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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聽到韓畫眉說出給了這兩個字之后,表情就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他笑著對韓畫眉說道:“貴寶行真的是實力雄厚。”
韓畫眉聽到這句話后忽然間反應過來,這么多銀子直接拿出來的話,確實顯得有些張揚。
可是,第一這些字極有可能真的是他師門前后七代的真品,如果是的話,那絕非是用多少銀子可以衡量出來的價值。
其次是因為他倒也不怎么擔心十幾萬兩銀子出去,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運寶齋可以說是豫州城里字畫行業的翹楚,但經營的范圍也不僅僅是字畫。
運寶齋里那三十幾位先生,其中有小一半的人負責的是其他東西的鑒定。
各種珍玩物品,拿到運寶齋來鑒定同樣也是權威。
比如你有一件東西要出手,你說是諸國戰亂時期的,可是買家看了看就說是周朝末年的。
兩個人僵持不下怎么辦?豫州城里,能讓買賣雙方都能服氣的地方,就是運寶齋。
這個行業的暴利,尋常百姓并不了解。
比如還是這件東西,如果是周朝末年的,大概值一萬兩銀子,如果是諸國戰亂時期的,最少也值十萬兩銀子。
這種東西的差別就是如此之大,而運寶齋具備這樣的權威地位,所以可以認為,運寶齋說值一萬兩那就是一萬兩,說值十萬兩那就是十萬兩。
但是,不管是一萬兩還是十萬兩,運寶齋都要收一成的鑒定費用。
所以這種東西當然是越貴越好,越貴運寶齋的收入就越大。
如果你是一個賣家,你手里的東西按照市面價值也就是一萬兩左右。
但是你托人找到運寶齋這邊的鑒定先生,許諾說只要賣出去十萬兩,我就拿五萬兩,另外五萬兩都可以給運寶齋,而不是給一成的鑒定費用。
那么你猜,運寶齋的鑒定先生有幾成可能會不顧職業道德?
而運寶齋在豫州城里也直接收這些珍寶,如果財力不雄厚的話,怎么可能收的起。
而這正是緝事司當時做出的一個還算巧妙的安排,用運寶齋來洗干凈他們的財產。
當然,這和運寶齋如何鑒定寶物就是兩碼事了。
打個比方,就說緝事司在豫州的大頭目雁北城,如果他想把緝事司獲取來的財產轉移成自己的,那么該如何操作?
就突然有一天吧,雁北城很幸運的在大街上碰到了一個邋里邋遢的叫花子。
但他就發現這叫花子要飯的那個碗有點意思,于是抱著試試看碰碰運氣的心理,花了五兩銀子把這飯碗買了下來。
叫花子一個破碗賣了五兩,自然歡天喜地。
然后雁北城拿著這個碗到了運寶齋請這里的先生堅定一下,先生看了一眼就大為震驚,表現出不可思議的樣子。
他似乎是不敢一個人做決定,立刻請來運寶齋中其他的鑒定先生一起過目。
這時候,幾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在看過之后臉色全都變得凝重起來,然后還要湊到一起竊竊私語一陣子,說話的時候最好再時不時的看看那碗,看看雁北城。
最終他們經過商量后得出結論,這個碗,居然是上古神話時期的東西,無法估算其價值。
雁北城當然喜出望外,于是就順口問了問,這東西運寶齋收不收。
運寶齋當然想收,如此寶物,不想收才怪。
可是幾位先生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一會兒,一臉心疼又遺憾的表示無能為力。
因為什么呢......因為運寶齋財力不足,確實收不起。
這時候雁北城就顯得有些失望了,于是運寶齋的人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這東西價值連 李叱道:“說計劃。”
李叱連忙嗯了一聲后說道:“現在已經足以證明,韓畫眉對于嵩明先生的東西,已經到了近乎癡迷的地步,所以只要一直能打出嵩明先生的牌,咱們就能一直從韓畫眉手里騙銀子出來。”
夏侯玉立問道:“為何不直接安排廷尉軍的人把那運寶齋抄了,如此費事,莫非你還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李叱笑道:“運寶齋這樣的地方,有現銀二十萬兩左右,我覺得已是極限。”
他拍了拍屁股下邊的大箱子:“可是雁北城在豫州被咱們拿下之后,他那樣謹慎小心的一個人,為了自保,也斷開了和運寶齋之間大部分聯絡。”
“所以其實雁北城也不是很清楚,運寶齋到底有多少存銀,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人都是有私念的。”
夏侯玉立:“這和人都有思念有什么關系?雁北城思念誰?你......思念過誰?”
李叱:“私心,私心,是我用詞讓你誤會了。”
夏侯玉立的臉又微微紅了一下,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別的地方。
李叱這個白癡,如果他是個真正的渣男,此時一定會對夏侯玉立說,在某人離開冀州去了幽州之后,我確實是有那么一丟丟思念。
若他說了這句話,以夏侯玉立現在的防御力,怕是已經被攻破了。
如果把渣男分成兩種,一種可以叫做花心渣男,一種叫做癡心渣男。
李叱就是后者,因為自身過于出色而觸發了被動渣的技能。
當然李叱才不會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只想搞兩件事,搞錢和搞高希寧。
李叱繼續解釋道:“運寶齋里有一個人,身份地位只比雁北城低一些,這是劉崇信做事的套路。”
“他安排了雁北城來豫州城里監視曹家,但他又擔心雁北城也被曹家收買,所以安排了一個很神秘的人到運寶齋里做事,這個人是誰,連雁北城都不知道。”
“所以雁北城確定,運寶齋里的大部分錢財,其實都被這個神秘的人給轉移藏了起來。”
李叱看向夏侯玉立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我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想法的那個想法,這個神秘的人不挖出來終究是隱患,他一定藏的很深,比雁北城要深。”
“想把他引出來,錢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如果我此時再拿出來一件嵩明先生的東西,比那些字更有價值,但是運寶齋里韓畫眉已經拿不出多少銀子的情況下......”
夏侯玉立眼睛一亮:“韓畫眉就會想辦法去聯絡那個藏起來的神秘人,請求他把銀子分過來一些。”
李叱點了點頭:“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就能把那個神秘人挖出來,也能把銀子都挖出來。”
夏侯玉立好奇的問李叱:“可是你還有什么,是比那些字更能讓韓畫眉癡狂起來的東西?”
李叱走到桌子那邊,拉開抽屜取出來一個木盒。
這個客棧是他來之前就布置好的,抽屜里的東西也是他安排人提前就放在這的。
他回頭看向夏侯玉立:“你應該知道,我有一件嵩明先生的印章,傳世的唯一一枚印章,就在這里。”
夏侯玉立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個誘餌太大了,萬一有什么意外.......”
李叱搖頭:“不會有什么意外,就算是有什么意外,損失的價值一定是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圍內。”
他把盒子遞給夏侯玉立。
夏侯玉立打開看了看,然后眼睛就瞇了起來。
印章就在這盒子里,一模一樣的,也就三十來個吧。
李叱聳了聳肩膀:“人總會有無聊的時候。”
別人無聊的時候可能會發呆,會胡思亂想,李叱無聊的時候大概會想著,隨便干點什么搞錢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