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雙截棍,風生水起……”
寂靜的宮闈里就像闖進了收破爛的,趙府女眷嚇的臉色齊刷刷白了,沒進過宮的人也知道宮里規矩有多嚴,她們已經在想象趙官仁被拖下去,按在菜市口斬首示眾的樣子了。
“唉呀趙大人!您可算來了……”
突然!
高端大氣的吳賢妃瞬間換了張嘴臉,嬌滴滴的上前幾步招手喊道:“奴家親手包了一些餃子,趙大人您帶走嘗嘗,餃子餡特別為您調制,您一定喜歡,大人巡查幸苦啦!”
眾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惶恐的偷偷回頭一看,果然是趙官仁揮舞著一桿小銅錘過來了,一群大內女侍衛跟在他身后,手中還抱著很多禮盒,像是剛收了一大圈禮才回來。
“吃什么餃子,你給老子過來……”
趙官仁居然一把搡開了吳賢妃,首領太監一個大馬趴跪在了地上,陰柔的老臉瞬間就白了。
趙官仁用銅錘指著他,喝斥道:“你是尚膳監領頭的吧,真會躲啊,老子正到處找你呢!”
“不不不!大人,老奴是混堂司的掌印太監,您認錯了……”
老太監趴在地上嚇的直哆嗦,趙官仁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領,不知道跟他低聲說了些什么。
老太監如蒙大赦般連連點頭道:“知道、知道!老奴知道,多謝大人高抬貴手!”
“吳賢妃!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趙官仁又走回吳賢妃身邊,譏誚道:“你是泡澡把腦子也泡壞了吧,竟把管澡堂子的太監往屋里領,我看你這賢妃很快就要變賢嬪了,冷宮大門已經為你敞開啦!”
“大人!我們有干貨,真的有干貨……”
吳賢妃的眼珠子瞬間布滿了血絲,面目猙獰的遞上了食盒,趙官仁接過沉甸甸的食盒交給女侍衛,說道:“吳賢妃深得皇上恩寵,莫要驚擾賢妃休息,良級護衛就行了!”
“是!”
一名女侍衛拎著紅油漆上前,在吳賢妃院門前畫了個通紅的“良”字,吳賢妃立馬長舒了一口氣,喜滋滋的曲腿行禮,趕緊帶著宮女跑回了屋里,老太監也一溜煙的跑了。
“還跪著干嗎,起來吧……”
趙官仁戲謔的看著自家女眷,女人們全都像看到了神仙一般,左右看看確定是皇上后宮,不然還以為到了趙官仁家的府中。
“譚青凝!”
趙官仁背起手說道:“不該問的不要多問,你們現在歸我統管,我先帶你們去吃飯,咱們邊吃邊說!”
“卑職遵命!”
譚青凝知道他不方便多說,乖乖的帶人跟著他往前走,領路的宮女們也全都跑了,卞香蘭等四女雖是云里霧里,但看著自家男人趾高氣昂的模樣,只感覺自己腰桿子里插了塊鐵板。
“趙大人!快進來坐坐啊,奴家這有上好的新茶……”
“趙大人!您幸苦了,妾身特意為您做了糕點……”
“趙大人!您怎么才來呀……”
一連串的撒嬌以及討好聲,各種妃嬪紛紛等在院門前,不停送上各種禮品或吃食,差點讓譚青凝她們以為,自己進的根本不是皇上后宮,而是他趙官仁的后宮了。
“姐姐們!”
卞玉蕾震驚的低聲道:“這些娘娘怎么全都巴結咱老爺啊,居然都自稱妾身和奴家了,他得管多大的事呀?”
“這哪是巴結呀,這是在保命,絕對出大事了……”
卞香蘭表情怪異的挑了挑眉頭,侍衛們已經快抱不下東西了,并且每到一處宅院都會留下記號,記號分為三個等級,良、中、待辦,獲得待辦記號的妃嬪簡直如喪考妣。
“走!咱們去吃火鍋……”
趙官仁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一座大院落,里面有一棟金碧輝煌的宮殿,周圍是鳥語花香、亭臺樓閣,只看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慈仁宮!
“吃火鍋?這可是皇后娘娘的寢宮啊……”
譚青凝差點讓他活活給嚇死,可趙官仁卻徑直走進了殿中,六名宮女已經在門前跪迎了,諂媚的幫他脫掉官靴,換上了寬松的布鞋,跟著又給卞香蘭等女磕頭行禮。
“來!我家的全都坐下,剩下都過來……”
趙官仁大刀闊斧的坐在了大殿中,一張圓桌上果然擺著火鍋跟石材,連陳年的御酒都被拿出來喝了,但宮里早已是空無一人,皇后的鳳袍跟發釵也都扔在軟塌上。
“來!姑娘們排好隊,不要叫大人,不要叫王爺,叫好哥哥……”
趙官仁將兩只大食盒拿到面前,打開后各有一份書信,下面則全是滿滿的金銀珠寶,笑道:“你們記住了,只要忠誠的跟著哥哥好好干,榮華富貴少不了你們的,過來領賞吧!”
“謝謝好哥哥!”
一位五大三粗的女侍衛跑過來,嬌羞的鞠躬拿過兩個金元寶,剩下的也是興奮不已,誰能想到趙官仁出手如此大方,連六個宮女都有份,各個都激動的直叫好哥哥。
“小玲兒!你帶姐妹們去偏殿吃飯,化了食咱們再開工……”
趙官仁笑呵呵的一揮手,侍衛和宮女們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青凝!”
趙官仁踢了踢地上的禮盒,說道:“這兩盒銀子你給姑娘們分了,好好干以后還有更多,但你們現在不是場衛了,而是我的私人督查,你們口風得緊,還得聽我的話,懂了嗎?”
“懂了!”
女場衛們十分拘謹的連連點頭,能將皇后趕出宮吃火鍋的男人,古往今來除了皇上恐怕也就他一人了。
“云軒!”
譚青凝急忙問道:“你怎么跑后宮來了,究竟發生何事了,是不是尸毒被盜啦?”
“進后宮查案,查的好加官進爵,查不好腦袋搬家……”
趙官仁正色道:“尸毒并沒有被盜,而是后宮有人用邪術謀害皇上,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皇后母子,皇后已被鎖入冷宮,太子被圈禁東宮,端親王一家也被關在宮里了!”
女場衛們的臉色齊齊一變,忽然覺得地上的銀子特別燙手。
“現在沒人知道是邪術作祟,皆以為尸毒丟了,你們也不能泄密……”
趙官仁掏出了一本冊子,說道:“查案是你們的強項,這是能讓你們知道的線索,先從御花園的無頭尸查起,私生活不要多問,有隱秘要來向我稟報,不能當做沒聽見,更不能告訴外人!”
“大人!”
一名女場衛上前接過冊子,說道:“我等能動用何種手段,能否帶出疑犯逼供,娘娘們也能查嗎?”
“你們先要弄懂后宮的潛規則,六位宮女就是你們的向導,受寵的妃子一定要客氣,可放狠話嚇唬,但絕不能動粗……”
趙官仁說道:“貴妃和皇貴妃我來查,剩下的可以進她們寢宮翻查,但一定要有把握才能翻,至于太監和宮女,不配合就拿大嘴巴子抽,別抽皇上身邊的太監就行!”
“卑職明白!”
場衛們紛紛抱拳鞠躬。
“你們先去干活再吃飯……”
趙官仁說道:“地上這些禮盒都有各嬪妃的姓氏,你們將禮物列出來登記造冊,盒子里裝了舉報信的要注明,不準私拆,交由譚青凝查看匯總,有重大線索再告訴我!”
譚青凝驚訝道:“你這是讓她們互相舉報啊,難怪你要給她們分等級!”
“聰明!后宮妃嬪一級的娘們,沒有一個屁股干凈……”
趙官仁笑道:“你們可不能泄密,她們現在都被蒙在鼓里,分級就是為了讓她們狗咬狗,如果真有人送了食物或少量銀兩,這種老實人就不要查了,深查不送禮和送禮最多的人!”
卞玉蕾好奇道:“為啥呀?送的多不好么?”
“你個好奇寶寶,一天到晚為啥呀……”
趙官仁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送的多說明她心虛,并且有能力在宮里撈錢,這種人出事的機率最高,不送禮的要么有恃無恐,要么就是真兇,擔心節外生枝才不敢送禮!”
“嗯!這法子可真不錯,能大大提高我等的效率……”
譚青凝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可等場衛們拎起東西下去后,她又連忙坐到桌邊說道:“皇上怎么會讓你進后宮查案啊,查完之后滅你口怎么辦,我們就經常干這種臟活!”
“飛鳥盡!良弓藏!但鳥打不完他就不敢滅口……”
趙官仁轉身笑道:“皇帝不是怕我泄密,他是怕我不干了,所以急吼吼的把我媳婦們接到宮里來,她們在這我就跑不掉了,他還讓我去挑幾個妃嬪侍寢,讓我過一把皇帝癮呢!”
“噗”
卞香蘭噴了他一臉茶水,急聲道:“這是要瘋嗎,你要是把娘娘們給睡了,回頭咱家還不滿門抄斬啊?”
“我又不傻!沒事睡他女人干毛,睡他閨女也不能睡他老婆啊……”
趙官仁擦著茶水笑道:“吃飯吧!明早皇上會接見你們,這段時間你們得住宮里了,不要拘束,怎么舒坦怎么來,現在宮里沒人敢惹你們家老爺,對了!他給我封了個什么郡王?”
“永史郡王!”
“什么?泳屎郡王,在屎里游泳的郡王嗎……”
“哈哈哈……”
姑娘們捧著肚皮笑的前仰后合,誰知門外忽然有人揶揄道:“虧你還是個大才子呢,永史郡王是永載史冊的意思,你若是個親生皇子呀,你可就是永史親王了,這封號可貴重著呢!”
“哈哈皇貴妃娘娘來啦,一起吃點啊……”
趙官仁起身拱手笑了起來,只看小郡主帶著她奶奶來了,一位雍容華貴的老熟女,這便是端親王的老娘了,后宮里除了皇后的二把手,而且她一進門便主動朝趙官仁屈膝行禮。
“哼你真沒良心,吃火鍋也不叫我,踢死你……”
小郡主跑過來跟他撒了個嬌,皇貴妃則笑盈盈的往后堂走去,身后只帶了兩名貼身老宮女,趙官仁心照不宣的跟了過去,走進了妃嬪們做夢都想要的皇后內殿之中。
“哼怎么沒抄她的窩啊,一把抄了多爽啊……”
小郡主驕橫的叉起了小蠻腰,皇貴妃則拖著墜地的華麗朝服,徑直走到金鑾鳳椅前坐下,很有威儀的笑道:“郡王爺!大家都說您火眼金睛,您看我夠格坐在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