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沉下臉,眼底有陰云密布,看著瞬間跑沒影的皇甫飛,根本生不起追擊的心思。
太快了,比在陸地上都快那條飛梭速度快得邪乎,就像是專門為在弱水河上行駛而打造出來的。
皇甫飛得了殺氣之石,成為最終的贏家,讓所有進入末日墳場的修士全都竹籃打水一場空。并且,他在臨走前,還勁兒地調侃譏諷,著實惹起了少年心中的怒火。
偏偏此時還奈何他不得,連人都追不上。蘇恒心中惱怒,卻又無處發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 “弱水,那飛梭是什么東西”一道意念傳遞到河里,他想向弱水尋求答案。
蘇恒終是少年人,血氣方剛,被牽動怒火,一時也壓不下來,再想到這么久的努力付諸東流,心中愈發煩悶。即便知道弱水沒有義務幫自己留下皇甫飛,但他心里還是很不舒服,此時呼喚弱水時,將“姐姐”兩個字也去掉了。
現在哪有那閑情逸致開玩笑 弱水并不現身,只是傳回一道意念,“那飛梭是古天庭的水軍戰船,喚作巡界飛梭,本就是為在弱水河上行駛而打造出來的。”
頓了頓,她似是在解釋,“那也是古天庭的遺物,而且比起水神印來,與弱水河關系更為密切。”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能厚此薄彼,橫插一手。
蘇恒面色稍緩,他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如果他倚仗巡界飛梭,是可以借助弱水的力量的,且不是你這樣的借力。如果他回頭,在這弱水河上,你不是他的對手。”說到這兒,弱水的聲音就此消失。
蘇恒沉默,他明白弱水的意思,就算追得上飛梭,也不要去嘗試,萬一逼急了對方,吃虧的只會是他自己。至于皇甫飛有飛梭在手,依然不戰而退,十有仈jiu是因為摸不清蘇恒與弱水河靈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皇甫飛既得了殺氣之石,大可揚長而去,犯不著多此一舉,兵行險著。
他能確定,只要不對蘇恒出手,弱水就不會為難他,畢竟,弱水若成心要讓蘇恒獲得殺氣之石,早早就動手了。可一旦傷了蘇恒,那弱水是否會有什么舉動就不知道了。
這也是皇甫飛不參與圍攻蘇恒的原因之一,他早就算好了一切。
少年立在弱水河上,身軀如松筆直,他沉默著,雙掌微握。
“殺戮之子皇甫飛,我也記住了。”淡淡的低語聲在河面飄蕩,弱水河上盈滿了一股蕭冷肅殺之氣。
先天元磁真體和殺戮之子的梁子,就此結下 “若不是那幾個混蛋把我纏住,哪兒會有這等變故”少年心中憤憤,想到這兒,他驀地愣住,旋即臉色大變,“不好”
冷月舞還在后面 他腳步輕踏,橫掠過弱水,沿原路返了回去。弱水河邊,袁曄的身影已然不見,也不知去了哪里。
“希望不是最壞的結果。”蘇恒沉著臉,以最快的速度殺了回去。
在少年奮力回趕的同時,冷月舞正在被三名王級高手聯手圍殺。
“紅蓮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以一對三,你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會。”
三葉草扎根在虛空中,搖曳著乳白色的朦朧光輝,玄妙莫測,頗有三生萬物的意境。它輕輕一搖,就有一股鎮壓山河的大力轟然降臨,封鎖十方空間,要將前方的一朵血蓮碾壓砸碎。
鄧裕倫頭頂大鼎,大鼎輪轉,三只鼎足各自垂下一道光束,連成三角形的光幕,將他護在其中,諸法不能加于身。
常鳴手執雷霆權杖,宛如雷神降世,周圍有萬道雷霆,毀天滅地。他像是布施天劫的神靈,權杖一點,數道水桶粗壯的雷霆對準血蓮中心猛地劈去,電光石火,讓人心悸不已。
葉靈薇下手也是絲毫不客氣,她被蘇恒困在天碑空間那么久,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她幾乎是將冷月舞當成了出氣筒,死命地下狠手,一道道神術噼里啪啦蓋了上去,打得血蓮瘋狂顫動。
他們追不上前面三個,就一致達成計議,先將冷月舞擒下若是皇甫飛逃到弱水河上,殺氣之石多半會落入蘇恒手里,那他們就可以拿冷月舞當威脅,跟星辰王談條件,奪回殺氣之石。
不得不說,這是個絕妙的毒計,只要守住冷月舞,就不怕蘇恒不來。
據聞,紅蓮王與星辰王并非尋常的合作關系,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在九蓮佛塔外,紅蓮王更是為星辰王拼過命。
如此看來,兩人的關系絕非一般,說不定還是一對道侶,那星辰王就更沒有道理會獨自逃走了。并且,四人之前的交戰也證明了這一點。
冷月舞盤坐在血蓮蓮心,蓮瓣已經合攏。她被三王拖住了,根本脫不了身,只能竭盡全力防御,靜等蘇恒歸來。
然而,血蓮的防護也不是萬能的,在三王的狂暴攻勢下,蓮瓣劇烈顫動,隨時都會爆開。蓮中少女不斷受到余波的沖擊和震蕩,體內氣血翻涌不休。
她嘴角溢血,胸前的一片衣衫早已被鮮血浸染,只是衣服亦為紅色,看起來沒那么顯眼。但那張俏臉卻是一片蒼白,毫無血色,將嘴角的那抹血跡映襯得驚心動魄。
聽到三王冷酷無情的聲音,少女嫣然一笑,讓百花失色。她戲謔道:“三王聯手就天下無敵了還不是被那家伙打得沒脾氣怎么,打不過他,就合起伙兒來欺負我這個弱女子還這么理直氣壯,如此不要臉之人,真是少見。”
三王齊齊變色,冷月舞的話堪比誅心之言,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他們心坎里。
“都快油盡燈枯了,還這么牙尖嘴利。”鄧裕倫低沉著聲音,道:“你知道什么先前只是他詭計多端,倘若再與我等對上,誰勝誰負,還尚未可知。”
“你們對付我,無非是對那家伙心存畏懼,想拿我威脅他談條件罷了,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自欺欺人,也不害臊,知道什么叫臉紅么”冷月舞情知不是三人對手,可是不遺余力地嘲諷,盡可能擾亂對方的心境,便于之后蘇恒來對付他們。
“我算算啊,嗯,前前后后加起來,已經有九名王級高手死在那家伙手上了,你們幾個算什么東西,也配與他相提并論我看吶,你們要給他的兇名錦上添花咯,嘻嘻嘻”
三人盡皆漲紅了臉,對冷月舞恨得牙根癢癢,下手更 狠了,震得少女再次吐血。
血蓮光芒暗淡,很快就要消失。
“哈哈哈,死丫頭,徒逞口舌之力,你倒是繼續叫囂啊我看他會不會來救你”鄧裕倫惡狠狠道,眼神冷酷得都要結出冰來。
冷月舞笑意不減,“這可是你說的,希望待會兒某些人不要哭了才好。”
“我拭目以待”
葉靈薇眉頭一皺,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催促道“不要再廢話了,夜長夢多,先把她拿下再說。”
“不錯,我們三人合力,一舉轟碎血蓮。”常鳴附和。
“好”
三人協力,狂暴的神力從三個方向轟殺而來,有撼天動地之勢。
冷月舞一聲嬌叱,血蓮愈發凝實,她手持七世琉璃劍,準備應對這一波圍殺。
末日墳場仿佛都顫了三顫,在三王的合力一擊下,血蓮崩潰,一股大力傳來,將冷月舞掃飛了出去。而在最后關頭,她也猛力揮出一劍,劈向三人。
三王逼近,將劍芒化解,幾道神光刷來,席卷向冷月舞。
紅裙少女面若寒霜,執劍以待。
突然,雙方之間的虛空一震,一面巨大的天碑從中降下,土黃色的光暈繚繞在上,可鎮天地。
冷月舞一喜,妙目秋波流轉,輕聲咕噥道:“這家伙,總算沒遲來一步。”
三王臉色驟變,葉靈薇眼珠子骨碌一轉,繞過天碑,依然沖向冷月舞。鄧裕倫和常鳴會意,便來阻擋蘇恒。
就在這時,一股寒氣自葉靈薇天靈灌下,刺激得她渾身一顫,汗毛盡豎。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心頭,她霍然轉身。
一支羽箭橫空而來,似是包含了寰宇,天地隨之齊動,勢不可擋。在這一箭下,萬物俱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隨同消失的還有其他人、其他物,唯存這一箭這一往無前的一箭 這一箭,蘊含了無盡的星辰之力和蘇恒的精氣神,九蓮佛塔外,他曾憑此一箭射殺了霧鬼王。
現在,這樣的一箭,射向了葉靈薇。
葉靈薇被羽箭鎖定,最能體會到其中的滅世之力。她的神情極為凝重,施展出平生防御力最強的種種手段,在身前布下好幾道光幕,擾亂空間,幻滅身影,看得人眼花繚亂。
羽箭如約而至,洞穿數重光幕,最終在葉靈薇身前數寸停下,可那股犀利的箭氣還是噴了出來,重重擊在她的胸口。
葉靈薇口如血泉,身形橫飛了出去。
遠處,一道如神似魔的白衣身影由遠及近,一步踏下,便是上百丈的距離。
“三王合圍于我,以致殺氣之石被奪,竹籃打水一場空,平白給人做了嫁衣。現在,還在背后圍殺我的人,你們安敢如此誰給你們的膽子”
少年目光睥睨,居高臨下俯視三王,冷漠的聲音如同壓抑的活火山,任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滔天怒火。
“你們三個,全都要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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