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你少他娘的扯淡,就說啥時候還錢吧……”
闕樓上的會議剛散,眾人就把趙官仁給圍住了,聰明人早看出來了,老皇帝突然轉變對他的態度,根本不是良心發現了,而是他得罪了所有人,人脈關系從此跟他絕緣了。
“看!你們又給我送了幾千兩,還怕我還不上錢嗎……”
趙官仁抱起一大桶下注的金銀,笑道:“皇上剛剛說了,讓我在半年內把本金奉上,利息按正常市價兌付,意思就是你們別想再入股啦,但是……官造辦只負責造,不負責出售,這經銷權就很值錢啦!”
有人疑惑道:“你何意啊?還想讓我們開鋪子,幫你賣東西嗎?”
“你們想守著金山去討飯啊,比如自來火吧,只批準劉大人獨家銷售,其他人是不是只能找他進貨……”
趙官仁低聲說道:“可進貨前得付一大筆加盟費,保證這個州只有你一家能進到貨,這叫一級代理商,跟著再往縣里發展二級代理商,最后分銷到全國的各村各鎮,建立數萬個銷售網點!”
“哦!我懂了……”
劉大人恍然大悟道:“如果本官拿下了獨家銷售權,只需要從官造辦進貨倒手,然后坐在家里收……加盟費,不需要我開鋪子,也不需要我招伙計,代理商就能把貨賣向全國!”
“對嘍!不虧是吏部的大人,就是精明……”
趙官仁豎起大拇指,笑道:“您只需要安排十個家奴,蓋一間大倉庫,每天在倉庫里收錢發貨,但加盟費得競標,誰出的錢多就交給誰,一次只賣一年,第二年再競爭,屁事不用管,一年輕松上千萬兩!”
“這么多?不能夠吧……”
劉大人連忙緊張的左右看了看,但秦王卻叫嚷道:“你想啥呢,人家只是拿你打個比方而已,自來火多值錢的寶貝啊,你說獨家就獨家啊,你得問問咱父皇答不答應啊!”
“各位!這便宜給誰家都不合適……”
趙官仁又笑道:“皇上肯定也得讓你們競標,我建議你們還是合伙,幾家共同拿下一樣銷售權,將土財主都給趕走,一家每年分個兩百萬不也挺好嘛,還不遭人記恨,多棒!”
“此言有理!玉江王爺,干脆咱們合伙吧,就拿自來火……”
“憑什么?自來火咱們要了……”
“自來火咱不搶,咱要仙女皂……”
一幫達官貴人立馬爭論了起來,趙官仁又給他們科普銷售網的概念,刺激的一幫人眼珠子都紅了,剛失去的人脈轉眼就回來了,輪番將他拉走密議,全都求著他出主意。
“諸位!三日后下官大婚,千萬不要來捧場啊,皇上最恨拉幫結派……”
趙官仁笑著跟眾人拱手告別,挎著一大桶金銀悠哉的走了,叫了輛馬車直奔工部衙門,工部的官吏就跟活見鬼了一樣,誰都沒想到他不僅能走出天牢,還一口氣加官進爵了。
“漂亮!這才有點大人的樣子嘛……”
趙官仁穿上一身嶄新的大紅官袍,腰掛四品大員的銀魚袋,蹬上官靴又戴上烏紗帽,養了半個多月的胡子也不刮了,要了一匹辦公用馬,將挎包改成手包夾在腋下,慢悠悠的往平樂坊騎去。
“哦!!!”
一陣陣歡呼聲如海嘯般響起,坊中的百姓不僅出來夾道歡迎,還熱熱鬧鬧的給他放起了鞭炮,而女工們更是全都涌了出來,一看他紅袍加身,不少姑娘居然激動的痛哭流涕。
“姑娘們!想老爺沒有……”
趙官仁跳下馬來大喊了一聲,一陣陣嬌呼頓時排山倒海而來,烏泱泱的姑娘們全都跑過來簇擁著,歡天喜地的將他擁進內院,而一大幫美妾早已齊刷刷的跪迎了。
“怎么樣?我說過會風風光光的回來,沒錯吧……”
趙官仁大馬金刀的走進院里坐下,女人們頓時將院落塞滿了,得寵的全都圍在他身邊說道:“姓許的可不是東西了,將姐妹們當家妓玩弄,還想碰咱們內院的姐妹呢,咱們連手都沒讓他摸一下!”
“姐姐們!讓一讓,讓一讓啊……”
一陣疾呼從院外響起,姑娘們嘻嘻哈哈的讓開一條路,只見一大群不良人和伏魔師鉆了進來,還有更多的被堵在外面進不來,但全都跳著腳高喊——大人我來啦!
“大人!您這回真是牛掰了,竟然當上爵爺了……”
一大群小伙子興奮的圍著他,但一位伏魔師卻說道:“大人!咱們聽說您被調去了工部,還要來一個新的鎮魔使管咱們,您以后還管咱們嗎,他是不是您的手下啊?”
“當然是了!他歸我管,不過他是皇上的人,你們懂的……”
趙官仁站到石桌上笑道:“本官的大體職務不變,只是作坊變官造辦了,新的鎮魔使就是來監督咱們的,但老爺我跟你們承諾,以前的規矩一概不變,所有姑娘落籍為良,算官造辦請的匠人!”
“哦!老爺千歲……”
姑娘們再次歡呼了起來,等趙官仁又講演了一番之后,關進天牢的下人也被送回來了,不僅李射月母女倆在其中,母女倆還雙雙撲進他的懷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唉喲我可憐的小月月啊,屁股沒事了吧,讓老爺摸摸……”
趙官仁心疼的抱住李射月安慰,前郡主立馬把屁股轉了過來,泣聲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天牢里您給打了招呼,我們一直好吃好喝,就是……就是褲子讓人扒了,妾身沒臉活了!”
“切”
趙官仁摸了摸她的小屁股,笑道:“這有什么關系,誰還沒穿過開襠褲啊,老爺不嫌棄你,走!爺帶你們去抄許雜碎的家,老子也扒了他媳婦的褲子,讓大家好好瞧瞧!”
“嗯!我恨死他了……”
李射月淚流滿面的連連點頭,誰知門外忽然喊了一聲圣旨到,眾人忙不迭的讓到兩邊跪下來,結果圣旨竟跟趙官仁說的一樣,不僅讓他去抄許少卿的家,還宣讀了他跟太子妃的婚事。
‘媽蛋!狗皇帝卸磨殺驢,壞事做盡了……’
趙官仁暗罵一聲才上前接旨,許少卿雖然不怎么聰明,但他可是老皇帝的一條忠犬,誰知道被利用完之后轉眼就被宰了,一點舊情都不念,可見狗皇帝的心有多狠。
“老爺!皇上為何要您娶太子妃啊……”
等太監們拿過跑腿費離開之后,滿院子的人全都瞠目結舌,尤其是李射月酸溜溜的看著他。
“這年頭好人不能亂做啊……”
趙官仁攤著手苦笑道:“太子妃也是命苦,攤上個生育有問題的太子,三年都不下一個蛋,可憐兮兮的跑來找我借種,我心一軟就答應了,誰知一次就中,我不娶她誰給我養孩子啊?”
“您可是頭婚啊,真是倒了霉了……”
有小娘們不屑的吐槽起來,但有人卻說道:“誰讓人家是節度使家的千金小姐呢,三年不育太子都沒敢說話,而這頭一胎就是咱老爺自個的,白撿一媳婦還個送兒,也不算太吃虧!”
“哈哈哈……”
一群人立馬哄堂大笑,誰都知道太子妃家的份量,而趙官仁則叫上人直奔許少卿家,剛進坊就聽到一片哭聲,原來許少卿家早被查封了,衙差就等著他過來接手了。
“大人!戶籍冊在此,全府男女盡數沒官為奴,請您過目……”
一名小吏連忙遞上冊子,趙官仁領著李射月母女走了進去,許少卿也是個從四品的官員,府中光下人就有十幾個,不過僅有一妻一妾,生了三女一子,沒有家妓也沒有外妾。
“老爺!聽說他夫人是個悍婦,惡婆娘,定是個丑鬼……”
翠玉囂張的叉著小蠻腰,她們母女蹲了半個多月天牢,早就把許少卿給咒罵了上萬遍,不過來到內院一看卻傻眼了,許少卿的老婆非但不丑,還非常豐滿有女人味。
“哎呦喂長的還真不賴啊,知道本官是誰嗎,許夫人……”
趙官仁走到一群人中彎下腰來,許家人全都跪在了地上,他挑起許夫人的下巴笑了起來,而許少卿有兩個女兒已經能嫁人了,長的也非常標致,跪在她們母親身后瑟瑟發抖。
“不要碰我夫人,不要……”
淚流滿面的許夫人剛抬起頭,一聲凄厲的叫喊忽然從院外響起,許夫人立馬嚎啕大哭,只見許少卿披頭散發的戴著木枷鎖,讓兩名衙差給押著,估計回來看一眼就得流放了。
“許世明!記得我當初跟你說過什么嗎……”
趙官仁冷笑道:“我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如果你不給我留余地,日后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但你把我的話當放屁,扒了我小妾褲子就打,我今日只能以牙還牙了!”
“噗通”
許少卿忽然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說道:“尹志平!尹大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放過我一家老小吧,只要你滿意,讓我做什么都成,來世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好啊!那你一頭撞死在這吧,等你頭七之后我就去買頭牛犢子……”
趙官仁一臉缺德地壞笑,許少卿猛地抬起了頭來,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但趙官仁又蔑笑道:“舍不得死啊,那來人吧,扒了許夫人的褲子,讓大家看看她的屁股白不白!”
“你這個畜生,我跟你拼了……”
許少卿怒嚎一聲爬起來,可馬上就衙差一腳掃趴在地,而幾個女人立馬按在了他夫人,就跟半個月前欺負李射月時一樣,將她按在了長條石凳上,惡狠狠地去扒她的褲子。
“老爺!救我啊……”
許夫人死命的哭喊了起來,兒女們也跟著嗚嗚大哭,可許少卿卻悲憤的扭過了頭去,再也不提做牛做馬的事了。
許夫人的哭喊聲戛然而止,他驚愕的回頭一看,趙官仁已經叫停了幾個小娘們,抱著雙臂笑道:“既然舍不得死,那就把你貪的錢交出來吧,生命和財產你總得選一樣嘛!”
“我、我沒有貪錢,你不要冤枉我,我是個清官……”
許少卿很神經質的拼命搖頭,趙官仁便冷笑著打了個響指,讓人把他兩個女兒按在了地上,兩個大姑娘立馬叫的撕心裂肺,許夫人急的哭喊道:“我家老爺真的沒貪過錢啊,他是個大清官啊!”
“我呸”
趙官仁不屑道:“當官的誰不貪錢,或多或少的問題而已,我就不信他連一萬兩都沒貪過,許世明!本官再問你最后一次,贓款你交是不交,不交我就把你妻女扒個精光!”
許少卿猛地把頭杵在地上,用力磕頭哭喊道:“沒有!我沒有贓款,我真的是個清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