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時。
龍青云和展傲雪起了個早,隨行的還有“萃寶齋四虎”之一雷闊虎。
這是一個昂然壯實的黑袍中年,展千橫的貼身扈從。還有另外兩個二十五六歲年紀的藍袍青年周鵬和張鷹。
這三人一看就是歷經風霜,渾身洋溢著孔武剽悍之氣,看來都是萃寶齋中的好手。
半盞茶功夫,五人來到錢塘江碼頭。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碼頭上依稀有了早起的商人。
早,意味著新生,意味著希冀,意味著一切夢想的開始。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際在于晨。
晨曦初露,是一切美好的開始。
一個清矍的灰袍中年黃遠豪和一個年輕后生陸剛,早已停船等候在岸邊。
這是一艘兩丈多長、寬八尺的帆船,船頭燈光點點,醒目的隸書“萃”字商旗迎風招展。
幾人上了帆船,船身精致堅固,船中間還有一間小屋,屋子還有桌子板凳,窗明幾凈,倒也頗為精致 此艘帆船,有三個桅桿,三面帆,前面兩個桅桿是橫帆,增加速度之用,最后一個桅桿是縱帆,用以控制方向。
黃遠豪是萃寶齋多年的老伙計,常年行船在臨安和明州港之間,對這段行程了如指掌。
滾滾錢塘江,水闊流湍。
“萃”字號帆船,順江而下。
展傲雪倚靠在小屋桌子上休息,雷闊虎坐在船頭,周鵬和張鷹坐在船尾,三人警覺地盯著錢塘江兩岸,生怕漏過一點蛛絲馬跡。
臨行前,齋主展千橫鄭重交待,不能馬虎大意,一定要確保龍青云和展傲雪的安全。
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
龍青云佇立小屋外,頎長的身形如標桿般站立。晨風拂過,涼意中吹來陣陣蘆葦的清香。
一個時辰過去了,倒也沒有遇到截殺和伏擊,一路上順風順水。
旭日懸掛蒼穹。
陽光裂成千萬條金線灑向大地。
江面上行船如織,人聲開始多了起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臨安到明州港是南雍最繁忙的水路,每天都有數不盡的商船從這條水路上通過。
龍青云佇立船上,欣賞著沿岸的旖旎風光,看著江上過往的船只,囁嚅道:
“難怪夜曦幫準備做水上生意,這番繁華的景象,又豈是陸上的生意可以相比的。”
龍青云正思忖間。
突然,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從身后飄來。這種清新、自然的味道,讓龍青云不禁一怔,心生蕩漾之感。
展傲雪掀簾而出,姍姍毓秀,盡然說不出的嬌艷欲滴、明媚動人。
龍青云就站在門口,二人差點撞了個滿懷,龍青云還沒有和哪個女子如此近距離接觸,匆忙間,一閃而開。
即使和拓跋兮也是“發乎情,止乎禮”。
二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耳磨鬢廝”的感覺,雖然只是一剎那,但猶如觸電一般。
龍青云心生搖曳之感。
展傲雪也是一臉嬌羞,霞飛雙頰,楚楚動人。
龍青云首先打破了尷尬,調侃道:“你怎么才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話一出口,自己也大感意外。
展傲雪也是一怔,這家伙原來是個油嘴滑舌之徒。
不過這樣也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展傲雪笑瞇瞇地道:
“你在門口給我站崗嗎?”
龍青云不置可否,笑吟吟的道:
“對的,我在給你站崗。”
然后,唇角一揚,漾出無奈的表情,囁嚅道:“你想的美。”
展傲雪似乎被龍青云俏皮的表情逗樂了,正要大笑而出。
驀地,龍青云高聲道:“雷伯、黃伯、還有周大哥、張大哥、陸大哥過來用早餐了。”
展傲雪正要大笑,被龍青云高喊早餐的聲音突然打斷,表情在大笑的中途突然戛然而止。
展傲雪終于沒能忍住,捧腹大笑起來。
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蕩漾著水遮霧繞般的俏意,點點朱唇如月牙般動人,膚色勝雪,瑩潤剔透。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展傲雪霞飛雙頰的嬌羞之態,突然嵌著梨渦的笑容,突然映入龍青云的眼簾。
龍青云正要移開眼神。卻怎么也舍不得移開,盡然被深深吸引。
周鵬和張鷹走了過來,打斷了二人的對望,但展傲雪風華絕代的笑靨,卻縈繞在龍青云腦海,久久無法抹去。
不愧是“萃寶齋四虎”之一,雷闊虎繼續在船頭觀望,雖然是光天化日之下,但多年養成的習慣,雷闊虎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用完早點后,龍青云佇立船頭,站在旁邊的展傲雪好奇地問道:
“那天見你和‘璃軒閣’柳閣主比武,你最后用的那一招,好像是蒙古摔跤術?”
龍青云微微頷首:“是的,正是蒙古摔跤術。”
船上的五人聽到此處也大為吃驚,須知這蒙古遠在漠北,還是東瀚管轄下的游牧部落,離這南雍也是十萬八千里。
展傲雪頗為好奇,微微一怔道:
“你小小年紀,怎么會蒙古摔跤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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