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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詭異的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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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說起兩人有多長的時間沒有見面,劉睿影仔細算了下,也就是一個月左右。但在這段時間里,劉睿影卻是過的要比其他時候更加充實的多。

  事情一件接著一劍,讓他根本騰不出空隙去想那些還未發生的事情。何況在中都城里,李韻已經失敗了一次,第二次可再也沒有那么好的機會。

  劉睿影平靜的看著李韻。

  她依然打扮的美艷動人,甚至在大漠和眼光的陰沉下,更似是一朵略微缺水的玫瑰,讓人愛憐。

  單憑她的樣貌和身材,即使不花錢,也能讓許多男人搶著為她辦事。而這點舍得,他早就想通了。當初在定西王域,集英鎮里的祥騰客棧時,她就是這么做的。

  但透過妝容,劉睿影可以感覺到她的氣色并不是很好。眼神中喊著疲憊,似是許久未睡,都在勞累奔波。

  “現在不知道如何稱呼你了。”

  劉睿影說道。

  這句話算是自己的開場白,初次之外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像他和李韻這樣的關系,開頭第一句話總是很難。但只要說了第一句,后面的自然而然就能帶動出來,不需要耗費任何心力。

  沒想到,這句揶揄的話,李韻聽到后,卻是開心的笑了起來。笑容中沒有一點殺機和殺意,只是單純的開心。

  “忘了告訴你,姐姐我現在已經是云臺臺御了。而且是四大臺御之首。”

  一個“姐姐”的自稱,卻是又把劉睿影思緒拉回到那家祥騰客棧里。李韻還用這化名,李秋巧,在大廳內坐在劉睿影身旁,雙手托住香腮,一臉好奇的歪著腦袋打趣他。

  直到太上河中,兩人徹底站在對立面,激烈爭斗之后,李韻還都只是東海云臺的臺伴。

  故人的記憶永遠不會變,只要一個引子,就能如滔滔江水般,傾斜不決,甚至劉睿影感覺自己因為這句話一瞬間年輕了不少。

  臺伴有六人。

  臺御只有四人。

  人數上少了,權利和重要卻遠在牽著之上。

  云臺的端長,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還有傳言說他早就不再云臺之內,甚至早已身死。云臺中的日常一應事物和決斷,都是由四位臺御來決定。臺御之首,也被成為大臺御,在云臺內可以說是只手遮天,呼風喚雨。

  “那好,大臺御閣下!是多大的海風,把你刮來了這一滴海水都沒有的漠南?”

  劉睿影拱手躬身,彎腰行禮說道。

  李韻收斂起了笑意。

  已經是大臺御的她,的確是不用什么事都親力親為。倘若她有不得不來的理由,想必這事情圖謀不小。

  “你不知道我來做什么,當然想不明白我為什么會在此地。”

  李韻回答道。

  劉睿影沒有言語。

  李韻若是想說,不用她問,也會說出來。若是不想的話,再怎么問也無濟于事。

  所以劉睿影便靜靜地等著,等李韻告訴他。

  “不至于真的讓我做個糊涂鬼吧?”

  劉睿影等了半晌,李韻卻還是沒有說話,不得已,只能這般催促道。

  “好端端的人不做,為什么要去做鬼?!”

  李韻不解的問道,卻是一臉嫌棄。

  “你來不就是殺我的?”

  劉睿影冷笑。

  李韻是個天生的演員。

  旁人需要不斷的體悟劇本,才能漸漸入戲,她卻是什么都不需要,眨眼之間就會入戲。

  所以對于她話,連一個字都不能相信。劉睿影直把她的話當做是明知故問。

  “我都說了,一見到你,就舍不得殺你了!”

  同時一揮手,水汽蔓延,將腳底的沙子凝成一把椅子,順勢坐下。

  作者要比站著舒服。

  她用眼神詢問了劉睿影。

  劉睿影卻搖頭拒絕。

  他絕對不會坐李韻的椅子,也不會吃她的東西,和她的水。

  這個女人雖然不用毒,但她渾身上下都是毒。何況這次安東王中了蠱毒,估計也和她有逃不開的關聯。

  這種爭斗實則要比刀劍更加兇險,真正的贏家往往不是因為他有多聰明,而是因為他有多謹慎。謹慎過頭,看上去迂腐不堪,不懂得靈巧變通,但實際上卻能避免很多危險。

  劉睿影自覺論起聰明程度,或許還不如李韻。那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比他更加謹慎。

  哪怕是過了頭,也不要做沖動的事情,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李韻就連后悔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這次見面,兩人之間的感覺很奇怪。

  李韻似是對他真的沒有殺心。

  但要是李韻不想他死,那又為何要雇傭三個流人前來截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想不出答案來。”

  李韻打斷了劉睿影的思路。

  不過她說的沒錯。

  劉睿影的確想不出任何。

  與其說打斷了思路,還不如說他腦子里此刻一團亂麻,根本沒有思路。

  畢竟那三個流人,劉睿影可以應付自如。起碼保住自己的命還有厭結與長興的命不成問題。但要是算上李韻,說不得他們三人今天一個都活不下來。

  偏偏這李韻自從出現之后就東拉西扯的,現在還優哉游哉的坐在這里,渾身輕飄飄,好似真的是來和故人見一面,嘮嘮家常,沒什么要緊的事情。至于殺人,那就更談不上了。

  最可怕的,就是這種難以捉摸。

  劉睿影揣測不出她的心思,李韻就更加有恃無恐。

  “你也不肯說,我只能胡思亂想。”

  劉睿影回答道。

  “我說我是來找你幫忙的,你相信嗎?”

  李韻清了清嗓子,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

  劉睿影當然不信。

  他連笑都懶得笑……

  這都什么時候了,自己的命被她捏在手里,卻還口口聲聲說要找自己幫忙。

  “你不信?”

  李韻有些生氣。

  雙手環抱在胸前,更是凸顯身材的豐腴。

  若是只把她當做一個女人,無疑是極有魅力的。她的身上既有少女的天真可愛,還有成熟女人的風韻氣質。

  要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子,看在這氣質和長相的份上,劉睿影定然不會拒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會拒絕一個美女的求助?

  但要是這個美人心如蛇蝎,那卻是離得越遠越好。

  “你這人,怎么不聽人家把話說完?!”

  李韻帶著幾分嬌嗔說道,弄得劉睿影很是為難……

  “知道我這臺御是怎么當上的嗎?”

  劉睿影當然不知。

  家丑不外揚,何況李韻這個大臺御當上的并不光彩,就連云臺內部都有很多人不知道,消息沒能傳出來,也是正常的事情。

  包括整個中都查緝司都以為李韻的妹妹,李懷蕾假意投靠查緝司,后來再叛出,都是李韻授意的,為云臺謀利益。實際上,李懷蕾卻是為了自己。

  她不僅出賣了自己的姐姐,養育自己的云臺,還有劉睿影和查緝司。

  這些年,李韻都在內陸。云臺中的事物,都由李懷蕾全權負責,也不知為何生出了反叛之心,如此顛來倒去。

  “我這妹妹啊……有時候覺得很了解她,有時候又覺得我一點都不了解。就比如這次。”

  李韻嘆了口氣說道。

  “我有一個問題。”

  劉睿影想了想,忽然想到當初在太上河的畫舫上,李懷蕾說自己從小被李韻喂了一種丹藥,就是為了控制她之用。一旦發坐起來,人將淪為野獸,最終喪失所有人性,瘋癲而亡。

  “那是她自己吃的,等我發現,已經晚了。”

  李韻很是自嘲的說道。

  劉睿影心中大為震撼……若事情真如李韻所說,那她當真是為自己這妹妹承擔了許多。

  “她從云臺去往太上河時,帶走了云臺一樣很珍貴的東西。后來她歸順查緝司,都是為了自保而已。”

  “那她為何又要叛出查緝司?”

  劉睿影追問道。

  如果進入查緝司是為了自保,這還是符合邏輯的。

  但從李懷蕾進入查緝司算起,到她叛逃,不過短短十來天的功夫。這十幾天里,她和她手下的云臺部眾幾乎沒有離開過詔獄,最多也只是在中都城里閑逛幾圈。

  如此短暫的時間,她既沒有得到查緝司和詔獄的完全信任,對中都城也說不上熟悉。甚至劉睿影還接到查緝司的線報,說有云臺眾人秘密卻潛入中都內,似是沖著李懷蕾而來。

  這個線報無疑偏轉了劉睿影等人的思緒。

  連同凌夫人在內都覺得李懷蕾的確是叛除了云臺,不然不會被這般大費周章的緝拿。

  但恰恰是固定的思維,讓所有人都犯了錯,李懷蕾也借此得到了信任,背后來再度叛逃,埋下了伏筆。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劉睿影將這件事徹徹底底的回憶了一遍,按照李韻所說,的確能解釋的通順,但他怎么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一出戲?

  “就憑我沒有殺你,而是坐在這里和你心平氣和的說話,你就該相信我,相信這是真的。”

  李韻攤攤手說道。

  這么說也不無道理。

  劉睿影知道李韻有多想讓他死。

  這么好的機會,李韻是不會平白無故的錯過的。

  她之所以沒動手,一定有別的目的。很可能就如同她自己所說,是來找劉睿影幫忙的。

  “那我能幫你什么?”

  劉睿影問道。

  歸根結底,還是找落在利益之上。

  李韻找劉睿影幫忙,是因為劉睿影能做到她所做不到的。但這件事劉睿影做了,對自己又有什么好處?他和李韻不是朋友,只有生死相搏的交情,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要是為了幫李韻的忙,付出了其他什么,可就得不償失。

  “幫我混進蠻族部落里。”

  “你要混進蠻族部落?”

  劉睿影下意識的反問一句。

  李韻點點頭。

  “我不能告訴你為什么,但我能給你你最需要的東西。”

  胳膊一抖,從袖筒里滑出一個小瓷瓶。她伸手揚起,沖著劉睿影晃了晃。

  “猜的到嗎?”

  “這里面應該是解藥。蠱毒的解藥。安東王身上中了的蠱毒的解藥。”

  劉睿影說道。

  從剛才說要他幫忙開始,李韻就一直在和劉睿影以勁氣傳音。其他人看上去,他們倆只是站在原地,實際上卻一直在交流。

  “不錯!像你這般模樣的,往往沒有腦子。又有腦子,又有模樣的,著實不容易!”

  李韻極為媚態的說道。

  “想你這般,就是不平衡了。因為腦子太過!”

  劉睿影嘴不饒人。

  李韻臉微微一冷……

  再成熟的女人,也不喜歡旁人說她不好看、不漂亮。

  劉睿影說她的腦子太過,豈不是就是腦子壓過了面貌?

  不過現在是李韻有求于人,所以還是很快的平復了心情,臉上重新掛起一抹不濃不淡的笑,接著說道:

  “當然,你肯定不信。畢竟這樣的瓷瓶子很多,多到一兩銀子能買來一大堆。就算是我把里面的解藥倒出來,放到你眼皮子錢,你也認不出來。不過只要你帶我混進了蠻族部落,立馬就可以知道真偽。”

  “你要用人試藥?”

  劉睿影立馬反應過來。

  檢測解藥到底有沒有用,只有這一個辦法,就是親自試一試。

  “部落里有很多奴隸,大多是其他部落的俘虜。這些俘虜身上都有各自部落的蠱毒,怕的就是他們被俘之后,失去了限制,給部落造成損失。”

  劉睿影知道這一點。

  何況厭結部落與白慎部落向來為敵,彼此的部落中想必有不少彼此的俘虜。厭結先前很是肯定的說,這蠱毒不是出自厭結部落,而是出自白慎部落。那只要回到厭結部落之中,找到一個白慎部落,身具蠱毒的俘虜,然后讓他吃下李韻的解藥,就能知道這解藥的真假。

  要是他把左右的希望都寄托在厭結身上,待他前去白慎部落中要來解藥,不知得話費多少功夫……

  思忖了半晌,劉睿影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但算不上他給李韻幫忙,兩人卻是互幫互助。

  “還有一點。”

  李韻伸出一根食指說道。

  “蠻族部落向來排外,你我得同心同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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