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趙官仁冷不丁的打了個大噴嚏,此時他已經站在白河鎮的糧庫內了,糧庫里有八個大型儲糧的槽罐,四棟恒溫糧庫,儲存了將近四萬噸的糧食,理論上足夠一萬人吃上十年。
“媽蛋!扎小人咒我了吧……”
趙官仁沒好氣的揉了揉鼻子,爬上大貨車的頂部朝外望去,殘存的活尸還是有不少的,磐山人正帶領著民兵們戰斗,這些都是最好的練手材料,民兵規模也極速擴張到了一千人。
新人幾乎都是一水的冷兵器,不過沒時間從基礎開始練,磐山的精銳們演練了幾遍之后,拿槍指著他們往前推進,誰敢逃跑當場就是一槍,完全是野蠻生長式的練法。
“周揚朵!可以讓工程隊出發了,第一批人準備搬遷……”
趙官仁招著手大喊了一聲,許諾和千鶴自然跟了過來,石家姐妹和周揚朵也一塊來了,不僅穿上了防彈衣還背著槍,馬不停蹄的指揮工人干活,唯獨把蘇筱留在了橋頭鎮。
“什么?”
周揚朵詫異的跑了過來,其她幾個小娘們也一塊跑了過來,費解道:“工程隊的車輛有裝甲保護,可為什么要急著讓居民搬遷啊,這地方還不安全呢,住也住不安心啊?”
“我要讓他們明白,想重建家園就得拼命,沒有坐享其成的好事……”
趙官仁跳下貨車說道:“同時我也要讓他們習慣,在顛沛流離中生活,將來我們還有不斷的擴張,奪回更多的城鎮,白河鎮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你們也要學會自我突破,沒有我也能好好活下去!”
“呸呸呸少在這烏鴉嘴,反正你說什么都對……”
周揚朵狹促的白了他一眼,跟著掏出對講機聯系橋頭鎮,戰斗一直從中午持續到了傍晚,四處開花的工程隊拼命挖掘建設,而強迫搬遷來的居民們,滿腹牢騷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好了!今晚收工,明天繼續干……”
趙官仁摘下耳麥往食堂里走去,大伙忙不迭的往回跑來,誰也不想晚上留在外面干活,而且看到滿倉的糧食也高興不起來,防御工事千瘡百孔,鬼才知道會有什么跑進來。
“小蘭蘭!開瓶紅酒來……”
趙官仁叼著煙走進了食堂的包廂,漢子們都還在外面收尾,包廂中只有五個小娘們,但周揚朵卻站起來說道:“蘭姨!我來開酒吧,你把杯子拿過來,大家都喝一點!”
“等會!你叫她什么……”
趙官仁坐下來掃視著她倆,周揚朵和石金蘭錯愕的對視了一眼,但趙官仁又來了一句:“進門有先后,年齡無大小,石金蘭得叫你一聲姐,以后你得叫她妹妹才行,懂嗎?”
“為什么呀?”
石金蘭驚訝道:“我比朵朵大二十歲呢,叫她姐像什么樣子啊,難道我也要叫我妹姐姐啊?”
“遠的不說,要是倒退八十年,你還得給她磕頭敬茶……”
趙官仁搖頭晃腦的說道:“我給你們捋一捋啊,擱古代蘇筱算外房,周揚朵算正妻,你妹這款叫偏房,官府不認,但在坊間她就是二夫人,而你自帶閨女連妾都做不成,還有個很難聽的名字,家妓!”
石金蘭的臉都差點氣歪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憤怒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把我當小姐啊?”
“我是告訴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趙官仁昂起頭說道:“如今不是封建社會了,可我老韓家的規矩大,你要么跟千鶴她們坐一塊,想跟誰好跟誰好,但你要想進我韓家的門,乖乖叫姐,往后你也是韓石氏,隨我姓!”
“姐!你就叫我蘭妹吧,以后咱們就是好姐妹了……”
石金蘭驚喜的坐到了周揚朵身邊,趙官仁等于是公開承認她的身份了,以后用不著再偷偷摸摸了。
“算了吧!”
周揚朵面紅耳赤的說道:“實在是太尷尬了,悠悠也叫我姐呢,小美姨我也改不了口,我們還是個叫各的吧!”
“那我不管,你認我這個妹妹就行了……”
石金蘭死皮賴臉的抱住了她,周揚朵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石金蘭興奮的親了她一大口,而石小美也是激動的不行,當保姆的姐姐終于轉正了,她急忙跑去開酒慶祝。
“呵韓大少爺可真有本事啊……”
千鶴靠在椅子上嘲諷道:“明目張膽的三妻四妾,還說的理所當然,老婆也不反對,小妾也不鬧事,下一個就該輪到許諾了吧,韓許氏,許姨太,我提前恭喜你嘍!”
“你太不了解許諾了,她是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趙官仁笑著說道:“我跟許諾更像師徒關系,她為我干活,我教她本事,學好了她就會單干,去一展她的抱負,感情和激情都沒她的事業重要,當然我也想看看我的徒弟,究竟能翻出什么樣的浪花來!”
“沒錯!你這話說到我心坎里去了……”
許諾笑著倒了一整杯紅酒,站起來舉杯說道:“我受不了跟別人分享你,你也不會只屬于我一個人,干脆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就為你這么了解我,我一定要好好的敬你一杯,我的好師父!”
許諾仰頭就把整杯酒給干了下去,趙官仁拍手叫了一聲好,同樣倒了大半杯酒說道:“雖然你距離出師還有一段距離,但我預祝你前程似錦,不管以后闖了什么禍,我都是你永遠的靠山!”
“謝謝!”
許諾擦著嘴眼眶都紅了,等趙官仁喝完之后她猛撲了過去,抱住趙官仁猛親了一口才坐下。
可千鶴又笑道:“那你也評價評價我呀,你覺得我是走還是留啊?”
“你會走,不過你現在沒有人生的方向,還是在我這多歇歇吧……”
趙官仁坐回去說道:“你們不是都很奇怪,我為什么會重用徐場主嗎,他一個社會上的老油條,還是風吹兩頭倒的家伙,如果你們能看破其中的奧秘,你們就有離開我的資格了!”
五個小娘們都狐疑的對視了一眼,可暗自琢磨了半天也沒人說話,還是千鶴試探性的問道:“因為他殺了金剛的人,已經別無選擇了嗎?”
“你們知道比死更可怕的是什么嗎,是窮!窮怕了,這樣的人一旦得勢會迅速膨脹,不知道天高地厚……”
趙官仁說道:“但老徐是個富三代,見過大世面,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做事更看重大局,不會只貪圖蠅頭小利,但還有一種人更可怕,精神上的貧瘠,比如蘇筱!”
“本不該在背后說蘇筱的壞話,但我希望你們引以為戒……”
趙官仁搖著頭惋惜道:“精神貧瘠的人一旦內心膨脹,那就會像著火的老房子一樣,撲都撲不滅,而我不可能永遠保護你們,你們要知進退,明得失,懂取舍,有敬畏,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五個女人全都沉默了,仔細琢磨他的一番話。
“韓少!”
大強突然沖了進來,凝重的說道:“橋頭鎮哨兵發現了兩個怪物,像是血液組成的一樣,被襲擊的哨兵都成了干尸,而且用槍打了都沒有反應,正朝糧庫這邊過來!”
“咒術師!”
千鶴和許諾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千鶴更是跳起來色變道:“我知道駱駝是什么人了,他一定是神會的大祭司,血煞是大祭司的最強殺招,就是他們說的血液怪物,你得趕緊離開這!”
“血煞?究竟是異能還是怪物啊……”
趙官仁狐疑的站了起來,但千鶴又說道:“我也沒有見過,傳說大祭司可以請魔神相助,還可以把死人復活,變成他們的傀儡,你還是出去躲躲吧,血煞不可能一直存在,但威力非常恐怖!”
“沒錯!”
許諾也起身說道:“我也聽說血煞非常可怕,根本不是人類能對抗的,也只有你能讓大祭司出手了,我開車護送你離開,等明天再打聽一下消息!”
“噠噠噠……”
忽然!
一陣激烈的槍聲從外面傳來,這下想跑也來不及了,趙官仁立即讓周揚朵她們留在食堂,自己抄起骨刀迅速沖了出去,許諾和千鶴趕緊變身,速度極快的追了出去。
“韓少!有怪物,會飛的……”
兩名哨兵連滾帶爬的沖了過來,幾十盞探照燈猛然打開了,將糧庫的停車場照的一片雪亮,只見兩團血云從半空中涌來,好似兩團石油一樣落在地上,迅速形成了兩個魁梧的人形。
“讓開!全部讓開,不要開槍……”
趙官仁橫刀站在一輛大貨車旁,驚疑的望著兩只奇怪的血人,不過馬上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腥臭味,而許諾和千鶴也跳了過來,焦急的大喊道:“你快點開車走啊,我們幫你拖著!”
“你哪也別想去,韓北辰!你的死期到了……”
一聲嬌喝忽然從側面響起,只看兩道人影躍過高大的院墻,接連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竟是兩個如同木偶一般的男女,但他們的眼中卻亮著兩團火苗,黃色的火苗中還泛著紅光。
“亡族?”
趙官仁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變異的活尸見多了,沒想到竟碰上兩個黃火眼的僵尸,身上還有非常熟悉的黑色魔紋,讓他一下子沒崩住,拄著骨刀拍腿狂笑了起來。
“死到臨頭你還敢笑,準備受死吧……”
女尸面無表情的抬起了雙臂,但趙官仁卻擺手笑道:“等一下!我是真覺得太好笑了,你居然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青樓門前賣風騷,我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么叫做亡族大魔王!”
“悍弟!甲嘣啦……”
趙官仁忽然喊了一聲聽不懂的話,兩只血人忽然渾身一震,而男尸眼中的鬼火更是一陣閃爍,居然甕聲甕氣的說道:“身魂不一,鳩占鵲巢,你是何人,為何會說尸語?”
“既然你能借尸還魂,突破兩界壁壘,怎么也是個紫火吧……”
趙官仁挽了一個刀花,長刀指地傲然道:“往大了說你未必認識,往小了說我也不記得,只說不高不低的獸王薩丹,黑海女王杜莎,問問他們誰是縱橫六界的混世魔王,趙子強!”
“胡扯!你怎么可能是趙子強……”
男尸忽然用尸語喊了一聲,趙官仁同樣用尸語回答道:“那是我師父,趙非凡是我師兄,杜莎是我情婦,黑老魔是我手下敗將,小紫火你來的正好,我正缺一把魂火重燃我的本命之火,重塑不死之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