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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老師父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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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道劫雷已經落下,

  天地失色!

  安寧所引動的雷劫,本身就比一般強者的雷劫更強,隨著這倒雷劫落下,朝陽湖的湖水瞬間矮了半截,而劫雷沒了屏障的遮擋,直接向著安寧砸落而去。

  湖岸邊,安靜微微瞇著雙眼,氣息更是不受控制的蔓延而出,站在他身邊的人都覺得空氣瞬間冷了下去,而她身前的湖水竟是開始結冰,只是所有人的關注的焦點都在生死臺上,自然沒有人發現。

  李小白距離安靜最近,感受自然比別人更深,伸出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安靜的肩頭。

  安靜身上那種陰冷的氣息開始消減,最后完全收斂。

  生死臺上,安寧手中桃木劍直接對著劫雷撞去,然后劍氣縱橫,但還是沒能擋下這道劫雷,而是將安寧重新砸回生死臺上。

  安寧落在生死臺上后,手掌一翻,桃木劍帶著劫雷直接向著對面的公孫琴撞去。

  公孫琴面色大變,雙手快速結印,同時朝陽湖當家人送的那件護身法寶直接出現在手中,剛好擋下了這一劍,但那件護身法寶也瞬間炸碎開來。

  天際之上,第三道劫雷已經落下,安寧這一次竟是直接扛下這道劫雷,同時將退回來的桃木劍抓在手中,猛然一劍斬向公孫琴,為第四道劫雷降臨爭取時機。

  公孫琴輕易的便擋下了這一劍,但四道劫雷也已經降臨,安寧這一次直接站在生死臺上,手舉桃木劍,以劍氣為引,牽引劫雷砸向公孫琴。

  朝陽湖岸邊,朝陽湖眾強者面色聚變,而安靜和李小白幾乎同時消失在原地,憑空站在湖面上,正對朝陽湖眾強者。意思很明顯,朝陽湖要想插手,就必須先經過他們。

  朝陽湖那位當家人冷哼一聲,一下站起來,只是他屁股才離開凳子,整個人便直接跌在地上,匍匐著無法起身。

  這變故實在太過突然,不論是朝陽湖那些強者還是安靜和李小白,都皺起眉頭,因為這位當家人出現這樣的舉動,實在太過滑稽,要知道那可是一名圣墟鏡強者,除非自己故意跌倒,否則一般人根本沒這個能耐。

  朝陽湖上空,緩緩凝聚一道人影,一個漢子手持煙桿,淡然道:“黃小二,怎么?做了幾年當家人,就忘記了自己當初的身份了?”

  這人若是不開口,在場之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現的。

  朝陽湖家主滿頭大汗,身體依舊緊緊的貼著地面,開口道:“黃景明恭迎蔣師!”

  蔣師手中的煙桿輕輕抬起,朝陽湖的當家人面色才好了一些,但卻依舊不敢起身。

  蔣師看了李小白和安靜一眼,最后看向安寧,正好安寧也看向這邊,他便淡然道:“放心,沒人會干擾你,但你若是死了,只能怪你小子命不夠硬。”

  再見蔣師,安寧其實心中有很多想法,比如自己一窺天,蔣師就出現,那么自己先前的猜測就沒有錯,一旦解決朝陽湖的事情,自己就會被蔣師安排歷練……

  可安寧現在根本不敢多想,因為第五道劫雷已經落下。

  雖說有蔣師出現,朝陽湖這邊不會插手,但安寧還是要同時面對公孫琴和劫雷,蔣師先前說的那句話,明顯是在給公孫琴提醒。

  安寧之前之所以能夠跟公孫琴僵持這么久,其實正如公孫琴說的那樣,他不敢殺安寧,因為畏懼安寧背后這個老前輩,但現在這位老前輩出現了,還說了那樣的話,也就是說,他公孫琴可以無所顧忌的出手,哪怕安寧真死了,這位老前輩也不會將賬算在朝陽湖的頭上。

  一旦公孫琴全力以赴,安寧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輕松,別說安寧還沒有躋身窺天鏡,就算躋身窺天鏡,兩者之間存在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容易彌補的,唯一的變數,便是那些劫雷。

  這也是安寧取勝唯一的可能。

  第五道劫雷直接將安寧砸得跪在生死臺上,但公孫琴也不好出手,畢竟那些劫雷的力量,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接觸。

  此刻他確實有些佩服安寧,承受了這么多道劫雷,竟然還能夠站著不倒,別的不說,這身體的強大程度,怕是以體魄強硬著稱的妖族圣人,也望塵莫及。

  待到劫雷消散,公孫琴身體瞬間消失,抓著安寧剛剛扛下劫雷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機會,直接一掌向著安寧砸去。

  一聲悶響,安寧直接被這一掌砸得摔在生死臺上,若非生死臺材質特殊,又有符文加持,怕是當場就要直接炸碎。

  在安寧摔在高臺上的同時,李小白和安靜面色都是一變,李小白沒有動,安靜卻動不了,不由得抬眼看向蔣師,蔣師卻完全沒看到她的眼神一般,自顧自的抽著旱煙,在那吞云吐霧,似乎被打的不是他的徒弟,而是一個跟他完全沒有關系的路人。

  生死臺上,無數漆黑色金羽悠然出現,然后盡數向著公孫琴激射而去,將公孫琴逼退,第六道劫雷瞬間落下,安寧身體一下向著公孫琴撞去,直接以身體作為牽引,讓這道劫雷同時砸向兩人,大有同歸于盡的趨勢。

  公孫琴面色微變,直接施展空間之力,但安寧也同樣擁有空間之力,雖然不如公孫琴那般強大,但要想在短時間內咬著公孫琴并不難。

  一聲炸響,第六道劫雷直接砸在兩人身體之上,而兩人幾乎同時出手,公孫琴一掌撞在安寧的胸膛之上,安寧則是一拳砸在公孫琴太陽穴位置。

  安寧的身體直接向后倒飛出去,公孫琴則是被這一拳直接砸在生死臺上,跟先前安寧的情況如出一轍。

  兩人穩住身形,第七道劫雷已經落下,這一次安寧并沒有牽引劫雷攻擊對方,而是直接硬扛下來,同時吞下一枚聚靈丹,一劍遞出,正是窺天劍氣。

  窺天劍氣可以瞬間將圣鏡以下任何強者當場鎮殺,但用來對付圣鏡強者,除非將劍氣炸開,否則效果不大,但安寧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炸開劍氣,而且劍氣一旦炸開,不僅是公孫琴會受到沖擊,他自己也會受到波及,在那樣的情況下,根本接不下第七道劫雷,公孫琴死不死很難說,安寧肯定是必死無疑。

  這一劍雖然不能傷到公孫琴,但足以將公孫琴擊退,給安寧爭取迎接劫雷的時間。

  安寧雙手幾乎同時畫符,兩道符文飛出,一道將劫雷擋下,另一道則是將劫雷包裹,并將其壓縮,然后被安寧一口吞下。

  吞下劫雷之后,安寧直接將神魂徹底釋放,然后他身體瞬間被劫雷炸得血肉模糊。

  公孫琴眼神一冷,竟是直接硬扛下安寧這一劍,向著安寧的神魂沖去。

  毫無疑問,脫離了身體的神魂無疑是最脆弱的時候,只要受到攻擊,就算不能將安寧當場鎮殺,安寧也無法再接下剩下的兩道劫雷。

  然而公孫琴剛剛出現,安寧的身體卻突然消失,瞬間就與神魂融為一體,這也是空間之力,上次對戰李小白的時候,安寧就能輕易做到隨心轉換,安寧的空間之力或許并不強,但卻有獨到之處。

  這是安寧刻意為之,目的就是引誘公孫琴硬抗下自己那一劍,然后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是公孫琴認為的機會,也是安寧擊敗公孫琴的機會。

  說到底,安寧要想戰勝公孫琴,其實把握并不大,特別是在這種特殊時期。

  原本他以為憑著先前那些雷劫,應該能夠重創公孫琴,不曾想還是小看了圣鏡強者。

  或許接下來的兩道雷劫確實能夠重傷公孫琴,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傷勢甚至可能比公孫琴更重,那自己的生死,可就真就任由公孫琴決定了。

  雖然如今有蔣師在,朝陽湖不敢插手,但蔣師先前那句話已經表明了態度,自己就算死,他也絕不會插手,這一點,安寧毫不懷疑,因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家這個師父。

  安寧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助蔣師的震懾作用,換取公孫琴的一絲遲疑,那么一個照面,便能決定勝負,也可以決定生死。

  他不相信公孫琴因為蔣師的存在,真的可以無所顧忌,說到底,自己畢竟是蔣師的弟子,是縱橫劍的傳人,一旦自己出現危險,這樣一個人間至強真的會不為所動?

  只要公孫琴有這樣的想法,出手必然會有所遲疑,那就是自己的機會,唯一的機會。

  兩人瞬間照面,公孫琴一掌砸出,實實在在的砸在安寧額頭之上,但卻并未出全力,顯然是安寧賭對了。

  安寧沒有任何遲疑,手中沒劍,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驅動那些金羽,大喝一聲,發動獅吼功,同時將血肉炸開的手臂直接當成劍,刺向公孫琴心臟。

  蔣師說過,只要是能殺人,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武器。

  這是安寧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就學會的,這么些年也一直沒忘,只是隨著境界越高,已經很少有人能讓安寧如此拼命。

  一聲悶響,安寧身體直接向后倒飛出去,而公孫琴的心臟也直接被安寧的手掌直接洞穿。

  兩人距離才拉開,第八道劫雷已經落下,安寧根本沒有任何猶豫,身體在空中一旋,整個身體如同一柄利劍,直接向著公孫琴撞去。

  先前那一擊,對任何人都可能致命,但對圣鏡強者,安寧并沒有把握,所以一定要讓對方再承受一道劫雷,拼著自己重傷的代價,也一定要補上這最后一刀。

  一聲炸響,饒是生死臺有符文加持,也終于承受不住,徹底砸碎開來,無數碎片灑落朝陽湖之中。

  安寧拼盡最后一絲力氣,一把抓過不知是死是活的公孫琴,直接將其向著上空拋去,剛好最后一道劫雷落下,而安寧身體直接站在湖面上,大喝一聲,身體周圍的空氣劇烈波動起來,正是窺天鏡強者才有的小天地。

  劫雷砸在公孫琴身上,沒了任何術法與靈力支撐的公孫琴直接被劫雷瞬間摧毀,化作飛灰,而劫雷卻并未因此而受阻,直接砸在安寧周圍的小天地之上。

  小天地瞬間崩碎,安寧的身體直接被強大的力量砸入湖底,隨著劫雷落下,整個湖面瞬間沸騰起來,一道道紫電不斷順著湖水蔓延,散開……

  湖面上,蔣師吐出一口煙霧,笑著道:“這才像是我的徒弟嘛。”

  說完踏前一步,整個朝陽湖的湖水竟是直接跟在他的身后,而他一抬手,安靜的身體便瞬間向前飛了出去,剛好跟那些湖水撞在一起。

  朝陽湖上空,突然發出一聲嘶鳴,一頭雪白色大魚憑空出現,卻被無數黑氣纏繞。

  那些湖水再撞上大魚之后,便瞬間凝結成冰,漱漱落下,朝陽湖岸邊很快便出現了無數巨大的冰柱。

  蔣師微微皺眉道:“風小云倒是越來越退步了,幾個魔族強者追了這么久也就罷了,連自家徒弟身上的情況都沒搞清楚。”

  說完伸手一抓,那條大魚便直接向著他飛去,瞬間縮小,最后被他抓在手中。

  蔣師低頭看著手中的白魚,微微皺眉,然后手中的煙桿直接向著李小白落去,同時道:“小子,幫我拿一下。”

  說完雙手如飛,不斷點在那小小的白魚之上,如同抽絲剝繭一般,不斷將那些黑色霧氣扯出,而被他扯出的黑色霧氣則是瞬間化為飛灰。

  蔣師最后在小魚身上一點,雪白色小魚瞬間變大,

  然后化作一只雪白色小鳥,震翅而起,向著安靜沖去,瞬間融入安靜的身體之中。

  原本毫無生氣的安靜因為雪白色小鳥的融入,瞬間恢復原本的樣子,同時周身氣息也不斷暴漲,那氣息所過之處,萬物瞬間凝結成冰,朝陽湖那些強者急忙施展神通,抵抗這股陰寒之氣。

  蔣師嘆息道:“可惜那個身懷異火的小丫頭不在。也罷,有些事情,終究不可強求。”

  對面,安靜氣息收斂,對著蔣師行禮道:“多謝前輩!”

  蔣師笑著道:“你即是那小子拼命也要守護的人,又是風小云的弟子,也算是我半個徒弟,舉手之勞而已。”

  說完李小白手中的煙桿便飛回他的手中,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后看著朝陽湖的當家人問道:“黃小二,今日之事,可有什么想法?”

  朝陽湖的當家人急忙道:“沒有!”

  蔣師點了點頭,笑著道:“其實有想法也正常,我從來都不講道理,這個所有圣地都知道,也算你們朝陽湖比較倒霉。”

  直到這時候,安寧才從湖底爬出來,面色蒼白,大口喘息,身上的傷勢卻正慢慢恢復,有紫電纏繞,明滅撲閃不定。

  蔣師看著他,點頭道:“看來這些年沒少吃苦,還算不錯,勉強能夠接受歷練。”

  安寧欲言又止。

  蔣師開口道:“比我預期的早了一些,看在你這么努力的份上,給你三個月時間,有什么想做的只管去做,我都會跟著你,保證沒有人敢攔著你。”

  安寧一愣。

  蔣師繼續道:“當然,我只會跟著,不會出手,而且也只給三個月,多一天都不行,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要做什么,因為歷練一旦開始,我并不覺得你能夠活下來。”

  安寧點頭道:“知道了。”

  蔣師繼續道:“你這妹子的情況你也知道,可不能再跟著你四處晃蕩了。”

  安寧皺著眉頭,自然的看向安靜。

  安靜瞬間出現在安寧身邊,將安寧攙扶起來,笑著道:“我沒事。”

  安寧明顯不信,以前他不知道,但現在蔣師都這么說了,顯然問題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麻煩。

  安靜接著道:“真的,以前確實有些糟糕,但先前前輩幫我解除了一些威脅,雖然沒有直接進入無極境,但只是早晚的問題,而且我現在已經掌握了冰之意,能夠自己壓制。”

  蔣師點頭道:“這倒是真話,而且有風小云在,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如果你能活到歷練結束,我保證她可以完好無損的站在你面前。”

  安寧稍微放松一些。

  蔣師繼續道:“好了,要說什么趕緊說吧,大家都沒什么時間。”

  空氣中一陣波動,一頭青牛馱著一個老人憑空出現,正是安靜那個師父風小云。

  老人出現后,笑著道:“多謝!”

  蔣師撇嘴道:“你不就打著這樣的算盤?不然會愿意讓她跟著這小子跑了這么遠。”

  老人嘿嘿笑道:“有些東西,還真得你來做才合適。”

  蔣師嘲諷道:“你怎么不說你自己做不到?”

  老人咧嘴笑道:“那多沒面子。”

  他看著安靜道:“好了,都走了這么遠了,什么要說的也該說完了,你哥有歷練,你可也不能閑著,你師父當初就不如你哥的師父,可別到了你身上還是這樣,那我真是死都難以瞑目了。”

  蔣師笑著道:“別人說這話我信,你風小云嘛,要真死了,怕是眼睛閉得比誰都緊。”

  老人笑著道:“還是老規矩?”

  蔣師點了點頭:“你北我南。”

  老人不再多言,一抬手,自己的圣地直接出現。

  蔣師接著道:“對了,這小丫頭最好去一趟觀潮亭。”

  老人點了點頭,走入圣地之中,安靜跟安寧說了幾句話,便跟著老人走入圣地,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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