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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曹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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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在下雖年幼,然燕王之名卻是耳聞已久。而今您霸業已成,理應廣施仁德,收攏人心,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見曹丕一時愣在了那里,此時一名大約十八九歲、相貌俊美的年輕人忽然走上前來。

  這年輕男子身著一襲青衫,肩上披著一件制作考究的皮裘,體貌英逸,神清骨秀,稱得上是一位少有的美男子……

  “爾乃何人?”雷云略略地審視了俊美男子一眼,淡淡地道。

  “在下曹植……”俊美男子略略揖了一禮,不卑不亢地道。

  曹植?

  雷云聞言神色微微一動,不禁又打量了俊美男子一眼。

  此人便是三國時期有著“才高八斗”之美譽的曹植?

  曹植,字子建,是曹操與正妻卞氏所生第三子,同曹丕乃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卞氏為曹操生了四個兒子,分別為曹丕、曹彰、曹植與曹熊)。其生前曾為陳王,去世后謚號“思”,因此又稱陳思王。

  曹植十多歲的時候,就能誦讀《詩經》、《論語》及先秦兩漢辭賦,諸子百家也曾廣泛涉獵。他思路快捷,談鋒健銳,進見曹操時每被提問常常應聲而對,脫口成章;

  再加之性情坦率自然,不講究莊重的儀容,車馬服飾,不追求華艷、富麗,這自然很合曹操的口味。漸漸地,曹操開始把愛心轉移到曹植身上。

  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曹操在鄴城所建的銅雀臺落成,召集了一批文士“登臺為賦”,曹植也在其中。在眾人之中,獨有曹植提筆略加思索,一揮而就,而且第一個交卷,其文曰《登臺賦》。從此曹操對曹植寄予厚望,以為他是最能成就大事的人。

  曹植因為有才而受寵,丁儀、丁廙、楊修等人也是因為其才華便都來輔佐他。曹操有些猶疑,好幾次幾乎要立曹植為太子。然而,曹植文人氣、才子氣太濃,常常任性而行,不注意修飾約束自己,飲起酒來毫無節制,做出幾件讓曹操很是失望的事。尤其是在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他在曹操外出期間,借著酒興私自坐著王室的車馬,擅開王宮大門司馬門,在只有帝王舉行典禮才能行走的禁道上縱情馳騁,一直游樂到金門,他早把曹操的法令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曹操大怒,處死了掌管王室車馬的公車令。從此加重對諸侯的法規禁令,曹植也因此事而日漸失去曹操的信任和寵愛。

  十月,經過深思熟慮之后的曹操最終立曹丕為世子。從此,曹植告別了昂揚奮發的人生階段,陷入難以自拔的苦悶和濃濃的悲愁中……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曹仁為關羽所圍困,曹操讓曹植擔任南中郎將,行征虜將軍,帶兵解救曹仁。命令發布后,曹植卻喝得酩酊大醉不能受命,于是曹操后悔,不再重用他。

  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正月,曹操病逝洛陽,曹丕繼王位,曹植時年29歲,作《上慶文帝受禪表》、《魏德論》。同年,曹丕稱帝。曹植、蘇則聽說曹丕廢漢自立,都穿上喪服為漢朝悲哀哭泣。曹丕聞訊之后大怒,此后便對曹植嚴加防范,但后來礙于母親卞氏的壓力,只好將曹植數次徙封。曹植的生活從此發生了變化。他從一個過著優游宴樂生活的貴族王子,變成處處受限制和打擊的對象。

  黃初二年(公元221年),30歲的曹植被徙封安鄉侯(今河北晉州侯城),邑八百戶;當年七月又改封鄄城侯(今山東鄄城縣),是年作《野田黃雀行》,這次改封成為曹植一生重要的轉折點。

  黃初三年(公元222年)四月,31歲的曹植被封為鄄城王,邑二千五百戶,也就是在這次被封王之后回鄄城的途中,他寫下了著名的《洛神賦》。在《洛神賦》中,詩人描摹了一位美麗多情的女神形象,把她作為自己美好理想的象征,寄托了自己對美好理想的傾心仰慕和熱愛;又虛構了向洛神求愛的故事,象征了自己對美好理想夢寐不輟的熱烈追求;最后通過戀愛失敗的描寫,以此表現自己對理想的追求歸于破滅。

  黃初七年(226年),曹丕病逝,曹叡繼位,即魏明帝。壯心不已的曹植急切地渴望自己的才能得以施展,他曾多次慷慨激昂地上書曹叡,要求給予政治上的任用,拳拳之心可以使鐵石心腸之人動容。但過于冷靜理智的曹叡卻心如古井,不起微瀾,對于曹植的種種表白和要求,只是口頭上給予嘉許而已。曹叡對他仍嚴加防范和限制,處境并沒有根本好轉。曹植在文、明二世的十二年中,曾被遷封過多次,最后的封地在陳郡。

  太和六年(公元232年),曹植改封陳王,十一月其在憂郁中病逝,時年四十一歲,遵照遺愿,將其葬于東阿魚山。

  在后世,曹植最廣為人知的便是其七步成詩的故事。

  黃初元年(公元220年)正月,六十六歲的曹操病死,曹丕由世子繼位魏王;同年十月,漢獻帝被迫禪讓帝位,曹丕上位,稱帝為魏文帝。由于爭封太子這段經歷讓曹丕無法釋懷,曹在稱帝后仍對曹植耿耿于懷,擔心這個有學識又有政治志向的弟弟會威脅自己的皇位,于是便想著法子要除掉他。曹植知道哥哥存心陷害自己,可自己無法開脫,只好在極度悲憤中七步之內應聲成詩。據《世說新語·文學》記載:“文帝(曹丕)嘗令東阿王(曹植)七步中作詩,不成者行大法(殺),應聲便為詩……帝深有慚色。

  這首詩最早就被記錄在《世說新語》之中,后來流傳的僅有四句,即:“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事實上,后世學術界對于這首詩是否真的出自于曹植之手尚有一些爭議,不過《世說新語》的作者去曹魏之世未遠,所述自然有一定的依據,而且據《世說新語》中引《魏志》中了也說曹植“出言為論,下筆成章”,曹操曾試之以《登銅雀臺賦》,植援筆立成,而且斐然可觀,所以曹植在七步之內作出這樣一首好詩也完全是可能的。

  當然,這首詩的風格與曹植集中的其他詩作不盡一致,大概因為是急就而成,所以談不上語言的錘煉和意象的精巧,只是以其貼切而生動的比喻,明白而深刻的寓意贏得了千百年來的讀者的稱賞。

  曹植是三國時期著名文學家,作為建安文學的代表人物之一與集大成者,他在兩晉南北朝時期,被推尊到文章典范的地位。后人因其文學上的造詣而將他與曹操、曹丕合稱為“三曹”。其詩以筆力雄健和詞采華美見長。

  在散文方面,曹植同樣亦具有“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的特色,加上其品種的豐富多樣,使他在這方面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南朝宋文學家謝靈運有“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占八斗”的評價。文學批評家鐘嶸亦贊曹植“骨氣奇高,詞彩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并在《詩品》中把他列為品第最高的詩人。王士禎嘗論漢魏以來二千年間詩家堪稱“仙才”者,曹植、李白、蘇軾三人耳。

  曹植的創作以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為界,分前后兩期。前期詩歌主要是歌唱他的理想和抱負,洋溢著樂觀、浪漫的情調,對前途充滿信心;后期的詩歌則主要表達由理想和現實的矛盾所激起的悲憤。他的詩歌,既體現了《詩經》“哀而不傷”的莊雅,又蘊含著《楚辭》窈窕深邃的奇譎;既繼承了漢樂府反映現實的筆力,又保留了《古詩十九首》溫麗悲遠的情調。曹植的詩又有自己鮮明獨特的風格,完成了樂府民歌向文人詩的轉變。

  曹植的作品收錄在《曹子建集》中,共十卷,收錄了曹植的詩文辭賦。其中收錄較完整的詩歌有八十余首,一半以上為樂府詩體。其代表作有《七哀詩》、《白馬篇》、《贈白馬王彪》、《門有萬里客》等。其中《洛神賦》寫洛川女神的仙姿美態,是文苑奇葩。

  曹植的詩歌受到后人的推崇,主要原因有以下三點:一是由于文采富艷,二是因為他對五言詩的發展具有重大影響,三是他不幸的身世引起后世文人的認同。作為失意文人的典型,其坎坷的命運,使無數文人深表同情。

  在小說《三國演義》之中,曹植極有才華,能舉筆成章。曹操一度想立他為世子,但疑其乖巧,而不如曹丕心誠,最終聽信賈詡的建議,立曹丕為嗣。曹操去世后,曹丕繼位,以曹植不來奔喪為由問罪。曹丕發兵將曹植捉來,讓其“七步成詩”,繼而又讓其立即成詩,曹植均能做到。曹丕迫于太后的壓力,放過曹植,對其只做貶爵處罰。

  關于眼前的曹植,雷云心中也有著一個相同的疑惑,那便是以時間來推斷此時的曹植還應該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可眼前的曹植顯然也并非如此……

  見曹植冒然出頭,曹操當即又呵斥道:“植兒……燕王如何行事那是他的事,用得著你多言嗎?退下……”

  “無妨……”雷云望了一眼身邊的曹纓,淡淡地笑了笑,“今日我這個曹家的女婿與仇人上門,不知長信公是否還肯賜杯茶喝?”

  “曹某失禮,燕王請……”

  “請……”

  入府之后,雷云與曹操便自行離開,此時隨行的不少人也略略地松了一口氣。

  曹丕此時心神不寧,自然一刻也待不下去,當即也沉著臉離開……

  卞氏雖然被方才的事嚇了一跳,可見雷云并未問責于曹丕與曹植,當即也放下心來。

  她是個婦道人家,外人的事情她不想管,也管不了。曹家淪落至此,她只盼望著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出嫁之后第一回省親,曹纓自然是百感交集,向甄洛、馬云柔等人略略交代了幾句便隨卞氏、何氏去往內室敘談。

  曹纓等人離開后,甄洛不免感到有些百無聊賴;不過,當她無意間瞥見不遠處的曹植之時,隨即起身緩緩走了過去……

  另一邊,曹植正垂首認真地思索著什么,此時一縷沁人的幽香忽然撲面而來……

  他方回過神來,一道純凈悅耳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叫曹植對罷?”

  是她!

  曹植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花容玉膚的絕世佳人。

  方才在府外之時,他便留意到了此女,對其的印象可謂是十分的深刻……

  “正是……敢為小姐是何人?”略略打量了對方一眼,曹植當即溫文爾雅地揖了一禮。

  “妾乃燕王夫人,可并非什么小姐……”甄洛笑吟吟地望著眼前的俊美男子,有些促狹地道。

  眼前的男子適才雖然頂撞了她那位夫君,可在她看來其言也并非沒有道理,因此對這個風采不凡的年輕人倒也沒有什么惡感。

  “原來是夫人,在下有禮……”曹植聞言神色微微一動,繼而又略略躬身。

  “觀公子風度翩翩,舉止得體,想來是讀過不少書了?”

  “略讀過一些……”

  “如此可懂得詩詞?”甄洛嫣然一笑,側首問道。

  “閑暇之時偶有涉獵,上不得臺面。”目光觸及那傾城之色,曹植心頭不由地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繼而面色從容地回答道。

  “上不得臺面?可妾依看公子倒像是頗為自信嘛。”甄洛見狀含笑望著他,“妾平日素來喜愛詩詞歌賦,怎奈燕國才學過人者眾多,然除卻拙夫之外,竟無一人精于此道,思之令人惋惜……”

  “……燕王之才為天下之人共知,必將流芳千古。”曹植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即略略嘆道。

  對方所言雖然屬實,可他聽在耳中卻是有些不是滋味,心中亦有些不平……

  而另一邊,甄洛顯然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繼而又道:“公子既懂得詩詞,可否讓妾見識一番?”

  “……王妃殿下即有此雅興,在下也不便推辭,獻丑了……”望著面前明眸皓齒、巧笑嫣然的佳人,曹植心頭豪氣頓生,頗為自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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