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逍仙子之所以沒有直接沖上去,將張無越從袁紫萱背上拽下來,是因為,她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那個纖美而又堅毅的女孩,就是自己十五年前失蹤的女兒。
當然,至于把張無越殺了的話,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不是做不到,而是心有忌憚。
上次奚明月極力維護張無越的樣子,她可是深有體會的。他相信,如果自己殺了張無越,奚明月肯定與自己死磕。
況且,如果這個女孩真是自己的女兒,他現在和張無越如此親密的樣子,關系肯定不一般。自己若是殺了張無越,她指不定明知自己是她的娘,也不會認了。
要是她不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前去殺了張無越,那就更滑稽了。人家小情侶相親相愛,自己無緣無故的上去把那男的殺了,這算什么道理?別人會怎么看自己?
剛才,閻常青和賈如故,急匆匆的跑來,將這塊鳳佩交給自己。
自己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東西。當年父皇的兩個兒子,都為華國犧牲了。父皇想傳位給自己,被自己拒絕了。
一來華國,很少有女人為帝;二來自己,從小就被師父帶走,醉心于修真。所以后來,父皇便傳位給了堂兄。
父皇臨終前,當著堂兄的面,拿出一對龍鳳玉佩,交給自己。父皇的意思不言自明,就是讓堂兄對自己照拂一二。
自己有什么事,不能親自出面時,也可以讓人,持此龍佩和鳳佩,向堂兄尋求幫助。
后來,自己將龍佩交給了那負心男子,鳳佩自己留著。不曾想,那個負心漢,趁自己懷孕待產期間,持著龍佩到處沾花惹草。
被我知道之后,怕我報復,居然帶著一個小賤人,跑去了國外。
生下孩子后,自己便把鳳佩掛在了孩子脖子上。
那期間,自己一方面要帶孩子,一方面還要教兩個徒弟,日子過得甚是辛苦。
兩年多的時間,那個負心漢居然都沒有回來探望一眼。自己這才痛下殺心,追殺那對狗男女于國門之外。
可等自己回來的時候,堂兄告訴他,自己托付他照顧的孩子,居然被人偷走了。
當時,她氣得差點把堂兄暴揍一頓。
這么多年來,她對找回自己的孩子,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沒想到,常青和如故二人,現在手里居然拿著當年那塊鳳佩,那鳳佩,可一直就掛在自己女兒的脖子上啊?
她立即就向二人問起鳳佩的來歷。
閻賈二人,自然沒敢講實話。只說張無越和一個女孩與人爭斗,這玉佩就是那個女孩身上掉落的。他們二人撿到玉佩后,發現跟原來師父掛在小師妹脖子上的玉佩相似,就趕緊跑回來找師父了。
他們原來口中的小師妹是指王詩琴,現在則是指師父的女兒了。
碧逍仙子聞言,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咱們雖然跟那個張無越很不對付,可萬一那個女孩就是你們的小師妹呢?你們也不怕她出事?
所以,碧逍仙子就急急忙忙的帶著他們,跑向了張無越和那個女孩與人打斗的地方。
碧逍仙子,壓根就不知道,與張無越和那個女孩打斗的人,就是他閻常青和賈如故。
來到那打斗的地方,遠遠就看見,那個女孩,正背著張無越行走。
玉佩雖然是那個女孩的,但碧逍仙子并不能就此確定她就是自己的女兒。女兒在她心中的映像,還只停留在她兩三歲的樣子,與眼前這個婷婷嬌弱的大姑娘,根本對不上號。
她得先問清楚這個女孩玉佩的來歷,才能確定,她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現在貿然的上前詢問,不是不可以,只是有張無越這個討厭的家伙在,讓她猶豫不決。她怎么可能讓張無越,知道自己的隱秘?
于是,她們便默默的跟在后面,看他們落腳何處。
而張無越,此時正躺在紫萱背上裝死呢,哪里能知道碧逍仙子師徒,正監視著他們呢?就算他用神識察看,相隔也太遠了點。
袁紫萱將張無越背進房間,已經有些香汗淋漓了。
此時的秦思月和歐陽婉兒,還在她們的房間修煉。不到天亮,她們是不會從修煉中醒來的,除非有人為的打擾。
他們此行,定了三個標間。歐陽婉兒貼身保護秦思月,自然在一個房間了。張無越和袁紫萱,便住了另兩個房間。
“紫萱,你不用管我了。你回房間洗個澡,也好好療傷吧。”
看到袁紫萱頭上的細汗,張無越說道。
雖然張無越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全身的經脈都牽扯得生痛,但他還是要裝出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免得紫萱擔心。
紫萱見張無越臉上的氣色好了一些,便點了點頭。自己確實也需要洗個澡然后療傷。
“紫萱,把房門給我鎖上。”見紫萱正準備出門,張無越補充了一句。
袁紫萱”嗯”了一聲,卻是在鎖上房門之前,取走了桌上的門卡。她想在洗完澡之后,再過來陪張無越一起療傷。
見袁紫萱鎖上了門,張無越才痛苦的哼了一聲,然后迅速的進入宙宇璇璣空間。他現在的傷,沒有三五天,根本就好不了。所以他必須借助宙宇璇璣時間加速的功能,讓自己的傷,盡快的好起來。
而袁紫萱,剛洗完澡穿上衣服,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美貌女子,從窗戶外跳了進來。
袁紫萱大吃一驚,正要對那女子發出攻擊,卻聽那女子開口說道:
“別激動,我沒有惡意。”
那女子一邊說,還一邊展示著手中的鳳形玉佩。
“這玉佩,怎么會在你手里?”袁紫萱大聲問道。
剛才洗澡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隨身玉佩丟了。估計是在那公園與人打斗時失落了。
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可能讓它丟失呢?
袁紫萱準備穿上衣服就出去找呢,哪怕自己身上有傷,也得先把玉佩找回來再說。
沒想到這個時候不但窗戶外跳進來一個女子,自己的玉佩還在她手里。
自己現在住的房間可不是一樓二樓,而是二十多樓。這個女子能從窗戶外跳進來,自然不是普通人。
而且看她的身手,似乎遠在自己之上。
袁紫萱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欲待從那女子手中把玉佩搶回來,又擔心不敵。關鍵的,無越重傷未愈,若是聽到動靜跑過來,再被這女子傷害一次,豈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那女子見狀,將玉佩丟給袁紫萱,說道:
“我真沒有惡意,只是問你幾句話而已。”
袁紫萱將玉佩接在手中,警惕的看著那個女子,并沒有說話。
那女子見袁紫萱不說話,便問道:
“這玉佩是你的嗎?”
袁紫萱想點頭,卻忍住了。
這個女人自己素不相識,怎么可能同她講這些?
“你是誰?你究竟想干什么?”袁紫萱說道。
雖然那個女人說她沒有惡意,但袁紫萱可不是歐陽婉兒,沒那么容易相信。
沒有惡意?沒有惡意你干嘛不敲門進來,而是從窗戶外面跳進來?
“你先別管我是誰。我告訴你,如果你想從這玉佩上知道一些秘密,那我完全可以告訴你。”
那女子說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這個玉佩的秘密?”袁紫萱問道。
“那就是了。”那女子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你如果想知道這個玉佩的秘密,那就得先告訴我,這玉佩是你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這玉佩當然是我自己的了。”袁紫萱將玉佩緊緊的抓在手里道。
那女子聽到袁紫萱說這玉佩是她自己的,身上明顯的出現了短暫的情緒波動。
不過最后她還是忍了下來,聲音比先時,明顯柔和了許多:
“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當年……”
這個女子當然就是碧逍仙子了,她所講的故事,自然也與她本人有關了,主要是講述孩子丟失的時間和前因后果。
而袁紫萱,在聽完碧逍仙子所講的故事后,自然也意識到,這個故事中的孩子,可能就是她了。再結合師父講的撿到自己的時間和地點,她已經肯定那個孩子就是自己。
自己之所以被丟棄,肯定是當時陛下派人追查得緊了。那些人當時為什么沒有殺了自己,卻無從得知了。
當碧逍仙子,再次問袁紫萱這個玉佩來歷的時候,袁紫萱便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眼前這個女子。
她已經隱隱的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果然,聽完袁紫萱的講述,碧逍仙子將袁紫萱緊緊的摟在懷里,聲音哽咽著道:
“孩子,我的孩子……”
而袁紫萱,十多年的愿望,一朝實現,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動。她整個人都呆在哪里,仿佛一切都是幻覺。
碧逍仙子見袁紫萱似乎不為所動,以為她仍不相信,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腦袋道:
“對了,還有一個方法,可以確定你是不是我的女兒,那就是——滴血認親。”
當第二天早上,張無越發現袁紫萱居然不在的時候,心中大吃一驚。
秦思月和歐陽婉兒,也都是驚慌失措。她們昨天一晚都在修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而張無越,也不好把自己和袁紫萱晚上出去溜達,被人襲擊的事情說出來。
最后,張無越掏出手機,給袁紫萱打起了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就通了。
“喂!……”電話里傳來袁紫萱的聲音。
“紫萱,一大早的你去哪里了?”張無越問道。
“無越,我找到我的家人了。”電話里袁紫萱說道。
“什么?你找到你家人了?什么時候的事?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張無越連珠炮的發問。
他心中相當驚訝,昨晚上半夜自己都一直跟袁紫萱在一起,這后半夜的時間,她就找到家人了?還跟他們去了?做夢呢吧?可這又不是夢。
難道,紫萱被人綁架了?可聽那聲音語氣也不像啊?
“無越,別問那么多,我真的找到家人了。這兩天別給我打電話,到時我會去找你們的。”
電話里,袁紫萱繼續說道。
歐陽婉兒和秦思月也湊近耳朵在聽呢。歐陽婉兒聽袁紫萱說過她要查找她身世的秘密,這時聽她說找到了家人,也很替二師姐高興。
不過看到張無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搶過電話說道:
“二師姐,你沒騙人吧?干嘛不讓打電話呀?你不讓打電話,無越弟弟都哭了。”
聽了婉兒的前半句話,張無越心道,這丫頭終于開始長心眼了。可是聽了她后半句話,張無越氣得想對著她的小翹臀就是一腳。
什么叫不讓打電話我張無越哭了?這不是讓紫萱誤會嗎?
果然,電話那邊袁紫萱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
“婉兒,二師姐不騙你,真找到家人了。之所以不讓你們打電話,是因為二師姐這邊,有些事情要做,不方便接電話。
你告訴無……無越,就說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就去找他。”
袁紫萱說完,就掛了電話。
從她的聲音里,明顯的能聽出情緒波動,她在極力的壓制自己。
歐陽婉兒想再給她打過去,紫萱那邊卻已經無法接通了。
秦思月抬起眼來,看向張無越的眼神明顯不善。
張無越打了一個激靈,趕緊說道:
“思月,你從紫萱的聲音里,有沒有聽出不正常的地方?我的意思是,她通話的時候,有沒有受人脅迫?”
秦思月成功的被張無越轉移了注意力:
“紫萱的聲音,開頭很正常,后來就不太正常了,不過,也不太像被人脅迫的樣子。怎么,你懷疑紫萱是被人擄去了?”
秦思月說完,也被自己的話驚到了。袁紫萱這么好的身手,也被人擄走的話,那若是被擄的是自己,豈非更無反抗之力?
想到這里的秦思月,趕緊拽住張無越的胳膊,還向四周看了看。
“別怕,思月,紫萱應該不是被人擄走的。”張無越安慰道。
“可是,她若不是被人擄走的,干嘛走之前不和大家說一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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