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莊狗場位于偏僻的山腳下,此時大量警車將大院圍住,支起了十幾盞探照燈,可狗場里居然沒有狗叫,而趙官仁也驅車趕來了,還帶著五個穿校服的高二小女生。
“巖哥!你怎么把她們也帶來了,還多了兩個……”
許寧從大門內迎了出來,詫異的打量五個小女生,要不是其中有個是金永巖的女兒,她肯定以為這家伙圖謀不軌。
“全都是失足少女,多出來的兩個在別的地方做,我聯系她們監護人了,全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缺乏家教啊……”
趙官仁上前苦笑道:“家長們都讓我幫忙敲打,而且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們還在問我,為什么不把這筆錢給瞇了,我就帶這些失足少女來看看,什么是貪心的下場!”
“巖哥!我太佩服你的人品了,多虧你沒貪心啊……”
許寧叉起腰說道:“你小姨子的男友帶了三個人,在墻頭用毒鏢射殺了五條大狗,然后再翻下去到狗籠里找錢,結果剛打開背面的鐵板,兩顆手雷就同時爆炸了,當場死了兩個,她男友受了點輕傷!”
“好!你跟領導說一下,我讓她們看看反面教材,不破壞現場……”
趙官仁招手叫上了五個女生,領導們一看是“萬人嫌”來了,捏著鼻子給他們放行了,只看靠內的院墻被炸了個破洞,狗子都被炸飛了,兩具血淋淋的男尸躺在地上,警察們正在四處拍照。
“全都好好的看看,為了一千萬,腸子都炸出來了……”
趙官仁趕鴨子似的推著五個女生,金妍妍她們剛見過大場面,只是驚恐的點了點頭,但兩個新來的一看到腸子,扭頭就跑到墻邊吐出來了,小細腿嚇的直打哆嗦。
“看到肚皮上的蛆了嗎,那是方便面混了腸汁,這屌絲生啃了方便面……”
趙官仁背著手一副指點春秋的模樣,可金妍妍卻招手急聲道:“爸!你別在這嘚瑟了,這里都是警察,你可是喝了酒開的車,當心把你帶走拘留!”
“嗯哼小點聲!別讓人聽見……”
趙官仁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忽然發現屋里還有兩名女警,其中一個正是陪他吃晚飯的假小子,正給哭唧唧的小姨子做筆錄。
“他媽的!”
趙官仁猛地沖進去推開了假小子,一巴掌扇在小姨子臉上,怒罵道:“老子缺你這一千萬嗎,怎么沒炸死你個蠢貨?”
“嗚”
小姨子倒在板床上哭了起來,假小子連忙過來勸說。
“不行!”
趙官仁揮手說道:“你們倆先出去等著,我家的女人我負責教育,教育好了再送給你們發落,放心!我不會打死她的,我就是要讓她認識到錯誤!”
“那你別動手了,我們就在門口……”
假小子無奈的拉著她同事走了出去,趙官仁故意喝罵了幾聲之后,連忙坐到床邊低聲問道:“別他媽哭了!你到底怎么跟警察說的,說錯話你就在牢里過下半生吧?”
“啊?我、我就照實說的……”
小姨子捂著臉泣聲道:“我聽到狐貍精跟你講一千萬的事,然后我就打電話給我男朋友,問他敢不敢要這筆錢,他就讓我趕緊去找他,他們搞了毒鏢就帶我來放哨了!”
“沒腦子的東西,兩死兩傷,你這么說至少要判十幾年……”
趙官仁把她揪起來說道:“但都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不說實話,你當時不可能聽清我跟胡芯蕊談話,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不老實我就不管你了!”
“不!姐夫,你救救我……”
小姨子猛地抱住了他,哀怨道:“你家不是有家庭監控嗎,我、我大哥讓人偷偷改裝了,可以看到聽到你家客廳的情況,有次被我無意中發現了,他就讓我沒事幫忙盯著,想抓你婚外情的證據!”
趙官仁匪夷所思道:“我名下都沒財產了,還要證據有屁用啊?”
“裝了好久了,那時候你還有不少錢,你辦公室也被他裝了監聽器……”
小姨子搖頭道:“你玩女人的事就是他告訴我姐的,你在濱海還有兩套婚前的房子,你母親在幫你收租子,怎么也能值個六七百萬吧,還有你借給朋友的兩百萬,我哥當然想幫我姐分錢了!”
“我去!我把這事都給忘了,對了!你男朋友有沒有打過你……”
趙官仁沒想到他還有婚前財產,而小姨子點頭說道:“打過!他搞搏擊的有點暴力傾向,不過也就是扇幾下,而且從來不打我臉,最多扇我的頭,讓人家看不出來!”
“待會就說他經常家暴,你害怕供出他遭到報復,所以想頂罪……”
趙官仁看了眼門外的警察,低聲道:“實際上是你無意中提起贓款,他在電話里威脅你過來,你不敢不來,記住!他是在電話中威脅你,你提出過反對,最后妥協,你不是放哨,只是不想惹麻煩!”
“知道了!謝謝姐夫,你一定要保我啊,我不想坐牢……”
小姨子哭唧唧的坐了起來,趙官仁又起身抽出了皮帶,氣勢洶洶的要抽打喝罵,怎知小姨子居然翻身撅起了屁股,一想不對才趕忙蜷縮起來,趙官仁抽了幾下才走出去。
“樂樂!麻煩你們了……”
趙官仁走出門把皮帶給系上了,假小子苦笑一聲又進去了,但金妍妍忽然跑了過來,伸頭笑道:“哈哈爸!你在打那個騷貨呀,怎么不多抽她幾下,我最討厭她了!”
“騷你個頭!女孩子家說什么臟話,走吧……”
趙官仁把幾個女生領了出去,正好許寧和張隊長并肩走了過來,他迎上去拱手笑道:“張隊!我可真是一片好心啊,差點害你們當了替死鬼,我先給你們陪個不是了!”
“我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否則你小姨子就不會在這了……”
張隊長走過來說道:“這件事擺明是沖著你來的,門崗里沒人不算,狗籠里也根本沒有錢,胡芯蕊真是個蛇蝎美人啊,居然設下陷阱想炸死你,我們已經派人去提審她了!”
“不!胡芯蕊不知情,她是被人利用了……”
趙官仁擺手說道:“如果胡芯蕊想炸死我,沒必要供出她老公,而且這是要槍斃的謀殺,她不可能跟我同歸于盡,她是真的認為狗籠里有錢,讓我來拿就是為了讓我撈她!”
“不會吧?要真像你這么說的話,幕后主謀也太可怕了吧……”
張隊長撓著后腦勺說道:“這人得提前預知胡芯蕊被抓,還得讓人提前欺騙她才行,我看只是臨時得到她被抓的消息,趕緊把錢取出來轉移,再設置陷阱等你吧?”
“如果只是臨時得到消息,他們怎么知道是我來拿錢……”
趙官仁說道:“萬一炸死了警察豈不是自尋死路,所以只能是有人授意或誘導她,讓她把這件事告訴我,其他人不要說,而且她老公一邊起訴我,一邊找人砍我,這件事本就有蹊蹺!”
“不可能這么邪吧……”
許寧也驚疑道:“你想說砍你也是主謀設的局,只為引你去找胡芯蕊,再炸死你嗎?”
“不是讓我去找胡芯蕊,而是讓你們去抓王立貴……”
趙官仁說道:“眼看我已經洗脫了罪名,再查下去就會查到主謀,這時候替死鬼王立貴就該死了,捎帶手再解決掉我,讓王家夫妻倆一起背鍋,而證據鏈一旦閉合,這事就能結案了!”
“哦!我想明白了,我們已經查到了一件事……”
張隊長猛地一拍手,說道:“女死者跟王立貴曾發生過沖突,而你跟王家也有矛盾,他殺人再嫁禍給你就順理成章了,只是沒想到你沒中計,所以就啟動了緊急預案,殺死這個替死鬼,結案!”
“沒錯!真兇在幫你們結案,不結也得結……”
趙官仁攤手說道:“真兇沒露出一點馬腳,估計你們突審一下胡芯蕊,一定會發現結案的關鍵證據,而且我敢保證,告訴胡芯蕊這里有錢的人,一定不是她的老公,那人或許已經死了!”
“我這就去審她,你們等我消息……”
張隊長風風火火的帶人上了車,許寧也去協助法醫勘察,不過趙官仁剛準備上車離開,便宜媳婦和她大舅子忽然來了,下車時正好看到小姨子出來,已經被戴上了銬子。
“銘銘!”
祝沁焦急的想要沖過去,可趙官仁連忙將她一把抱住,回頭沖小姨子擺了擺手,小姨子也沖他輕輕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坐上了警車。
“金永巖!你敢害我妹,老子弄死你……”
大舅子一把揪住趙官仁的衣領,趙官仁一下擰住他的大拇指,讓他慘叫一聲單膝跪地,然后冷聲說道:“你還敢跟我嚷嚷,不是你在我家偷裝監控,銘銘能聽到我說話嗎?”
“老金!你先撒手,什么監控啊……”
祝沁急忙把他給推開了,大舅子也痛苦的握著手站了起來。
“你問問他都干了什么……”
趙官仁指著她哥怒聲道:“你妹親口告訴我的,他在我家和辦公室都裝了監控,祝之榮!你本事可真不小啊,今天一晚上就輸了九十多萬,還在境外輸了一千多萬,你哪來的錢?”
“什么?你輸了一千多萬……”
祝沁驚駭欲絕的看向他哥,大舅子捂著手吱唔道:“我、我找高利貸借的錢不行啊,我裝監控也是為了抓你出軌,我這是為了我妹好!”
“你還嘴硬是吧,我讓你聽聽證據……”
趙官仁掏出手機播放錄音,只聽電話里有人說道:“金總!公司的賬目一團亂麻,我們財務部加班三天才理順,公司賬目有大問題,您讓人騙的太慘了,這是故意違法犯罪啊!”
趙官仁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誰?我的前合伙人嗎?”
“不止啊!除了合伙人弄的最多以外,前財務總監秦莎也是同伙……”
對方回答道:“秦莎最少從公司搞走了三千多萬,還合伙讓您背了一個億的債務,其中有四千多萬是您的個人債務,這是存心坑您啊,不過我們已經固定了證據,可以起訴他們了!”
“秦莎?我嫂子……”
祝沁吃驚的捂住了嘴,大舅哥面色煞白的不說話了,但趙官仁又播放了第二段錄音。
“金總!祝之榮黑了您不少錢吧,他在境外輸了一千三百多萬,他老婆還偷偷買了四套房,一臺保時捷跑車……”
對方低聲說道:“不過錢已經讓敗的差不多了,他們夫妻正在鬧離婚,但還有件事您得當心,您夫人給您買了巨額的意外保險,如果您意外身亡的話,她能得到一個多億的賠償金!”
“噗通”
祝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她哥,大舅子連忙上前解釋,結果被趙官仁一嘴巴抽翻在地,冷笑道:“看來你們兄妹三人,今晚要在大牢里面團圓了!”
“我不知道保險的事,我買的是醫療保險啊……”
祝沁已經嚇的哭了起來,可趙官仁扭頭喊道:“許寧!有經偵民警在嗎,我要以受害者的身份報案,有人黑我的錢,還意圖謀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