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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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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玄氣已復,按理來說,以葉枯的速度奔行這么一陣,早該是翻過了這座山頭了,可眼下他們卻仍是陷在山中,難以出路。

  葉枯投向蘇清清的目光中蘊有一絲希冀,但可惜后者只是撇了撇嘴,雙手一攤,讓這絲希冀都落了空。

  葉枯一聽,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順著蘇清清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有一塊方牌被壓在那具骸骨身下,一般人晃眼看去著實是不容易發覺。

  適時迷霧已漸漸合攏,若是要取出那塊方牌,必定是要驚動這位生前功參造化的古人,而在這位“太歲”頭上動土著實是需要一些勇氣,這等存在的心思難以揣度,誰知道這位老祖宗是不是不愿被后人尋到,留下一些后手,以護自己遺骨之周全。

  但終是有絲絲縷縷的混沌溢了出來,像是一條條毒蛇,飄浮游動。

  那遮蔽了骸骨的迷霧與這混沌之間是涇渭分明的,這混沌之物似很是沉重,將那些迷霧都壓塌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但眼下的情況又容不得葉枯多猶豫,迷霧已是爬上這位前輩的指骨,冥冥中有一種直覺告訴他,若是這迷霧再度覆其身,那便絕不可再驚擾這位先賢長眠了。

  方牌到手,葉枯趕緊是將這具雪白骸骨放了下來,他這一下抽地太急,骨架砸在地上,一陣顫動,迷霧合攏,總歸是鎮住了那不知名的混沌,將其封在那那方天地之中。

  被擾亂的迷霧漸漸合攏,這具尸骨將再次被迷霧籠罩,霧絲爬上了他的身軀,是要將他拖回那個屬于他的角落里。

  兩人拜畢,葉枯還沒來得及直起腰來,便聽見蘇清清輕“咦”了一聲,“你快看,他身下好像壓著什么東西。”

  蘇清清并不知曉方才發生了什么,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葉枯拽了過去,一連跌了幾步才算是跟上了葉枯的步伐。

  兩人自那具雪白骸骨處跑開,躲避那不知為和物地混沌,這座山峰上的路本就是錯綜復雜的,與在神城所見的有很大的不同。此間的天地二勢似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擾亂了,看著是登山而上的路,走過一陣才發覺是在下山,葉枯與蘇清清這一陣亂跑,理所當然地就迷了路,亦或者說他們其實本就沒有能尋到一條正確的路,通往那被折斷后遺留而下的山巔,只是葉枯一直都不知道罷了。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是一種無形的威脅,葉枯只覺得冥冥中有什么東西咬定了自己,在他身后緊追不舍,擁有前世記憶的他在靈覺一道上尤勝過修有星衍玄觀法的上官玄清許多,所以能感受到別人所不能感受之物,感知到別人所不能感知之危。

  只如此,葉枯絲毫不敢回頭,只顧是帶著蘇清清亡命飛奔,穿行于這密林之中。

  直到那如芒在背的感覺徹底消失不見,葉枯與蘇清清才漸漸停下了腳步,四周盡是密林,亦是這座城中青峰上隨處可見的風景。

  那是一種說不清的神秘力量,像是一種本源,猶如宇宙初開,天地初辟時留下的混沌,似星辰般閃耀,時而暴烈,時而溫和,變幻無定,葉枯只覺得渾身寒毛都倒豎了起來,下一刻便要被一張無形的巨口吞噬了!

  “嘩!”

  他手上一松,那塊方牌從手中滑落,“啪”地一下砸在地上,葉枯順勢低頭看去,這才想起方才的亡命都是因這塊骸骨下的方牌而起。

  蘇清清也是聽見了這里的動靜,先葉枯一步,蹲下身去撿那塊方牌,只聽她“呀”的一聲,那方牌卻似陷在了泥土中一般,紋絲不動。

  “怎么了?”

  葉枯也俯下身來,一邊問著一邊向那一塊不知以何種金屬打造的方牌抓去。

  “咦?”

  這才知道,這塊不起眼的方牌竟似是有千萬斤的重量,土地被壓得凹陷出一個淺淺的坑,以蘇清清那未曾修行過的肉身,自是拿不起這般沉,這般重的事物。

  葉枯心念一動,從指尖向那塊方牌度去一抹黑白,陰陽玄氣沒入那鉛塊的方牌之中,它便一下子變輕了許多,順勢便被葉枯從那處凹陷中取了出來。

  蘇清清見此,明顯是有些意外,“你有這么大的力氣,額,我是說……”

  葉枯睨了她一眼,定睛往那道牌上看去。

  “這是……”

  道牌的正面,以陽刻之法撰有“萬衍”二字,筆法遒勁,鐵畫銀鉤,葉枯瞳孔一縮,只因這“萬衍”二字他是知曉的。

  這是只存在于前世記憶中的名字,葉枯在北王府中翻遍了書冊,在那書中記載的,可以追溯的歷史中都沒有這個名字。

  “萬衍”二字是萬衍玄殿的簡稱,這處修行圣地早已不復存在了,它的覆滅,或者更準確的用“消失”更為恰當,是毫無征兆的,一夜之間,圣地中的修士、宮闕殿宇,連同那處號稱聚了天下半數靈氣的洞天福地一道都是不見了蹤影,就這么憑空地消失了。

  它像是被一股不為人知的力量抹去了,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只如此,便有傳聞說是某位不為世人所知的存在出手,滅掉了這處比閻、凌、上官這等古世家傳承還要久遠許多古老傳承。

  它又像是被人以莫測手段挪移走了,只如此,便又有傳聞說是萬衍玄殿中的一位太上長老算出了那冥冥中的玄機,為了“避禍”,不惜動用了所謂的底蘊,將那塊洞天福地挪移到了永恒未知之處,遠遁世外。

  “萬衍……萬衍玄殿!這處圣地不是早已覆滅了嗎,玄殿中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蘇清清也看見了那方牌上的字跡,滿臉俱是震驚的神色。

  葉枯聞言又是一驚,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看向蘇清清的目光中帶著些說不明的復雜,卻并沒有多問什么,他將掌中方牌翻了過來,不出所料的,方牌的背面亦留有字跡。

  “明衍久”

  葉枯輕聲讀出了這三個字,這該是那具尸骨生前的名諱,只可惜早已無人記得了,他隕落在這神城之中,青峰之上,身下封禁著某種未知的神秘,不知多少歲月過去,那具骸骨仍未腐朽,其生前的強大是可想而知的。

  叩關生死,歲壽千年。

  蘇清清凝視著這個名字,似是要將這三個字深深地刻印進心里,“明衍久,明,衍,久……”她反復地呢喃著這三個本該是平平無奇的字,似是要從中咀嚼出什么來。

  葉枯沒有去打擾她,他心中亦是思緒萬千,猶如一團亂麻,攪和在一起,讓人理不出個頭緒來,說那“霄云”一族,極盛時九羽同天卻又于一夕間覆滅,這之間的了不得也只是對這一世的人而言罷了,但這萬衍玄殿之事卻是上一世記憶中的事物,這其中的分量,當真是沉重無比。

  “啊!”蘇清清像是想到了什么,驚叫了一聲,她的性子似是變了些許,以往的她是不會這樣的,“那具骸骨是萬衍玄殿的明衍久,竟是這位傳奇人物,傳說他在羽境時便孤身入冥府,將一個人從冥府帶回了陽世,回到陽世之后便叩開了生死玄關,后來不知為何與萬衍玄殿決裂,孤身殺出了那處修行圣地,那一代地殿主動用了圣地底蘊,依然是沒有能奈何得了他。”

  “什么?你說什么?這怎么可能?”

  這次輪到葉枯震驚了,他知道,冥府之說絕非是子虛烏有,所以在那條滔滔大河之上,見到了那一艘逆流而上的扁舟,見到那舟中一根竹竿挑起那一根桅桿時,他才會那般震驚。

  冥府不會輕易插手陽世之事,更不要說會排出鬼將,行此打撈之事。

  以羽境之身闖入冥府之中,這在葉枯看來絕對是十死無生之事,一絲一毫生還的希望都不會有,就算是故意送死,也不會有人會行如此瘋狂之事,更不要說還能從其中奪回一個已死之人了。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輪回之一,陽世生人插手陰世之事,不用想也知道,于情于理都是冥府大忌,是絕不容許發生的事情,若不然,修士皆以力擾亂天地輪回,這世間早已是亂地不成模樣了。

  是冥府沒落至此了?還是被這明衍久尋到了什么不為世人所知的法門?這等事情幾乎是要捅破天了,又為何在葉枯前世記憶中卻沒有半點印象?出了這么大的事,冥府竟也對此不管不問,放任自流,是無力去管,亦或是刻意為之?

  蘇清清頓了頓,似是在思考著什么,最終卻也只能感嘆,“沒想到,這等人物竟會身隕落于此。”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葉枯只覺得背后有些發涼,他突然想到,銅殿身處神城廢墟中心,殿中有城,城中藏峰,這一環一環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仙道書》來源:

  雪白的骸骨靠在一棵古木上,但也僅僅只是一具骸骨了,他身上的衣物早已不存,是被時間磨了個干干凈凈,縱使生前功參造化,也依舊只能是枯骨一冢,曝尸荒野,沒有為后人留下任何東西。

  葉枯與蘇清清齊齊上前,向著那具尸骨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磕頭大禮是不必的,僅僅是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拜上那么一拜。

  任你風華絕代,任你世上無敵,是叩開了生死玄關的天才也好,是碌碌終身的庸才也罷,死后也不過是枯骨一具,黃土一抔,俱都是做了古。

  “嘩!”

  葉枯急忙蹲下身,黑白陰陽覆手,一手將那具骸骨從側邊抬了起來,同時另一只手取到了那塊方牌,急忙抽了回來。

  這具尸體與兩人非親非故,又沒有任何遺物留下,對于葉枯與蘇清清而言,自是比不上眼前人的一根指頭的。

  就在他將這具骸骨抬高了些的時候,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襲上葉枯地心頭,在那具骸骨的正下方竟有混沌翻涌,像是霧靄般在涌動,它們像是被封在了什么無形之物中,自這具骸骨離地之后,那封印似是松動了,恐怖的氣息伴隨著那滲透而出地發絲般的混沌彌漫開來,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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