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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決戰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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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你說他幫助江宇研究夢真丸,你當真以為一個從商多年的老人會一點頭腦都沒有?江宇在藥學上的天賦少見,張老先生惜才才把他帶在身邊,愿意培養他,只是他自己不爭氣,走偏了路,你怎么甩鍋都甩不清楚?”

  他一通話下來卻是有理有據,說的高玉繩臉上的笑意不見了蹤跡。

  對方不再與他辯論,只是抬頭看了看天邊的血月,自顧自道,“我沒空跟你在這里爭個高低,故人的祭禮馬上就要開始,我要讓他看看,他所向往的純凈的世界。”

  汪文迪頓時就要出手,高聲道,“休走!!”

  “汪先生,如今,你怕是攔不住我了。”

  高玉繩冷聲應話,抬手之間手里黑氣滿溢,好似天地邪氣盡皆來朝,在他手中化出無數武器的形狀,一應而起統統攻向了汪文迪和張霏霏兩人。

  眼下的狀況,他的確不得不先顧及張霏霏,只得握劍在手,掃出幾道金光,并無數烈焰急速反撲向高玉繩。

  二者的力量相撞,那一剎那,汪文迪便知,高玉繩與初次和他交手的時候是大為不同了,他這沒上心的攻擊竟未抵過那些黑氣,再看時,黑氣形成的武器上又仿佛有數不清的黑洞,要把一切都吞噬進去。

  危急之中,汪文迪抬手一揮,寶劍架住攻勢,反手把哀慟失神的張霏霏背在了身上,眼中冷冽一片,眉頭緊皺,嘴唇微動,道,“天地玄黃,萬法歸一,靈魂歸體,解!!”

  話音剛落,兩人面前的景象一變,空間扭曲,一瞬間就回到了自己肉身所在的法陣中,也算是避開了這氣凌霄漢的一招。

  方一解了靈魂出竅之法,張霏霏的身體就歪倒在地上,法陣也是支撐不住,靈光陣陣破滅,最后完全消散。

  她消耗的實在是太多了。

  汪文迪把她攬在懷里,一股巨大的殺氣飛速逼近,他眼中更冷,立時再度在周圍布下了一個防御結界,端坐其中。

  主動追來的竟是方才說沒時間與兩人辯駁的高玉繩,他一眼就瞧見了虛弱無比的張霏霏,再一看汪文迪主動設下防御結界,便知此乃消滅二人的最好時機。

  他們是狀態最差之時,一來他們本就是靈魂才回歸身體,需要一些時間調息理氣,二來,張霏霏急火攻心、虛耗過度,不說為戰了,恐怕自保都無力,汪文迪既不會丟下她,帶著個拖油瓶,總是不便全力應戰的。

  而反觀高玉繩,得了新的肉身,正是鼎盛之際,這可不就是他除去眼中釘、肉中刺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

  人總是貪婪的,何況此時除了這兩人,不是百利而無一害、一勞永逸的事兒嗎?

  想到這,高玉繩臉上的笑意又去而復返了,他站在防御結界外,但仿佛根本也沒把這個結界放在眼里,道,“照我說,不如丟下她,你活下來的幾率大得多。”

  汪文迪不為所動,轉了個向,背對著他,“本尊就不信,你能打破本尊的結界。”

  受了挑釁,高玉繩也不再多言,手中黑光倏忽射了出去,只見汪文迪還是面不改色,完全沒有打算閃躲。

  嘭!!

  黑光毀天滅地一般席卷了整個結界,顯然是威力無窮。

  但撞上結界時,也不過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撞擊響動,結界宛如忠心的奴仆一樣,發出的金光愈發強烈刺眼,與黑光相較也不遑多讓,更是蠻橫的把黑光全數擋在了外頭。

  結界內似是另一番天地,汪文迪輕輕的搖晃著懷里的人,一遍一遍耐心的、對外界發生何事充耳不聞的輕喚她,“霏霏,霏霏……我在這兒呢……”

  這樣的呼喚讓張霏霏不舍得在沉浸在夢中,讓她終于睜開了雙眼,她無法逃避的記憶如雪崩一般涌來,化在她酸澀的眼中,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砸落下來。

  她無力的詢問,“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爺爺?”

  “爺爺到底做錯了什么?”

  “他們……他們怎么有資格評述爺爺,怎么有資格妄自定論爺爺?!”

  汪文迪溫柔的抱著她,不讓她去看外頭的高玉繩,他說話的語氣更加小心溫柔,道,“乖,霏霏,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問題。”

  “他們做這些,是因為他們自私寡性、虛偽無心、剛愎自用,他們顛倒了是非黑白,違背了‘道’,所以他們會失敗的,你放心,霏霏,他們會失敗的。”

  “他們當然沒有資格評述定論你的爺爺,功過相抵,成敗不過轉頭空,我想你的爺爺,到離去的那一刻,心底自是問心無愧的,霏霏,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問心無愧,你的爺爺做到了,你也做得很好。”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擊敗高玉繩,搶回你的爺爺。”

  “他們會失敗,而我們,會成功。”

  在這猙獰的、象征著邪惡的紅月下,面前這個朗朗如日月之入懷的少年,眼神溫柔而堅定,他輕輕的俯下一些身子,又輕輕的吻在了她的額心。

  她哭的幅度漸漸小了,抽泣道,“我、我明白了……”

  “交給我。”他站起身子,意欲走出結界。

  她拉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淚,道,“文迪,我也想和你一起。”

  他何曾不明白她想親手奪回張德音尸身的心情?

  但他這次不能答應她,她靈力損耗嚴重,已經損傷了幾分心脈,若再動手,恐怕很難調養回來,而且高玉繩此次的功力深不可測,他不能讓她以這種狀態冒險。

  汪文迪回身,眼角掛笑,情深意重道,“霏霏,此次你就不要出頭了,交給我。”

  “給我一個保護心愛女人的機會。”

  說罷,他抽出手,手中化出雙劍,凌然走出了這道結界。

  這邊雙方決戰可謂是一觸即發,再說那另一邊。

  瞿星言和陳月歆按照汪文迪的吩咐要去找到江宇,倒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只得先草草鎖定了兩個地方。

  一個是研究所,一個是他的家。

  兩人先去了江宇的家。

  一路上空空蕩蕩,整個大街上一點生氣也沒有,真正像一座死城,而這一切,可以說都是拜江宇的夢真丸所賜。

  他的家也同樣如此,早是人去樓空的景象了。

  陳月歆看了看里頭的擺設,皆是死氣沉沉,不像有人在,便搖頭道,“你說阿迪讓咱們兩個來抓江宇,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對付他一介凡夫俗子,我們倆任擇其一都能輕松拿下吧?”

  瞿星言也轉了一圈,走到了落地窗前,落地窗仍舊對著那方不遠處的教堂,總讓人覺得十分莊重肅穆,只是現在天未明,便顯得沉寂幽然了。

  他道,“汪文迪是覺得,江宇身上持有碎片,碎片的力量非比尋常,我們二人合作,能保證萬無一失。”

  她問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這么想的?”

  他隨口道,“你動動腦子不就知道了。”

  是了,當初周孟春是當著她的眼前,順勢搶走藤原離鸞身體里被打出的碎片的,還把它吃了下去,可后來周孟春死時,卻不見碎片的蹤跡。

  陳月歆自言自語道,“我記得阿迪很久之前就同我說過,江宇他身上有一股被壓制的奇怪的力量,說不定是咱們道門中人,與此法有緣……可高玉繩那么陰險的人,怎么會把碎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江宇保管呢?”

  瞿星言一語道破,“因為高玉繩他自詡知曉江宇與他們有二心,但自信即便如此,江宇也一定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總之我跟著你行動就對了。”

  他不置可否,環顧了一圈,道,“不過看樣子他也有一段時間沒回家了,當初我與上官別鶴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此處。”

  陳月歆望向他,疑惑道,“說起上官別鶴,這人倒奇怪得很,母子成仇,還莫名其妙拐了藤原離鸞就跑了,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藤原中呂已經活了,咱們不用管她嗎?”

  瞿星言答道,“現在破了高玉繩的陣法,恢復天地秩序是首要任務,等到汪文迪料理了高玉繩,自然會去會會藤原中呂,而且她也還要與上官建巳一見,暫時不會鬧出什么別的事兒來。”

  說的在理,畢竟天已經黑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從江宇的家移動到了研究所所在的地方,可這地方他們并不知道如何進入研究所,起先陳月歆來的時候,是江宇帶她進入的,后來她再和張霏霏一起來的時候,卻沒找到進入研究所的機關。

  這里的廢置廠房大半都坍塌了,要找到原來的路就更難了。

  瞿星言望向陳月歆。

  陳月歆翻了個白眼,一副‘你可別指望我給你找路’的模樣。

  他斜睨了她一眼,手中一道金光凝出,化出了此前被她吐槽過的羅盤。

  羅盤定向,多少還是可靠的。

  他抬手往其中注入力量,東走走,西走走,似乎在勘測什么。

  陳月歆自是閑得無聊,也不懂他的道法,主動找起了話題,問道,“上官別鶴最后就帶走了個藤原離鸞,你一開始知不知道他要找的是藤原離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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