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寶修真在都市 “我們前不久與七位祖巫后裔交過手,其中只有火之祖巫祝融打破了邪氣的禁錮,把那精血融進了一二分,其余的都沒能做到,而高玉繩使出來的力量,無論是風、雷、電、水,都極強,唯有火……”
“我接招時便察覺到了,火是其中最弱的。”
她一點即通,道,“你的意思是,那把折扇中蘊含了祖巫之力?”
體內的靈力漸漸充盈恢復,他感知到周圍的夜風又漸漸起勢,便知已經沒有閑聊的時間了。
汪文迪抹了一把眼睛下的血痕,睜開眼來,笑道,“我去了。”
張霏霏取出一張紙巾遞給他,癟了癟嘴道,“再擦一下,你沒擦干凈。”
他接過紙巾,一邊擦一邊朗然笑道,“這算什么,當初你拿口紅在我臉上畫畫的時候,可是畫了我滿臉呢!”
見她愕然無措的模樣,他又溫聲安置道,“你好生護住自己,等我凱旋。”
說罷,他再度回到那邪氣最濃厚的地方,身上疲倦的感覺仿佛已被這紙巾擦了個一干二凈。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寶劍上的金光也重新流轉起來。
腳底的陰影越來越大,有什么正以極快的速度從他的頭頂接近。
轟!!
汪文迪靈巧閃開,落在面前的正是高玉繩。
他渾身纏繞著黑氣,宛如一個冷臉修羅,一拳直接攻向了汪文迪。
無數寶劍虛影應聲接招,他們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恢復了多少,只得是招招致命、出手快而狠,如此對戰,誰先失誤,誰就敗了。
汪文迪混進劍影之中,先行后撤,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高玉繩應付劍影,一面尋找到了汪文迪所在的位置,身上的黑色更加暴虐沸騰,隨著一聲厲喝,一股巨大的黑色能量就射出來一道雷光,貫穿空氣、絞碎劍影,直沖汪文迪攻來。
劍影歸一,汪文迪緊握寶劍,一個瞬步,就以‘X’型劈開了這道黑光,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身,擲出一把寶劍,反攻向高玉繩。
高玉繩抿著嘴,反應迅速作出應對,念了一道咒語,面前便升起三道巨大而堅固的木門,成為了保護他的盾牌。
寶劍刺進第一道屏障,未能突破之時,汪文迪驟然上前握住劍柄,一個用力,第一道屏障便炸裂開來,見第二道比第一道更大更厚實,他瞇了瞇眼,雙劍抵了上去,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連破第二道。
第三道屏障卻沒那么簡單,就在他沖過去時,門上突然金光四溢,好似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竟把他寶劍上的金光一點一點吸了進去,隨后又凝成了三叉戟的形狀,硬是架住了他的兩把寶劍。
屏障后傳來高玉繩的聲音,道,“金與木之力,再加上我的力量……你既無極火傍身,又無極金護體,哪怕你持有誅神、鎮天,卻如何破我這招?!”
汪文迪一咬牙,再次喚出冥界眾生相,說話時氣勢乃蟠天際地,道,“本尊有誅神、鎮天雙劍足矣!”
他渾身爆出一道狂虐的金光,劍身上的光芒也 愈發耀眼,頂著對方的壓力,穩住身形,將雙劍合一。
一時間,天地中恍若炸開一道肆虐的血氣與殺意,四方煞氣盡皆來朝,匯聚在這一把神劍之上。
他眼神里的寒意比冰霜更甚,周身的殺氣比天上的那一輪血月還要張揚。
合一之時,三叉戟就被劍鋒折斷,一劍便使得第三道屏障瞬間告破。
劍尖直指后頭的高玉繩而去。
誰料高玉繩臉上一絲害怕的情緒也未顯露,他揚起手中的手帕,好似一聲令下,一道肉眼不可見的能量向四周炸開。
剎那之間,空氣的流動亦靜止下來。
那時汪文迪的劍離他的腦門只有兩寸的距離,而下一秒,劍尖所指不再是高玉繩,而是結界與結界中的張霏霏。
時間與空間之力,在極短的時間內阻止了汪文迪的動作,又進行了空間上的對調,這招式,原本是最熟悉的一招。
周圍的空氣重新活泛起來,汪文迪心中大叫不好,雖已盡力收力,但奈何這一劍的慣性實在過于猛烈,仍舊是不可阻擋的撞了上去。
砰!!
他自己的劍,破了自己的盾。
汪文迪立刻分開雙劍,撤了手撈起地上還沒反應過來的張霏霏,那兩把劍一左一右自她身邊擦了過去,直直刺入后頭的地面之中,可謂是入木三分,金光震的地面都出現兩道裂隙。
可想而知,要是刺中張霏霏……
然即便逃了死劫,奈何劍鋒實在過于銳利,在她左右兩大臂上都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口子。
汪文迪連帶她一塊摔在地上,因巨大的沖擊力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他才穩住身形,檢查起她的傷勢,忙運力替她療傷,道,“霏霏,你沒事吧?!”
張霏霏強忍痛楚,接受他的治療,道,“我沒事,我還好。”
這一擊帶來的傷勢有多重他心里有數,聞言更是心疼。
高玉繩卻不會給他療傷的時間,一道紫雷驟然砸了下來。
汪文迪心中有數,加上時間與空間的力量,十二祖巫所修煉的法則他以用了個遍,唯有火之力稍顯弱勢,以及還未用過土之力。
是的,那折扇上的紅色實心圓,正好十一道,或許缺少的,就是土之祖巫的力量。
雙劍掙扎著,極速從土地里脫出身來,撞上紫雷將其抵消,而后便忠心的戍守在汪文迪與張霏霏身邊,應對高玉繩的其他招數,給他為她治療爭取時間。
不過少了汪文迪執劍,這兩把寶劍在面對高玉繩時倒的確顯得更加笨重,對方不過分出雷與電二力,各自拉扯其一,便簡單的解決了一時無法靠近的問題。
他平靜的望著專注于治療的汪文迪,臉上神色有些晦暗,道,“你我勝負未分,何必為了一個累贅,延誤戰機?況且,依老夫之見,如張小姐一般的人,怕也很討厭當別人的累贅吧?”
沒讓張霏霏開口,汪文迪頭也不回,就把自己的后背對著高玉繩,冷聲道,“你陰險狡詐,只會用些下三濫的伎倆,怎么配說霏霏?”
“再說了,霏霏根本就不是累贅。”
高玉繩手中凝力,語氣更加不善,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手中一道極尖銳的木刺,尖端已然對準了汪文迪的后背。
張霏霏盯著汪文迪看著自己的眼睛,那里頭有她的倒影,還有一絲輕快的精光,讓她愣是在這種關頭,都沒有出聲叫喊。
咻!!
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黑光從側面倏忽之間襲來,正從高玉繩的太陽穴橫穿過去。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木刺化為虛無。
汪文迪留了一道金光在張霏霏身上,自己嬉笑著轉過身來,活絡了一下手上的筋骨,笑道,“可惜,老先生,本尊比你快一步。”
那道黑光來自于冥界眾生相,他在雙劍合一之前就先喚出了此物,不過雙劍合一時能量太過巨大,掩蓋了它的靈力,而后時間靜止又恢復之時,它正好隱匿起來,以尋出手的時機。
他的語氣才是真正的得意,自信滿滿,不可一世而令人望則生畏。
但高玉繩并沒有倒下。
一陣寒風襲來,他陡然后撤,傷口開始緩慢愈合。
不過他的語氣卻是實打實的怒了,一字一字罵道,“毛頭小子!!”
身后的張霏霏半捂住了嘴,訝異道,“文迪……他這都沒死?!”
汪文迪瞇了瞇眼,耐心答道,“嗯,再等等,還差一招。”
話音剛落,手中射出兩道金光,徑直飛去了寶劍之上,寶劍力量大增,強破了那糾纏不休的雷與電,雙雙回到了他手里。
一縷血紅色的氣息從高玉繩身上浮動出來,那狀態很是奇怪,雖是離開了他的身體,但又未完全離開,好似飄著粘連在他身體表面似的。
跟著,又有一縷,也是如是的狀態。
總共有四道這般的氣息。
他本人好似渾然不知,或者是已被憤怒遮蔽了雙眼,眼中只剩如何殺了汪文迪這一個想法了。
高玉繩身上充盈一層金光,隨后手中更射出數道金光,直接攻了過來。
汪文迪自然從容不迫,凝力抬手,將所有金光盡數化在寶劍劍刃之下。
他轉身射出紫電鋪路,再次主動出擊,刺了過去。
高玉繩堪堪躲過,不想汪文迪劍法極度嫻熟,一劍銜雷,另一手借力,只在兩人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就轉手刺向他的脊背,在他肩膀后劃開一道頗長的口子。
身上的金光全部爬進了這一道極難愈合的口子里,消磨了痛感,但與此同時,汪文迪注意到,又有一縷血紅色的氣息從金光消失后冒了出來,懸在他身體上,既不融合,又不離去。
穩住身形,高玉繩回身,還沒想好下一招,就見汪文迪扯了扯嘴角,周身的靈力再次燃燒起來,他以電火行空的速度沖向高玉繩,將力量集中于雙劍上。
高玉繩立馬投出無數玄冰刺想要減緩他往前沖的速度與力度,只是收效甚微,這些玄冰刺還沒等碰到他,就被冥界眾生相的黑光給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