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之后雙方從試劍臺之上離去,林岐跟隨嚴侍回到了林間劍堂,但那茍離卻并沒有回內宗,而是去往了外宗法堂的凌空閣。
凌空閣便是橫跨山巔之上的巨大閣樓了,這里是法堂的最高點,也是外門法堂的宗堂,而那里面也不是一般弟子能夠進入的。
但茍離卻隨意的走了進去一路往上,進入了一間房間之內,這個房間是整個凌空閣的中心,而它的窗外也是風景最好的位置,俯瞰整個法堂便是升起一股股壯懷之感,茍離站在圍欄之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后緩緩吐出,那一刻之間的放松感與滿足感躍然臉上。
“每一次來這里都是那么令人愉快,聞一聞最高處的新鮮空氣,看一看壯麗的大好山巔,便會讓我忘記不愉快的事情。”
茍離說著慢慢轉過身雙目壓低眼神掃視屋內。
此刻的房間之內有三個人,一個是坐在椅子之上右手包著紗布掉在胸前的修彌,而另外兩個人則是兩個清秀面孔的青年,他兩人一身文氣身體單薄,正是進入宗之時與林岐一起的兩個書生。
面對茍離的目光,書生兩人付成文、付成藝底下頭退后一點,顯得有些畏懼,而修彌則是左手一灘語氣有些軟的說道。
“今日之戰我是真的盡力了,那叫林岐的小子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劍法卻是不凡,我處處受制也是無奈啊。”
面對修彌有些解釋的話語,茍離嘴角抽笑回道。
“呵呵,我有怪過你嗎?不我沒有怪你,你也不需要解釋,你我只需要知道一個結果,那便是今天。”
茍離話語說道此處陡然提高音調。
“就是今天!你!我!還有劍堂!三張臉,被那個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來的鄉野猴子,一巴掌,一巴掌,呼在臉上。”
話語到了此處又重歸平靜,但話語之中的寒氣卻是重了兩分。
“你覺得我會生氣嗎?你覺得我會如何,也罷,沒有關系,反正你下班年的獎勵也沒有了,人嘛重要付出一點代價。”
說罷茍離一下坐在一張紫檀木書桌之后,躺在寬大的皮毛椅子中,手中玩弄一只精致的毛筆。
修彌則是臉色白了一些,倒在椅子之上長出了一口氣,心中其實還在可惜那些靈石。
而一旁站立的書生而人,也在思考其中的關系,付成藝的性格要直一些,他的膽子也要大一些所以他直接上前問道。
“我們法堂,為什么要如此針對劍堂,甚至于設立爭奪試劍臺這樣一件事情,其中關系我不明白,難道就不能和睦相處嗎?”
茍離聞言停下了手中玩弄的毛筆而后緩緩說道。
“將你的眼光放長遠一點,按照你的想法,無常宗內主要的修行是什么?”
付成藝回答道。
“自然是法術修行。”
茍離繼續問道。
“那么無常宗內幾大堂掛鉤法術的有幾個?”
付成藝繼續回答。
“包裹劍堂所使用范圍都與法術有關。”
茍離微微一笑。
“那便對了,我不否認劍堂曾經為宗門創下的榮譽,甚至有孤獨堂主那樣在巴山之中都赫赫有名的劍修,但不可否認的事實是,劍堂他自己落寞了。”
茍離說著直立身子,話語更為嚴肅。
“無常宗,劍堂示微,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之內,屬于劍堂的時代過去了,需要他們的地方也越來越少,他們劍堂能夠干什么,在不作為之中方才落寞,在不需要之中才漸漸孤寂,縱觀巴山五宗,說道劍,大家想到的都是劍藏門的率意之劍,還有龍虎山的道法之劍,又有誰還能夠記得無常宗的氣御之劍。”
說道這里付成文與付成藝也陷入思考。
而茍離則是繼續說道。
“時代不一樣了,無常宗依靠劍堂開闊了不少的疆域,甚至成了五宗之中占地最大的宗門,但劍堂的時代過去了,他們無所事事空消耗宗門財物,卻帶來最小的利益,我只是遵循發展的需要,讓他們更快的退出歷史的舞臺。”
茍離的話兩人雖然能夠理解,但卻并不贊同,他們舉得能夠更好的方式,但他們兩人剛想要說話卻是被茍離打斷。
“對了,你們兩人也是新進入法堂的弟子,雖然資質不錯,但還是需要好好表現一下,修彌你安排一下,將他們兩人也算進去,安排在王氏兄弟之前吧。”
聞言的兩人一下覺得委屈十足但又不能發作,他們兩人根本就不是林岐的對手,在爭奪資格令牌的時候他們便是了然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修彌見狀起身前往輕輕打開了門,之后進來兩個高大的青年,兩人面貌有些相似,甚至體型都相同,皆是濃眉大眼面色沉穩之人。
兩人走到長椅之上坐下,看著茍離問道。
“叫我們來干什么?你多久不來外宗,一定沒有什么好事。”
茍離卻是微微一笑問道。
“叫老朋友來聊一聊天不行嗎?”
其中一個說道。
“你叫我們兩兄弟聊天一般都沒有好事直接說有什么事。”
茍離卻是抬起頭望著天花板說著。
“你們兩人還是那么直接,那么我也不客氣了,法堂與劍堂爭奪試劍臺的事情你們知道吧。”
那兩人聞言點頭示意。
“有所耳聞,還聽說今天你們法堂敗了一戰,還是敗在一個新人手中,是不是想讓我們討回面子。”
茍離笑道:“知我者王御風,王喚雨啊,你們兩人皆是練氣九輪氣府,距離筑基也差一線,想來對付那個林岐也不是難處,事成之后我為你們申請內宗資格。”
王氏兄弟聞言笑道。
“什么劍堂的新人修士都是小事包在我身上吧。”
說罷兩人便是要離開了,而其前進的方向正是劍堂所在的竹林。
而此刻的劍堂小樓之內林岐的雙臂正包著一圈紗布,金山破也渾身涂滿了藥膏,嚴侍坐在木桌之后看著兩人說道。
“金山破,你不遵守劍堂規矩,擅離職守前往試劍臺咨事,罰你打掃整個劍堂清潔一月。”
金山聞言粗眉一皺而后面色泛苦。
之后嚴侍對著林岐道。
“至于你林岐,你可知道你要擔負起多大的責任嗎?劍堂榮譽之戰,你不能輸一場,你敗了筑基之下便沒有能夠頂上去的人了。”
林岐鄭重的點頭回到。
“請嚴堂主放心,我就算賭上性命也不會丟失一桿劍堂的旗幟。”
嚴侍拍了一下林岐的肩膀說道。
“有這樣的想法是很好的,但其中苦難也不輕松希望你做好準備,畢竟劍堂勢大,光是筑基期一下藏龍臥虎之輩便是不少,而且有些弟子也不能光看修為,就像你練氣七輪氣府卻是戰勝八輪氣府邸的弟子沒有費多少力。”
林岐聞言回答。
“弟子明白我不會輕敵的。”
嚴侍卻是皺著眉頭說道。
“茍離那個小子心胸狹隘定然尋找法堂之內強大的修士來對付你,據我所知與他關系好的有兩個人威脅甚大。”
林岐皺眉問道。
“可否詳細告知我好有準備。”
嚴侍想了一下說道。
“那兩人是兩兄弟,姓王,是法堂之中重點培養的兩個修士,修為也到了練氣九輪氣府的程度,甚至距離筑基只有一步之遙,其中一人叫王御風,擅長風系法術與變化之招,另外一人交王喚雨,擅長水系法術,兩人不論是修為還是法術皆是強大,詳細的聽聞慢慢講。”
如此嚴侍在小樓之中為林岐講述了很久的法堂弟子分析,也使得林岐心中大致有了一點概念。
等到結束離去之時天色已晚。
林岐獨自一人走在林間小路之上,腦海之中還在不停的回溯白天的戰斗畫面,他要從中尋找各個時間之內的失誤與差錯,讓后修改補正。
而就在這樣的思考之中使得林岐的感知能力減少了兩分。
就在此刻,林岐耳聞一聲咻咻之聲,隨后林岐本能的閃避,一道風氣從自己的衣領掠過,擊中身后的翠竹,在其上洞穿一個窟窿。
林岐隨即提起戒備,全身法力流動灌注雙目看到了兩個在路邊上的身影。
那是兩個青年,抱著手臂虎視眈眈。
“你就是林岐,反應不錯嘛。”
其中一個話語冰冷的說道。
林岐抱拳拱手回道。
“正是在下,不知二位攔住在下有何貴干。”
另外一人也是冷聲道。
“聽說你今天擊敗了法堂的修彌,那可是我們法堂中的好手,聽聞了閣下的手段頗為感興趣,不如趁著試劍臺的機會我們相互切磋切磋。”
林岐聞言笑道。
“那便是來挑戰的了,那么我隨時奉陪。”
王氏兄弟聞言也轉身離開人隨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留下一句話。
“明日正午,試劍臺,閣下好好守衛你的旗幟了。”
林岐聞言緊握雙拳,心中激動甚至有些期待。
“那么便正是開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