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只半妖,皆在他的必殺之列,一個也不能走,白夜舞動長生棒,棒出如輪轉,飛身撲向一只黑熊,抬手與其硬撼一掌,雙方爆退,白夜抽身再次殺出!
掠起數丈掄動鐵棒,黑熊發狂拍出雙掌,被一棒砸入地底,白夜沒有管其死活,轉身撲向另外七只半妖,拖著疲憊身體,大殺四方。
今天我不與你們比戰術謀略,就與你們拼氣力拼身體!
砰砰砰!
白夜拼殺掉三只半妖,甩飛血泊中,拄著長生棒緩緩站起身,他的身體一直是個謎,半妖頂多擊穿血肉,給不了他致命傷害。
四只半妖將他團團圍住,仰天嘶吼長嘯,卻是不敢逼近,這個人族太可怕了,竟然以一人之力拼殺掉了八位半妖!
白夜環視八方,面露微笑:“你們……被我包圍了!”
半妖知道他已是強弩之末,獸語制定戰術,今日的局面不容它們撤退,十數半妖圍殺一人竟殞落大半,它們沒有退路,一旦退走就是獸族笑話!
它們是獸族,是野獸修行成妖,與妖族不同,兩者在妖獸界地位天差地別,妖族一出手便是半妖之身,而獸族的地位皆是拿命堆上去的。
“吼吼吼!”
四只半妖商量一陣,隨后發出攻勢,廝殺不止,混戰不休,白夜空門大開,以傷換死,硬拖死兩只半妖,兩棒震退最后兩只半妖,氣喘如牛,血水混合著汗水遍布全身。
白夜眼前一花,頭暈目眩,氣血虧空,氣力不繼,下一刻胸膛劇痛襲來,他被半妖擊中,摔飛出去,撞毀十數棵大樹。
方圓數十丈范圍狼藉一片,亂戰之下樹木盡毀,被鮮血染紅,獸尸遍地,可見這一戰有多么慘烈!
白夜背靠斷樹,大口喘著粗氣,身上衣衫被染紅,破爛不堪,幾綹發絲濕淋淋粘在臉上,血水順著發絲流到下巴,淌到胸前。
兩只大妖聯袂而至,沙石飛濺,白猿倒拔大樹,再次一擊將白夜撞飛出去,鐵棒脫手被白猿撿起,白猿冷笑:“不知死活的人族!”
白夜掙扎著坐起,靠著古樹,伸手抹掉眼皮上凝固的血塊,扶著身旁古樹喘息一陣,抬頭看向朝他走來的兩只半妖。
一只白猿,一只巨蟒。
白猿扛著鐵棒,雙掌搭著鐵棒兩頭,活脫脫一個混世小妖王,在它旁邊的巨蟒全身覆蓋銀鱗,閃耀寒光。
白夜強忍身上劇痛,哪怕他身體奇異,周身傷口遍布,幾道傷口更是深可見骨,血衣粘著血肉讓他很不自在,隨手扯去破爛衣衫,帶起幾塊皮肉,疼得他呲牙咧嘴。
兩只半妖走近,白夜撐著古樹緩緩站起身,他必須速戰速決,山中群妖橫行,遲則生變。
白夜振作精神,強提一口氣殺向兩只半妖,硬扛鐵棒一擊,閃電般握住鐵棒一頭,腳下重重一踏,身形順棒掠出,一指點中白猿咽喉,再一掌將其擊飛!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白夜右手顫抖不止,手指已然骨折。
砰砰砰!
他遭到巨蟒鞭尾拍擊,噴出口鮮血,身體向前摔出,白夜身上血流如注,左手猛然向前遞出鐵棒斜插入地,單手頂住傾倒的身體,閃身躲過身后襲來的巨蟒鞭尾,拉開了距離。
白猿已死,現在場上只剩下銀鱗巨蟒,白夜抹了把臉上血水,抬腳走向巨蟒,手上拖著長生棒,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早就沒有氣力再戰,是心底的信念支撐著他戰到現在,可是到了現在,他連走路都極為費勁。
白夜殺向巨蟒,被一道鞭尾掃飛,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本有機會走,然而他放棄了。
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腦海劇烈疼痛起來,出現一道神秘法門‘劈天魔掌’,他仿佛早已熟稔在心,用盡全身氣力揮出一掌……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夜悠悠睜開眼睛,仿佛打了個盹兒,天上明月高懸,他竟脫力昏迷了一段時間,看月色他昏迷的時間不會太久。
白夜坐起身來,氣力恢復了一些,扛著兩只半妖向村子走去,一連走了五趟扛回去十只半妖,而還有兩只半妖因為天色漸亮被妖獸奪了去,他只遠遠看了一眼便悄然離去。
回到家,白夜去水井打了兩桶水沖了個冷水澡,換了身干凈衣裳,跟早起的南風撞了個滿懷,踉蹌退了七八步差點摔出院子。
南風目光看向白夜,只見他臉色蒼白無血色,忽然,她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她心頭咯噔一聲,有種不詳的預感。
白夜拉著她往堂屋走:“你愣著干什么,我獵了十只妖獸回來,你趕緊去燒火,準備獸血沐浴!”
沐浴?
原來他臉色蒼白是因為自己,是大晚上去火鳳山脈跟妖獸拼命了嗎?
南風眼睛泛紅,無語凝噎,在灶臺前坐下燒火,白夜走進堂屋給妖獸放血,不一會兒提來一鍋獸血放到灶上。
“等會兒你去茅房洗,我在外面給你燒火煮獸血。”白夜說道,他得趕在天賦測試之前幫她獲得神通。
南風‘嗯’了聲點點頭,她看了眼倚靠門框的白夜,胸腹肩膀都有血液從寬大不合身的衣裳上滲出,不禁讓她心中一疼,‘明哥’為了她真是拼了命。
南風家中間是堂屋,左邊是一前一后兩間臥室,右邊一前一后是廚房以及茅房,雖然挨著茅房,卻沒有異味傳出。
燒好一鍋獸血,白夜將獸血倒進浴桶,提到茅房放好,又提著鐵鍋去堂屋放好獸血放到灶上,開始煮第二鍋獸血。
他們必須趕在晌午之前把十只獸血沐浴完,最好是用不到十只妖獸就給南風獲得神通。
南風走進茅房關上門,這次她沒有拿衣服擋門縫,沒有多余的動作,只等獸血溫度下來一些便進入了浴桶。
灼人的溫度燙得南風皮膚血紅,血霧蒸汽熏得她幾乎睜不開眼,她坐在浴桶里一動不敢動,稍微一點動作又痛得她悶哼。
茅房傳出一陣陣驚呼悶哼,白夜聽得心煩意亂,雙子引起的火氣還沒消下去,讓他不知不覺的把注意力放在南風的聲音上。
白夜給了自己一巴掌,他向來把南風當作妹妹,怎么今天這么混蛋,怎的對妹妹動起了心思?
沉心靜氣,又撿了根柴火添進灶火里,拿火鉗撥弄著灶火,白夜嘆了口氣:“努力啊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