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當然就是羅彌月彈的了。
隨著琴音繼續,暈倒的張無越進入幻境之中,只見他從床上坐起來,下了床,循著琴音,一步步向外走去。
而此時的羅彌月,抱著弦琴,一邊彈奏,一邊從樓上走下來。
羅彌月一直住在北山別墅,其目的,就是為了探查張無越身上的秘密。她知道自己直接問他,肯定問不出什么來,最好是他親自講出來。
怎樣才能讓他把自己身上的秘密講出來呢?只有讓他覺得跟自己很親近,她才有可能跟自己說實話。
可是,自己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慢慢跟他培養感情了。因為父皇那邊,又在催了。
一但愷利郡主他們拿到最后一顆五行珠,同時取走星胎的話,這個星球,就將不復存在了。
星球不存在,生活在這個星球上的張無越他們,自然也就無法存活下去。自己想知道的秘密,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了。
上次自己施展攝魂噬心訣中的攝魂術,讓張無越迷失了自己。只是他上次雖然被自己迷惑,卻是心智堅定,只是抱著自己,并沒有過分的舉動。
這一段時間她一直希望再次對張無越施展攝魂術,苦于一直沒有跟他獨處的機會。
現在好了,別墅里沒有其他人。可是張無越又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這也好辦,羅彌月當即將攝魂術溶于琴聲之中,將他們兩個都震暈過去。
然后,羅彌月又弦音輕彈,將張無越引了過來。
張無越夢境之中,慢慢走到羅彌月身邊,將其抱住。
這次羅彌月沒有將琴音停下來,而是繼續輕輕彈奏。同時,她將檀口湊近張無越耳邊:
“無越,你喜歡我嗎?”
張無越怔了怔,神情里透出一絲猶豫。
夢境之中的張無越,此時展現在他面前的,卻是奚明月那美麗的容顏。
雖然他現在莫名其妙的將奚明月抱在懷里,可是聽到她那么直白的話,張無越有些不敢置信。
以他對奚明月的了解,奚明月不可能對他說出這么大膽的話。
所以張無越猶豫了,他怕被奚明月戲耍,然后狠狠揍他一頓。
羅彌月見狀,趕緊撥了幾下琴弦。然后就見張無越點了點頭。
“無越,你身上有什么秘密,能告訴我嗎?”羅彌月繼續問道。
迷夢中的張無越聞言,將盾牌和匕首拿了出來。在他心中,丹爐奚明月是已經知道的。
羅彌月早就將她身上的那個鐲子拿了出來。她之所以被張無越吸引,一切都源于這個鐲子。
這個鐲子一靠近張無越,總有一絲莫名的悸動。
因此她將這個鐲子拿出來,看看能讓這個鐲子產生情緒的東西,是不是張無越現在拿出來之物。
只見那個盾牌和匕首,見到羅彌月手里的鐲子,確實興奮了一下,不過卻也沒有進一步的表示。
能引起這個鐲子悸動的,應該不是這盾牌和匕首。
“無越,還有嗎?”羅彌月追問道。
夢境中的張無越,見奚明月拿出一個黑色的鐲子,想到自己身上也有一個,于是便把他從諸秋山那里搶來的黑玉鐲拿了出來。
兩個鐲子一見面,頓時發出愉悅的轟鳴。兩個鐲子想要相互接近,不過到了一定的距離,便不再靠攏了。
似乎還缺了什么東西。羅彌月想到。
不過,一直引起自己那鐲子興趣的東西,羅彌月肯定就是張無越這個鐲子。
兩個鐲子形狀大小都相同,質地都一樣,都是墨玉鐲,唯一不同的是,玉鐲里面有條細線,自己那個里面是紅色的,張無越那個里面是綠色的。
終于知道原因了。激動無比的羅彌月,就要把張無越那個鐲子拿過來。
她這么一激動,琴聲便走了樣。張無越頓時就有清醒過來的征兆。不但張無越要醒過來,連房間里的奚明月,也有醒過來的跡象。
羅彌月嚇了一跳。她雖然找到了張無越的秘密,可是這兩個玉鐲有什么用,她一無所知。
如果張無越醒過來見到這副場景,他肯定不會高興,說不定還會對自己充滿敵意。
于是羅彌月趕緊彈了一下琴弦。本來將要醒過來的張無越,又陷入夢境之中。
通過琴聲施展攝魂術,是很耗心神和法力的。羅彌月現在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看來只有下次再問他這個玉鐲的來由了。羅彌月心中想道。
直到張無越回到房間,摟著奚明月呼呼大睡,羅彌月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她也回到房間,靜坐調息起來。
當張無越和奚明月醒來,發現兩人相擁而眠的時候,都是嚇了一跳。
兩個人為什么會抱在一起睡覺,張無越和奚明月,壓根就沒有想到是羅彌月的杰作。
奚明月想的是,這事是張無越搞鬼。從第一次張無越看自己那火熱的眼神,奚明月就知道這小子對自己不懷好意。
那小子身上的秘密很多,焉知不是他故意讓自己昏睡輕薄自己?
而張無越呢,雖然不敢相信奚明月故意勾引自己,可是夢中的情形歷歷在目,他直到現在都還是懵逼的。
奚明月紅著臉,將張無越從身上推開。
她也沒有發火,被這小子輕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多輕薄一次也無妨。
見張無越臉上訕訕的,奚明月繃著臉道:
“靈藥呢?”
張無越原本不想給,現在只好給了。誰讓自己做錯事了呢。
奚明月拿了靈藥,起身就走。
張無越看著奚明月離去的身影,心中有些愉悅,卻又有些自責。還好沒有什么實質的進展,不然自己的頭更大了。
王詩琴那邊還沒有搞定呢,這邊要是把奚明月也給那啥了,該何去何從呢?
接下來幾天,張無越差不多每天都去詩畫公司找王詩琴,可王詩琴要么愛理不理,要么干脆不跟他見面,弄得他挺郁悶的。
期間,他倒是沒有忘了秦思月她們。一到晚上,他就把秦思月,聶青玄,林霜月,林冰月,徐漫月,唐嫣然,歐陽婉兒她們幾人,弄到宙宇璇璣里面修煉。
幾天下來,她們的進步也都挺大的。歐陽婉兒在她們幾人中修為是最高的,這幾天進入宙宇璇璣里面修煉,堪堪已經到了練氣九層巔峰。
而杜鵑,從歐陽婉兒那里知道張無越組織了一個修真培訓班,便跑去培訓班修煉了。
而余無水見到杜鵑,似乎格外的熱情。二人很快的熱絡在一起。
張無越見了,也懶得管她。
這天,張無越接到王詩琴的電話,說準備和他好好談談。
張無越聽了,大喜過望。
只要詩琴愿意談,就是好事。她有什么條件,都答應她就是。只是苦了秦思月,那么嬌媚的一個女孩子。東方萬語的話還好,即便自己不能娶她,她也不會說什么的。
張無越急沖沖的往渝城趕。
王詩琴約他見面的地點不是在詩畫公司,而是在渝城的一個郊區小山村。王詩琴的母親,就葬在那里。
王詩琴在這幾天的時間里,思前想后,最后決定還是給張無越一個機會,畢竟她和張無越之間,有一個可愛的女兒越越。
她不想越越從小就失去父愛。
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知道沒有父愛的孩子,幼小的心靈會是多么的難受。
可是要讓他與別的女人一同分享丈夫,她壓根就做不到。
有時她在想,如果當初自己不是為了報復馬標,從而找上張無越,那她現在會不會過得很開心?
或者沒有黑山老妖,自己和張無越之間,又會如何?
罷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只要他張無越,愿意撇清同其他女人的關系,我王詩琴,就和他攜手走下去。
王詩琴讓越越在她母親的墳前磕了頭,賈如畫和賈如故也上前去拜了拜。
然后,王詩琴就坐在墳前的石頭上,靜靜的等待張無越的到來。
她已經想好了,她在這里最多等兩個小時,如果兩個小時內,張無越沒有來到這里,說明自己在他心中,根本就不重要。自己和他之間,也就沒有什么好談的了。
到時自己,就帶著越越隱居起來,讓他再也找不到自己。這明顯有賭氣的成分。可她王詩琴,偏要賭這口氣。
張無越接到王詩琴的電話,讓他兩個小時趕到,便急沖沖的讓東方萬語開直升機送他。
東方萬語和百里千思,昨晚剛來青城派,今天還沒有走。
坐上直升機,東方萬語白了張無越一眼:
“說吧,什么地方?”
張無越臉上訕訕的。讓一個女人,開直升機送自己去見另一個女人,恐怕只有他張無越才做得出來。
“渝城劍無縣劍無村。”張無越說道。
東方萬語說了一聲好,便駕駛直升機向劍無村飛去。
本來用御劍飛行之術,比直升機還方便好使。只是張無越還是練氣期,其法力根本不能御劍飛行。
飛機飛行到一半,張無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難道王詩琴來電話催了?張無越想到這里,連忙把手機拿起來。
他瞅來電顯示上,并不是王詩琴的名字,而是閻常青。
見到閻常青的名字,張無越猶豫著要不要接。這個閻常青,自己對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好感,自己現在急著去見王詩琴,他居然來電話打擾。
張無越正想掛掉電話,卻聽東方萬語說道:
“接啊?怎么不接?”
東方萬語并不知道是誰來的電話,見張無越遲遲不接,便責怪道。
張無越不便向東方萬語解釋,說自己根本不待見閻常青,聞言只得接通電話:
“閻侍衛,有什么事嗎?”
張無越的聲音有些冷淡。
“張無越,心月死了,心月死了!”電話里,閻常青說道最后,聲音里滿是悲聲。
“什么?你說什么?心月死了?”
張無越大吃一驚,他懷疑閻常青說錯了,趕緊大聲反問。
東方萬語聽到張無越的話,駕駛飛機的手一抖,飛機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下去。
“心月死了。張無越,心月死了。”閻常青基本是哭著說道。
“心月死了?心月死了。”張無越喃喃的念道,手機掉了下去,同時一行淚水,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東方萬語趕緊將張無越掉落的手機搶過去:
”喂!你在什么地方?”
“在碧海省,護國局監獄!”閻常青說道。
東方萬語將手機收起來,眼睛里也帶著淡淡的霧氣。
要說這些人中,東方萬語和誰相處得最好,那非齊心月莫屬。沒想到,她居然死了。
“無越,現在去哪里?”東方萬語盡量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悲痛。
“去找心月,找心月,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此時的張無越,早已淚流滿面。
他想起了同齊心月交往的點點滴滴,他想起了同齊心月接觸的日日夜夜,他想起了齊白羽的諄諄托付……
心月,心月姐……
東方萬語調轉機頭,直升機迅速的向著碧海方向飛去。
東方萬語架著直升機來到碧海省護國局監獄,只見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聞訊趕來的武裝戰士,正在撲滅燃燒的余火,并從殘垣斷壁中,扒出一具具尸體。
不待東方萬語把直升機停穩,張無越直接從直升機上跳下來。
前面有幾個受傷的護國局成員,圍坐在一具尸體周圍,神情呆滯。
張無越一眼就看出那具尸體,正是齊心月。
他快步沖了過去,將齊心月的尸身抱在懷里:
“心月,心月,你醒醒啊,心月!”
抱著齊心月,張無越泣不成聲。
哭著哭著,張無越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鮮血。
“無越,你別這樣,無越!”東方萬語趕過來,看見張無越眼眶流血,連忙蹲下來扶著他,無力的安慰著。
“心月,你怎么樣了,心月?”
張無越一邊流著血淚,一邊在齊心月身上檢查起來。當看到齊心月那破裂的胸腔時,張無越睚眥欲裂。
“是誰?是誰干的?”張無越聲嘶力竭的嘶吼道。
“是馬標背后的那個女人。”閻常青站出來說道。
張無越怔怔的看了閻常青足足一分鐘,然后猛的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心月死了,你干嘛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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