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長老扇完耳光之后,感覺沒有將憤怒發泄完畢,又對著方中信踹了一腳,將他直接踹出去幾十米遠。
方中信知道自己做錯了一聲不吭,即使被打,即使被踹,也沒有還手,一口鮮血從嘴里噴了出來,趴在地上。
“養你們幾十年都成了廢物了,這么小小的一件事都能出錯,都是干什么吃的。如果靈信里面的內容非常重要,耽誤了這么長時間,誤了軍機定要讓你項上人頭不保。趕緊把靈信呈上來!”兌長老破口大罵著方中信一行人,讓她怒火中燒,如果放在以前,早都殺了他們。
她的屬下青年趕緊跪著爬到她跟前,將一個黑色球體交了出來。黑色球體叫密藏球,密藏球專門用來儲存靈信,外面設有密碼,如果強行打開就會自爆,什么都得不到。這個密藏球是專門為信使凝練的,只有兌長老才能打開,因為她有黑色球體的密碼。
兌長老將密藏球拿在手中,然后使用靈力在上面點了幾下,密藏球就一分為二,里面的靈信飄了出來,在空中投射出幾行字。
“長老,靈信親啟,我已身死。離長老江濤行刑逼供,想要得到更多消息,然我只字未露...對方見色起意,霸王硬上弓,在他松懈之時讓我逃脫,可逃命時被砍斷一只胳膊,無奈傷勢過重...雖已完成任務,但今后不能聽您諄諄教誨,忘長老原諒...屬下...來生...再侍奉您...”靈信中信使的聲音時斷時續,將整件事闡述的非常清楚,但是唯一的遺憾就是信使身死。
兌長老聽完靈信內容之后,直接狂暴的將議事廳中的桌椅砸了個稀巴爛,暴怒的叫著、喊著,淚水早已浸濕了臉龐。
下面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吭氣,都被嚇得跪在地上微絲不動,生怕惹惱了兌長老被殺。
也許只有大堂堂主方中信清楚,這次派出去作為信使傳話的四人,都是兌長老從小帶大的,而且兌長老把她們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這就是她暴怒的原因所在。
整個議事廳中都漂浮著桌椅的粉末,混雜著極其暴虐的殺氣,萬簌俱寂!
兌長老砸完之后,直盯盯的看著遠方天空中的烏云,“黑云壓境,嗜血狂魔!尊主說的對,咱們過得太安逸了,忘了暗夜殺組織存在的本質。就連我自己都忘卻了殺戮的味道,這些年的妥協讓咱們生出了怕死的氣味。”
兌長老用眼神掃過下方的所有人,一股靈力殺氣像風一樣掠過每個人的頭頂,讓他們感到一股冷颼颼的寒氣,“眾弟子聽令,從今日開始,全部大中小堂處于備戰狀態,將方圓百里之內的所有地方監控起來,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有任何情況都要向我匯報,違者斬殺!”
“是,屬下遵命!”下方跪著的所有人齊刷刷的回答道。
“其余人下去執行命令,方堂主留下。”兌長老剛說完,跪著的屬下瞬間退出了議事廳,對于剛才的殺氣都嚇傻了,現在只想逃出這里,生怕受到牽連。
“方堂主,你去跟著我去見尊主,把信使被殺的情況匯報一下,因為你是現場的目擊人。”兌長老命令道。
“是,長老,感謝長老不殺之恩,屬下萬死不辭!”方中信堂主用盡力氣撐著身體跪著,怕兌長老再次暴怒,心中只有后悔和不甘。
“你的命由尊主決定,殺不殺你,我做不了主,走吧,跟我一起過去。”兌長老說完嗖的一下飛了出去,方中信趕緊站起來,顧不上整理衣服,趕緊跟了上去。
十分鐘之后,密室中,趙武、任小荷坐在上面,河秀美、方中信站在下方,匯報著剛才的事情。
“尊主,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經過就是這樣,根據我們的證實以及信使的靈信確認就是離長老所作所為,造成這樣的后果,讓我們始料未及,請尊主、副尊主責罰降罪!”兌長老和方中信堂主趕緊跪地謝罪。
趙武氣的立刻站了起來,他來回踱步,似乎在發泄著心中的怒火,不想波及他人。
任小荷更是火冒三丈,沒想到離長老江濤竟是如此道德淪喪之人,真給暗夜殺組織抹黑,她現在都想沖過去把他殺了。
“兌長老,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明知道江濤是這種人,還派一名女弟子過去傳信,這不是往火坑里送嗎?辦事如此不嚴謹,我看你們這些年享受生活忘記了世界的黑暗了!”趙武訓斥著兌長老和方堂主,言語中都是怒火和怨氣。
任小荷本想說兩句,但是被趙武周身散發出來的死氣嚇得咽了回去,勸說似乎沒什么作用。
趙武發泄完之后,直接坐在青銅椅上望著下方的兩人,即使想再發脾氣,又能怎樣。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責備是沒有用的,唯有讓他們內心感到悔恨,才能激發更大的斗志。
“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不想因此責罰或者處罰任何人,但是你們的內心要永遠以此為戒,良心和譴責會時刻伴隨著你們,不要忘記今日之恥!安逸的日子不要奢望了,你們是暗夜殺組織的得利干將,不要一味地求安慰,進入暗夜殺組織的時候,忘卻了當初的誓言了嗎?”趙武直擊他們的內心,讓他們引以為戒,一輩子不要忘記。
“我記得暗夜殺組織的誓言中是這么說的‘一進暗夜,永世暗夜,殺戮永存,嗜血狂魔,終生不棄,棄者滅殺’,這句話深深的烙在我的心坎。難道你們忘了嗎?”趙武激昂的念著誓言,讓他們回憶起當初宣誓的細節和感觸。
“這件事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永遠不要對身邊熟人放松警惕,永遠不要過高估計自己的能力,永遠不要放過任何可能失敗的細節。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即使是對我也要提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沒有誰是可以百分之百放心的。”
“任副尊主、兌長老、方堂主聽令:從即日起,整個暗夜殺組織處于備戰狀態,儲備好足夠一個月吃的食物,并且告知其他三位長老,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一切以我的命令為準,違者立即斬殺,君無戲言。”趙武下著死命令,這是要開戰的前兆,做好充足的準備工作。
“是,尊主,屬下遵命!”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似乎被趙武的豪言壯語感染了,又或者心中愧疚滿滿,三人的心中都生出亢奮之情。
“你們二人的處罰,我現在暫且放下,就看后天的圍殺表現,如果仍不能讓我滿意,我會考慮按照暗夜殺的規矩執行,望你們不要心存僥幸心理,沒什么事就下去執行命令,后天冷夜寺見。”趙武提醒著他們知恥后勇,否則按組織規矩處置。
“是尊主,屬下謹遵教誨!”兌長老和方堂主目視著趙武和任小荷離開了密室,他們隨后也回冷夜寺去了。
任小荷跟著趙武回到了他的房間,心中仍有疑惑,想要問個清楚。
“趙武哥,你剛才為什么不懲戒他們兩位,這明顯就是遺漏軍務,而且方堂主辦事不利,差點引起一場殺戮!”任小荷忍不住想要問個清楚。
“殺敵之前,軍令如山,違者誅殺,這確實沒錯。但是我剛當上尊主,屁股還沒坐熱,如果現在把下面具體辦事的人都得罪了,那咱們后天的圍殺計劃還執行個屁。”
“我現在只是口頭說以大局為重,先不予懲戒,目的是讓他們知道悔改。現在是大敵當前,不可頻換戰前將帥,否則無人聽令行事,咱們的所有計劃就會落空。”趙武將自己的謀略講述的一清二楚,任小荷是聽得不斷點頭,露出迷人的微笑。
任小荷看著趙武移不開眼,感覺此時的他更加迷人帥氣,閃亮的都讓她睜不開眼,難道他就是自己的夢中情人嗎?
“你沒事吧,這么簡單的道理,你曾經作為尊主還真是高估計的能力了。不知道你那幾年是怎么過來的,哎,少女不更事啊!”趙武損著任小荷的能力,還不停的搖頭感嘆。
“你你你...才當幾天尊主就這么不尊重我這個曾經的尊主了,真是沒個正經,以后不理你了,哼!”任小荷嘴里反駁著趙武,心里一百個同意他的想法,而且還崇拜起他來。
“沒事回去休息吧,今晚又是一個失眠的夜!”趙武望著月光感觸著命運的使然。
“趕我走,誰稀罕在你這里待著,明見!”任小荷假意氣的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間。
趙武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傻傻的任小荷離去的背影。
凌晨,離長老殿大廳中,江濤發愁似的來回踱步,心神不寧。
片刻之后,一名帶著面具的黑衣青年從空中一躍而下,正好落在江濤的面前,單膝跪地,復命道:“長老,事情已經辦妥,前來復命。”
“路上有沒有人跟蹤?事情都處理妥當了吧,不會出什么岔子吧,沒有留下什么證據吧?”江濤一連四問,非常擔心某件事情暴露。
“長老請放心,弟子辦事絕對錯不了,已經處理的妥妥當當,不會被人發現一點蛛絲馬跡。”面具黑衣青年肯定的回答道。
“你辦事我放心,但是不能低估了河秀美的偵查能力,她可是整個暗夜殺組織里嗅覺最厲害的,細微之處都能找到蛛絲馬跡,早知道火化了,一了百了,哎!算了吧,等后天我繼任尊主之后,這些都是浮云,你下去吧,讓我靜靜!”江濤無助的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身體,疲憊不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