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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少年鯤鵬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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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陽光照進景色荒涼又壯麗的黃石絕地大峽谷中。

  張瀟坐在妖神族提供的猛犸巨鹿車上,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還處在半昏迷狀態,識海金光和魂相已恢復三成,身體因為魂力導入陽光正以不可思議速度恢復的敖鯤鵬。

  這就是頂級魂相天賦帶來的好處,這小子那么重的傷,這會兒卻連內臟帶骨骼都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敖鯤鵬的天賦到底有多高?

  頂級的圣獸魂相金翅大鵬鳥,加上頂級的天象光系異力,等于大于元素圣獸魂相。

  什么又是元素圣獸魂相?一語概括:最強大的體魄和超強大的異力天賦。只要活到成年,便必定成圣。而光系異力不僅是罕見的天象類魂相的能力,同時還是最強治愈系能力。

  吸了半個晚上的月光,又加上一上午的日光,這小子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目前正處在慚愧型社會死亡狀態中。

  天賦有多高,輸起來就有多慘,尤其對手還是個凡夫俗子。

  耳中聽到熟悉的聲音,是胡菁姐姐在跟那人說話。

  “公子爺,小主人為什么還沒蘇醒?”胡菁關切的問道。

  “他的身體機能恢復的很好,應該就快要好了。”張瀟說道:“你會不會恨我把他傷的這么重?”

  “會。”胡菁老實的說道:“無論是誰傷了他,我都會很恨很生氣。”

  “這是飛揚古的意思,老法師認為他缺少這一課,所以才會對戰爭的殘酷和外界的可怕那么不以為然。”

  “公子爺不覺得這一課過于嚴厲了嗎?”胡菁輕輕說道:“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嘛。”

  果然什么時代這句話都是通用的。

  “一個五級下境,實際戰力可能堪比六級異人,并且還想發動戰爭,把妖神族拖入萬劫不復境地的孩子。”張瀟加重語氣說道:“孩子犯了嚴重的錯誤也是罪人,沒有懲罰就沒有敬畏,飛揚古把他交給我,就是要補齊這一課的。”

  “他不會就此對您屈服的。”胡菁輕輕說道:“他很小的時候前代神王大人和王后便不幸戰死于西方戰場,法師大人命我照顧他,可以說是我親手把他帶大的,有一次因為他隨意搶奪別人的物品,我狠狠打了他手板,然后讓他認錯再把物品還給那人,可最后他卻到底沒還,而是跑到塬子上打了一頭火甲蟲,還給那人一顆價值百倍的內丹。”

  “沒有認錯?”張瀟問道。

“是的。”胡菁說道:“他如  果認為自己錯了,可以接受一百倍的代價來彌補過錯,但絕不會對任何人認錯,那年他只有八歲,只有我肩膀那么高,還能聽進去我說的話,現在他連法師大人的話都不想聽了。”

  “人族有句俗語叫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張瀟說道:“能伸不能屈的人可以做英雄,但不能做領袖,既然飛揚古法師把他交給我,我便會用我的方法教會他這個道理。”

  “您是希望他醒來后跟您認錯嗎?”

  “不,我一點都不想從他口中聽到我錯了三個字。”

  “您不是想教會他低頭嗎?”

  “低頭不只是認錯,有時候也可以反思和自省。”張瀟說道:“比起輕描淡寫的說出我錯了三個字,反思以后再修正彌補,才是男人該有的擔當。”

  “難怪法師大人會找到您來做這件事。”胡菁說道:“他呀一向死要面子的,我本來還想替他向您賠罪呢。”

  “嗯,這個可以有。”張瀟笑道:“熊孩子犯了錯誤,家長出面賠禮道歉做出補償本就是應當的,你剛才都說了他是你帶大的,那你就等于是他家長了。”

  “哎喲,我就是那么一說,您怎么還當真了。”胡菁有點傻眼。

  張瀟笑道:“也不用有壓力,我不著急,等有機會咱們單獨一起的時候你再向我賠罪。”

  混蛋,你想都別想。繼續慚愧型社會性死亡的少年在心里狠狠說道。

  “您想我怎么向您賠罪呀?”胡菁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子媚氣,簡直跟小鉤子似的能勾魂兒。

  敖鯤鵬越發的聽不下去了,菁兒姐姐你用不著為了我這么委屈自己的,這混蛋暫時比我強一點點,但以后肯定不如我強大。暫時忍他一口氣,以后遲早要找回來。這是男人間的事情,不需要你女人來為我出頭。

  張瀟哈哈大笑,看著胡菁的櫻桃小口和臉頰上的小酒窩說道:“你這張小嘴兒真是惹人喜歡,只聽聲就能讓男人骨頭輕二兩,得虧我還練過,不然非折在你這張小嘴上面。”語氣輕浮的很。

  “公子爺真會說笑,您要是真疼惜菁兒,就該給我一句痛快話,您究竟希望他怎么做來彌補之前的過錯?”

  “我對他沒多大期待,本來就是飛揚古硬塞給我的,反而是你,菁兒姑娘,你這次主動選擇跟在我身邊,到底是為了這小鬼還是想跟我進行更深入的了解?”

哎喲,簡直不堪入耳。少年剛恢復的肺子就快要氣炸了。他想睜眼痛斥張瀟,又覺得沒臉見人。有心阻止胡菁繼續對這男人軟  語相求,丟幾句解氣的硬話出來,卻又自知暫時不是對手,不管啥豪言壯語說了也都是白說,沒啥說服力呀。

  “咱們這是要去哪?”胡菁早就發現方向不對,到了這會兒才想起問,顯然有故意岔開話題的意思。

  張瀟嘿嘿一笑,道:“首陽山。”又道:“現在回奉陽也解決不了問題。”

  胡菁道:“你就不擔心奉陽城里的局勢惡化?”

  “我不擔心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張瀟道:“該做的布置已經做了,剩下的只有按部就班去努力爭取最好的結果。”

  “按照您的計劃,妖神族要先進犯崇山防線,然后北軍奮起反擊,勉強擋住妖神族的攻勢,但同時因為軍餉的事,已經大大影響了北軍的戰力......”

  “你究竟要問什么?”

  “我就想知道,您的這套計劃執行下來,再算上首陽山那邊生產的時間,等您第一批原石出來的時候,奉陽那邊恐怕已經江山易主了吧?”

  “你不曉得這世上有一種做事的模式叫先上車后補票嗎?”張瀟道:“我們這一趟就是去取貨的。”

  “那邊已經投入生產了?”胡菁有點驚訝。

  張瀟點點頭,道:“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缺的只是原材料。”說著,把車子停了下來。

  胡菁問道:“怎么不走了?”

  “等天黑。”張瀟拍拍身邊的位置,道:“過來陪我坐會兒,唱歌給你聽。”

  “什么歌?”胡菁搖頭表示拒絕,身體卻很老實的湊了過去,在心里寬慰自己:怎能拒絕妖神族的大救星呢?

  “姐姐。”張瀟瞥了繼續裝死中的少年。

  胡菁莫名其妙,滿懷期待的聽著。

  “這個冬天雪還不下,站在路上眼睛不眨,我的心跳還很溫柔......姐姐我看見你眼中的淚水......”

  張瀟略帶嘶啞的嗓音深情演繹這首姐姐,不斷沖擊著少年的心緒。

  “別唱了!”敖鯤鵬終于按捺不住,一下子坐起,道:“唱的太難聽了。”狠狠瞪了胡菁一眼,道:“你坐他那么近干什么?”

  胡菁興奮的:“你可終于醒啦。”連忙過來,手按向少年的額頭查探他的狀態。

  “不用你管!”和所有青春期的少年人一樣,這位小大人的脾氣暴躁充滿焦慮,不喜歡被人當做孩子,更不懂的怎么像個大人一樣關愛別人,他粗暴的推開胡菁的手,忽然無名火起,喝道:“你能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

  “好的,你怎么說都行。”胡菁嘴里應承著,手仍然輕車熟路的在少年額頭上摸了一下,道:“不熱。”

  “滾遠些!”敖鯤鵬窩了一肚子邪火,暴躁的吼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是,你早就長大啦,兩年前就不用我給你擦身了。”胡菁嘴里說著,仍然我行我素的取出許多丹藥來,不容分說的往敖鯤鵬的嘴里塞,又道:“這是法師大人命令你必須吃下的,對你的修行有幫助。”

  敖鯤鵬被滿當當塞了一嘴,轉臉看某人,剛好發現一抹捉狹的笑意,頓時大為光火,奮力將口中藥丸咬碎咽下,一骨碌身從車上跳下去,邁大步就走。

  胡菁趕忙追上去阻攔。

  “讓開!”少年橫眉冷目看著她,怒沖沖說道:“你去做你的賤奴吧,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胡菁不說話,張開手臂擋住去路。

  一道光忽然從少年口中噴出,那是他丹田海里積累的光系異力。他天賦卓絕,實際戰力比魂相級別還高,胡菁那點實力如何能抵擋。被那道光一下子沖倒在路旁。

  少年看了一眼,似想伸手去扶,猶豫了一下。猛然感覺不對,下意識回手抵擋,剛好擋住了張瀟飛來的一腳。整個人被踢的沖天飛起,還沒落地,張瀟又緊追上來。他發動魂相之力試圖抵擋,但男人的手已經抓住了少年的面門。

  砰!砰!砰!砰!砰!

  “公子爺請住手!”胡菁跪在路上,顫聲說道:“求您了。”

  張瀟停下動作,揮揮手,示意她把再受重創的少年抬上。

  再次回到車上,陽光送暖,這次傷勢要比上次輕一些,他的魂相還有余力,導引陽光入身迅速修復受傷的軀體。

  身上的傷好修復,心里的傷卻還在滴血。

  “姓張的,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不然讓我回到厚土王城,便立即讓你那破計劃腰斬!”

  “殺了你很難?還是你覺得這么死很有價值?”

  “你不敢殺我的!”敖鯤鵬惡行惡氣,桀驁的瞪著張瀟的眼睛,說道:“你這種優柔寡斷的孬種,就算明知道昨晚我對你動了殺心,最后不還是沒敢把我怎樣?”

  “還真是個寧死不辱的性子。”

  張瀟擺手示意胡菁站一邊去,胡菁還想再勸說,卻被默然無聲的陰雪亭強行帶開了。

  “你早就該把她弄走了,這是男人間的事情,你弄一個女人在當中算什么?”

“這么想死?”張瀟  笑問。

  “我當然不想死,但我更不愿活在別人的陰影下。”少年倔強的別過臉。

  “還不服氣,起來再打過?”張瀟笑道:“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了嗎?”

  “說不贏就改動手了?我不跟你打,有膽色你就打死我。”他猛地轉過來,怒視著張瀟。

  “這還像個男人的樣子。”張瀟笑道:“說實話,雖然你有點混蛋,可我不煩你。”

  “虛偽。”敖鯤鵬撇撇嘴,實在找不出張瀟不煩自己的理由。

  “你呀,就是天性桀驁不馴,對男人來說這不是什么毛病。”張瀟道:“但也不是說你由著性子做事就對了,首先你不應該跟我作對。”

  “憑什么?我連圣人老師的話都不想聽,憑什么要拜你一個凡人為師?”

  “我和你有仇嗎?”張瀟問。

  敖鯤鵬搖頭:“沒有,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我對你們妖神族有恩嗎?”張瀟又問。

  敖鯤鵬面上閃過一抹愧色,點點頭:“你有大恩于妖神族。強詞奪理:但是你也欺負過菁兒姐姐。”

  “男女之間打打鬧鬧而已,你情我愿的事,談不到欺負。”張瀟道:“如果你連這個都不懂,那就說明你還是個孩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接受。”

  “我明白,她犯賤,你耍流氓。”敖鯤鵬篤定說道。

  張瀟道:“我若是真想耍流氓,我們兩個就不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了。”又道:“你該知道,現在你的族人對我有多崇拜敬仰。”忽然一頓,問道:“你該不會是嫉妒吧?我和你菁兒姐姐走的這么近,還有你的族人們對我那么崇敬。”

  “菁兒姐姐是我最近的親人!”敖鯤鵬居然沒有否認,又道:“那些族人也是我的子民!只有我才有資格成為他們的英雄,你只是個借助法器作弊的騙子。”

  “我沒借助法器,你也躺在這里了。”張瀟探手過去,敖鯤鵬本能的向后縮了縮,張瀟堅持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拉起,擺成個五氣朝元的姿勢,說道:“打輸了嘴硬不要緊,不尊重事實和你對手的人格,那就不能算是男子漢的作為了,據我所知,除了女人外,只有孩子氣的人才會這么任性。”

  “你的拳頭......嗯,我服氣。”敖鯤鵬用幾乎他自己都很難聽清的嗓音說道:“不過,我死也不會向你認錯。”

  張瀟笑了笑,道:“我不需要你認錯,只要你心里知道對錯便好,就像你當初百倍償還那個平民一樣,用行動來證明你的是非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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