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道:“我腳受傷了,怎么回去?你們找一個人背我。”
高大少年將長劍晃了晃,然后插回背上的劍鞘中,意思是說我要背劍,背不了你,剩下兩人也都轉過身去,每個人的背上都背著一把劍。
胡飛看了看李松青,不知為何,對這個姓李的,他總有些害怕,便看著安寧,然后雙眼一亮,以命令的口吻道:“安寧,把你那把破木劍丟了,背我回去。”
安寧盯著胡飛,語氣冰冷,“如果我沒記錯,仙考過程中,是會出現死亡的。”
胡飛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安寧雙眼閃現一抹殺意,輕聲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把你殺了。”
眾人一聽這話,全都心底發涼,就連李松青也愣在原地。
沒有人懷疑,安寧真會那么做。
昨夜之前,他們或許不會信,但昨夜之后,他們不能不信,不敢不信。
但胡飛不信,他那張臉上依舊滿是輕視與不屑,撇嘴道:“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殺我,用你那把破木劍?”
安寧的臉上,確實已經有了殺機。
李松青怒喝道:“夠了!你若不想回去,沒人逼著你,你大可在這呆著,還有,就是你嘴里的這把破木劍,救了你一條狗命。”
突然被大聲呵斥,胡飛整個人愣在當地。
安寧已經轉身,向著山林外走去。
看著安寧和李松青走遠,剩下三個少年終于緩了一口氣,那高大少年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道:“胡飛啊胡飛,你可知道你剛才要是再多說一個字,你這條小命恐怕就真的沒了。”
胡飛一臉茫然,不明所以,疑惑道:“什么意思?”
高大少年搖了搖頭,“總之以后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
胡飛依舊一臉不屑道:“說的那么玄乎,他有那么可怕?真不是我吹牛,就算受了傷,對付他這樣的,十個八個不在話下。”
高大少年苦澀一笑,他之前的想法又何嘗不像胡飛這樣,若不是昨晚親眼所見,任由別人怎么說,他也不會相信。一個瘦得皮包骨的窮小子而已,能厲害到哪里去?
在此之前,他甚至一度懷疑那家伙不是窮得買不起劍,而是他根本就背不動鐵劍,所以才換了一把木劍。
而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后,這種想法在他大腦中蕩然無存,而且永遠都不會再有。
他看著胡飛,感慨道:“昨晚把你抓來的貓妖厲害吧,可那家伙就是用那把木劍,而且只是一劍,就將那頭貓妖宰了。”
胡飛張大嘴巴,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劉兄,你可莫要誆我。”
高大少年苦笑道:“你可以問問郭云和齊先奇,他們也在場,不然你真以為憑我們幾個,能完好無損的找到你?”
另外兩個少年連連點頭,還將昨晚遇到的情形以口述的方式表現出來。
胡飛聽得瞠目結舌,同時又不免為難之后跟么跟那家伙相處。
另一邊,安寧走在前面,李松青跟在后面,不由得問道:“你剛才真打算殺了他?”
安寧搖頭道:“我們這么多人找了他一晚上,我還好心給他療傷,他卻得寸進尺,咄咄逼人,若非你攔著,殺他不至于,但肯定讓他學會怎么尊重別人。”
李松青灑然一笑,“自大無知,確實挺要命的。”
安寧和李松青并沒有直接回白石鎮,而是在山里轉了一圈,確定任務是否真的已經完成。
之后六人便在白石鎮待了四天,各做各的,安寧除了每天練劍,還會研究那本莫青青留下的《水注經》,至于戒指中的靈犀指,安寧則根本不去觸碰,甚至于連那枚戒指都小心翼翼的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莫青青說靈犀指還算不錯,那就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但如今自己身處青陽宗,隨時都可能跟那位三長老撞見,若是還大搖大擺的學習靈犀指,那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第五天,傳送大陣重新開啟,六人便被傳送回青陽宗,此行六人,除了胡飛受到驚嚇,摔了兩條腿,剩下的連同安寧在內,幾乎什么都沒做,就這么莫名其妙的過關了。
而除了安寧這一組全員通過,其他各組傷的傷,死的死,更多的則是沒能完成任務,被遣返下山。
如此一來,第二輪被淘汰的就多達半數。
大長老領著剩下的少年穿過廣場,走向一座穿插在云霧中的鐵索橋。
過了鐵索橋之后,就能看到仙鶴齊飛的絕美景象,在山崖上,有潺潺溪流,溪流與溪流之間,無數亭臺樓閣簇擁而起,清風拂面,花香陣陣,仙鶴齊鳴,跟外界天寒地凍的景象相比,簡直就是夢中仙境。
在鐵索橋盡頭,屹立著一塊漢白玉生造就的巨大牌坊,懸掛金邊巨匾,上書“青陽”。
所有人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牌匾上的兩個大字,便感覺之前所受的一切苦難,都值得,哪怕他們都是孩子,此刻也不免生出一種“不枉此生”的豪邁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