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主祭長袖一拂。
桌案上便出現了一尊白玉柳瓶壺，六只無耳寬檐白玉杯。
她左手挽住右手的衣袖，右手握住白玉柳瓶壺，纖纖玉指白皙滑.嫩捏著壺耳，手腕一傾，茶色的液體就倒進了白玉杯里面。
雖是茶色，卻有酒香。
六只白玉杯倒滿，秦主祭道：“請。”
她的姿態，是將林北辰當做同等地位的對象。
“干？”
林北辰疑惑地端起白玉杯問道。
一上來就先干三杯？
這酒風有點虎。
秦主祭沒有回答，自己先揚起天鵝般的脖頸喝了一杯，道：“回天溯源還真大法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五氣朝元訣，你應該聽過。”
林北辰手一抖。
他當然聽過。
恍然大悟的的感覺。
這印證了之前的猜測。
衛名臣果然是修煉了五氣朝元訣。
這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他是眾神之父轉世。
秦主祭端起第二杯酒，一飲而盡，道：“衛名臣是眾神之父轉世，這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林北辰也跟著喝了一杯，道：“大……秦姐姐為什么覺得我應該知道這件事？”
秦主祭放下杯子，道：“凌晨應該會告訴你。”
林北辰點點頭，道：“不錯，她說過了。”
秦主祭飲下第三杯酒，道：“那你知道眾神之父的從何而來嗎？”
林北辰也飲了一杯，道：“秦姐姐知道？”
秦主祭道：“在很久以前，神界也不過是與東道真洲一樣的平行世界，不過因為有哨所的存在，所以顯得特殊一些，有很多的先民后裔支脈，在哨所中尋找丟失的遺澤，但這一方天地對于哨所所有秘密和歷史的記載，早就湮滅在了漫長的時間長河中……歷史是缺失的，所以先民后裔損失慘重，對于哨所的開荒探索進度也是微乎其中，當時的大荒神族在先民后裔支脈之中，并不是最強，而當時的眾神之父只是大荒神族中一個名為閻焱的普通戰士，一直到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他的命運，也改變了哨所的命運。”
說到這里，秦主祭頓了頓，又將六個白玉杯倒滿酒，道：“你不問問這個人是誰嗎？”
林北辰狗眼中閃爍著智慧，道：“我不問，姐姐你肯定會說的。”
秦主祭喝了第四杯酒，道：“是不朽之王小荒神。”
林北辰暗中點點頭。
他其實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
因為在迅雷中下載的小電影里，有一段關于小荒神來歷的影像。
“這么說，小荒神其實是來自于天外？”
林北辰也飲了第四杯酒，好奇為問道。
“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少。”秦主祭點點頭，道：“不錯，無數年以來，自當初哨所被放棄，天外世界與這里隔絕，小荒神是唯一一個從天外來到了這里的人，當時的他，還不過是一個小嬰兒，竟然幸運地通過了洪荒戰場的禁制，活著來到了哨所中，被當時的眾神之父撿到。”
林北辰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迅雷小電影中的畫面。
小荒神一家，曾在天外被人追殺。
后來鏡頭一轉，小荒神隨著一個威嚴中年人修煉——這個中年人，想必就是當時的眾神之父了。
秦主祭說到這里頓住，靜靜地看著林北辰。
林北辰會意，立刻端起白玉杯，飲下了第四杯酒。
秦主祭繼續道：“小荒神的身上，帶著一件東西，正是這件東西，改變了閻焱的命運，讓他成為了后來的眾神之父，你知道是什么嗎？”
林北辰這一次學乖了，自己先主動喝了第五杯，道：“是五氣朝元訣？”
秦主祭也喝了第五杯，道：“你怎么猜出來的？”
林北辰笑嘻嘻地道：“我去過神界，也修煉了五氣朝元訣，還聽說這門功法是大荒神族的鎮族神功，就連五大主神都沒有修煉成功，所以一直在想，既然是大荒神族的鎮族功法，為何偏偏大荒神族的人，卻修煉不成呢？后來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就大膽假設五氣朝元訣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功法。”
“你猜對了。”
秦主祭喝下第六杯，嬌顏已經有些酡紅。
放下酒杯，看著林北辰也飲了第六杯，秦主祭繼續說道：“小荒神身上帶著的，就是這本五氣朝元訣，而閻焱之所以可以成為大荒神族之主，也是因為修煉了這本五氣朝元訣，獲得了五氣神力的原因……你知道為什么別人修煉不成，閻焱卻偏偏能夠修煉成功嗎？”
林北辰道：“我猜與小荒神有關。”
“不錯，你又猜對了。”秦主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道：“閻焱將小荒神收為養子，不但得到了五氣朝元訣的秘籍，還得到了小荒神的絕對信任，小荒神以己身的天外之血，先后九十九次為閻焱洗滌肉身，伐毛洗髓，改變肉身，才使得他達到了修煉五氣朝元訣的資質，造就了后來的眾神之父。”
林北辰點頭飲下第七杯酒，道：“我明白了，我聽聞后來整個哨所，都是小荒神開荒探索，才有了今日的神城，所以后來小荒神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來自于天外的小荒神，必然是也修煉了五氣朝元訣，而且修為應該要比眾神之父更強。
結果卻隕落了。
“死于謀殺。”
秦主祭也飲下第七杯酒，道：“眾神之父和他的走狗們，謀殺了小荒神。”
不出所料。
林北辰沒有過于驚訝，道：“走狗指的是誰？”
“神界五大主神，六大主戰神族的主神……”秦主祭再度盯著林北辰，等他喝下第八杯，道：“當然，最關鍵的是，還有小荒神曾經最信任過的一個朋友，背叛了他，才會讓眾神之父得逞，否則……”
說到這里，她將手中的白玉杯，重重地頓在桌案上。
林北辰心中一怔。
他定定地盯著秦主祭，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為什么知道這么多？
她為什么情緒突然變得如此激動？
她和小荒神……到底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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