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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三章 搬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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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一點兒我就被你給騙過去了。」伍岳心從未這么仔細地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生怕自己忽略了什么細節——但全面的自我反省之后,伍岳心還是堅定下了信念,他并不相信賀難所說的胡話就是事實。

  就算這世上真有人能夠算無遺策,那就讓他去算吧,反正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距離藥王齋徹底被掌控只是時間問題。

  「呵呵……」賀難全程都在注意著伍岳心表情,哪怕是腦內活動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表情來,而這一切都被賀難盡收眼底,遂道:「那你就繼續自己騙自己好了……我的師父教給了我一個非常重要的道理,我覺得你也可以學學。」

  伍岳心聳了聳肩,他并沒有理會賀難占他輩分上的便宜,而是示意對方說下去——作為勝師,伍岳心的確非常聰明,但更多的還是體現在他的研究上,而既然賀難好為人師,那自己聽聽又有何不可?

  「一切計謀的終極目的,所服務的并非事件,而是人。」

  「還真是受教了。」伍岳心應承道。他知道賀難不會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說這種話,只是一時間還想不通賀難到底要干什么。

  「還是等你看穿了我的計謀之后……再來說受教了吧。」賀難將臉擠成嘲弄的樣子,然后從口袋當中掏出來了一只老鼠——這是他洞穴生活當中為數不多的玩具,在被帶走之前順手就揣進兜里了:「

  直到現在為止,你的所有舉動都還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可不一樣——就像這只小耗子。」

  賀難稍稍松手,那可憐的小家伙兒立刻就掙脫出了魔爪,順利地穿過欄桿的縫隙,朝著開闊天地去了。

  「踩死一只老鼠是很輕松的。」伍岳心緊皺眉頭,抬腿就要把那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倒霉蛋送去投胎。

  然而就在腳掌即將落地的瞬間,那只黑黢黢的耗子驚恐的「吱吱」兩聲過后竟然躲過了這記重踏,眨眼之間便找了個地縫鉆了進去,再也不見蹤影。

  「看見了吧……」這種尷尬的場面,賀難拍著大腿嘲笑道:「就像你沒踩死這只老鼠一樣,你也錯過了殺掉我最好的機會……雖然我可能也活不太長,但八成還是比你要賴在人世間久一點兒的。」

  「看來你還真是喜歡找死啊……」伍岳心捏緊了拳頭,一股無名火兒卻無處發泄——剛說出口的話就被打臉確實有些尷尬,但這該不會成為某種預兆吧?

  「不久之前我的一個對手的慘痛經歷告訴我,不要去相信什么征兆讖緯,否則遲早會變得和他一樣,既然我還沒玩夠,所以你也別讓我太無趣了啊!」賀難呲著牙怪笑,難辨他究竟是偽是真:「或許等到你再回來見我的時候,就能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沒有人能在賀難的敵意之下產生愉悅感,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伍岳心困擾起來  ,絲毫沒有勝利的感覺——若是只看二人此刻的狀況,賀難趾高氣揚的哪有什么落魄的樣子?反觀伍岳心那惴惴不安的心理活動才更像一個階下囚。

  說到底,都是那只該死不死的老鼠害的。

  「門內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尚葦衣扭著腰款款走來,把雙手搭在了伍岳心的肩膀上。

  伍岳心輕輕點頭,對于剛才那只小鼠的逃生還是久久不能釋懷——他在思索賀難究竟會有什么脫身之法才會那么囂張。

「曹棟沒去憶兒那里,也不知道究竟跑哪兒去了。不過我得提醒你,憶兒那邊兒就快要繃不住了,再把她扔在外面,她遲早要懷疑到咱們頭上來。」尚葦衣知道伍岳心的身體不好,尤其是這些年來的久坐讓他的肩頸有著很嚴重的問題,哪怕用藥物輔助調理也時而酸痛不止,所以也養成了幫他按摩的習慣:「如果門內的問  題你都擺平了的話,那就讓她先回去吧!」

  「不行。」伍岳心否決了尚葦衣的想法:「曹棟那邊還沒回音,說不準他任務失敗了,現在放憶兒回去太危險,咱們擔不起這個風險。」

  「那怎么辦?」

  「我倒是有個主意……」伍岳心咬著舌頭,又想起了劉病久來訪當夜的情形,于是緩緩道:「賀難不是要用白憶兒當成引著驢往前走的蘿卜么?那我就滿足他這個心愿——干脆把憶兒也帶到這兒來好了。」

尚葦衣的第一反應  是發呆,遲疑了片刻才回過味來:「你這是要……將計就計?」

  「既然咱們已經做好了嫁禍于賀難的全部準備,那就索性做得徹底一些,這也是我們給自己留的退路。」無形之中,伍岳心的確已然受到了賀難的影響,但他卻未必能意識到種下這顆種子的農夫是自己的對手:「我早已傳信到上面,也不需幾日,這樁麻煩便能解決了。」

  「真的要這樣嗎?會不會太畫蛇添足了?」

  「曹棟沒回來,我們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他失敗了,而且情況已經泄露了——所以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對于伍岳心來說,曹棟如果沒死在藥王齋同門手里,反而還是替他止了損,正好可以借著曹棟與賀難相識的明面關系來反客為主。

  五大上座當中余下的兩位,倒是都愿意聽信伍岳心的說辭,所以伍岳心自然也沒有必要再下毒手。馬姑婆其人雖然眼中揉不得沙子,但能夠作為執法上座必然也有其耿直的一面,在伍岳心的循循善誘之下很快就相信了是賀難與魏潰等人聯手害了上座們;至于段云暉,要騙過他就更加簡單了,一劑改良過后的萃玉露放在他面前便足以讓他五體投地。

然而藥王齋內部權力爭斗的威脅依然沒有停止,雖然現在大家暫時一致對外,但只要「賀難的危機」一宣告解除,那么至少也會有兩三個人帶頭不服從自己  繼任掌門的決定——其中頭號大患便是谷老的兒子谷余,他本就是上座候補,又正值壯年,要比自己順理成章;其次便是白憶兒的三叔,白憶兒的父親去世的早,大伯又不在門中擔任職務,白家這一支的領頭人就變成了白老三,他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已經按照你說的,他們分兵去搜索了。」馬姑婆坐到輪椅人面前,將結果反饋道。

  「辛苦了您了馬姑婆,咱們藥王齋如今內憂外患,全仗您支撐了。」伍岳心知道馬姑婆對這些話也會受用,故而褒獎道。

  馬姑婆苦笑著搖了搖頭:「哪里哪里……若不是你早早點醒大家,恐怕局面會更加混亂才是——若是真到了不得不有一場大戰,宗門更加依賴你的秘藥。」

  作為「揭發」魏潰等人陰謀的伍岳心至少現在已經擁有很大的話語權,調兵遣將不在話下,而他現在要做的便是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威望——要知道,這個假想敵如果太久都沒有露面,自己推論的真實性就會遭到否決,進而便會懷疑起自己的能力與居心來。

  所以他也必須在這個時候釋放出一些煙霧彈,來進一步刺激藥王齋眾人同仇敵愾的積極性——兵法有云,欲擒故縱。勝師早就為他們準備好了激戰的舞臺,這場大戰的結果也將會是奠定伍岳心地位的基石。

「馬姑婆、伍師兄!」傍晚之前,谷烈手下的一人匆匆返回門派匯報  ——距離藥王齋駐地十余里的陰林漳澤,發現了魏潰的蹤跡……以及谷老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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