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小樓里,卻是熱鬧非凡,不斷的有何羅德諾一樣打扮的男女,手里拿著文件或是其他東西,在各個房間里進進出出。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這些人,一直到跟著羅德諾到了三樓,進到最靠里的一個房間門口。
羅德諾打開門,里面只有一張桌子,桌前里外各放著一張椅子,最讓我驚奇的是,桌上居然有一臺方方正正的顯示屏。
“請進吧!”
羅德諾走進去,在桌后坐下,然后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在桌前坐下。
我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仍舊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歡迎來到神國,這時神創造的國度。”
羅德諾說道,摸出了一支香煙遞給我,又把手邊的煙灰缸向我這邊挪了挪。
我笑了笑,拿起手中的香煙看了看,有過濾嘴,看來清風城的香煙,就是來自神國的了。
當即點燃香煙,對他面前的顯示屏道:“這是電腦?”
羅德諾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上級的判斷是對啊,你果然來自現代人界。”
我嘿嘿嘿的笑了起來,一直到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我現在對你說的話,是神國一號機密,我被授權可以向來自現代人界的徐今月先生告知,請問徐先生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羅德諾對我說道。
我看著羅德諾的樣子,又笑了起來。
“說實話我好奇心并不重,你如果告訴我三界只是我做的一個夢的話,那么我相信你。當然如果你告訴我神國、包括這個甄別站都是虛幻的話,我也接受。”
我身子向后靠去,笑盈盈的說道。
羅德諾身體向后傾了傾,瞇起了眼睛,盯著我半天沒有說話。
我不為所動的繼續吸著煙,煙霧從我和羅德諾的手里騰起,漸漸的迷蒙了我們倆的視線。
直到一支煙吸完,我們兩人就這樣相對而視,誰也沒有說話。
當然,最后還是我贏了。
羅德諾將手里的煙在煙灰缸里杵滅,忽然又笑了起來。
“你過關了,歡迎成為神國的一員。”
羅德諾站起來說道。
我卻并不為所動,只是將手里的煙熄滅后,又恢復了剛才的坐姿。
“哦?你不愿意加入神國?”
羅德諾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我笑了起來,說道:“我是代表仙境清風城出使神國的,期限三年,并不是說我要成為神國人。”
羅德諾奇怪的問道:“可是你是從現代人界而來的啊,你既然已經到了這里,難道不愿意回歸文明的世界嗎?”
我站起身,笑著說道:“文明與野蠻,這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在我的認知中,文明有不同的形態,如果你們認為科技的文明就是文明,而修真的文明只是野蠻,那么很抱歉,我寧愿在修真的文明中享受人界東方數千年的歷史和文化,也不愿意成為科技文明的傀儡。”
羅德諾有些吃驚,雙手抓住桌沿看了我半晌,說道:“我的權限有限,您的知識水平和判斷能力雖然很強大,但恕我不能向您透露更多的內容。但我依然會執行上級的指令,將您送往接引站。”
我呵呵一笑,沒有介意他對我用上了敬語,而是別過話頭道:“甄別所的判斷標準是什么?”
羅德諾怔了怔,想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對神有清晰的認識并接受神國的文明理念。”他說道。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還不如直接問被甄別者,你認為有神還是無神。”
羅德諾一愣,繼而立正,對我敬了個禮,稍顯恭敬的對我說道:“我會將徐先生您的意見匯報給上級的。”
我笑了笑,站起身伸出手。
他趕忙伸手與我握了握,又說道:“按照程序,您的同伴將會進行甄別。很抱歉,即使甄別完畢,他們也將進入勞動學習班,進行為期三個月到一年的勞動學習改造。”
我點了點頭,說道:“請你他們,我在神國等他們。”
當羅德諾親自駕駛馬車,將我送到位于甄別站二十里之外的火車站時,我不由得有些震驚。
因為在路上,我就發現甄別站后,居然是大片大片的冬小麥麥田,一眼望不到盡頭。
更讓我驚奇的是,在田里工作的不但有人,還有巨大的拖拉機和聯合收割機,雖然我知道三界的天氣非常的好,但在這十二月還能夠收獲冬小麥并接著播種的,倒是真讓我震驚了。
而在和一隊穿著和羅德諾一樣服飾的,大約二十人的小隊一起上了這輛巨大但并不舒適的蒸汽火車后,這些人居然告訴我,他們都是從所謂的“勞動學習班”畢業的,今天和我一起,進入所謂的神國社會。
“神既然創造了我們,那我們都應該聽從神的指示。”
一個臉上長有雀斑的金帳族年輕女孩說道。
“呃!”
我有些無言以對。
“但是神不可能關注每一個凡人,我們凡人,還是應該有自己的思想和創造力,努力工作,為了神國的繁榮富強貢獻自己的力量。”
一個人族的短發少年反駁道。
“我覺得”
“不對,我覺得”
“謬論,謬論,老朽認為”
一群人友好而又激烈的辯論著,我愕然的左右望了望他們,站起身來,穿過空蕩蕩的餐車,走到了車尾。
拉開尾部的車門,看了看外面仍舊是一望無際的麥田,不由得有些郁悶,從懷里摸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那個誰誰誰,為什么打開車尾門?不怕死嗎?”
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
我回過頭,只見一個穿著制服,戴著船形帽,腦后用黑色網兜兜住了一大團發髻的年輕女人搖晃著向我走來。
我向她的胳膊上看去,那里還戴著一個紅袖套,上面寫著“訓導員”三個大字。
我看著眼前這個個子很高,長相普通但勝在年輕,而且因為系著腰帶而顯得胸前過分偉岸,腰身又過分苗條的女人,不由得一時興起,調笑道:“呦呵,制服誘惑啊?”
“你”
女人剛想說話,卻聽火車“嗚”的一聲拉響了汽笛,緊接著“哐當”一聲,整個火車震顫了一下。
女人一個不留神,整個身體向著我撲來。
我笑著伸開雙臂,任由她的整個身體撲在了我的懷里,那巨大的柔軟轉眼便撞上了我的胸膛。
火車很快又恢復了平穩的運行,女人趕緊從我懷里退了出去,用手整了整衣服,又伸手到腦后將有些歪了的發髻扶正,這才直視著我,嚴肅的說道:“神會懲罰你的。”
我笑了笑,說道:“我動都沒敢動,是您自己撲上來的。”
女人臉色一變,又說道:“我知道你剛才說那話是什么意思。你這樣的人,進入社會,不是成為社會的毒瘤,就是成為我們的敵人。”
我還未答話,就聽她又問道:“你為什么跑到這里來?”
我笑嘻嘻的說道:“里面那一大群正能量人士正在就自己的學習成果進行交流,我插不上話,就想著到這里來透透氣。”
女人看著我手上的煙,有些氣惱的說道:“列車上不準抽煙,交出來。”
我笑著從兜里摸出半盒煙,交到她的手上。
她接過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卻是轉身離開了。
待她走進餐車后,我又從褲兜里摸出一包,拆開來抽出一支叼在嘴上,食指和拇指一撮,一股藍色的火苗就出現在了我的食指上。
點燃煙,我轉身望著外面仍舊無窮無盡的麥海,不由的輕嘆了一聲。
仙力仍然還在,可這里就像是回到了人界,也不知青玉他們怎么樣了。
站在仍然被白色的蒸汽籠罩著的車站,我回頭又看了看這架像是老古董一樣的蒸汽火車,心里想著,尼瑪我怎么就沒想到在朝陽領建造蒸汽火車呢?
但是微一沉吟,我又自嘲的笑了笑。
尼瑪朝陽領現在連建個水車都費事,更別說蒸汽輪機了,真要想發展朝陽領,恐怕還得從神國想辦法。
正想著,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那個人,傻乎乎的站那兒干嘛,過來排隊。”
我轉頭望去,只見那個戴著“教導員”袖套的高個子女人,正焦急的向我喊道。
我笑了笑,走過去站在了隊尾。
只聽“教導員”大聲的說道:“學員同志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教導員肖韻妮,恭喜大家完成了勞動學習班的學習,現在你們已經是一名光榮的神國實習居民,可以進入神國社會了。”
學員們相互看了看,然后興高采烈的一起鼓起掌來。
我應景的伸出兩手,懶洋洋的拍了兩下,心里卻想著:實習居民?這詞兒真新鮮。
肖韻妮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過頭,又說道:“神國,是神的國度。我們在社會里,都要自食其力,不能當寄生蟲。”
說完又看了我一眼。
我一愣,尼瑪這是什么意思?我看起來像寄生蟲嗎?
只聽她繼續說道:“大家可以憑著勞動學習班的畢業證,到各自分配到的街道辦事處去,那里會分配給大家住處和合適的工作,只要大家努力,一定可以度過三個月的試用期,成為一名正式的神國居民,為神國的生存和發展,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說完從口袋里摸出一碟小紙片,挨個發了過來。
發到我時,她看了看紙片,又看了看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我心里一邊想著:尼瑪這皮笑肉不笑的陰險勁,還特么真以為能整到我。一邊卻接過紙片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學院區,朝花街道。
發完紙片后,只見她又回到隊列前站定說道:“我會對大家進行定期回訪的,現在,跟著我出站,各街道的車,已經在車站外等著了。”
說完卻是趾高氣昂的走到我面前,對我說道:“你,跟我走。”
我奇怪的問道:“我跟你走?我不是被分配到這個什么學院區,朝花街道嗎?”
她臉上浮起了笑容,小聲的說道:“我就是學院區朝花街道的街道辦事處主任,你以后,歸我管。”
我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好的,那以后,我該怎么巴結您?”
她一愣,繼而略微有些憤怒的說道:“你在神國還想著仙境的那一套,看來學習班沒有把你教育好啊,你的畢業證呢?”
我攤開雙手道:“沒有。”
“沒有?”
她大驚失色道:“沒有?你不是勞動學習班畢業生?”
我嘿嘿一笑,說道:“我是被羅德諾直接送上火車的,所以沒有。”
她一愣,又說道:“羅德諾是誰?”
正說著,只見車站里跑出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人,左右尋找了一下,看到我,卻是小跑著過來對我說道:“徐今月徐領主?”
我笑著說道:“是我。”
年輕人“啪”的立正對我敬了個禮,說道:“我是神國外交部參事劉林林,奉外交部秦部長之命,前來接您。”
我笑著將紙片遞回給肖韻妮,對她說道:“看,有人來接我,別擔心見不著我,我以后會去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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