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張國容和唐赫德直接把房子長期租下來,倒是省了陳文一件心事。
陳文說道:“當然可以長包了,長期租賃也是我們賓館的一項業務。有的房間已經以長包房的形式,被客人租用了半年。不知道張老板和唐先生打算包東廂房多長時間?”
張國容微微一笑:“永遠。”
陳文眉毛微微一揚,他難得出現心情上臉,今天算是重生以來為數不多的例子了:“永遠?”
張國容說道:“是的,永遠,長包房,永久的,‘福王府’開多久,就包多久的房。東廂房里留下了太多美好回憶,我們與陳老板相識,昨天愉快的下午,我親眼見證陳老板的大才,唐先生對你贊不絕口。我們商量過,希望把這間房里的美好記憶全部留住,將來我們再來帝都,這里就是我們臨時的家,像回家一樣。”
陳文懂了,張國容和唐赫德是重感情的人,也是不差錢的人。
張國容又說道:“本來呢,這個提議是唐先生的,我們商量過后,認為由我來向陳老板表達這個請求,會顯得更莊重一些。陳老板是我們的好朋友,雖然只相識一天,卻如同半生。我們相信,你也可以將我們的美好相識,永遠留存在那三間廂房里。”
陳文忽然間想起一段前世的記憶,帝都有兩處比“福王府”面積更大的四合院改建的民俗會所,面積達到兩千平米,但因為一些說不清的原因,將來被有關部門給查封了。
前世陳文看過新聞報道,其中一處兩千平米的會所在被查封之后,有一間房間的情況被曝光,說是一位富商為張國容包的房間,是長包房,而且在張國容去世之后十多年,那個房間始終有人繳納房費,一直維持長包房的狀態,只為紀念張國榮。
現在陳文明白了,為張國容包下長包房的人,正是唐赫德。前世唐赫德在兩千平米四合院會所為張國容包下的房間,這一世轉到了陳文的“福王府”。
陳文不知道前世唐赫德和張國容出于什么原因包下另外一處長包房,但這一世,現在,陳文懂了,出于人與人之間真摯的感情。由于有了陳文的介入,這次的長包房交易是包含了友誼因素的。
聽完張國容的表達,陳文點頭笑道:“行,就這么定了。北院東廂房歸你們,只要‘福王府’繼續開業,那房間使用權永遠歸你倆,我不會安排任何其他人住進去,連我自己都不會進入。”
張國容說道:“如此甚好,多謝陳老板了。”
價格和折扣的事,張國容沒問,陳文 也沒說。張、唐是不差錢的人,陳文也不會惡意漲價賺這一點昧良心的錢。財務上的交接,由張婉去跟張、唐的手下人打交道。
休息完畢。
陳文和張國容隨著滾石的人,來到一間錄音棚,錄制兩人的合唱。
“愛情它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
“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總是為了你心痛……”
張國容是這首歌的前世原唱者,陳文則是在前世把這首歌練得滾瓜爛熟。今天兩人合唱,配合得天衣無縫,很順利地錄制了5份拷貝。
陳文向滾石經理提出要求:“灣灣那邊做好黑膠母帶之后,在你們灌制磁帶時,請及時送兩盤來帝都,交給唐瑾。她很想聽我唱的歌。”
唐瑾是陳文的女友,文瑾公司其實是情侶檔,這事滾石上下都是很知道的。滾石經理笑道:“我們一定可以辦到。”
中午飯在滾石分公司吃。
陳文看向張國容:“晚飯我不能陪你和唐先生了,我約了王大佬,需要去還一個人情。”
張國容微笑道:“無妨。”
陳文說:“我計劃后天離開帝都,去南方辦點事。明天需要與很多朋友告別,恐怕……”
張國容搶答:“無妨,陳老板下次來港島,我一定盡地主之誼。”
陳文把溫馨小院和“福王府”的電話寫給了張國容,張國容把他自己和唐赫德的私人電話和手機號寫給了陳文。
兩人的年齡相差了18歲,但是并不影響成為好朋友。
與張國容聊完,陳文拿滾石帝都分公司的電話機,打了一圈的電話。
他首先打給馬老師。
馬老師一聽陳文回來,笑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個臭小子,你你你,你說你啊,唉,不說了,你趕緊過來,我有好些好玩事和你說。”
陳文說:“我今天日程滿了,明天一早過來拜訪您。”
隨后,陳文撥通了歡哥的電話。
陳文在帝都的歌唱圈,認識的歌手一大堆,女歌手們互相之間關系錯綜復雜,愛恨情仇理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歡哥是這幫人的大哥哥,其她那些女歌手在他面前是小妹妹。
電話接通,歡哥聽聞陳文回來了,驚訝道:“你不是在留學嗎?”
陳文胡謅:
“法國那邊圣誕假期半個多月,我請了倆禮拜假,湊了整一個月的冬歇期長假。”
跟法國警方的恩怨,這事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陳文也懶得見人就花半小時去解釋。
歡哥說:“好,太好了,咱們好好聚聚。”
陳文說:“今天我日程滿了,后天離開帝都,回滬市一趟。我想明晚和大伙聚聚。”
歡哥說:“我組個局,把朋友們都喊上!嘿,我要是說陳文回來了,一準能來一大幫人,外地演出的都要趕回來。”
陳文問:“我現在這么受歡迎啊?”
歡哥笑道:“你現在人緣可好了,就你寫的那些歌,好些人眼熱。不過我給你提個醒,別輕易放歌出去了,明年獎項競爭壓力太大。”
陳文笑道:“不好意思,你不早說啊!我昨天剛寫了一首歌,賣給滾石了,今天我和張國容在滾石公司剛剛錄完原聲。唉,這次是滾石老大親自求我,唐姐欠了他一個大大的人情,我必須還的。”
歡哥說道:“是唐妹妹拿簽證去法國和你談戀愛那事吧,哈哈。”
陳文說:“我不和你啰嗦了。這樣吧,明晚來我酒吧,大伙一塊來,我讓他們歇業一晚。也不能總是麻煩你每次替我組局了,這次我做東,飯菜從外面飯店買,在我自己酒吧里,大伙好好聚聚。”
掛斷歡哥電話,陳文撥打了自家的酒吧號碼。
孫志杰接的電話。
陳文說:“阿杰,是我。”
阿杰立刻聽出陳文的聲音,驚喜的聲音撲過來:“文哥!你回來啦!”
對待阿杰,陳文沒有必要跟他寒暄,也沒有拉家常的需求,直接吩咐:“通知酒吧全體,明晚歇業,我要請一幫歌星,在咱酒吧聚會。你上附近找烤肉館子,打包至少20人份量的食物。費用,明晚我來跟咱家柜臺結賬。”
阿杰領命辦事。
陳文自己酒吧,沒有其他股東,為什么他還要親自結賬?
因為跟田振的債務還沒了結。
陳文現在不差錢了,為什么買酒吧的40萬債務依然留著,不直接給清掉?
在陳文看來,這個債務留兩年,更能拉近他和田振之間的關系。
這,就叫人情。
欠著,更親切。
打完電話,陳文和張國容向滾石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