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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海忍冬和歐陽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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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虎也是十分好奇,不知道甲尚怎么會和云笑天有交集。

  白小椿好像早就知道一般,覺得很無聊,繼續往前走著,沒有什么興致,神情懨懨,當然也沒有揭穿他。

  他滿腦子的心思,都在規劃等下去一香閣該選那些東西,填滿他的小肚子。

  “大漠”甲尚提醒道。

  “你好像不是今年的新生吧?”

  不過很快,云笑天又做出了自己的猜測,“難道,就是你把我敲暈的?”

  甲尚有些無語,云笑天怎么平白的把這件事安在了自己頭上。

  “大林村,你總該知道了吧?”

  “我就是那個大林村的村長,把你抓去挖礦的,就是我。”

  “這下,你總該知道了吧!”

  甲尚略有些得意的看向云笑天,爆出了他的身份。

  “真的?”云笑天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白小椿插嘴道:“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很多人都知道的,也就你這樣的小白,一直被蒙在鼓里。”

  “要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的人舍生忘死,還不是早就知道了一點內幕。”

  云笑天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但他所想的并不是甲尚是大林村村長的這件事。

  他繼而問道:“那這么說,黑風沙盜的首領,那個老賈也是學校的學長扮演的嗎?”

  白小椿淺淺的眉頭微蹙,似是在回想,回答道:“他嘛……,好像不是。究竟是怎么樣的,你在夏聃主任的實驗室,直接問她不就行了。”

  “我問過了,夏聃主任說他是虛擬體。”

  “那不就結了,夏聃主任可沒有任何必要騙你。”

  白小椿覺得云笑天的疑問,完全是多此一舉,連夏聃主任都這樣說了,那還有什么好問的。

  從星光城的空軌站臺到一香閣,還有一段不短地路。

  夜雖然深了,但星光城此時卻像是剛剛睡醒,振奮了精神,各色的霓虹燈閃耀,迎接著它的客人。

  也許是肚子餓了,幾個大男孩誰也不出聲,默默地走著。

  云笑天突然抬頭,望向深邃無邊的星空,問道:“你們說,會不會,我們的世界,也只是一個虛擬虛構的世界呢?”

  “也許是和荒野格斗的虛擬世界一樣,也只是個供人娛樂的游戲世界而已。”

  “又或者,是某個無聊的家伙,用紙筆編造的書中世界。”

  “還是某個神明的南柯一夢,似假似真。”

  “我們自我的意愿,真的是我們自己本身的真實意愿么?”

  仰望星空的云笑天,長嘆一口氣。

  云笑天心中此時有著無限的疑問,仍帶稚氣的臉龐,眉頭緊鎖。

  微微躍出眾人,他的身影,讓人感到略顯肅索孤寂。

  幾人站在原地,聽云笑天把話說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遼遠無邊的深邃星空。

  甲尚陷入了沉思,良久后,一聲感嘆,“誰知道呢?”

  林虎略略一想,覺得這種問題太掃興了,說道:“我說小天吶。你一個十來歲出頭的小屁孩,干嘛死氣沉沉的去想這種問題。”

  白小椿當然是支持林虎,大聲嚷嚷道:“就是!就是!天大地大,都沒有填飽肚子大!”

  “快走啦!我可是餓得不行了!”

  單翼經過一陣長久的沉默,爽朗的笑道:“哪管得了那么多?人生在世,不過掙扎求生,好好生活。”

  “活著都已經竭盡全力了,哪里有時間想這些永遠也弄不清答案的東西。”

  “我只知道,我像呼吸就呼吸,想放屁就放屁,誰也管不著。”

  “哈哈……哈哈……”

  誰也沒想到一路上安靜的單翼,竟然能說出這番話,微一愣神。

  白小椿的鼻子很靈,突然問道一股奇怪的氣味。

  “我去你踏馬的,你居然真的放屁。”

  單翼全無愧色,神情自若的迎接著眾人鄙視的眼神,淡淡笑道:“你們看我像是在玩笑嗎?”

  “我當然是認真的,說放屁,就放屁!”

  “哈哈……”

  單翼站在原地,大言不慚的自鳴得意后,方才發現其他人早就走遠了。

  他從身后追著,大聲呼喊道:“不要這么小氣啊,等等我……”

  白湯翻滾,蕩著綠油油的菜葉。

  隔壁的紅湯沸騰不休,吞吐著一塊開的肉片,辛辣的肉香誘人口齒生津。

  撐得下不了桌子的少年們,此時自是在沒有閑心,去想什么虛虛實實的天地。

  人生暢快時,自是無憂事。

  蓮星塔,海蓮星聯邦議會。

  今年的事情好像比往年要多得多,一向慵懶的海蓮星聯邦議員們,也格外有興趣聚在一起互相扯皮。

  哪怕僅僅只是為了一些無關緊要雞毛蒜皮的小事。

  看似波瀾不驚的得海蓮星聯邦議會,究竟有著怎樣的暗潮洶涌,只有置身于其間的議員們才能隱隱察覺。

  嗅覺靈敏的他們,哪怕放下了手中最重要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來這里和其他議員敘舊扯皮。

  “今年參加與太合星的新生交流的學院和學生,就這樣暫時初步定下,還有沒有誰有異議?”

  海蓮星聯邦議會的議長常年不在蓮星塔,主持議會的是一位看起來便德高望重滿頭白發的資深議員,也是議長的心腹。

  臺下一片寂靜,沒有議員出聲反對。

  這只是一件小事,并不存在實質上的利益,最多也不過繼續繼續丟人罷了。

  不夠厚顏無恥,他們又怎么能夠當得了聯邦議會的議員呢?

  云笑天的名字,劃了又劃,刪了又刪,最終還是被保留在這份名單之中。

  云笑天等人可能并不知道,他們在魔鬼島上的一舉一動,都被蓮星塔中的大人物們,看在了眼里,作為最后他們篩選參加校際新生交流的一項參考。

  金角魔王的出現,自然不會那么的巧。

  這只是一件小事,名單定了下來,便算過去了。

  只有等太合星方面的交流團過來,才有可能重新引起他們的興趣。

  聯邦議會的會議沒有結束,還在繼續著。

  若是僅僅為了一個校際交流活動,是沒有必要召開這么一次聯邦議會的。

  臺下的議員們,他們真正在意和關注的,是會議的下一個議題,關于歐陽半夏的議題。

  在如何看待和處置歐陽半夏的問題上,整個海蓮星聯邦議會的議員們針鋒相對,分成了不同的意見陣營。

  有人覺得歐陽半夏身上存在重大的問題,沒有人能夠說得清他是怎么知道了蟲族的行動,最后又怎么成功截胡了蟲族。

  種種跡象表明,他現在深不可測的實力,對海蓮星人族的各個城市據點,存在重大的威脅。

  因此,有聯邦議員建議,動用整個海蓮星的高端力量,強行捕捉他。

  這是聯邦議會中,最主流的意見。

  當然,他們不會承認,對歐陽半夏獲得超越常規力量背后隱藏的秘密,才是他們心中這真正的原因。

  而議會中的另一種意見,便是保持和歐陽半夏的接觸,通過感化的方法,讓他自己回歸人族聯邦政府,主動交待出這個秘密。

  在本質上,這兩種議員們的態度,并無多大的不同。

  剩下的議員則一直在觀望,遲遲不想表態。

  看起來,他們就是來這里欣賞兩幫議員吵架的,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假寐不語。

  對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會給以不同的重要性。

  聯邦議會中諸如拓跋國主等資深議員,反是不太在意這名叫做歐陽半夏的年輕人。

  蟲族在遭受了這次挫敗后,并沒有進一步的后續動作。

  這些資深議員明白,看起來在蟲族女王的評估中,那個吊墜中隱藏的力量或者利益有限,并不值得她花上大力氣投資。

  又或者,吊墜中的力量,已經被那名叫歐陽半夏的年輕人耗盡了。

  平時懶得參加這些會議的資深議員們,最近的會議卻幾乎每個人都從不缺席。

  他們活得更久,對于危險的氣息也更是警覺。

  如果沒有這份警覺,他們不可能活到現在。

  自從那名從太合星而來,年輕得過分的男子無禮的闖進蓮星塔的議會之中,他們就意識到一陣腥風血雨的到來。

  他們雖然也提醒過那些親近的議員,但看起來效果并不怎么樣。

  除非利益糾葛分不清,知道內幕的資深議員,沒有義務更沒有膽量,隨便透露出他們的一些猜想。

  對于上位者而言,你永遠不會明白,自己無心的多言,他們會因此產生什么樣不好的聯想和想法。

  而最好的態度,莫過于少言寡語。

  等待著暴風驟雨來臨,他們希望能夠再一次的明哲保身。

  海忍冬被她的長官追上之后,被迫的加入了這個追蹤搜索歐陽半夏的隊伍。

  她現在只是這支隊伍中最底層的一個小兵。

  無論是原能境界,還是軍中的軍銜,她都差了一大截。

  因為她直屬的隊長,也只是隊伍中普通的一員。

  若不是因為和歐陽半夏原本就相熟,她甚至連加入這只搜索隊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一只由整個焰雀特種大隊最高長官獅心大隊長帶領下的精英小隊。

  除了海忍冬,他們最低的也是初階的原能神將,平時帶領著一支特種小隊。

  獅心大隊長進入星士階,已經有兩三百年了,經歷過無數戰火的洗禮,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帶獅心大隊長的帶領下,一直追蹤者歐陽半夏,他們一行十幾人深入出云山脈,已經徒步橫跨了小半個大陸,出了星都特區的地域,來到了相鄰的安鸞行省。

  歐陽半夏一路走的都是叢山峻林,狼虎之地。

  因此,他們的日子并不好過。

  即使對于他們這些焰雀特種大隊的精英來說,若不是有獅心大隊長帶隊,也絕無可能安然無恙的穿過出云山脈。

  相比星都城內安逸的生活,城外的出云山脈簡直就是地獄,藏著無數強大蠻橫的異獸兇禽。

  讓海忍冬他們這些深入出云山脈的特種兵,也不由贊嘆感慨,硬生生的從出云山脈中截取出這么一大片的地域建造星都,也不知多少前輩先人拋頭顱灑熱血,最后葬身于此。

  這么做值得嗎?

  回望出云山脈時,海忍冬心中不由疑惑。

  出云山脈,即使是在整個海蓮星,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的危險絕境,弱小生靈的禁地。

  她還只是聯邦軍部中下層的士官,自然不會清楚人族聯邦的許多隱秘。

  夜色中,海忍冬還是深夜無眠。

  一閉上眼,她又不自覺的回想起,他們和西夏大夢僅有一次的相遇時的情景。

  究竟是為什么?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為什么會變成那樣一個怪物?

  為什么?

  自從離開海蓮星,去到星空中和蟲族以及羅族的戰場前線。

  她便越來越沉默,從不多言。

  可這并不代表著,她不再是她了。

  只是見過了太多的生死和血腥,那些最深的情感和話語,不愿再說了。

  害怕。

  只是害怕。

  害怕自己的多余的情感,最終變成了失望。

  因為死亡。

  許是太累了。

  她還是沉入了夢想。

  嘴角微揚。

  極遠處的另一座山頭。

  一個滿目全非的人形怪物,立于星夜之巔。

  遙遙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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