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孫玉麟剛剛死了,死在了萍聚茶社……”
譚四超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邊,舉著手機低聲道:“當然不是我們干的,他現在死了只會招來麻煩,據說是吃了變質食物被毒死的,但金永巖和你前妻她們幾個都在場,除了金永巖都送醫院了!”
“哼蔣涵她們就是為了給他做證明,那群賤貨早讓他收買了……”
吳承光在電話里冷聲道:“孫玉麟也是個二百五,已經十七年過去了,他居然還在意鄭萍萍那個小婊子,這下得償所愿了,可以下去找她團聚了,但金永巖不能再留了,他膽子越來越大了!”
“五哥!我可從來沒手軟過,但那個瘋逼現在有錢有人有頭腦……”
譚四超無奈道:“尋常手段已經對付不了他了,他敢殺孫玉麟肯定是做好了鋪墊,一定會把黑鍋扔給咱們,還有他手上的那份東西,真要是按圖索驥找到了證據,可就全完了!”
“無妄之災啊!要不是孫玉麟搞他老婆孩子,咱們也不會跟他有交際……”
吳承光沉聲說道:“收購案上你剛吃了個大虧,明面上你就暫時認個慫,明天就撤回來過年,事情讓下面的人去辦,只要孫玉麟的死不牽扯到我們,他死了反而對我們更好!”
“五哥!我暫時不能走,走了不是做賊心虛嘛,我有個妙計……”
譚四超捂住手機低聲說了幾句,掛上電話之后又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內部的電梯門很快就打開了,一個全身黑衣黑帽,戴著黑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默不作聲的來到了沙發前。
“明東!孫玉麟的事不是你自作主張吧……”
譚四超靠在沙發上晃著一杯洋酒,黑衣男坐到他對面摘下口罩,赫然是前警校老師夏明東,說道:“當然不是我,我哪知道他會跟金永巖去喝茶,但我已經被警察盯上了!”
“什么?”
譚四超直起身皺眉道:“那你還過來干什么,再說你這么專業的人怎么會暴露,警察都查到什么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你利用我前妻當替死鬼,舉報她也不跟我說一聲……”
夏明東冷冷的說道:“我以為金永巖發現了什么,只好找上門試探他,沒想到他會那么敏銳,馬上像只瘋狗一樣咬上來,但我做事不用你操心,那些小警察都是我的學生!”
“當年可是你讓我整你老婆的,讓她吃個虧安心回家帶孩子……”
譚四超陰著臉說道:“如果她按照我的話去做,頂多判個緩刑就出來了,但她卻幫著金永巖對付我,還坑了我二十多個億,而你露餡也是不信我,你要是跟我通個氣也不會被盯上!”
“我憑什么信你,你跟我說過幾句實話……”
夏明東怒聲說道:“你們說誤殺了一個人,結果一下蹦出來七個,你說尸體早就清理干凈了,結果人家找到了你們涉案的證據,為了幫你們擦屁股,老子差點把命搭進去了!”
“行啦!這個時候就別抱怨啦……”
譚四超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笑道:“畢竟是要命的事情嘛,誰也不敢輕易往外說嘛,這是五哥讓我給你的幸苦費,比約定的多三倍,夠意思了吧!”
“哼誠意比金錢更重要,一條繩上的螞蚱還遮遮掩掩……”
夏明東收起卡片又戴上了口罩,走到洗手間內留了一條門縫,通過門縫注視著外面,而譚四超按下了茶幾上的呼叫器,半分鐘之后電梯門又開了,出現了一位高挑的大美女。
“白楠大美女,好久不見啦……”
譚四超迎上去給了對方一個擁抱,白楠大約二十八九歲左右,白色的羊毛大衣,里面也是白色低領衫和水桶長褲,波浪長發,大眼睛瓜子臉,還戴著無框眼鏡,很有一股知性美。
“客氣的話就別說了,有什么事就直說吧,但犯法的事我可不做……”
白楠坐到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譚四超倒了半杯紅酒遞給她,退坐到茶幾上說道:“你曾是金永巖的心理醫生,鄭維龍生前也找你合作過,怎么就……無疾而終了?”
“你們現在所見到的那個人,根本不是金永巖,他連我都不認識……”
白楠端著紅酒說道:“人格再分裂也不會分成他那樣,金永巖有中度的社恐癥,輕度抑郁癥,心理障礙等等,可那人跟他完全相反,關鍵是他的精神堅定是花錢買的!”
“我們驗過他的指紋和頭發,他就是如假包換的金永巖……”
譚四超輕輕搖頭道:“我們也覺得很離奇,一個老實懦弱的人,怎么會突然變得如此高調,而且就在半小時之前,孫玉麟被人毒死了,除了金永巖之外,其他人全都中毒!”
“什么?他把孫玉麟殺了……”
白楠吃驚的放下了腿,而譚四超點頭道:“那家伙非常的狡猾,暫時沒發現他的犯罪證據,希望白醫生能幫我們摸清他的底,聽說你的催眠術,能讓人把忘記的事都給說出來!”
“你聽說的沒錯……”
白楠傲嬌的說道:“可那也得讓他配合才行,他早已經換了主治醫師,我不可能找上門催眠他,而且他有明顯的暴力傾向,非常的機警狡猾,我可不想被他打的滿地找牙!”
“放心!我來安排,你會獲得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
譚四超又掏出了一張銀行卡,用兩根手指按在她的膝蓋上,一路往她的大腿上滑去,但白楠卻一把抽走了卡片,起身說道:“只要你能讓他配合,我會讓他把所有的秘密都吐出來!”
孫玉麟剛回國幾小時就死了,盡管趙官仁看上去沒什么嫌疑,可人又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的綽號也變成了金柯南,到哪都死人,但叫著叫著就變成了金坷垃,跟一泡屎差不多意思。
“完嘍!樂子大嘍……”
趙官仁趴在刑支辦公樓的窗戶上,望著大批警車和黑奧迪駛進院子,還護衛著一輛豐田考斯特,一看就是大領導來了,而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在一整隊特警的看護下,在辦公樓里住了一夜。
“老金!到會議室去吧,孫玉麟他爸來了……”
張隊長疲倦的推門走了進來,無奈道:“幸虧你沒去醫院,不然孫家人非打死你不可,他們堅信是你毒殺了孫玉麟,還好你帶了幾個女的作證,否則你又得被銬起來了!”
“失策了!”
趙官仁無奈的走過去說道:“我就不該讓孫玉麟挑地方,人家一定是掌握了他的習慣,提前在食物里動了手腳,對了!胡芯蕊她們怎么樣了,夏明東有動靜沒有?”
“夏明東早就被監視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胡芯蕊她們都沒事了,昨晚就在醫院做了筆錄……”
張隊長搖頭道:“其實中毒的糕點并不好吃,可孫玉麟就偏好那一口,說是他初戀愛吃的東西,所以菜單上并沒有,茶社只為他準備了原材料,結果他出國兩個多月沒回來,導致原材料變質了!”
“黃曲霉繁殖需要二十多度,哪有這么容易毒死人……”
趙官仁不屑的走了出去,誰知身后有人喊了一聲“永巖”,他毫無反應的繼續下樓,還是張隊長提醒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有人喊他。
“嗯?小姐姐,你叫我嗎……”
趙官仁愣了一下往回推去,只見一位漂亮的白衣美女走了過來,還有一名中年女警陪同,她嗔怪的笑道:“什么小姐姐啊,我是你的心理醫生白楠,不會連我都給忘了吧?”
“哈這不讓人敲壞了腦袋,以前的事都給忘了嘛,我也換醫生了……”
趙官仁打了個哈哈又想走,可白楠卻拉住他說道:“你的醫生都沒資質,他涉嫌非法行醫被抓了,北江警方已經委托我,正式對你進行精神評估了,我出的報告才有效!”
“有效就有效唄,我又沒傷人,憑啥評估我啊……”
趙官仁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但中年女警卻出具了一份公函,嚴肅說道:“金永巖!你涉及了多起刑事案件,必須進行精神鑒定,這也是對你自己負責,否則你之前的證詞都將作廢!”
“我也覺得你必須評估……”
張隊長也壞笑道:“你突然變得這么機靈,一定是腦子壞了,萬一你真是個神經病,咱們都得離你遠一點,哈哈”
“領導叫我去開會,你們叫我去評估,我到底聽誰的……”
趙官仁沒好氣的攤開了手,誰知女警又說道:“當然是聽我們的,領導們正在食堂吃午飯,他們需要參考心理醫生的報告,確定你的精神狀態才能談話,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好吧!評就評吧,我之前好像是抑郁癥吧,白醫生……”
趙官仁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而白楠領著他往樓下走去,笑道:“你忘的這么干凈呀,你患有焦慮癥和心理障礙,不過忘記以前的事也挺好,看你現在活潑又開朗,真的為你感到高興!”
“我喜歡活潑這個詞,要不中午一塊吃個飯,吃了飯再工作也不遲,還有助于了解病情,你喜歡西餐還是料理啊……”
趙官仁笑呵呵的湊到她身邊,白醫生游刃有余的應付了幾句,直接將他帶上了一輛警車,中年女警和男同事親自護送,后面還跟了一車的警察,似乎生怕趙官仁趁機跑了。
“白醫生!話癆是不是心理疾病啊,他的話可真多……”
中年女警很煩躁的坐在副駕上,趙官仁一直在后排啰嗦個不停,還非常自來熟的跟兩名警察瞎聊,唯獨白醫生很有耐心的傾聽,連開車的男警都快讓他給煩死了。
“呵呵非但不是心理疾病,咱們還得跟金大哥多學習……”
白醫生掩嘴笑道:“他的話術非常厲害,你們以為他是對我感興趣,實際上他是在套你們的話,剛剛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已經知道了你們的家庭狀況,直屬領導,以及任務目的!”
兩名警察吃驚的對視了一眼,女警猛地回頭問道:“金永巖!有什么話你不會直接問嗎,套我們的話干什么,你是不是做賊心虛啊?”
“做賊心虛的是你吧,有人沒走程序,越界給你下達了任務吧……”
趙官仁盯著她冷笑道:“警隊的人我幾乎都認識,偏偏這兩車的人我一個都沒見過,但你更年期癥狀,心里的敵意都寫在了臉上,如果我是嫌疑人就把我抓起來,不是就不要跟我大呼小叫,你算老幾啊?”
“你說誰更年期,我現在就把你抓起來……”
中年女警驚怒的掏出了銬子,趙官仁立刻把手給伸了過去,可白醫生卻一把按住了女警,笑道:“徐警官!你確實有點焦躁癥,建議你來我們中心,我免費幫你做心理疏導!”
“徐姐!注意點影響,有記者跟著……”
司機忽然指了指窗外,有臺越野車正尾隨在斜后方,炮筒般的鏡頭從車窗里伸了出來,中年女警頓時陰著臉坐了回去,結果趙官仁又是一頓嘴炮,激的女警大叫了一聲。
“停車!讓我下去……”
中年女警怒不可遏的推開了車門,車都沒停穩就躥了出去,可趙官仁又沖司機笑道:“這種沒素質的老婦女就不配當警察,但你要是文明一點,我就配合你完成任務,不然咱倆一塊過大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