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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隨地解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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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以辰和艾雪走出房間時,客廳里只站著路璇一個人,敵人的鮮血順著劍刃和劍脊流下,從切刃劍尖形成豆大的血滴滴落,光滑的劍身上沒有留下絲毫血跡。

  幾米外的地板上,謝離倒在了一片血泊中,放大的瞳孔表明她到死都不相信自己敗了。

  看著地上的四具尸體,聞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艾雪小臉一片煞白,手忍不住捂上嘴,平復從胃傳到喉嚨的嘔吐感。

  把道劍·夜束扔給以辰,路璇隨手拿起沙發背上的毛巾,放在手心的傷口上用力握住:“一把破劍,脾氣倒是不小。”

  “目標解決,樓上兩人,樓下三人。”一名珠星隊員出現在門口。

  “廣場上出現殿衛!從海邊方向來的!”微米耳機中傳來守在單元入口珠星隊員的聲音。

  “女朋友挺漂亮。”打量了艾雪一眼,路璇看向以辰,“最近的避難所在哪兒知道吧?趕快把人送過去。”

  以辰望向陽臺的方向:“可廣場上的東西……”

  “我來解決。”路璇走到門前,接過一把插在劍鞘里的青色光劍。

  沒有過多遲疑,以辰走上前,小聲說:“殿衛交給我,老師,幫我把我女朋友送到避難所,我求你,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你是認真的?”路璇倚靠著門框,抬眼看他。

  “暗王隨時都可能出現,我不想連累她。”以辰說。

  他不在,暗王對艾雪的興趣不大,畢竟那混蛋真正感興趣的是他這位黑暗之主,或者說是他手里的黑暗之劍。

  “果然,還是為了你女朋友。”路璇雙臂交叉,將光劍抱在懷里,瞥了眼艾雪說,“行吧,人交給我,我會把她安全送到避難所的。你們盡量多撐一會兒,支援馬上就到。”

  “謝謝。”

  路璇沖艾雪招招手:“跟我走。”

  艾雪看向以辰,她隱約感覺到事情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這么簡單,似乎以辰有什么事情瞞著她。以辰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她卻有種相距甚遠的錯覺,仿佛彼此身處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察覺出了艾雪的異樣,以辰走到她身前:“如果有迎來平靜生活的一天,我以故事的形式講給你聽好不好?”

  “誰迎來平靜生活?你嗎?”艾雪一雙大眼睛看著他,聲音很輕。

  “我們。”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路璇不得不打斷柔情蜜意的兩人。

  隧道口前的十字路口,一輛嶄新的白色賓利緩緩停下。

  “航哥,這些都是……什么人啊?”副駕駛上,陳乙睖睜著眼睛。

  透過雨刮器不停工作的前擋風玻璃,可以看到一輛輛黑色越野車從左邊穿過路口駛向右邊,在寬大的公路上形成一條黑色長龍。

  “你問我我問誰?”航天一手抓著方向盤。

  “電影中觸及到絕密行動的倒霉鬼可是會被洗腦的,運氣不好更會被直接殺了滅口。”陳乙說,他有點后悔一周前沒有跟爸媽去四川。

  原本老爸要去四川開會,提議一家人決定去四川玩玩,老媽同意了,他也沒意見。但臨走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不去了。說是給爸媽一個度二人世界的機會,實際是他覺得去了無聊,不如留在魔都“大展身手”,結果——一時貪玩遇上百年不遇的超級臺風是他最倒霉的一次選擇。

  “超級臺風都來了,能有什么絕密行動?沉眠海底的史前遠古巨獸蘇醒了?是過去式的哥斯拉還是現在式的戈摩羅?你純粹是電影看多了。”航天撇嘴。

  “但我們在這個時候偷跑出來——氣象臺說了,這次來的家伙叫‘風神’——我們現在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你能不能把一句話說完然后再說下一句?我不是心理學教授,跟不上你跳躍的思維,更無法與這樣的你交流。”

  陳乙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我就想知道你出來做什么?”

  “昨天劉超在這附近看到你表哥了。”航天說。

  “不可能,肯定是劉超認錯人了,我表哥怎么可能在這兒?他早就走了。”雖然這樣說,但陳乙也不是很確信自己的話。

  劉超他爸是副局長,警察封崇明島及周邊沿海地區的時候劉超沒少往這邊跑。

  “劉超那天也在賽車場,不至于犯認錯人這種低級錯誤,何況還有張背影照片。”航天隨手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陳乙。

  照片中正是以辰的背影,那時他正在往碼頭的方向走。

  看著照片,陳乙不說話了,從背影看確實像他表哥。

  “像不像你表哥,你比我更有發言權。”航天說。

  “單憑一張背影照片說明不了什么,就算表哥昨天在,這時候肯定也走了啊。”陳乙把照片塞進他口袋里,大意是你好好留著吧。

  “劉超說你表哥沒在最近的避難所。”航天抬了抬下巴,“沒看到有這么多人嗎?現在整個上海除了避難所,還有什么地方能看到這么多人?這里肯定有問題。”

  “航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和我表哥作對啊?”陳乙言語里充滿了無奈。

  “隨便逛逛,找不到人就回去了。這剛六點,‘風神’還要好幾個小時才能來呢,足夠我們往返最近的避難所十幾趟了,劉超給我們留了地方。”航天隨意地說著。

  “這真不是作對的時候。”

  “你表哥不是人。”

  陳乙一頭黑線:“航天,就算你對我表哥有意見,也不至于詆毀人吧。”

  航天解釋說:“我的意思是你表哥不是正常人!”

  “你是想說在賽車場天忽然黑了的事吧?那是我表哥的惡作劇,他跟我說了,那是他們俱樂部新研究出來的高科技產品,惡搞類的。”陳乙回憶著說,“好像是利用了光學原理,能暫時吸收一定范圍內的光線。”

  “在那之前,我親眼看到你表哥的眼黑了,一點眼白沒有,全黑了!”航天沒說因為這件事他晚上了還做了噩夢。

  “眼睛全黑了?喪尸?幽靈?你說的不會是……鬼吧?航哥,別嚇我啊。”望著外面陰森森的環境,陳乙不寒而栗。

  車窗玻璃傳來敲擊聲,不知何時,兩名珠星隊員已經站在了賓利旁,其中一人中指彎曲敲著航天一側的玻璃。

  “警服還是軍服?新款?”陳乙打量著窗外人的穿著,青藍色的作戰服配上半透明星斗圖案,頗有卡通的既視感。

  “居然還背著劍。”說著,航天放下了車窗。

  “臺風就要來了,怎么還在外面亂逛?”說話的珠星隊員是一個壯碩男子。

  “定位系統出錯了,又不熟悉路,找不到避難所。”航天撒謊說。

  “這么好的車,定位系統也會出錯?還是本地車牌,怎么連個路也不認識?”壯碩男子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航天聳聳肩:“再好的東西也有壞的時候,另外我是路癡。請問最近的避難所在哪里?怎么走?”

  男子指著車子來的方向:“你們走過了,掉頭直走,警察會帶你們去避難所。”

  “謝謝啊。”航天瞧了眼男子那一直貼著手槍的右手,試探地問,“你們在做什么?秘密演習還是特殊行動?”

  “小子,收起你的好奇心,否則我不介意揍你一頓。”男子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瘋子吧,航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開車掉頭,他眼珠亂轉,偷瞄碼頭方向,思考脫身之法,都到這里了,總不能原路返回。

  加速沖過去是肯定行不通的,這兩人也有車,從車型就能看出兩人與剛才過去的那些人是一伙的,誰知道左邊會不會還有他們的人?

  兩名珠星隊員正準備回隧道口,卻發現賓利只是掉了個頭,并沒有走。

  男子再次走向賓利,不等他敲玻璃,駕駛座的車門先一步打開,航天急匆匆地跳了出來。

  “干嗎?”男子狐疑地看著他。

  “快快快,公共廁所在哪兒?鬧肚子。”航天捂著肚子,一臉急切,手里還有一卷手紙。

  男子目光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指著右邊的路:“第六個拐口。”

  一邊在心里喊“壞了,賭錯了”,航天一邊裝模作樣地朝公共廁所跑去。

  身材略瘦的珠星隊員拉了一下男子,小聲說:“你怎么讓他去那邊了?那邊有殿衛。”

  “廁所離廣場四百多米呢,況且車里還有一個人,那家伙應該不會亂跑。”沉吟了一下,男子說,“以防萬一,你還是去盯一下吧。”

  “行。”

  只過了幾分鐘,和副駕駛上人閑聊的壯碩男子就收到了同伴的消息——人不在廁所。

  面對壯碩男子威脅式的逼問,陳乙有一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冤枉感:“大哥,你就是把我打死也沒用啊,我真的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航天正沿一條小道走著,方向正是廣場。

  他壓根就沒有進廁所,原本想找路繞個圈去碼頭,結果沒走多遠就聽到了雜亂的聲音,機器的轟鳴聲、金屬撞擊聲,還有人的喊叫聲,特別亂,就像是聲音的亂燉。

  好奇心作祟的他終于忍不住了,循著聲音打算一探究竟。

  一路上,透過建筑間的縫隙,他發現寬敞的公路上停滿了車,不只是路邊,包括路中央,整條公路上都被車塞滿了,以黑色越野車和深藍色客車為主,粗略估算都至少百輛了。

  越是靠近聲音源頭,分貝越是呈倍增加,航天的心不由揪起來。

  隨著穿過兩棟高檔住宅樓和停滿大型客車的公路,視野一下變得空闊起來,一個令人終身難忘的震撼場景映入航天大腦身處。

  寬闊的廣場上,到處都是青藍色和白金色的身影,密密麻麻的青光在身影間閃爍,高空一架架直升機如幽靈般懸停,巨大的探照燈照亮廣場,不斷有青藍色身影從直升機上索降地面,加入戰斗。

  青藍色身影,航天是熟悉的,與十字路口的兩人衣著相同,但白金色身影——那根本不是人!

  一米五的身高,漆黑的面部只有一雙猩紅的圓眼,白金色流云甲胄倒是很漂亮,但甲胄里——那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獨眼武士?是出于地獄的戰士還是來自遠古的斗士?怎么看都是反派!

  閃爍在身影間的青光居然是一把把光劍,與光劍碰撞在一起的則是一把把偶爾才有白光閃爍的青銅長劍。盡管白光偶有亮起,但威力卻非常大,與之相比,一直亮著的青光反而顯得毫無用處。

  航天大口呼吸,盡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但直升機旋翼旋轉和發動機工作的聲響、人與獨眼武士拼殺的喊叫、青色光劍與青銅長劍碰撞的脆響混在一起,如一場演奏戰爭的大型音樂會,他根本難以平復起伏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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