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門,那也是云州境內響當當的修真門派。
聶崢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下一刻,他愣住了。
因為,胡費動了,而且速度極快,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只見胡費抱著二胡,右手如蘭花,拈住一根琴弦,然后輕拂,琴弦化作一道金光,直射聶崢眉心。
聶崢身為門主,在對敵上還是有些經驗。只見他暴喝一聲,手中一柄大劍出鞘,黃芒四射,威勢驚人。
來不及多思,聶崢運轉真元,灌注到大劍之上,隨之驀然斬下,化作一條水桶粗的黃蟒,張牙吐信,似有龍吟。
方圓幾丈,飛沙走石。
這是聶崢的必殺技,也是他的成名技。
鐵劍門兩個長老微笑不已,兩位年輕俊才是第一次目睹門主大展神威,風采逼人,頓時有種說不出的自豪感。
鐵劍門,威武!
金光對上黃莽,爆發巨大的沖擊波,頓時將地面炸出巨坑。
但在同時,胡費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聶崢心中大孩,猛然回頭,大喊道:“小心。”
胡費猶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一個長老身后,掄起二胡后座猛然砸向后腦勺。那長老悶哼一聲慘叫,頓時昏死過去。
另外一個長老,身形急忙后撤。慌亂之際,恰巧擋住了聶崢的去路。
這數息之間,就見胡費輕而易舉收割了他愛徒的性命。那個年輕人到死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門主,自己的師父不是很厲害的嘛,怎么連自己的愛徒都護不住?
胡費依然是用二胡后座擊殺了這名年輕弟子。
聶崢殺氣騰騰,怒目圓睜,他的心在滴血。但他心里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肯定是隱藏修為。如果真是如此,那眼前之人必定是金丹無疑。
金丹修士,聶崢要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好了,不等孫玉翔滅門,就在此人手中被滅門了。
聶崢和另外一個長老護住僅有的愛徒。
胡費站在大門前,嬉笑道:“鐵劍門,我看是土蛇門。殺你兩條土蛇,算是給你個教訓。”
聽到這話,聶崢心里騰起一絲希望,他最擔心此人痛下殺手,將他們一鍋端。
聶崢也顧不得什么面子,拱手作揖道:“土蛇門有臉無珠,驚擾前輩,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我等一馬。”
胡費此刻手報二胡,微笑道:“土蛇也是蛇,是蛇它總會咬人。如果,放過你們,養蛇的人還會來嗎?”
聶崢心中駭然,朝身邊長老遞了個眼神。二話不說,操起大劍,就朝胡費橫切過來。
緊隨其后,那長老身形閃動,手中長劍黃芒暴漲,劍氣森然,竟將胡費所有退路都封堵起來。
胡費冷笑幾聲。他的笑容,在聶崢眼中,仿佛是地域使者向他召喚,他沒來由打了個寒顫。
就在笑容冷卻后,胡費的右手指動了。他輕輕撥弄二胡的琴弦,似有哀怨,似是蒼涼,那聲音如泣如訴,卻又如靈蛇般從他們耳中鉆入,直入心臟。
聶崢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他不可思議望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就在大劍距離他面門不過三寸時,他停了下來。
其他兩人亦停了下來。
隨即,三人的額頭上有豆大冷汗滴落下來,面部表情也變得猙獰,痛苦不堪,猶如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撲通”一聲,聶崢雙膝跪地,匍匐在他腳下。他想說話,但疼痛讓他無法開口說話。
“誰讓你來的?”胡費問道。
聶崢使出吃奶勁,一字一字道:“玄…天…宗,孫…”話沒說完,一道極為凌厲霸道的劍氣削掉他的頭顱,鮮血噴涌而出。
另外兩人嚇的血色全無,只恨爹娘為何不能再晚上他幾年。
屋內。
楚逸眉頭緊皺,望向荊無命。
荊無命神色淡然,含笑道:“公子,該出手時要出手。”
楚逸尷尬一笑,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玄天宗都是喜歡躲在人后吃臭屁的臭娘們呢!”胡費譏笑道。
那人神色凜然,望著胡費手中那把二胡,心中微顫,問道:“御龍郎君,胡費?”
胡費嘿嘿笑道:“胡某不才,正是在下。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那人面色微變,沒想到剛接任務就遇到這么一個棘手的厲害人物。
御龍郎君在玄門年輕一輩,小有名氣。他雖是山澤野修,但其天賦異稟,早早進入那人人仰慕已久的金丹境。
甚至,有很多大宗門暗自招攬,但都被他拒絕,玄天宗亦在其列。
各大宗門招攬不成,有失顏面,便心照不宣對其圍剿擊殺。各大宗門年輕輩弟子紛紛出動。在這些弟子當中,就有如今位列天下年輕十人之列的。
然而,令人愕然和費解的是,胡費福大命大,幾次死里逃生,躲過截殺,最危險那次便是他以跌境代價逃離圍剿。
而那次圍殺,正是玄天宗主持組織籌劃,原以為板上釘釘,又哪知功敗垂成,讓他逃之夭夭,再無音訊。
“在下劉慶云。”
胡費面露不屑,搖頭道:“劉慶云,沒聽過。我只聽過,孫玉翔。他人呢?不會躲在越王府,當那烏龜王八蛋吧?”
“我看你就是那張嘴巴厲害,死到臨頭,還有心情說別人。”人未至,聲先道。
來者是個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
那女子著一襲藍色華服,腰邊系一串銀色小鈴鐺,烏黑的長發綰起,只插一只紫玉簪,沒有其他奢侈品。
柳葉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兇狠凌厲的目光。
“哈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婆娘。怎么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看看老情人過的如何?”胡費開心道。
“油嘴滑舌。待會,本仙子就割下你的舌頭,腌了下酒菜。”那女子冷冷道。
胡費哀嘆兩聲,無辜道:“何苦來哉?”
劉慶云面露尷尬神色,干咳兩聲,心聲道:“柳師妹,此乃宗門大事,還請莫要插手。”
“當年那么多人圍殺他,都讓他溜之大吉。就憑你?”
劉慶云心聲道:“孫師兄自有安排,柳師妹莫操心。”
“我只要胡費,其他人與我無關。”
“好。只要柳師妹牽制住胡費,孫師兄就算欠你一個人情。”
楚逸悄悄探出頭來,小聲喊道:“二胡,那女人是沖你來的?”
胡費轉過頭,咧嘴笑道:“都是陳年往事,不值一提。”
楚逸罵道:“你還有臉笑出來,你家相好的跟別人竊竊私語,卿卿我我。要是我,早就沖上去砍死那王八蛋。”
胡費心里猛的一顫,再看那兩人,明顯是在用心聲交談。奶奶的,老子念舊情,你這婆娘卻在老子面前跟別的男人親熱。
就算是老子穿過的破鞋,那也是老子的物品,別人沾不得。
“柳清晨,你還要不要臉啊。”胡費破口大罵道。
柳青晨心中一凜,望著他,竟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是的。自從那次分別,足足有五年未見,五年未聽見他喊她的名字。
“柳師妹,咱們約定好的,該出手時可別留手。”
“哼。我自有分寸。”
楚逸回頭望向荊無命,愁容慘淡:“荊大哥,這次估摸著有點懸了。”
荊無命睜開雙目,淡淡笑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得了,你也別安慰我了。等我跟二胡拼命的時候,荊大哥你擇機先逃。倘若逃出去,等哪天,你重回巔峰,再幫我們報仇就是。記得,跟我娘子說聲,就說下輩子再做夫妻了。要是逃不出去,咱們叁,黃泉路上不孤單。”
荊無命含笑道:“公子,你這是在留遺言?”
“趁現在還有功夫,我就先說了吧。”楚逸無奈道。
這次,玄天宗“紅塵客”孫玉翔,鐵了心要殺死他。就連胡費的老相好,都被孫玉翔給喊過來,這不明白著用她來牽制住胡費。
這人啊,名氣大,就有一點不好,大家都認識。仇家少還可以,仇家多,那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胡費,儼然是后者,跟幾大宗門結仇。
真不知道,劍無塵是幫他,還是坑他,給他推薦這么一個牛逼人物。
這倒好,先不說眼前的劉慶云和柳清晨。雖不是金丹境,但也是半只腳踏入金丹境,比那鐵劍門門主聶崢強悍數倍。
孫玉翔既然籌劃這場廝殺,肯定還有后手。
想來,這場廝殺,注定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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