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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五章 舊客的光臨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卒舞

  白憶兒在睡夢當中感受到了一股已經闊別多日的暖意覆蓋在自己身上,隨著這樣的溫暖她也不由得多在夢中沉浸了一會兒,而她醒來時發現曹棟正坐在自己身邊用一種癡癡的眼神望過來,她身上披著的自然是曹棟的外衣。

  「你……怎么會在這兒?」雖然白憶兒不喜歡曹棟像個跟屁蟲一樣追著自己跑,但此時她是真沒有心思顧及那些,心情說是又驚又喜也不為過,而她也看到自己的牢門大開,不禁輕聲問道:「是你來救了我?」

  「把我抓過來的人呢?」白憶兒是被唐滿弓親手捕獲的,當然他沒有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白憶兒也只知道有人在用自己進行要挾,也有幾個嘍啰似的人在看守著自己:「看這樣子你已經把他們解決了吧?」

  說真的,這些問題曹棟都不太好意思回答,再加上唐師兄叮囑過他要扮深沉,最后也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那既然如此,咱們就趕緊回家吧!」說著,白憶兒便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腳踝:「遲則生變,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增援,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曹棟突然按住了白憶兒的手,少女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嫌棄地甩開,而是遞了個眼神詢問著對方的意見。曹棟的臉上的陰霾與愁容消化了不少,他攥了攥白憶兒的手,然后道:「現在你還不能回門派。」

「齋中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過  去不太安全。」雖然曹棟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是思慮再三,但實際上他卻是嚴格地按照指示辦事。

  白憶兒的臉色陡變,慌亂道:「究竟發生什么了?那我們更要回去幫忙不是嗎?」

  曹棟握住少女的雙肩,正色道:「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回去也做不了什么,還是先安心待在這里的好,小冶在這兒也能替我照顧你。」

  曹棟不算能言善辯,至少以他自己是很難說服白憶兒的,但小冶也在旁邊幫腔的情況下好歹也算是穩住了她,而在確認白憶兒的確會聽話之后,他便也動身離開。

  說是為了保護白憶兒,但曹棟對尚葦衣的決定也心知肚明,其實就是扣押——白憶兒是她現在必須握在手里的人質。

  至于要挾的對象是誰?這些似乎已經沒那么重要了。

  「岳心……說起來你是谷老的弟子對吧?同時也是當事人。」張掌門又召見了這位優秀的門人,上座們也都在此列,尤其是段云暉。甚至可以說這場談話就是他促使的——作為一個將煉藥視為畢生追求的藥師,段云暉迫切地想驗證自己的猜想:「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對這事兒不是很擔心呢?」

  「呵……掌門這么問也太強人所難了。」伍岳心拍了拍座駕的扶手,然后緩慢地向前滑動了幾步:「而且擔心從來都不能解決問題。」

張豐仔細地端詳著伍岳心的神情,他對這個孩子  的了解并不少,但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多,只知道對方的性格沉如嵩岳。

  當年那起事故發生后,幾個弟子合力將重傷昏迷的伍岳心從倒塌的煉藥房中抬出來,而醒來后才知曉殘疾事實的伍岳心卻并沒有出現通常情況下的精神崩潰。

  當時的張豐還挺為這小子可惜的,畢竟如果沒有那場爆炸,以他的才能與性格將來定會有所作為……而現在,張掌門居然沒法對眼前之人產生什么觀感。

  「先不說那些了,伍岳心,我想問你……手記當中的內容是否有隱瞞的地方?」段云暉本不是個急性子的人,但卻因求是之心而搶先問道。

  伍岳心何等聰明,立刻就知道段云暉發話意味著什么,不過他還是拖了一拖,反問道:「段上座的意思是……」

「我是問你,有沒有對魏潰使用記敘內容之外的  藥物。」段云暉也不是那么好讓人蒙混過關的,繼續刨根問底道:「我也沒有給你定罪,你也不必太緊張了……」

  藥師的眼睛都是很毒的,伍岳心抓在握柄上的左手只是微顫了一瞬間便被段云暉瞧見,繼而便確定自己一定是說到了點子上。

  「弟子向各位上座此前遞交的那份筆記,其中所敘內容字字屬實。只有一處我做了隱瞞……」

  「我與泊兒一起仿制出了萃玉露,然后用到了魏潰身上。」

上座們面面相覷,他們也只是把這種情況當成一種猜測,只有段云暉  一個人比較篤定,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么問題就來了……伍岳心究竟是通過什么方式得到了配方,還是說他真的天才到自己走出了一條路?

  「仿制?」張豐咬文嚼字:「萃玉露是藥王齋的根本,為防止濫用外泄只有上座才有資格掌握,你又是怎么拿到配方的?是谷老告知于你的、還是你盜取了門中機密?」

  「稟掌門,晚生并未行竊。」伍岳心雙目當中精光大爍,堅定道:「這萃玉露的配方全部都來自我的研究……十年前就已經開始的研究。」

  不等上座們發話,伍岳心又道:「禁池對魏潰的侵蝕遠比想象當中的嚴重,第十天的時候就已經讓他的身體表現出明顯的無力感了,而為了強化修補他的經脈,我和泊兒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否則他的武功就廢了。」

  「你這么說,恐怕是為了逃過門規的懲戒吧!」馬姑婆又道,她是藥王齋的執法上座,自然對那些有意無意觸碰規矩的行為格外敏感。

  「不,隱瞞才是為了逃過懲戒。」伍岳心矢口否認道:「我這么說,是想幫助各位上座找到真相而已。」

  這一老一少相持之時,段云暉卻沒有閑著,立刻抓起面前的紙筆放到了伍岳心的膝蓋上:「把你那個方子寫下來,包括煉藥的工序也要一五一十地寫出來。」

在座的人都知道萃玉露如何配制,但段云暉才是最為熟悉的那個人,而他沒  有讓伍岳心口述的理由也很簡單——怕他以口誤之藉妨礙自己進行判斷。

  「我寫字慢了些,還請稍安勿躁。」伍岳心提筆作書,談不上奮也談不上疾,段云暉也就站在一邊看他將每一種材料都填上去。

  這洋洋灑灑的數百字一寫便是半個多時辰,而等到停筆的一瞬間,先開口的卻是帶著質疑和驚奇的段云暉:「這……卻不是祖傳的萃玉露配方啊!」

  眾人遲疑之際,段云暉已然自顧自地說出了其中的異同,旁人尚且需要一些時間來作出反應,經驗豐富的段大師卻已經意識到了這兩種萃玉露間可能存在的效果差異了。

  「這真的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方子?」段云暉追問道——在親手實踐之前他絕不敢妄加評論,但只看理論推測的話,那或許伍岳心的配方足以成為藥王齋現存萃玉露的改良版。

  「晚生不敢欺瞞,的確是我獨立而為。」伍岳心輕輕點頭道。

  張豐也察覺到了段云暉的態度松動,連忙問發生何事,段云暉也將其中內容和原理告知眾人——言辭之中不吝對伍岳心的夸贊,甚至隱隱還有崇敬之意。

  「你手上有現成的樣品么?如果能測試一下藥效就更好了。」段云暉舉著藥單,激動溢于言表:「若是沒有也無妨,你與我來,我親手按照你的方子配制就是。」

「如果真有老段你說得玄乎的話,那魏潰的暴走……是不是就因這玩意兒  而起?」白濛又掐著點子問道:「因為據我所知,萃玉露哪怕有那么點兒不良反應,也從來都沒有表現過讓人失去理智的特性來。」

這話其實還是沒有消除對伍岳心的質疑,但段云暉卻主  動替他解答了這個問題,甚至于有一點兒開脫的成分在其中:「我想是因為魏潰本身的問題吧?他那招狂化損害的不只是身體,也有心神,心力交瘁之后用萃玉露去強行提振,才導致了他的失控。」

  「我說的不是第二次,是第一次。」白濛用力強調。

  忽然,伍岳心的臉色連變,最后呈現出來的卻是后知后覺的恐懼……

  「列位上座,我知道了……」

  「因為我身體不適合煉藥的緣故,所以才會請泊兒師妹幫我。本來我還以為這是因為她本身天賦卓絕才會很快地理解了我的藥方,但現在想來很有可能不是這么一回事……」

  上座們都聽明白了伍岳心想表達的含義,而一旦這種可能性被引申出來,哪怕只是討論,都足以令人感到冰冷心悸。

  「你想說……泊兒本身就會調配萃玉露,對吧?」

  但掌門的明示并沒有讓伍岳心的臉色緩和,他就這樣講出了一些更為恐怖的故事:「如果泊兒早就掌握了萃玉露的話,那她為什么要回來?」

按照伍岳心的思路,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泊兒是在回來之后才掌握萃玉露的,結果用在魏潰身上時卻出了岔子;要么就是  泊兒早就知道萃玉露與魏潰的結合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

  滿堂五人,此刻竟然沒有一張晴著的臉。

  忽然有人敲響了內室的門,是藥王齋負責日常守衛的弟子:「諸位上座,門外有客人求見。」

  「先謝絕吧,現在沒有見客的工夫。」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張掌門哪里有心思會見什么來賓?

  「但是弟子不好送他回去啊……」守衛弟子也很是為難。

  來者……劉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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