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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掛一漏萬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邊月滿西山

  劉睿影和金爺令人用劍切開酒海外面的封泥,每人猛灌了幾大口,閉目調息片刻,果然覺得身心舒爽。

  不知不覺,腳下一輕,竟是還有了三分酒意。

  從山石搭建的藏酒洞繞過去,后方是一排馬廄。

  讓劉睿影和金爺驚喜的是,馬廄里剛好有兩匹馬。

  胡希仙只給人下了毒,未曾波及這里,兩人騎上馬后,揚鞭上路,奔馳很是急促。

  劉睿影還有許多疑問先要和金爺問問清楚,但此刻馬蹄奔馳之際,風聲陣陣吹過耳朵,卻是開口了也聽不見,只得將這些話都憋在肚子里。

  行了不知多久,劉睿影抬頭看去,只覺得頭頂似是已經沒有了黑紗帳覆蓋,應當是走出了胡家的園子。

  方才只顧著策馬狂奔,也沒辨識方向。

  這會兒兩人勒緊韁繩,四下一看,暮云之中透出點點燈火。

  劉睿影以為該當是回到了下危城中,便招呼著金爺朝那燈火處奔去。

  行了好一陣,那燈火之處非但沒有離得近些,反而更加遙遠。

  “西北有句話。”

  金爺鞭子一揮,騎馬走到劉睿影身邊說道。

  “什么話?”

  金爺已不似先前那般豪爽豁達,就連說話都先拋個引子出來,等劉睿影問了,才繼續說下去。

  “望山跑死馬。”

  金爺說道。

  “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看著山似乎很近,但就是把馬都跑死卻是都跑不到。”

  金爺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咱們走錯了方向?”

  劉睿影反問道。

  金爺點了點頭。

  那燈火之處看著并不遙遠,但實際上可能距離他們有十萬八千里……至于為什么能看到,金爺也說不清楚道理。

  就像那句西北的俗語一樣,望山不可能真的跑死馬,只是形容山看著很近,實際距離卻很遠。

  但不管到底有多遠的距離,只要一門心思想要去,總有到達的時候。

  以前金爺對這樣的事情最是堅定,可現在他卻駐馬不前……

  幾個月的苦役生活對人的改變竟是如此巨大。

  剛毅果敢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只剩下躊躇。

  當一個人開始思前想后的時候,要么是變得穩重,要么是變得怯懦。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劉睿影無法確定金爺是前者還是后者,但他能確定的是,如果放在以前,金爺卻是會毫不猶豫的一往無前,根本不會在意那燈火之處究竟會不會到達,只要不停歇的在路上,他就能獲得一種充實。

  但無論是前者后者,都說明金爺已經再不是原來豪爽的金爺了,時間會改變人這句話沒有人信,但也沒有人反駁。

  改變人的不是時間,而是經歷,一件件不經意的小事堆積過來,就給人一種是被時間磋磨的感覺,可時間何其無辜?

  它發生在每個人的頭上,只是這時間過的是對是錯,就不是它本身能夠決定的了。

  金爺就是所有人其中的一個,十分平凡而普通,他理所應當也恰如其分的跟隨軌跡,變成了該變成的樣子,選擇了當初并不想要的道路。

  忽然,馬兒猛的一甩腦袋,發出嘶鳴。

  劉睿影若不是緊緊扯住韁繩,卻是就會被掀翻在地。

  嘶鳴聲剛落,遠處又傳來一陣規律的馬蹄聲。

  “八匹馬,六個人。”

  金爺側耳聽了一下后說道。

  劉睿影沒有金爺這般本事,他不知道這是憑借什么判斷出來的。不過令他更想不通的是,六個人為什么需要八匹馬。

  馬蹄聲漸近,金爺對著劉睿影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躲閃到路邊,給馬隊讓開道路。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馬隊的輪廓清晰起來。

  果然是八個人,六匹馬!

  先頭的六匹馬上都騎著人,最后頭用繩索牽著兩匹空馬。

  六人在快行到劉睿影面前時,卻突然分開。

  最前頭的兩人,忽然加速,朝著遠處奔去。路過劉睿影身邊時,竟然連目光都絲毫沒有傾斜。

  中間兩人卻朝著劉睿影這邊看了看,黑暗之中,劉睿影似是看到這兩人沖著自己微微點頭。

  驚異之下,最后牽著兩匹空馬的,干脆在他身邊停下來,翻身下馬,對著劉睿影納頭便拜。

  “劉典獄,金爺,還請換馬。”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劉睿影和金爺對視了一眼,這兩人是什么來頭,竟是對他們了解的如此清楚。

  他們可未曾見過這人,如此定當是查了什么吧?

  處心積慮的過來,也不知他目的為何,是好是壞。

  不過既然對方叫破了身份,想要糾纏抵賴也無濟于事……不如大大方方的應承下來,還省的被看了笑話。

  等有了事,再說解決的辦法,總之一時的勢頭不能敗。

  “為何要換馬?”

  金爺十分警惕的問道。

  “回金爺,您和劉典獄胯下的馬,已經被喂了藥,最多能堅持半個時辰,超過這個時間,立馬就會倒地不起。”

  說話間,金爺胯下的馬,腦袋一垂,接著四肢發軟,栽倒下去。

  金爺伸手在馬鞍上一撐,從上躍下,穩穩站在那兩人身前。

  劉睿影見狀,趕緊下馬。

  他剛一落地,身后的馬便癱軟下去。蹄子無力的在地上蹬了幾下,徹底沒了氣息。

  果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若是沒被攔截,在半路上泄了氣,怕是連他們都得交代進去。

  “你們是哪里來的?”

金爺回眸看了下劉睿影后問道。去讀讀  “在下幾人是陳四爺的下屬。”

  那人抱拳回答道。

  禮數十足,極為客氣。

  金爺點點頭,沖著劉睿影招呼一聲,便朝著那兩匹空馬走去。

  行至半道,劉睿影忽見眼前閃過一道烏光。

  他面前的兩人一個朝前,一個朝后,皆是直挺挺的倒下去。

  鮮血從脖頸涌出,嘴里“咯咯”聲不斷。

  劉睿影不待思索,也立馬出劍。

  先前走過去那四人,不知何時已經悄悄摸索回來,伏地身子,蹲在路旁的草叢之中。

  夜色掩映下,若不是剛才金爺出刀之際的烏光,劉睿影根本看不見四人。

  他反手一提,劍鋒精準的掃向草叢中埋伏的四人。

  兩人登時被割斷了喉管,其余兩人被刺穿了肩膀,掙扎著想要逃跑。

  劉睿影剛想追趕,卻被金爺摁住肩膀。

  “別追了,沒必要。”

  金爺搖搖頭說道。

  “他們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是陳四爺的下屬。”

  金爺回答道。

  劉睿影知道金爺和陳四爺乃是至交好友。

  昨夜他和王淼去往四爺茶樓里時,陳四爺說自己正在等一位震北王域來的朋友,這位朋友就是金爺無疑。

  他們之間應當是極為了解。

  金爺說不是,那就定然不是。

  “你是怎么知道的?”

  劉睿影想了想接著問道。

  不清楚的太多,憋在肚子里遲早會出問題。

  眼下剛好是個空擋,不如把想問的全都問個干凈。

  “因為陳四爺從來沒有下屬。”

  金爺說道。

  “沒有下屬?”

  劉睿影很是吃驚……

  他好歹也是陳家家主的長子,即便無心家族事物,該有的派頭起碼也會有的。

  “陳四爺只有朋友。而且他的朋友,只會叫他四爺,不會在前面加上一個“陳”字。”

  金爺接著說道。

  六個人,八匹馬,轉眼就剩下金爺和劉睿影兩人,卻是八匹馬都空著。

  他們倆從中挑選了兩匹健壯的,再度翻身上馬,只是不知該去向何處。

  金爺抬頭望天,似是在辨別方位。

  不多時,手中馬鞭一指,便帶著劉睿影繼續飛奔。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四下里開始出現房屋,兩人扯緊韁繩,讓馬兒慢了下來。

  “這里是哪里?”

  “下危城的東邊。”

  金爺說道。

  大抵一座城,都是北貴南賤。

  下危城中卻是東邊最為貧賤。

  這里聚集著無數從各大王域前來躲債或是尋仇的浪子流人,平日里他們并不會從東邊出去,而下危城中的本地人和商客們也不會來此,否則就是送上門的肥羊。

  下馬前行了一段,劉睿影看到一處客棧。

  折騰了一天一夜,他覺得自己起碼能睡上六個時辰。

  金爺來這里的本意也是如此……

  要是沒有足夠的精神,那便是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不過這家客棧卻是奇怪的緊……

  天才剛黑下來,客棧卻是大門緊閉。

  哪里有關門這樣早的客棧?

  劉睿影一時間心里泛起了嘀咕,但金爺卻是走上前去,叩響了門環。

  四下里光禿禿、黑漆漆的,唯有客棧門口點著兩盞燈籠,將門前幾尺地映照得通紅。

  門環叩擊在這兩扇極有年代感的木門上,卻是沒有發出多少響動。

  兩人等了片刻,也不見有人出來支應,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個縫隙。

  不知怎的,劉睿影卻是想起了他第一次出查緝司,前往定西王域西北邊界處的集英鎮時,那家祥騰客棧的門也是如此,極有年代感。

  當時他滿心之中俱是沸騰的熱血,飛揚的豪氣,正準備用熱血和豪氣,在江天下間闖蕩闖蕩,做一番事業出來。然而現的心境和他上次出行時的心情不大相同,因之他此刻的行事,便也和昔日迥然而異。

  門已開,他卻暗自懷疑……

  這扇門走進去,會不會又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要知道他這些日子以來,所遇之事,件件懼是超于常規之外,是以他此刻對人對事的想法,便也不依常規。

  正在他胡思亂想間,客棧中的伙計睡眼惺忪,打著哈欠,單手將兩扇門全部推開。

  “這么晚還要住店啊!”

  卻是一臉的不耐煩。

  劉睿影笑了笑,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說了句天黑風大,趕路耽誤。

  伙計從鼻子里應了一聲,也沒有伸手棒兩人牽馬的意思,反而跟個大爺似的,走在前面。

  劉睿影從未見過這樣的店伙計。

  住店的人反而成了跟班的,而店伙計倒像是個收賬的。

  進了門去,伙計朝旁側一指,劉睿影看到一排修剪整齊的馬廄。

  里面拴著不少馬匹,全都是一等一的健壯。

  他真想不出,這樣的客棧竟是還會住了這么多人。

  不過還是遵照伙計的意思,和金爺一道把馬拴在了馬廄中,還用叉子從一旁的草垛里叉出了些草料喂馬。

  “一叉子草料要一兩銀子!”

  伙計冷冷的說道。

  劉睿影的雙手頓時僵在原地。

  他一直幫老馬倌干活兒做事,對這一套最為熟悉、清楚。就是一整垛草料都賣不了一兩銀子。

  伙計如此要價,卻是個黑點無疑。

  但現在卻不是和他掰扯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

  人困馬乏,劉睿影只想趕緊躺下。

  只有身子在舒服的時候,頭腦才能更加清醒的想一想今天所發生的種種。

  從衣襟里掏出一錠銀子,劉睿影信手拋給伙計。

  他絲毫沒有收錢的喜悅,卻是看也不看,揣在袖筒里就走進了客戰之中。

  前院里點這幾盞燈籠,將整個客棧映襯的有幾分溫暖之意。

  劉睿影和金爺緊跟著伙計走進客棧之中,發現大廳里更是燈火通明,似是在等著什么人。

  朝深處看去,一張八仙桌放在大廳的最里面,桌上擺著三個燈盞,還并排放著兩把出鞘的短劍。

  從制式看來,卻是歐家劍無疑。

  金爺心神一顫,從陳四爺那里借來的烏鋼刀瞬間出鞘,筆直的對這那伙計。

  伙計被刀鋒逼著,非但沒有任何害怕,竟是還對這金爺和劉睿影兩人詭異的笑了笑。

  隨即微微躬身行禮,從柜臺的抽屜里拿出火鐮,走向那張放著歐家劍的桌子。

  “咔”的一聲,火鐮將八仙桌上的燈盞點著。

  劉睿影這才看到原來八仙桌旁卻是都坐滿了人。

  兩側分別是一個胖子和一個瘦子。

  胖子肥頭大耳,隆起的肚皮死死的頂在桌沿處。

  至于那瘦子,劉睿影只覺得這樣的瘦人,卻是他平生僅見……

  這兩人皆是穿著一身黑綢衫,在并不明亮的燭火下,顯得有些可怖!

  尤其是那胖子,在抬頭看了眼劉睿影后,卻是很快的低下腦袋,像是做錯了事被父母訓斥的孩童一般。

  這樣的舉動,更是讓劉睿影不明就里。

  這三人是誰?

  難道他們卻是在刻意等自己和金爺?

  但這三人卻又如何知道自己和金爺要來這處客棧?

  轉念一想,來這里卻是金爺的主意。

  現在劉睿影卻是不敢相信任何人……更何況他與金爺本就沒什么焦急。

  他扭頭一看,好在金爺還在自己身側站著,卻是讓他稍稍安心。

  突然,那瘦子和胖子站起身來,將八仙桌另一邊的椅子拖出。

  一位滿身羅衣的少婦從后方的漆黑中走出,頭上竟梳的是一絲不亂的"靈蛇簪"。

  將發分幾股,似擰麻花地把發蟠曲扭轉,盤結于頭頂或兩側。這種發式靈活旋動,很助美姿。

  據《采蘭雜志》記載:“甄后既入魏宮,宮庭中有一綠蛇,每日后梳妝則盤結一髻,形于后前,后異之,因效而為髻,故后髻每日不同,號為靈蛇髻。”

  劉睿影站在她身前,卻覺得這青絲有如仙子頭上的云兒,加上她滿頭的珠翠,青山般的黛眉,秋水般的明目,其美艷真是不可方物。

  “你……”

  待看清了這少婦的面龐,劉睿影卻吃驚的牙齒打顫……

  “劉典獄是想說,妾身怎么會在這里?”

  少婦婉兒一笑,唇齒輕啟,柔聲說道。

  劉睿影看向金爺,發覺他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位少婦,他們倆在不久前剛剛看到過。

  只不過當時的“她”躺在地上,腦袋和脖子分家,是一具血泊之中的尸體。這才過了最多一個時辰,怎么就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怪不得方才覺得那發簪有些眼熟。

  才見過的東西,就算是傻子也不會這么快的忘記。

  “見過胡夫人!”

  緊要關頭還是金爺反應迅捷,對這這位少婦拱手說道。

  “金爺不必客氣。”

  少婦儀態萬千的坐在那一胖一瘦給她拉開的椅子上,隨即又讓兩人把桌上的劍捧起,遞給金爺。

  金爺看著這兩柄歐家劍,端詳了好一陣,才抬頭對胡夫人說道:

  “多謝。”

  這兩柄歐家劍都是歐家之人的自用劍。

  凡是這樣的劍,都會在劍柄處刻下歐家之人的名諱。

  方才這兩把劍上,全都刻著名字。

  一個單名“偉”字,還有一個叫做“思彤”。

  歐家人,劍離身時便是身死之日。

  現在這兩柄劍都在此處,想必這兩名歐家中人已經死在了不知何處。

  金爺知道這兩人應當是胡夫人派人下的手。

  名言看上去,是幫了他一個忙。

  但人情背后到底還有什么等著他,金爺卻是不敢想。

  就在這時,胡夫人忽然暗自垂淚。

  燈火把她的淚珠映的渾圓渾圓,從臉頰上顆顆滾落。

  這場景看的劉睿影和金爺卻是就要動了惻隱……可理智卻告訴他倆,絕對不能相信一個女人的眼淚。

  寧愿相信女人的笑,卻是都不能相信女人的眼淚。

  因為一個女人的笑往往都是發自內心的,但哭卻是任何時候想有就有。

  這種眼淚,是手段,更是兵刃。

  那一顆顆渾圓的淚珠,滾過臉頰,落在地上,豈不是和用鋒刃一下下割去血肉般令人痛苦、煎熬?

  “還請劉典獄和金爺務必要幫幫妾身,幫幫胡家!”

  胡夫人竟是“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叩頭。

  劉睿影膝蓋微彎,雙眼瞟了眼大廳內門窗的所在,卻是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有了上一次“汪老大”跪地不起的經驗,劉睿影覺得在這種時候逃跑不失為一個極為明智的決定。

  胡夫人的身份背景在下危城中卻是要比汪老大強出太多,連她都覺得為難的事情,劉睿影還能有什么法子?

  她兀自哭訴了一陣后,見劉睿影和金爺毫無反應,這才在那一胖一瘦的攙扶下,重新坐在椅子上。拍拍手,命伙計端來了三壺酒,幾碟小菜。

  那一胖一瘦卻是閃身進了大廳深處的漆黑里,不知去做什么。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大神奕辰辰的邊月滿西山  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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