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彘牙老準備好聯名書的同時。
在紫冥皇城外百里所在,一座荒廢、孤寂、早已被設為禁地的荒山,兀自矗立在晦暗的天空下。
高山上蒼鷹盤旋,鷹泣長空。
那雄鷹盤旋的所在,下方正是一片巨大的廢墟。
廢墟綿延在山頭上,覆蓋了整座山頭,那些殘垣斷壁隱約可見此地曾經的輝煌,只不過現在都已化作云煙,只剩下這寂寥的廢墟,無人的禁地。
便在禁地中,林岐的身影浮現,他走到廢墟中一處較為寬闊之地。
此地他之前來過,正是羅剎影引到他來的那一處祭劍閣。
林岐獨自走上祭劍臺,他停在祭奠劍臺前舉目望著下方綿延的廢墟,在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切。
他站定良久,良久之后林岐轉過身,他的手在身前一揮便見一道法力傳來,在林岐的身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嬌美年輕的女子,一身白衣純粹似飄落的雪花。
她正是白霜緣,被林岐以大法力從彘殿帶走的白霜緣。
不過此時的白霜緣秀目微閉,她的胸脯有節奏的起伏著,整個人還處于昏迷之中。
林岐在她面前伸出手,于耳邊打了一個響指。
清脆的聲音穿透了沉睡的神識,白霜緣嬌軀一顫,修長的睫毛抖動,那清澈的雙眸便慢慢睜開。
初醒的白霜緣,眼中還泛著一絲混沌之意,她看著面前的林岐還有陌生的此地,她有一些疑惑。
自己為何來到了這種地方。
“這里是?”
就在此時她會想起了自己昏厥以前發生的事情,她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找到了林岐,但是一番對話之后,林岐突然對著她出手。
她只記得林岐的眼睛中爆發出一道自己不能直視的金光,而后她便感一股十足的困意襲來,她無法堅持陷入了昏迷。
在蘇醒便是此地。
回想一切,白霜緣的眼中露出一絲懼色,她注視著林岐退后幾步,玉手捏著領口衣襟聲音帶著一些顫抖的質問。
“令楓!這里是何地?你究竟想做什么!”
林岐冷漠的看著她,話也冰冷的說道。
“這里是皇城之外的荒山,此山沒有名字,或許它曾經有但是我不知道,而我的目的我說過,我要用我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切的問題。”
說罷林岐便從腰間拔出了默仁劍,他拿著默仁劍,那劍鋒上彌漫出一道道劍氣,劍氣從劍鋒之上分離出來,在白霜緣的身邊不斷的聚合。
不多時是一個由劍氣組成的囚籠將白霜緣包含在其內,困在劍氣囚籠之中白霜緣的秀眉微蹙,她隔著劍氣的囚籠凝視著林岐。
“你要用我來威脅爺爺!”
白霜緣猜到了林岐的所想,她的神色也凝重了許多。
“你是彘牙老最看重的后輩,也是我唯一能從他身上找到的一個弱點,你是他的逆鱗,只有把握住你,才能一絲戰勝他的希望。”
但此時的白霜緣卻是笑了,仿佛是帶著一點自嘲與諷刺的笑。
“令楓,你這樣想那可能錯了,我對于我爺爺來說的確很重要,但是并沒有重要到那種程度。”
白霜緣說著眼神中閃過落寞的神色,她的語氣低柔的說著。
“用我是威脅不了我爺爺的,在爺爺眼中紫冥一族的振興是他唯一的愿望,這是他的理想,為了這個理想爺爺他放棄過很多,令楓,爺爺是絕不會為我而付出代價的。”
看著白霜緣有些落寞的面容,林岐心中也是一驚,他面色微變但隨即林岐堅定下來。
“彘牙老一定會來的,我這一生從未如此堅定的判斷過,我相信你在他心中的地位,這是我豁出性命的賭注。”
說罷林岐轉過身,他走到祭劍臺前,從儲鈉袋中取出了紙墨,林岐拿著紙墨揮毫寫下一個個大字。
這是一封戰書,以白霜緣為要挾,要一戰彘牙老的戰書。
堅定的看著這份書信,林岐手在儲鈉袋前一招,漆黑的力神之弓蚩弓出現在林岐手中。
林岐拿著書信和弓,走到廢墟中一個角落,在那角落里面,一枚箭矢刺在墻壁上。
林岐伸出手拔出了這一枚年月許久的箭矢。
“我的箭會找到你。”
說罷林岐將這封書信刺在箭上,隨即搭箭開弓,箭矢對準了遙遠的所在,那是彘殿的方向。
隨后聽一聲勁響,箭矢刺破長空,咻的一聲直刺長空而去。
白霜緣則看著那飛出去的一箭,對林岐說著。
“爺爺他不會來的,即便你殺了我都不可能,我并不是爺爺最看重的,一直都是……”
林岐無語,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最后的結果。
此時,在彘殿中,彘牙老的宴會已經結束,他手中拿著那一封關系到紫冥族與巴山未來的聯名書,他只要將這封書呈上去,即便冥皇也只能接受這個顯示。
他已經站在了會議殿外面,宴會已經散席,而得到備戰命令的鬼牙一脈勢力也都不在逗留。
一輛輛馬車開出了彘殿,開出了皇城,現在看師他們便要回去準備。
準備好對巴山的全面大戰!
彘牙老背著手,臉上帶著笑意。
“這一刻終于來了,我要在有生之年,完成紫冥族的輝煌霸業!”
就在此時彘牙老眼角余光一閃。
“但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解決……”
話剛說哇,便聽一聲箭破長空的呼嘯。
呼呼呼……!!!
一枚飽含力量的箭矢破空而來,那箭矢之強大直接撕碎了彘殿上空的防衛禁制,且徑直操著彘牙老飛來。
看著那飛來的箭矢,彘牙老面色如常,他淡然的伸出手,他干枯的手自信一握!
一握之下,力量強大的箭矢被生生停在彘牙老手中他的手穩穩的抓住了箭矢。
他身旁的一眾隨從所見都嚇破了膽。
“刺客,有刺客,來人啊,把刺客抓出來。”
隨從驚慌失措的大叫著,彘牙老聽的煩,便抬手示意他停下來。
“無用,這一箭,乃從極遠之處射來。”
那侍從聽了才停下而來口。
彘牙老則看著那箭矢之上的一封書信,他嘴角微微掠起,將那一份書信打開。
看著那書信上的內容,彘牙老的面色先是一怒,進而一笑。
他手下的一個彘面衛見狀上前問道。
“大人,發生何事?”
“霜緣找到了,不過卻是被人綁了威脅我。”
那手下一聽,頓時嚇得抖了一下,他立馬說道。
“大人,我現在便帶人去將小姐就回來!”
彘牙老卻是絲毫不慌的淡然道:“他說,只能我一個人去,不然便殺了霜緣,你說我能讓你去嗎?”
說著彘牙老向主殿走去,他走回主殿中坐在了寬大的絨椅上。
“屬下該死,沒有考慮到小姐的安危。”
那彘面衛跪在地面,語氣顫抖的說著。
彘牙老則淡然笑了起來。
“那一個幼稚的人,以為抓了霜緣能威脅到我,你覺得他威脅到我了嗎?”
這是個能掉腦袋的問題,被問到的彘面衛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出來,不只是他回答不了,或許這個問題彘牙老自己都回答不了。
就在此時彘牙老給出了他的答案。
“他不能威脅到我!”
殺氣隨著這一句話瞬間溢滿了整個大殿,大殿中感受這股殺氣的隨從只感覺瞬間掉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他們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
“傳睚牙老來。”
他的哪一個隨從嚇得快步走出彘殿,片刻之后,這個隨從走回來,他走到彘牙老身旁,心臟在胸前中快要跳出來。
“大人,睚牙老大人此時不在彘殿中。”
彘牙老一聽眉頭一皺。
“赤昱呢?”
這個問題讓侍從滿臉都是冷汗,他咬著牙回道:“赤昱大人在宴會開始前便被睚牙老大人派出去了,現在都找不到人。”
這個消息讓彘牙老的手握緊了起來,他蒼老的眼中,蒙上了一層嗜殺的血色。
就在此時,殿外走來一個人。
“彘牙老大人,我長子在彘殿中被人偷襲,現在重傷未愈,還望大人明察!”
隨著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丹業成的身影走進了主殿內。
彘牙老一見丹業成眼中閃爍一絲笑意。
“原來是業成,說說,丹陽子如何了。”
丹業成敘述了一邊丹陽子的傷勢,他面色悲切,同時也是極為氣憤。
“原來如此,我倒是知道傷你兒子的兇手在那里,且霜緣也在他手上,不如我讓你帶人去剿滅他如何?”
丹業成一聽,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猶豫,但隨即他便發現殿中的氣氛有些不對,且彘牙老的語氣分明有一股殺氣,顯然他是來錯時候了。
他的臉上頓時留下冷汗。
“屬……屬下遵命。”
彘牙老聞言咧嘴一笑。
“很好,你帶彘殿三才五使一同出去,一定要將那人的頭給我帶回來。
“是!”丹業成領命之后便退了下去。
而彘牙老只字沒提白霜緣的安慰,他的四周一個個侍從都詫異起來。
最為受彘牙老恩寵的白霜緣,不需要被救回嗎?
在彘殿外,三才五使已經匯聚在丹業成身邊。
三才便是三大準元嬰境修士。
其中兩個常年閉關,也是隱藏的極深的兩人,他們分別是一老一少,老者耄耋之年,少者黃口之年。
兩人雖看上去無任何危害,但他們兩人卻站在第三人之前。
第三人,正是那守在大門處的壯漢,他的實力很強,但也只能站在一老一少身后。
五使便是僅次于三才的五大高手,五人均是結丹大圓滿境界,且各自有一手絕招足能媲美元嬰修士的強招。
這幾人都是彘殿的骨干力量,尋常是根本不會派出彘殿的。
這些人也都許久沒出過彘殿了,按照那壯漢的說法,總算是能出去透一下氣了,不然都在這發霉了。
不只是這幾人,彘牙老還安排了百人的衛隊跟著一同前往。
這些人紛紛騎上高頭大馬,開始向城外去。
彘牙老站在大殿之上,注視著這一群遠去的人。
“誰也不能阻止全面開戰的腳步,你一個小小螻蟻,能掀得起多大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