍,便要一窺萬物為劍的劍境。”
巴山兩大成名之劍,皆是將目光對準了無常宗劍堂。
而在此時的無常宗。
那數千丈寬廣,漆黑如墨的決斗臺上。
林岐矗立正中,默仁劍掛在他的腰間,一雙英目古井無波,他微微低著頭,眼神似在注視何處,又似未在注視何處。
而在遠方的一處山崖上單獨的亭臺之內,陳巧青獨自一人挺立在內。
她粉臂環抱,秀眸眺望著遠方所在的決斗臺。
她所處的位置高于林岐所在的決斗臺,視野乃至最佳之所,且此地只有她一人,只因她是劍堂最尊貴的客人,同時也是作為林岐的摯友才能在此地觀摩。
今日要挑戰林岐的人,不凡,甚至可以說是極強的對手。
對方是一個在巴山中成名已久的元嬰修士,同時也是一大家族的執掌人。
此人修為不在逐良之下,其盛名猶在逐良之上。
這樣的對手,對林岐來說也十分的危險,甚至于稍有不慎便會落于重傷的地步。
也正是因為如此,此地才只有陳巧青一人,應秋則不忍直視這殘酷的決斗。
“果然在戰勝逐良之后,更強的挑戰者便已來了,卻不知林岐能否在戰勝這人……”
陳巧青說著美眸中閃過一絲絲的憂色。
而就在此時,場外傳來了一聲長喝。
“南山鐘臣,特來挑戰閣下之劍!”
他的聲音如狂獅嘶嚎,沉重巨聲震天動地,而隨著這個聲音之后,便是一個越是中年的魁梧男子踏空而來。
他渾身肌肉壯碩,其上凸起一條條青色的靜脈,整個人是一個魁梧的倒三角形,看上去力量感十足。
此人踏空來到決斗臺前,一聲怒目如獅,一抬手指著林岐喝道。
“你便是打敗了逐良的那個什么林岐!”
他的聲音低沉,但卻十分的宏大,出口之聲震得大地顫抖,可見面其修為深厚。
林岐則淡然道:“正是。”
“哈,小子很狂啊,居然敢邀戰天下,你可知道老子是誰?”
鐘臣狂笑一聲,他臉上一條條的肌肉便在狂笑中蠕動。
“不知道。”
林岐的回單很簡單,也很干脆。
“呵,你這個小子我看倒是一只井底之蛙,居然連老子的名號都沒聽說過。”
此人說著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仿佛在巴山沒聽過他的名聲,便是一種錯,一種該死的錯。
“不知道。”林岐的回答依舊如此。
鐘臣此時已經怒目圓瞪,他粗壯的手握得發出咯咯的響聲,眼神注視著林岐,聲音更低沉了。
“你小子好大的膽子!在巴山沒有一個年輕人敢跟老子這么說話,就算你師尊來了,都得給老子好生招待。”
鐘臣說著伸出手指,怒指著林岐以巨大的聲音喝道。
“聽好了,你老子我鐘臣,乃是巴山鐘氏一脈的最強者!我手下一大家族數萬弟子,分支數個宗門,體量之大僅在你們五大宗之下,且老子打遍巴山南北,各路高手多少死在我的手下,當年巴山除魔,老子一人之力,滅殺千魔,你他媽不知道老子的名聲!真是沒見識!”
細數著自己的輝煌事跡,鐘臣臉上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高人之色,他披靡看著林岐仿佛林岐正是一個隨手便可捏死的螞蟻。
對此林岐并不在意,他的聲音依舊平靜。
“你是來挑戰的,不是來說書的,再說下去,天都要黑了。”
見林岐絲毫沒有聽進去的樣子鐘臣怒不可遏,他一跺腳,磅礴巨力灌入腳下的大山,震得整座山峰都顫抖起來。
漆黑的決斗臺面在他腳下蔓延出數寸寬的龜裂,他隨意一腳便有此等威力,可見此人之強。
而所見這一幕林岐的眼中才露出了一絲精光。
“小東西你作為一個后輩,居然敢設下擂臺挑戰,天下那里輪得到你來邀戰了,說實話,老子今天來就是要鎩你的銳氣,讓你們這些年輕人知道,你們不過是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孩!”
說罷鐘臣便運轉修為,他渾身的肌肉開始蠕動,一條條肌肉緊繃爆發出一股股強力波動蔓延。
感受著對方身上的強力,林岐淡然一笑。
“很好,那么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被林岐如此挑釁,鐘臣直接憤然出手。
“殺!”
鐘臣出手便是最強的絕招,只見他渾身爆發出一恐怖的巨力,那恐怖的巨力之強,甚至于在他的體表化形。
此時便見他的身上彌漫出一道道白光,這些白光皆是純粹力量的化形,乃是力量的實質化。
他低喝一聲,毫不留情,出手便是要將林岐格殺與此。
他整個人帶著渾身實質化的白光打出一拳,便見白色的拳力恢弘如瀑,嘩嘩向著林岐涌來。
這一招,足有輕松滅殺任何一個元嬰初期修士的水平。
但林岐全然不懼,他沒有任何的懼色,只是雙目中,一層劍意浮現。
“劍無止境,萬物為劍,摘發為劍。”
再展萬物為劍,林岐摘取一根長發,他的手將長發一送。
霎時間發如利劍,咻的一聲刺在鐘臣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