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剛剛才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因為不喜歡宗門束縛,所以一直是依靠自己在外闖蕩,上天眷顧讓我接連有了幾次奇遇,獲得了一些機緣,修為很順利地突破到了化嬰境圓滿,也算是小有名氣。”
見沐白開始講述,李慕趕緊提起石桌上的茶壺,給老師沏上了一杯茶,二十多歲的化嬰境圓滿確實可以算得上妖孽二字。
自己兩世為人,坐擁外掛般的模擬系統,也不過才在二十歲做到了金丹化嬰,沐白老師一不靠宗門,二不靠家族,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機遇有了這番成就,當真讓人佩服。
“在那個年紀被人捧的太高,就容易飄飄然,甚至會變得自大起來,所以當有人邀請我加入那場尋寶的時候,我沒有拒絕,但也就是那次旅程,差點讓我斷送了性命。”
說到這里,沐白的眉宇間露出一絲痛苦,他口中的那場尋寶顯然是記憶中最不愿想起的過往,舉起桌上的茶杯直接一飲而盡,這才平復了情緒,繼續說道。
“那年我游歷到了北海城,感覺到自己修為遇到了瓶頸,就所幸在那里住下,想要尋求新的機緣,恰好城中有一名世家子弟早先與我有些交情,得知我到了北海城,便前設宴邀請到他的府邸,席間來了很多北海城的青年才俊,在得知我的名號后他們都對我恭敬萬分,我一高興那晚也就喝得多了些。”
“當晚我就住在了那位故友的府邸中,爛醉如泥的我連自己是怎么睡下的都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床頭趴著一名女子,原來她是我那位故友的妹妹,是她照料了我一晚,宿醉后的頭痛欲裂讓我睜開眼都困難,聽到我起身的她也被驚醒,我無法描述她那時的樣子,因為一宿沒睡有些疲倦的臉龐,還有亂糟糟的頭發。”
“但可能就是命中注定,那張容顏就這么闖進我的心里,再也出不去了,哈哈,說著說著就跑題了,老師也是年輕過的人,你可不能取笑老師。”
沐白略帶尷尬地笑了笑,可李慕分明能聽出話語間的苦澀,而且沐白老師來了清瀾城后,就從未聽說過有什么伴侶或者愛人,想必當年那段往事可能并沒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摩挲著手中剛被李慕重新加滿茶的杯子,抬起頭來又是一口喝干,好像杯中的不是茶而是那夜的酒一般,片刻的沉默后,帶了些沙啞的聲音才又開始敘述。
“后來我這位故友說他從拍賣會得到了一張藏寶圖,傳聞是百年前一座大型宗派的山門所在,他已經組織了一只隊伍要去尋寶,還想要邀請我一同參加,我原本并沒有什么興趣,因為我知道這種大型宗門的遺址中一定機關重重,就憑我故友拉起的那只隊伍顯然并不是萬無一失。”
“可當我看到他的妹妹也在小隊中的時候,所有的理智都被我拋到了腦后,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里可能在心上人面前示弱,當即答應了下來,第二天我們就出發了,整個隊伍除了我一名化嬰境圓滿和兩位花重金請來的無量境入門前輩外其他全部都是金丹境的修士。”
“一開始的行程很順利,我那位故友從拍賣會上買來的地圖描繪很詳細,花了三天時間我們就找到了那處宗門所在,位于北海城以西七百里外的群山之中,進入了遺址范圍后我們遭受到了一些妖獸的襲擊,但大多是二三級的低階妖獸,我都沒出手就全部被那兩位無量境的前輩解決了。”
“一路上我和故友妹妹的感情不斷升溫,她的一娉一笑是那么的美,讓我無法自拔,但是好景不長,當我們越發深入山脈之中后,各種層出不窮的詭異機關逐漸出現,我們的隊伍也開始有了傷亡。”
“都來到地圖標記的遺址入口的時候,我們已經損失了三名金丹境的隊員,好在我的故友和他妹妹被我全力保護,都沒有受傷,到了這一步大家也都沒有放棄的意思,由兩位無量境開路,我們一頭扎進了這處宗門。”
“誰知道我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從而留下一生的遺憾。”
沐白的敘述還在繼續,而李慕也早就坐直了身子,原本只是想要詢問神秘玉牌的出處,卻沒想到其中竟然還牽扯出沐白當年的一段冒險之旅。
“進入山門后我們一直小心翼翼地探查,但那里除了殘垣斷壁并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最后還是我的故友發現了一處水潭,其中散發著極為濃郁的生命力,就在我們討論是否要下去一探究盡的時候,變故發生了,原本平靜的潭水突然化為巨大的漩渦,將潭邊的我們全部卷了進去,我們想要反抗,但是那股力量太強,就連兩名無量境的強者都無法掙脫。”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在一片密林中醒來,四周都是蔽日遮天的大樹,各種植被和花草爭奇斗艷,很多連我都認不出品種,擔心愛人的我顧不得其他,在密林中大喊故友和他妹妹的名字,可是回應我的只有遠處不斷傳來的吼叫和蟲鳴。”
“那片密林很大,漫無目的的我尋找了足足三四個時辰,才遇到了第一個小隊中的修士,但是他已經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殺死,尸體都被撕咬的殘缺不堪,忍不住作嘔的我更加擔心其他人的情況。”
“這是突然兩道粗壯的藤蔓襲來,纏住了我的雙手雙腳,我試圖掙脫但是這藤蔓無比堅硬,就連我玄級的仙劍也無法斬斷它,而那些生長在藤蔓上的尖刺還扎入了我的身體,隨后一股眩暈感涌來,我就沒了知覺。”
“咳咳咳”
越說越激動的沐白想要喝一口茶水,卻不小心嗆到了喉嚨,咳嗽了幾下后抬手示意起身想要查看他的李慕自己沒事,身軀緩緩后躺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光彩不斷閃爍,當年的景象也再次涌上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