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使出反制的招數,一邊尋找破綻進行攻擊,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這里原有某人之墓,操控怪物的不是此前與我交手的亡靈,而是這里的墓主!”
她道,“正是如此!”
他始終盯著怪物背上的那只眼睛,心中認為這眼睛就是制敵的關鍵之處。
緊接著,他收回雙劍,手里現出另兩道光來。
其中一道光化作了一把銳利的剪刀,瞬時就絞斷了怪物的兩根角,趁它嗷嗷大叫,另一道光倏忽上前,便是冥界眾生相,黑氣暴漲之間,直接把它包了個嚴實,僅露出背上那只眼睛。
汪文迪并指為劍,陡然刺了下去。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數道金光毫不客氣的攻了過來。
其一蠻橫的架開汪文迪,余下的盡皆對抗冥界眾生相,從中救下了怪物。
“哼,我還以為你打算縮在此地當個王八,不會出手了,”汪文迪落到朱夏前方一步的位置,盯著被金光護下的怪物,道,“沒想到這么個小小怪物,讓你一個擁有金縷衣的大能這樣上心?”
怪物背上的眼睛恍若被力量強制合了起來。
那熟悉的聲音跟著響起,“你我本不相識,無冤無仇,何苦步步相逼?”
“若要我不逼你,也不難。”汪文迪道。
對方問道,“要如何?”
他道,“顯出形來,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聽這話,對方當即拒絕道,“不行,我事未完,不可離開!”
“你聚陰匯邪,逆天行事,”汪文迪細細說來,“先為禍人間,將無辜夫婦扯進來,還傷了蜀山啟明長老……有因才有果,我們不得不擒你!”
“你不要血口噴人!”對方急了,叫道,“我縱然借地脈靈力,又身攜陰氣,卻從未做過你說的那些事!”
“那你目的何在?!”
“我只要重現雄兵之師,救以寧出水火之中!”
汪文迪瞇了瞇眼,以寧?
“但人間陰氣、腹中之土、長老所受,都與你身上是同源之物!難不成你的力量還會自己跑出去作怪?!”汪文迪繼續質問道。
怪物在金光的安撫下趴下了身子,聽話的伏在地上,不耐煩的掃動著尾巴。
沉默了一會兒,那聲音才重新傳了出來。
“我若有虛言,魂魄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對方如是起誓,一字一字說得清清楚楚。
汪文迪沒有急于開口,等著對方的下文。
對方沉吟道,“這控制靈脈中力量,使其為我所用的陣法……是別人告知于我的,不知你們所說的那些惡心,會否與那人有關。”
汪文迪道,“那人是誰?”
“是個女人,很是神秘,”對方回答道,“我只記得,她畫出法陣時,有一個很醒目的櫻花圖案,一閃而過,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朱夏眼眸微動,低聲道,“看來是老冤家。”
“除此之外,”汪文迪扯了扯嘴角,道,“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小子,不要得寸進尺,我所做之事皆與你無關,速速離開,莫再傷猼施,否則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跟你玉石俱焚!”對方不肯再退讓。
猼施?
哦——汪文迪想起來了,靈獸中,的確有一個叫這名兒的。
據載:又東三百里,曰基山,其陽多玉,其陰多怪木,有獸焉,其狀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施,佩之不畏。
他皺了皺眉,落地前的那段歌謠在腦子里回旋起來。
‘歸來母制衣,不畏風,不怕火……’
“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馬上放了它。”汪文迪討價還價道。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隨后給出了他意料之中的回答,“你先放它,待它離去,我自會回答你的問題。”
汪文迪甩出一道靈光,撞進猼施腦袋中。
不過幾息的時間,猼施站起了身子,甩了甩腦袋,使長尾繞在身上,頭也不回的朝黑暗深處走了,很快氣息便完全消失。
“先生,”朱夏欲追,解釋道,“那陰氣……察覺不到了!”81Zw.ćőm
汪文迪笑了起來,如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道,“放心,他這回跑不了!”
語畢,一道炫目的金光就以他為中心,猛然朝四周掃了出去,這股力量之大,幾乎令整個山體都為之一震。
做完這件事后,他也不再繼續往深處查探,轉而擺起法陣,帶著朱夏一起,離開了這里。
剛一重見天日,手機內就收到了張霏霏的消息——
“文迪,我們已經抓到陰氣之源了。”
太陽當空照,草原上也熱鬧了起來,與清晨全然是一副不同的景象。
分散的牛羊似烏玉與珍珠點綴在綠色之中,時不時有幾句歌謠響起,令人看見‘一碧無垠駿馬翔,少年鞭響牧歌揚’的畫卷。
張霏霏等四人,就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汪文迪滿意一笑,帶著朱夏匯入了隊伍中。
柳牧之手中變出了個透明的長盒子,里面是一掊土,他將之遞給汪文迪道,“不久前它正欲遁走,被我等鎖靈陣困住,凱風將其拿下,關在這里。”
汪文迪叩了叩器皿,道,“如今可愿回答我的問題了?”
對方的聲音不服氣的飄了出來,道,“哼,奸詐的小子,休想我妥協!”
他道,“不不不,我這不叫奸詐,叫‘吃一塹,長一智’。”
此前在奉元抓對方的時候,對方使出金縷衣,他知道這乃是壓軸的招數,故而示意張霏霏在他假意對付金縷衣的時候直接攻其源頭。
但沒想到竟被對方看穿,收了圣物,選擇了全力逃跑。
“你!我沒有做過你說的那些事!”對方語噎,仍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緩了一會兒后又不屑道,“你抓住我有什么用呢?陣法已經啟動,靈脈之力已經開始逆轉……”
對方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透露關于法陣的更詳細的信息。
“很快,很快!你們就會見識到我軍團的力量,我要向天地證明,這是世間第一強兵!既可以保得以寧,又可以安定天下!!”對方瘋狂的大叫著,可這瘋狂之下,又有一縷憤怒與哀傷。
眾人的視線都望向了汪文迪,知曉從這玩意兒嘴里是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來了。
汪文迪把東西收進神識中,轉而把進山之事粗略說了一遍。
“有幾個關鍵,”他分析道,“櫻花、猼施、以寧、逆轉。”
張霏霏緊了緊眉頭,道,“櫻花指的是藤原中呂,這兩方之間應該有合作。”
“我看,大概率是利用。”他笑道。
“至于那背上長眼的猼施,”柳牧之也開口道,“則能與歌謠之中的‘不畏’聯系起來。不過歌謠中說的‘歸來母制衣’,或許指的就是金縷衣,這不畏也有可能說的是金縷衣不畏萬兵的特性。”
薛凱風問道,“那以寧呢?”
“應該是個人名。”柳牧之道。
汪文迪沉聲道,“這不難查,三清宮中資料定有記載。難的是,靈脈之力的逆轉,我們不知道是什么陣法,不好破解。”
他遲疑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再跑一趟甘州、沙州和雍州,找到關鍵之地,再結合逆轉之理,推演出其所用的陣法。”
熊巍皺了皺眉道,“辦法是有了,只是按那人所說,我們的時間很緊。”
朱夏接著道,“當務之急是先破陣,查資料的事不如交給我和阿哥?”
“也好,”汪文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后安排道,“我去甘州,薛道長,你去沙州,霏霏,你和柳道長去雍州,隨時保持聯系,這靈脈中的力量積攢了千年,不容小覷,各位,此次皆仗我們同心合力了!”
此計一定,他就先作法送熊巍與朱夏返回了三清宮,其余四人也是即刻動身,往各自的目的地去了。
所謂沙州,千里戈壁、萬里黃沙,其中石窟和壁畫藝術是我國當之無愧的第一,更兼沙漠綠洲美景,又是絲綢之路中西相交的中轉站和古西域的門戶所在,曾有記載描述為‘使者相望于道,商旅不絕于途’,盛景如此。
當日在沙州拔除之陰氣,具體是在其市西南方向的陽關鎮境內發現的,薛凱風不辱使命,徑直找到了這處。
綿延黃沙,沙鳴于山,以沙土作城樓、以荒草掩歷史之烽火,烽燧臺孤獨矗立,腦海中便是一句‘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正在他極目遠眺、酣歌暢飲之時,一縷仙氣被他察覺,一只雪白的信鴿闖入了視線中。
他收了葫蘆,臉色也恭謹嚴肅了幾分,抬手將其喚來。
白鴿搖身一晃,仙氣覆蓋于掌心,浮現幾行字。
“凱風賢弟,見字如面。”
“日前你傳信回門,信中所言懷疑啟明長老,為兄亦覺有幾分道理,在事情未定之前,多加防范也有必要。”
“長老這次閉關過久,恐真如你所言,為兄會親自盯著長老一舉一動,必要時,會將此事告知七襄長老,與其一同采取強硬控制手段。”
“汝在外,不必憂心門內之事,只需專心將作祟陰氣查明,亦不要過分飲酒。”
“紀迎寒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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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