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師妹,這……"
韓成面現難色。
帝國法律森嚴,隨便殺人,是犯法的。
何況林北辰身份地位特殊。
隨便打傷打殘,問題不大,但要是真的殺了,那后果可就有些不堪設想了。
“這什么這?你到底聽不聽我的話?好,不聽是吧,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邰師妹狀若瘋狗,真的將劍一橫,在自己的脖子里,拉出一道殷紅的血線。
“別別別……”
韓成一看急眼了,道:“我這就去殺了他們。”
他提著劍,轉身殺氣騰騰地就朝著林北辰和蕭丙甘走來。
誰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這個情根深種的年輕人,如同入了魔,為了邰師妹,失去了自己的主見和靈魂,什么樣瘋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護住林北辰。”
“保護我們云夢城的天驕。”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里連續大喊了幾聲。
一個林北辰并不認識的攤販老板,看起來四十多歲,臉上有生活磨礪風霜之色,面目普通,衣著更是隨便,帶著常年吹拂海風的咸腥之氣,竟是直接擋在了韓成的前面。
“你不能……”
攤販老板張口大呼。
話音未落。
劍光一閃。
韓成直接將這攤販老板,以劍脊拍飛出去。
但接著,更多的人站了出來。
攤販,伙計,掌柜,客人……
一個個林北辰素不相識的人,都擋在了他的前面。
“快去請警務署的高手……”
“殺人啦。”
“老子今天就不信了……”
“小林子,愣著干什么,帶著小胖子快逃!”
不同的人,呼喊著不同的內容。
蕭丙甘疑惑地看了看林北辰。
而林北辰的表情告訴小胖子,他自己更加疑惑。
為什么?
這些人根本和自己不認識,為什么要冒險保護自己?
自己之前可是云夢城人見人增的紈绔腦殘敗家子啊,前身干過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難道一次天驕爭霸戰就輕輕松松洗白了?
勞動人民的感情喜好也太樸素了吧。
林北辰覺得有點兒懵。
也有點兒震撼。
當初岳紅香、韓不負、楚痕等人拼死保護自己,他能理解,因為有長時間累積下來的情誼在其中。
但眼前這些人……
難道真的不是我剛才不小心虎軀一震,霸氣側漏,豬腳光環爆發,讓他們心悅誠服納頭便拜?
啪啪啪啪!
砰砰砰砰!
一個個阻擋的人,被韓成直接用劍脊拍飛出去,摔倒在地上。
還有更多的人,要沖上去。
蕭丙甘拽了拽林北辰的胳膊,丟過來一個開溜的表情。
林北辰卻突然咧著嘴,自嘲地笑了笑。
“大家……”
他大聲地道:“我招惹的麻煩,還是讓我自己來解決吧。”
分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群。
林北辰主動地走向已經紅了眼的韓成。
“你真的要殺我?”
他問道。
韓成握著劍,臉上猙獰和瘋狂盡顯,道:“死。”
一劍刺出。
大武師境界的修為,展露無遺。
這一次,他出手再出任何的顧忌,且也是心存了殺人償命的死志,所以哪怕是林北辰以兩敗俱傷之法反擊,也毫無作用。
“唉……”
林北辰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為什么?”
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劍。
一柄劍鋒如冷月清輝,劍吞如圓月高懸,劍柄似純銀流光,看起來像是一件藝術裝飾品而不是戰斗之器的白色小劍。
一劍在手,天下我有。
一瞬間,林北辰整個人就被一股磅礴浩瀚的神力光焰包裹。
而韓成大武師境全力一擊的身形,卻像是被墜落的樹脂包裹成為琥珀的蚊子一樣,在瞬間被定住了。
“為什么非要逼我裝逼呢?”
林北辰盡量四十五度斜角向上微微揚起下巴,英俊的面容上,一臉淡淡的憂傷。
被澎湃神力直接定格的韓成,驚駭莫名。
周遭所有人都沐浴在銀月乳白的光輝之中,一時之間,表情震驚多過于歡喜——這一幕來的太意外了。
看起來大家之前都白為這個敗家子出頭了。
這貨有底牌不早點拿出來,害的眾人被韓成一人一劍拍的七葷八素。
“一刀滿級999……”
他看著手中的銀色小劍,感慨地道:“望月大主教留給我的防身底牌,這一共只能用一次的消耗品大殺器,竟然只能用來對付你們這兩條雜魚,真的是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了……我好生氣啊。”
配合自己的語言,林北辰做出了一個生氣的表情。
圓月清輝大光明劍!
望月大主教離別之前,贈與他的防身之器。
原本是要拿來應付大場面,對付那兩個潛伏在暗中的天外邪魔真身的利器,結果現在被兩個不知道莫名其妙哪里來的雜魚,給逼得使用了出來。
“殺人者,人恒殺之。”
林北辰目光一掃,旁邊驚駭萬分的邰師妹,也被澎湃的神力,給徹徹底底地定住了,他道:“既然你們要殺我,那就做好被殺的覺悟……去死吧。”
他揮劍刺向韓成。
韓成怒目圓睜,驚恐之色浮于臉龐。
就在這時——
“劍下留人。”
突然一聲高喊如期而至。
林北辰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之色,劍停在半空。
扭頭看時。
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俊逸年輕人,一臉焦急之色,身后帶著數十個警務署的甲士,急匆匆而來。
“林同學,劍下留人啊。”
白衣年輕人大聲地喊道。
他看起來二十歲左右,身形修長,猿肩蜂腰,面目白皙,五官英俊,氣質不俗,一開言臉上就帶著三分笑,人畜無害的樣子。
他略微氣喘,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來遲了,林同學,還好你沒有真的出手,韓學長和邰學妹,都是我的校友,還請林同學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他們這一次吧。。”
“你又是誰?”
林北辰反問道。
“在下崔明軌。”
白衣俊逸年輕人拱拱手,很熱情地笑著道:“林同學怕是不知,不過,家父崔顥,想必林同學知道一些。”
崔顥?
這是新任云夢城城主的名字。
周圍人群,頓時一片驚呼。
城主家的公子啊。
貴族中的貴族。
“你想要讓我饒了他們?”
林北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道:“剛才他們要殺我的時候,崔公子為何不現身阻擋?”
“恕罪恕罪,我正在府中招待其他幾位校友和朋友,之前不知,聞訊之后,立刻帶人前來,緊趕慢趕,才在林同學你大錯鑄成之前趕到……”崔明軌連忙一臉歉意地解釋,最后又道:“林同學,得饒人處且饒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他們吧。”
“演技真好。”
林北辰冷笑這贊了一句,又心平氣和地問道:“只是,你算什么東西,你的臉又能有多大,也配我給你面子?”
崔明軌一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道:“林同學說笑了……”
“誰他媽的和你說笑?”
林北辰突然就暴起翻臉。
他破口大罵道:“一刻鐘之前,你就已經帶著警務署的人,來到了這附近,看到韓成出手傷人,你躲在遠處看熱鬧,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等到局面對這兩條野狗不利了,卻又急匆匆跑出來賣臉要面子,你覺得你配嗎?”
崔明軌呆了呆。
這個腦殘敗家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好,就算我不配,你不給我面子,那家父配不配,你總要給家父一些面子吧。”崔明軌的面色變了又變,最終咬牙道:“韓學長和邰學妹,可是家父請來的客人。”
林北辰不屑地道:“怎么?打不過就要叫家長了?也就這點兒本事了,比地球上那個三流玄幻作者亂世狂刀小說里的情節還白癡……呵呵,一個個都問我要面子,那我的面子誰給我?今天,老子把話放在這里,誰來了也不管用……”
他看向韓成,道:“你去把姓邰的這個小賤人給我殺了,我就饒你一命”。
話音落下,韓成恢復了行動能力。
他扭頭看向邰學妹。
后者驚恐萬狀,眼神中流露出祈求之色。
韓成怒吼一聲,朝著林北辰揮劍撲來。
“錯誤的選擇。”
林北辰手握圓月清輝大光明劍,心念一動,便瞬間又將韓成直接鎮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他扭頭又看向邰學妹,道:“你去殺了韓成,我就饒了你。”
邰學妹在同一時間,也恢復了自由。
她驚恐地看著林北辰,從少年的目光中讀出這并非是一個玩笑之后,便立刻做出了決定,直接一劍刺向了韓成的心臟。
韓成的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唉,又蠢,又壞,又無情。”
林北辰搖搖頭。
這樣的女人,為何會有韓成這樣的大武師境舔狗追隨呢?
他直接一劍揮出。
劍光在邰學妹刺中韓成之前,就掠過了她天鵝般白皙的脖頸。
“你……”
邰學妹身軀驟僵,眼睛瞪大,死死地盯著林北辰,喉嚨里發出生命最后的質問:“你……不……說話……不算……”
“說話不算數嗎?”
林北辰理直氣壯地道:“作為云夢城第一紈绔,我一直都這樣呀。”
噗通!
邰學妹仰天撲倒,死不瞑目。
“你……你竟真的殺了邰學妹,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她是……”崔明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萬萬沒想到林北辰竟然真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街殺人。
林北辰都懶得理他。
又是一劍,直接刺入邰師妹的心臟。
一刀頭,一刀心。
這是他的補刀習慣。
不管何時何地,優良的革命傳統絕對不能丟。
“給你個忠告,下輩子,可以做狗,但不要去做舔狗。”
說著,林北辰手中的清輝圓月大光明劍一抖,瞬間同時刺穿了韓成的喉嚨和心臟。
韓成難以置信地倒下。
林北辰的表情,非常平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就犯死他媽的。
你要殺我,我就殺你。
多么公平。
這個道理,就算是方方是再寫一千篇日記,都挑不出來任何錯。
對了,這兩條素未蒙面的瘋狗,為什么非要千里迢迢找自己麻煩送人頭來著?
呃……
剛才好像忘問了。
應該問完再殺的。
林北辰有點兒后悔地收起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