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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穿梭了陰陽兩界,說來也怪,
“究竟是誰,亦或是什么東西……”
這景象倒是與兩人之前所走過的地方一模一樣,只如此,他們心中便難免有些打鼓,擔心這也是一條不歸路。
行了許久,山勢變得陡峭,草木也越發茂盛,怪石嶙峋,稱得上秀與奇二字,這倒是與之前所見草木漸疏之景象截然不同,也讓葉枯與蘇清清稍稍寬了些心。
青山原不老,只為雪而白了頭。
“我……”
“我們走!”
此處已是半山腰了,透過這愈發繁盛的草木,山巔隱約可見,那山巔似是存在于有無之間,其上并無云霞遮蔽繚繞,卻給人以一種不真實之感。
那是時間在鋪展,在蔓延,那片雪白中似是藏著無盡悠遠的歲月,在兩人眼前,有蓊郁蒼翠與皚皚雪白,兩者之間是涇渭分明的,中間沒有絲毫地過度,似是有一根無形的線,自那未知之處落下,將前方那片山頭圈了個扎實。
甚或者,那佝僂身影本身便是這“詭異”的來源之一。
越走,地勢漸高,山勢漸起,只是一條登山的路,路上無碑無冢,四周盡是茂密的原始森林,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林中爬行,低矮得很,沉悶的緊。
蘇清清話還未出口,手上便傳來一股大力道,是葉枯握住了她的手,那大掌上的溫度似是有些灼人,將她的話都給驚了回去。
事已至此,一如前人訓言:莫要回頭,到了這里,既是絕無退路可言,又是絕沒有退后的道理了。
在大事面前,葉枯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之人。
越過那道翠與白的分界線時,葉枯只感覺身子一空,像是有什么原本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從身上被抽離了,又有什么本是屬于自己的東西重新回到了體內。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葉枯背后已是被冷汗濕透了,無他,只因是直到這一刻他才察覺到這一點,一切都是發生在無聲無息之間的,只讓人有恍然如夢之感。
是青山改顏,換了銀裝素裹,這片天地似是對葉枯兩人地到來有所感應,這蒼蒼茫茫的雪白中裹著一股蒼涼的氣息,沖刷而下,只讓人寒毛倒豎,頭皮發麻。
雪白之物紛揚于天地之間,這雪白不知從何處而來,是起于莫名,又歸于莫名的,更奇怪的是,抬頭望去,只見那高渺無垠的天穹之上仍是黃云壓頂,絲毫沒有落雪的跡象。
葉枯為這發生在自己身上心驚不已,無意中卻瞥見蘇清清正四下打量著,只像個沒事人一樣,她似是沒有感覺到這微妙的變化,甚或是……這種變化根本就沒有在她身上發生。
感覺到似是有人在看自己,蘇清清下意識地偏過頭,向葉枯這一方望來,眼睛一彎,奇道:“怎么了?你察覺到什么了嗎?這么看著我干嘛?”
適時,這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雪”下的很緊,兩人涉足這片雪白天地未久,發梢、耳畔、眉鬢、眼角、鼻尖、肩頭已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白,蘇清清只這么彎了一彎眼,當即便有碎雪簌簌而下,與地上地雪色混為一體。
兩人身后是綿延不知多少里的蓊郁蒼翠,身前卻是一片冰天雪地,千里浮白。
葉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伸手接下幾點雪白,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陣,可惜仍是什么都沒有瞧出來。
“嗯?”
正當他準備邁開步子,卻發覺雙腳似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葉枯下意識地以陰陽玄氣覆上雙腳,那股滯澀阻礙之感頓時就消失不見。
“怎么了?”
蘇清清見葉枯搖頭,心中只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一路走來的平安無事讓她放松了些戒備,便撇下了葉枯自己先行了數步,這遭回頭一看,卻發現葉枯站在原地不動,像是呆住了似的。
葉枯抬頭望去,眼中一絲莫名神采閃過,暗想:“清清不但,說不定這一遭進入銅殿,來到這片神秘的小世界,其中就有她的緣故……”
但此事說出來也是無益,不過是徒增煩惱,所以葉枯嘴上只應了句“沒事”就快步趕上蘇清清,一道向著山巔行去。
分明只是數步之遙,但卻好似是兩方天地,自與蘇清清“會合”之后,那股阻力便消失不見了。
天地一片雪白,鵝毛大雪紛飛而落,只這么一會兒功夫,便將那樹枝都壓低了,像是一把把刀劍,橫在葉枯與蘇清清上山的路上。
葉枯不愿與這雪白有半點沾染,遇見這壓低的樹枝便想著避開,但蘇清清卻只輕描淡寫地將其撥到了一旁,那枝上積壓的雪白便“嘩”地一聲落了下來,蓋了葉枯滿頭。
一路行來,俱是平安無事,距離山頂只數十丈之遙,葉枯突然神色一僵硬,渾身都繃緊了,頓住了腳步。
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向前,向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而退回去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石碑生出的詭變雖是被葉枯掌中的道文壓制,但眼下那烙印于掌心的道文已然暗淡,不再有任何神異之處顯現,而那隱于“混沌”之后鑿石刻碑地存在卻沒有絲毫淡去的跡象,葉枯有一種直覺,那位存在與這片天地的詭異,二者之間必定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葉枯與蘇清清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齊邁步向前,踏上了這條不曾存在的路。
“這是……”
兩人眼中皆失有掩飾不住的震驚,自這半山腰以上,前方的景象漸漸起了變化,從青蔥蓊郁之蒼翠變做了皚皚雪白!
兩人心中的沉重是多過驚奇的,他們知道這方天地起了變化,卻沒能料到這所謂的“變化”是以這種方式呈現在他們面前。
這片雪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寸一寸的自山巔漫下,好似是瀉水置平地,任之起其東西南北流,那雪白又是厚實、厚重的,一層一層地鋪展、堆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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