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撞死了人,還是鄭維龍的堂妹……’
趙官仁吃不準這件事的真假,鄭維龍不會憑空捏造這種事,況且還有前妻江芯說出的疑點,但他還是嘴硬道:“胡扯!你少替奸夫洗白,總之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為什么要替他洗白呀,只是你別把我牽扯進去呀……”
江芯捂著額頭痛苦道:“鄭維龍的老婆就要跟他離婚了,這一離他就徹底沒了靠山,你要是再把他的事捅出去,他會跟瘋狗一樣到處咬人,我會跟他一塊完蛋的呀!”
“你是我女兒的母親,我不會害你……”
趙官仁悶悶的說道:“我只要鄭維龍的違法證據,哪怕洗錢行賄都可以,再把他主子情婦的名單給我,只要栽贓他給孫玉麟戴綠帽,他一旦開始跑路,他主子自然會對付他!”
“情婦我就知道兩個,小把柄我也有,但你能保證不牽連到我嗎……”
江芯本能的點了點頭,趙官仁說道:“我只要鄭維龍妻離子散就行,我不會讓女兒傷心的,你自己也長一點心吧,妍妍吵著要跟你一塊跨年,你要是沒事就來陪陪她吧!”
“謝謝你老金,我把東西整理一下就給你,好好!知道了……”
江芯又說了一會才掛上電話,而胡芯蕊也在車外接到了電話,很快便拉開車門將錄音的手機扔給她,撇嘴道:“算你運氣好,生了個聰明的女兒,不許勾引我老公啊!”
“神經病!喝我的洗腳水吧你……”
江芯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趕緊駕車駛離了現場,將電話里的錄音給刪除之后,直接把手機給扔進了江里,結果金主爸爸忽然打來了電話。
“無聊!你給爸爸視個頻,來點刺激的吧……”
趙官仁輕佻的聲音響了起來,江芯嬌滴滴的笑道:“人家在開車呢,待會拍兩張刺激的照片給你,等我到房子里以后,洗個澡再給你秀一個,愛你呦,親親好老公!”
“唉可忙死老娘了……”
江芯嘆著氣又換了一部手機,接通后說道:“喂!老龍,胡芯蕊在東源小區的六棟,但她身邊有警察,她肯定沒證據,只知道一個大概,否則你早就被警察帶走了,你可別自投羅網啊!”
“原來是讓警察帶走了,怪不得找不到……”
鄭維龍嘀咕道:“警察越來越靠不住了,打聽來的消息都沒個準,我也猜到胡芯蕊沒有證據,只怕她跟大老板亂講,算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你前夫怎么說的?”
“他又不是黑社會,一聽你要離婚都開心死了,一心想把你老婆睡了,根本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哈我敞開門請他來睡,他只要不下藥或者打人,我老婆正眼瞧他一下算我輸……”
鄭維龍自信滿滿的說著,可此時他媳婦正躺在趙官仁腿上,跳舞的長腿還架在車窗上,詫異道:“十六年前?老龍確實有個堂妹死了,據說是不明不白被撞死的!”
“是么?不過你老公挺畜生的,你可別讓他連累了……”
趙官仁吸著煙說道:“江芯說老龍懷疑肇事者是她前夫,所以把江芯和她婆婆一塊玩了,還對江芯的女兒下手了,連她幾個同學小女生都沒放過,還把幾個小女孩騙去賣身!”
“不會吧?這么惡劣啊……”
楊嵐猛地坐起來搖頭道:“我發誓!我一點都不知道,我再也不能跟這種人在一起了,我會盡快跟他辦理離婚,到時候你可以去美國找我度假,或者我經常回來看你!”
“好啊!我一個侄子在紐約,你女兒有男朋友嗎,撮合一下……”
趙官仁笑著親了她一口,但楊嵐卻苦笑道:“不僅有!還經常換,這幾天她又認識了一個新男友,跟人跑到日本過圣誕,估計是錢又花光了,吵著要帶我去看富士山!”
“你去散散心吧,沒錢我拿給你,我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夠你們母女倆花銷了……”
“我有錢,不過你這句話真的讓我好感動……”
“巖哥!卷宗查到了,根本不是交通肇事案……”
許法醫走進了辦公室,坐到趙官仁面前說道:“女死者叫鄭淑萍,可她不是被車給撞死的,而是讓一頭發瘋的牛頂飛了,掉進水庫里淹死的,但牛主人是鄭維龍的父親!”
“啊?”
趙官仁驚訝道:“親戚間出的事啊,有提到肇事汽車嗎?”
“看來你真失憶了,當年的報警人叫金永巖……”
許寧苦笑道:“你在路上發現瘋牛傷人,情急之下就開車去撞,保護了兩名被頂傷的路人,之后瘋牛逃走又撞飛鄭淑萍,你及時撥打了報警電話,但當時天色已晚,沒人發現落水的鄭淑萍!”
“混蛋!”
趙官仁沒好氣的說道:“鄭維龍說我把他妹撞死了,還說他在暗中調查了好幾年,這個王八蛋居然顛倒黑白”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鄭維龍的父親因此上吊了……”
許寧正色說道:“瘋牛撞傷了五個人,一死一重傷,鄭維龍可能認為,如果你不去撞那頭牛,不會導致他堂妹死亡,更不會致使他父親羞愧自殺,所以才恨上了你!”
“砰”
趙官仁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合著人家都該死,就他家人不該死,我救人還救錯了,況且牛還是他家的牛!”
“你見義勇為當然是正確的,可有的人就是心理扭曲……”
許寧搖頭道:“為了找到一個宣泄口,他們會責怪完全無辜的路人,鄭維龍明顯就是這種人,不過這件案子還有個疑點,當年是我師父做的尸檢,她說女死者沒有穿內褲!”
“什么意思?那姑娘是窮到沒內褲穿了,還是不喜歡穿……”
“人家是女教師,十一月份穿裙子不穿內褲,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許寧說道:“死者生前跟人發生過關系,很難界定是被迫還是自愿,附近也沒有發現死者的內褲,而且沒人看見瘋牛撞到死者,只是瘋牛在水庫出現過,死亡時間也差不多!”
趙官仁吃驚道:“又是謀殺案?”
“有這種可能性,只是當年的技術手段太落后……”
許寧無奈道:“死者泡到大半夜才被發現,體內沒有檢測到男性DNA,加上只有滾落擦傷,沒有毆打掙扎的痕跡,還是正常的溺水死亡,只能推斷是被瘋牛撞擊落水了!”
“哦!我知道了……”
趙官仁猛地一拍大腿,說道:“鄭維龍說調查了五年,他不是在查我,而是他也懷疑這是一件謀殺案,有人栽贓給了他家的牛,導致他爸羞愧自殺,于是他把責任怪到了我頭上!”
“這就不知道了,或許那頭牛真的是兇手……”
許寧苦笑了一聲,可趙官仁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說道:“明天圣誕節,我帶你去富士山玩一趟怎么樣,我去找你們趙局申請,批復應該很快就能下來,玩三天就回來!”
“啊?”
許寧愣怔道:“好好的為什么去富士山呀,我出國手續很繁瑣的,趙局一個人批都沒用!”
“那就再找人嘛,圣誕當天去都行……”
趙官仁認真的說道:“寧寧!我這腦子是真進水了,忘記的事情越來越多,我不想耽誤你的青春,只想給彼此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如果我將來癡呆或者神經了,至少還能活在你的心目中!”
“不!”
許寧猛地撲進了他的懷中,泣聲道:“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寧寧!我從不敢說愛你,愛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趙官仁抱住她柔聲道:“你這么年輕,耽誤在老頭子身上不劃算,更何況我不想我們的愛情,被消耗在柴米油鹽中,就像我出軌的前妻們一樣,還是將最美的愛封存在記憶中吧!”
“不要說這些,我哪都陪你去,你不會有事的……”
許寧抱著他哭的稀里嘩啦,趙官仁又笑道:“其實我這人很記仇的,如果我真的癡呆了,我就跟我的前妻死磕到底,讓她一輩子伺候我這個廢人,這就是她出軌害我的代價!”
趙官仁說著就站了起來,摸著她的頭又安慰了一會,跟著就出門來到了露臺上,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開門見山的說道:“鄭維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你情婦的前夫!”
“知道!綠帽子大王八嘛,你以為弄個胡芯蕊我就怕你啦……”
鄭維龍毫不畏懼的嘲諷道:“孫子!你老娘有沒有跟你講過,我帶三個人去玩她的事啊,你前妻所有招式都讓我解鎖了,你現任也讓我摸過親過,你女兒還讓我兄弟玩過,我還有全套錄像哦,想不想看啊,哈哈哈……”
趙官仁滿不在乎的說道:“有種你就發過來,誰不發誰是孫子!”
“滾你娘的!還想套路我啊,老子會讓你身敗名裂的……”
鄭維龍又不屑的罵了一聲,但趙官仁卻問道:“你也知道自己蠢啊,不過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肚臍眼放屁——咋想(響)的,你說我撞死了你妹,那他媽是我撞死的嗎?”
“誰他媽讓你多管閑事,老子就要玩死你全家,走著瞧……”
鄭維龍猛然把電話給掛上了,根本不給趙官仁刨根問底的機會,而趙官仁在露臺上抽了一根煙,一部老人機忽然震動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朱大鼎”三個字,他了然一笑。
“老板!老龍大概把屁股擦干凈了,突然變得肆無忌憚了……”
朱大鼎低聲道:“他把你女兒和母親的視頻整理了,不知道發給了什么人,還在嫁接你現任的聊騷記錄,連你們的結婚照都搞出來了,估計是想套路你,康明瑞那小子也在出錢出力!”
“你賣個消息給他們,說我明天出國去土澳,元旦之后才會回來……”
“好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