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老掉牙的轎車開道,一輛老公交裝人,一輛破小貨裝物資,以及兩臺面包車墊后,這就是整個車隊的家當了,一百多人擠的滿滿當當,男男女女都攜帶了冷兵器。
“豹紋姐怎么會跟張可人搞上,這小老師也太隨便了吧……”
劉天良駕駛著破爛的轎車,為了應對突發的意外情況,他們這臺車只坐了三個人,夏不二和趙官仁并肩坐在后排,窗戶都是半開著的,野草叢生的荒島總給人危機四伏的感覺。
“女人嘛!彼此看對眼就來一發嘍,反正誰也不吃虧……”
趙官仁望著窗外說道:“不過這不是重點,豹紋姐顯然不是個拉拉,她接近張可人肯定有其它目的,但是張可人的反應也確實有些奇怪,那口氣就像我們在迫害她一樣!”
“豹紋姐告訴我一件事,張可人的后腰上就有一顆紅痣……”
夏不二吸著煙說道:“但張可人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還在腰上貼了一塊膏藥,我懷疑膏藥下是另外兩顆紅痣,因為那不是會肌肉酸痛的位置,所以豹紋姐替我去驗證了!”
“什么?”
劉天良驚訝道:“你為什么找豹紋姐,那娘們可不是省油的燈啊,完全可以讓姜雨蒙去查啊,你這打的什么算盤?”
“其實吧……”
夏不二吱吱唔唔的說道:“我是想套一套豹紋姐的話,結果她也來套我,套著套著就沒想到,她挺有女人味,還挺有意思,你們知道吧?”
“知道什么,你在說什么……”
劉天良匪夷所思的盯著后視鏡,但趙官仁卻好笑道:“肯定是上床了唄,他語無倫次一定是被逆推了,但豹紋姐這效率比我還高啊,一上午就擺平了你和張可人兩個人!”
“這事千萬別跟泰迪哥說啊,我真沒想到她對我有意思……”
夏不二面紅耳赤的說道:“豹紋姐是直來直去的性子,我一不小心就讓她給逆推了,然后就說到紅痣的事情,她上廁所時發現了張可人的痣,我不找姜雨蒙是怕打草驚蛇!”
“你是讓女人玩了吧……”
趙官仁鄙視的笑道:“看你語無倫次的德性,你不是給人洗了盤子,就是沒滿足豹紋姐,趕緊說重點吧,膏藥下到底是不是紅痣?”
“不知道!膏藥下是一塊紋身,彩色的蕾絲蝴蝶結……”
夏不二正色道:“那是女同的蕾絲邊標志,張可人說她畢竟是老師,讓人知道她紋身不太好,所以才用膏藥貼上了,但豹紋姐也沒看清全貌,不能確定紋身是不是遮蓋了紅痣!”
“等一下!”
趙官仁疑惑道:“六姐妹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她們要找的女人代號紅纓,明確說她在第七圈附近活動,豹紋姐為什么突然查驗張可人了,有紅痣的女人并不算罕見吧?”
“紅纓大約三十歲左右,一米六八上下,真實身份不詳,但有人說她有易容神器……”
夏不二解釋道:“據說紅纓五年前就上島了,她是一個資深的老鳥,活動范圍不局限于六、七兩圈,所以三顆痣也成了六姐妹的線索,她們已經把身邊的女人都查了一遍!”
“這不是她們的線索,而是復刻了我們的線索……”
趙官仁搖頭說道:“紅纓的身份信息太模糊,這樣找人等于是大海撈針,我們是沒辦法才上的島,但六姐妹的邏輯就不成立了,所以她們所謂的線索,很可能是在干擾我們!”
“不管是不是干擾,張可人確實很可疑……”
夏不二彈飛煙頭說道:“張可人話里話外都在說,我們是危險分子,她害怕跟我們待在一起,她想帶著姜校花跟六姐妹一塊走,而且是去核心圈,但豹紋姐也猜不出她想干什么!”
“唉這些上島的人啊,各個心懷鬼胎……”
趙官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可劉天良忽然減慢了車速,他們已經駛入了一條盤山公路,距離酒店已經有六七公里了,但山下卻停了很多老舊汽車,將整條路都給堵死了。
“全體減速,山下有問題……”
趙官仁連忙拿起對講機呼叫,夏不二也把馬槍上膛,雙眼警惕的掃視著兩側山林,后面的車輛干脆停了下來,停在山坡上俯瞰山下,他們要連過三個大彎道才能下山。
“這些車停了不少年了,車里和附近沒看到尸體……”
趙官仁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劉天良踩著油門時快時慢,可一路開到了山腳下也沒發現異常,而前方是一條筆直的公路,直通群山之外,但上百輛廢舊車卻把公路堵死了。
“咱們進入第五圈了,后面的山就是分水嶺……”
夏不二把地圖攤在腿上看了看,誰知道汽車忽然自動熄火了,劉天良急忙扭動鑰匙也沒反應,眼看汽車緩緩滑向群車,他只能拉起手剎停了下來,三個人趕緊下車躲到路邊。
“有點邪門啊,車怎么正好在這壞了……”
劉天良警惕的靠在一棵大樹邊,趙官仁也舉著對講機說道:“泰迪哥!咱們的破車壞了,你們叫修理工下來修一下,我們去……哎?對講機怎么沒電了,剛才還好好的啊!”
“不對!手電也不亮了……”
夏不二吃驚的舉起了手電,但趙官仁卻駭然色變道:“我知道了,這是電力給吸走了,跟骷髏塔下的情況一樣,所以這些車都在這拋錨了,你掩護我,我跑回去試試看!”
“嗯!”
夏不二趕緊尋找適合狙擊的地方,趙官仁也轉身往回跑去,他一路吭哧吭哧的跑到了半山腰,趙子強等人也都下了車,豹紋姐還疑惑的問道:“你們的對講機壞了嗎?”
“沒壞!電力被吸干了……”
趙官仁捏住對講機又試了試,對講機半點反應都沒有,他攜帶的手電筒也是一個樣,不過等他更換了電池之后,手電和對講機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于是他又轉身往下跑去。
“下車吧!第五圈不能用電子設備了……”
趙官仁無可奈何地招了招手,他在骷髏塔下待過很長時間,對這種詭異的事情早就習以為常,但其他人卻議論個不停,磨磨蹭蹭了好一會才下車,只能背上物資步行。
“哎!你怎么知道電力被吸走了,吸哪去了呀……”
周爽在趙官仁屁股上踢了一腳,趙官仁翻了她一眼說道:“姑娘家家!不是動手就是動腳,夏不二也不像你這么粗野啊,想知道電力去哪了,去問余琴不就清楚了嘛!”
“少跟我提夏不二,做作的要死,再說本姑娘這叫活潑……”
周爽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山下,夏不二靠在一臺廢棄車邊說道:“車里的物資都被搜刮一空了,但有三批不同時間段的車,最后兩臺車來自三年前!”
周爽挑釁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找到發票了還是食品袋啊?”
“食品袋!生產日期是三年前……”
夏不二直起身說道:“周圍沒有打斗的痕跡,第一批幸存者自行離開,沿著公路往東南方去了,應該是想去最近的縣城,后面兩批登島者也是一樣,或許縣城還有原住民!”
“走吧!拉開距離,注意兩側山林……”
趙官仁招招手領頭往前走,周爽扛著青銅小斧跟上了他,一路都跟他嘻嘻哈哈的瞎扯,反倒是舒雨抱著青銅飛劍,一臉高冷的獨自走在路邊,跟她一樣的也就林濤了。
“這山區可真夠大的,大家休息一會吧……”
趙官仁走到了一條小溪旁,卸下行囊扔在了草地上,大伙紛紛蹲過來喝水或洗臉,很快男人們就走到下游去撒尿,女人們也結伴去了林子里,稀里嘩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有毒蛇!快跑……”
趙子強忽然大喊了一聲,林中頓時響起了一陣混亂的尖叫,女人們提著褲子就往外跑,可跑的急了又成片的摔倒,幾十個小娘們花花綠綠的一大片,連豹紋姐都摔了個狗吃屎。
“泰迪哥!原來你怕蛇啊,哈哈哈……”
趙官仁等人面對著樹林哈哈大笑,一個個眼珠子賊亮,可不要說蛇了,一只小螞蚱都看不到,女人們這才發現上當了,全都羞憤又嬌嗔的大罵,還有拿衛生紙砸他們的。
“二子!”
趙官仁又摟住夏不二的肩膀,問道:“你喜歡的女人要是被林濤睡了,你是什么感覺啊?”
“只要不是我媳婦,睡了就睡了唄……”
夏不二蹲在溪邊笑道:“你是想問周爽和舒雨吧,其實你看到的周爽不是她真實的一面,我可是個安靜的美男子啊,她一定是跟人打了賭,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會嬉皮笑臉的纏著你!”
“特殊的原因?你都不知道嗎……”
趙官仁納悶的看著他,但夏不二卻搖頭道:“我上學時才像她那樣,她肯定是想引起你的關注,就像吸引女生一樣,但為什么會這樣我也不明白,她一定有跟我不同的地方!”
“周爽倒是讓我覺得,你太壓抑了,難道她不是你的天性嗎……”
趙官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夏不二愣了一下就不說話了,于是趙官仁又起身往林子里走去,只見舒雨獨自靠在一棵樹后,輕聲道:“你別再找我了,我不想爽爽不高興!”
“夏不二都不知道她怎么回事,你就替她做主啦……”
趙官仁上前將她攔腰抱住,舒雨推開他湊過來的嘴,冷淡道:“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么,還想跟我談戀愛不成,我可以讓你得償所愿,但你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不聽!”
趙官仁笑道:“這話讓你說的,有感覺才會上床,不然那么多美女,我為什么單單找你呢,談條件傷感情!”
“少來這套!男人都是狗,誰浪跟誰走……”
舒雨擰住他耳朵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一是不許讓周爽知道,二是她如果向你示愛了,我們倆立刻斷掉,最后一條,不要傷害我的姐妹,請盡力讓她們活著離開!”
趙官仁詫異道:“你們的本事不比我們差啊,怎么突然這么喪氣啊?”
“我們是因你們而出現的復制體,性格和記憶都有缺陷……”
舒雨捧住他的臉說道:“我的感覺很不好,總覺得要出什么事,所以我想保護我的姐妹們,而你是一個好人,我信任你就像信任琴琴一樣,所以幫幫我,今晚我為你穿絲襪!”
“你這就那個,太客氣了嘛,黑絲有嗎……”
趙官仁訕笑著抹了一把口水,結果舒雨又來了一句:“你先別急著浪,我剛剛點了一下人數,多了兩個人,女的!”
“什么?哪兩個是多出來的……”
趙官仁的臉色猛然一變,但舒雨卻搖頭道:“分不清!雖然我叫不出所有人的名字,可我確定沒有見到陌生人,每一張臉我都見過,但人數卻比上車之前多了兩個!”
“不會這么邪性吧,走!趕緊再把人數點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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