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神圣尊頓時也笑了,道:“所有人的錯誤,怎么可能由我們買單。”
彌羅圣尊道:“那聽你的意思,推波助瀾總是有的。”
“即便沒有私心的存在,一個系統也不可能盡善盡美,更何況從一開始就有很多私心的存在。在爾虞我詐的隱藏之中,自然就有很多可以利用的漏洞。”洞神圣尊冷笑道:“創世者制造天網這樣的超級監管和計算機器,本身也是要對付我們這種人,我們抓住一些漏洞,并在我們認為對我們有利的前提下,讓天道網絡發現一些漏洞,對創世者造成麻煩,那就能夠減少我們的危險。”
“真正的永生族,光輝的進化者,游走在秩序邊緣的孤勇者。”彌羅圣尊道:“如果記載不錯,當時你們光之黨是這么標榜自己的,既然如此,我就想不明白,既然你們將創世者視為敵人,那這名可能擁有因果律武器的創世者不是你們的敵人么?難道之前你就和他有過聯系,否則為何在這樣的戰斗里反而站在他這一邊?”
“你們的野心和眼界只在于這個修真界。”洞神圣尊淡淡的說道:“但你既然知道我們光之黨的記載,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們當時還用過一句口號,我們的目標是真正的星辰大海。”
彌羅圣尊笑了起來,道:“口號誰不會喊,關鍵在于是否直接相信。當年那些相信你們,為你們提供方便的人們,他們等到滅世之戰來臨,發現自己肯定會死,而你們說不定能夠存活的時候,他們什么心情?”
“那是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只是敵人也足夠強大。”洞神圣尊面無表情道:“沒有人能夠保證不出意外,但如果我們能夠成功,所有支持和堅信我們才是正確途徑的人,就會以這樣的方式永生,并擁有真正光輝的未來。”
“難道你覺得這個陰謀者會選擇和你們一樣的進化途徑?”彌羅圣尊道:“還是說這個陰謀家本身就是你們光之黨的支持者,也是和你一樣的光之黨成員?”
洞神圣尊笑了起來,沒有回答彌羅圣尊的問題,反而說道:“難道你沒有發現肉身才是限制思維的枷鎖?你好不容易積累了前人的智慧,成就了大帝,但肉身死亡時,你選擇這樣的轉生,又變得不復之前的強大,如果你選擇我們這樣的途徑,那你永遠會變得更強大。”
“怎么樣?”他用一種很誘惑的語氣看著彌羅圣尊,微笑著說道:“有沒有興趣成為我們光之黨,成為永恒的存在,真正的和天地同壽,日月同輝,真正的永生族,光輝的進化者,將來真正征服星辰大海的先驅者。”
這番話語他自己覺得很有誘惑力,但是彌羅圣尊原本很認真的聽著,卻是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哪里有什么先驅者,永遠都只有既得利益者。什么和天地同壽,那還不是你們覺得你們根植于整個修真界的架構之后,你們就像是嵌合在修真界的源代碼之中,但是歸根結底,所謂的肉身也好,寄托于修真界的架構也好,還不是要一個載體?肉身也是載體,代碼也是載體,更何況你們要保持始終完整,難道不需要完整的存儲硬件?”
源代碼、存儲硬件聽著彌羅圣尊這些詞匯,洞神圣尊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他沒有想到彌羅圣尊和無因圣尊對舊時代竟然有著這么多的了解。
“我現在真的很懷疑你和無因圣尊是修真界成長起來的土著。”洞神圣尊道:“你更像是舊時代的幸存者。”
“這個問題沒有什么好糾結的。”彌羅圣尊笑了笑,道:“關鍵在于,我覺得你是不是要放棄這個光之黨身份。”
洞神圣尊一愣,道:“為什么?”
“很簡單,你一開始便說,選擇成為光之黨的理由,一是達到真正的永生,可以擺脫肉身的桎梏,這點我們暫且不去辯駁,因為你也很清楚我的看法,既然都需要載體,也沒有什么殊勝的地方。另外一點你說是可以避免不復之前的強大,那這點就顯得很奇怪,按理而言,你在滅世之戰之前就應該是光之黨的中堅力量,你在那時就已經選擇拋棄自己的肉身成為光之黨,成為你所說的絕對永生者,你這樣的光之黨只會變得越來越強大,那么三萬年過去,你所謂光輝的三萬年進化過去,現在不是應該強到逆天了么?”彌羅圣尊實在是有些忍不住要笑,道:“按照你的說法,為什么我感覺你并不我強呢?至少沒有表現出絕對碾壓我們的實力,我們還被迫轉生之類,按照你的說法,我們還有衰敗凋零的時候。那你這光之黨的進化我感覺也不怎么樣啊。”
“那只是因為始終有你們這樣的絆腳石。”洞神圣尊并沒有因此而生氣,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彌羅圣尊,“如果不是那些創世者和你們這樣的土著永遠固執己見,始終會成為我們的敵人,我們何至于此。”
“我贊同你的這個觀點。”彌羅圣尊點了點頭,道:“但你們任何的隱忍和畏縮,都基于對失去生命的恐懼,你們對這種東西抱有深入骨髓的恐懼,怎么可能會成為所謂的先驅,你們沒有經歷過生老病死的輪回,你們又怎么會明白生命的真正意義不是所謂力量的真正增長,你們所謂的眼界只局限于開疆辟土般的成就和掌控更多的威能,那這算是什么眼界?”
“生命的意義?喝下那碗毒雞湯嗎?”洞神圣尊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追尋生命的意義并非是喝下別人的心靈毒雞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彌羅圣尊竟然連他這句話都真正聽懂了。彌羅圣尊這次沒有發笑,他只是十分認真的看著他,慢慢說道:“是來自于生命的每一個瞬間的真正感受。”
洞神圣尊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道:“道不同,不與為謀。”
彌羅圣尊卻是很誠懇的看著他,道:“那你能告訴我,你或者那個陰謀家,他最終想要做成什么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