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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七章 蒙在鼓里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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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陣異鳴在群山之中響起。

  道殿之中許多修士如臨大敵,一道平靜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無須緊張,是山主歸來。”

  “真是異雷山?”

  光柱消失的剎那,王離架起遁光,他揉了揉眼睛,發現這群山中央的道殿不就是自己得到三圣冊封的老巢,距離那道殿不遠處,還橫臥著一艘山門巨艦,不就是那可憐蛋餐霞古宗的餐霞道艦?

  “懿寧圣尊也太過心急了,也不說清楚一點。”

  看清真的是異雷山,王離反而有些心頭發毛,他不知道方才那奇形怪狀的盤狀法舟所定的道標是懿寧圣尊設定的,還是之前那暗中做手腳的人設定的。

  若是那暗中做手腳的人設定的,豈非意味著對方對他十分的了解?

  不過旋即他又想,說不定這人就是三圣中的某一位,說不定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要是三圣也就算了,別到時候又冒出什么鬼東西,這就更加復雜了。”

  他還在浮想聯翩,異雷山道觀之中卻是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的遁光,頃刻間就卷著數人來到他的身前。

  “山主,真的是山主!”

  為首一人正是他內定的異雷山大總管馬紅俊,馬紅俊的身后跟著的一人身材矮小,看上去四十余歲的面目,王離一眼掃去頓時覺得眼熟,微微一愣之下,他便想起這人叫做賀瀾珊,綽號僵尸真人。

  而那賀瀾珊身旁的一名文士打扮的修士,他卻是更為熟悉,這人叫做劉度厄,他的堂兄就是暗魚,是東方邊緣四洲走私生意的大拿。

  “發生了什么事了?”王離一眼看到這三人的神色就覺得有異。

  這三人見到他明顯驚喜萬分,甚至還有一種終于等到了的感覺,但很明顯一開始這驚喜泛出來之前,這些人都是有種如臨大敵的膽戰心驚之感,似乎隨時有什么危險發生。

  “報告山主,有喜事也有壞事。”馬紅俊一眼掃過,看到王離身邊多了姜雪璃,他對姜雪璃有些不熟悉,一時就有些猶豫。

  王離倒是還沒有說什么,姜雪璃卻是看出了他的神色,馬上哈哈一笑,道:“放心,我是你們山主的妹妹,自己人。”

  看到王離點頭,馬紅俊這才飛快的說道:“山主,喜事是你的一樁心事終于落地了,之前你的那名仇人,大妙法華宗的白殿弟子宋嗔找著了,落在了我們的手里….”

  “什么!”馬紅俊的話還沒有說完,王離便忍不住叫出了聲來,他的聲音都有些變了,連遁光都有些散亂。

  “竟真的被懿寧圣尊說準了,這人真的落在了我們手里。”就連顏嫣都差點驚喜的叫出聲來。

  何靈秀深吸了一口氣,她當然知道這樁事情如同王離的心魔,但她此時卻十分理智,馬上問道:“那你說的壞事又指什么?”

  “這人的身份應該確認無疑,的確是大妙法華宗的白殿弟子宋嗔,但他身上不知關切什么混亂洲域的隱秘,他的口氣十分之大,落在我們異雷山手中之后,反而不斷嘲諷我們,說接下來就要我們好看。”馬紅俊看著何靈秀和王離,苦笑道:“關鍵這人倒不是純粹的虛言恐嚇,這數日之內,已經有數波混亂洲域的修士前來對付我們異雷山,雖說有孔雀法王坐鎮,我們異雷山沒有什么人折損,但對付得也不輕松,而且孔雀法王的身份或許都已經泄露。而且按照暗魚傳來的消息,現在黑市之中,都至少有五個混亂洲域的至高宗門在收兵買馬,想要盡快解救此人,而且按照可靠的消息,之前侵入紅山洲的一些混亂洲域修士,都在設法朝著我們異雷山行進。我們雖說抓了此人,但感覺就像是抓了一個隨時會爆的天雷。”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王離此時略微平靜下來,皺眉道:“沒有問出為什么有這么多混亂洲域的宗門替他出頭?”“要是問的出原因也就好了,關鍵這人真的是一具臭尸。”

  馬紅俊一臉無奈,道:“這人之前發現有些不對,落在我們手中之前時,就直接施展了他們大妙法華宗的大妙皮囊術,又用了無思道觀的活死人術,他現在整個肉身就相當于是一具真正的腐尸,根本感覺不到什么痛楚,所以各種折磨的法門對他根本無用。”

  “連孔雀法王都對他束手無策?”何靈秀有些不可置信,“破不了他的法?連針對神識的法門也對他無用?”

  “這就是最詭異之處。孔雀法王也試著施法了,但此人恐怕經過混亂洲域某個大能的力量秘法加持,他施展的法門元氣法則竟是牢不可摧。”馬紅俊有些心悸道:“按照孔雀法王的判斷,為他施展秘法加持的修士至少是圣階修為,而且恐怕是自身也付出了不少代價才能夠施展這樣的秘法加持。以至于此人的識海也是鐵板一塊,任何攻神、搜神的法門對他不起作用,之前想著的唯一辦法,恐怕就是讓此人的心境出現問題,但此人根本就是無所謂,無論什么屎尿加身啊,吊起來示眾等等諸多羞辱的手段,他也根本無所謂。他現在的心態恐怕反而是隨你們玩,反正到時候你們都要倒霉的心態,我們越是各種手段折磨他,他現在反而越是像看猴戲一樣看我們。”

  “這么變態?”王離心中無名火氣,“現在這人在哪里?”

  “楊厭離等人現在在道觀后邊弄了一個養蛆池,就讓他在養蛆池里泡著。”馬紅俊也不廢話,駕著遁光就開始帶路。

  “養蛆池?”

  王離隨著馬紅俊降落在道觀背后的一片密林之中,只見一團紅蒙蒙的靈光包裹著一個數丈見方的方池。

  那方池之中漂浮著塊塊腐肉,腐肉上面爬滿了各種色澤的蛆蟲。

  那池子中央有一根玄鐵柱,玄鐵柱上有數根法鏈吊絲瓜一樣吊著一名修士。

  說是修士,真的不如說是一具腐尸。

  這人身上沒有任何的生氣,身上也都是散發著腐爛氣息的腐肉。

  這些腐肉現在千瘡百孔,到處都有惡心的蛆蟲鉆進鉆出。

  他渾身只有一張臉面和脖頸算是完好,應該是被異雷山的人施展了什么法門護住了,但即便如此,他臉上和脖頸上也是那種布滿尸斑的死肉。

  他的眼瞳也是灰白色,泛著幽幽的暗光,看上去極為詭異。

  “這是他的本相面目?”

  王離皺著眉頭看著這人的面目,他發現這人的面目和他在仙墟之中所見的那人截然不同。

  “放了多久了,這都忍得住?”何靈秀等人看著這種惡心的場面大皺眉頭。

  “看來正主兒來了。”王離和顏嫣還在懷疑此人是不是他們在仙墟之中遇到的那人,沒想到這具腐尸模樣的修士喉結卻是動了,發出嘲諷般的聲音,“你倒還真是情深義重,對我念念不忘。”

  “果然是你!”王離瞬間變色大變,這人的口音都和仙墟之中有些不同,但說話的節奏,那種說不出的味道,卻讓他記憶猶新。

  “哈哈哈!”

  蛆蟲池中的修士頓時狂笑起來。

  此時異雷山的主要人物和孔雀法王都已經現身,都已經出現在王離等人的身側,但這名修士卻是反而越加興奮般變態的狂笑起來,“我倒是也佩服你,居然還能想得出方法確定出我的身份,還能把我找出來,不過你所謂什么大仇不報,誓不結嬰的說法我之前也聽說了,我差點笑死。你怎么都不會想到,我不找你麻煩算是好的了,你居然還想著找我麻煩,你這人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活膩了。”

  何靈秀恨得牙癢。

  拋開之前的仇怨不算,這人很顯然都是賤得要命。

  “你就是宋嗔?”王離倒是反而冷靜了下來,看著這人認真的問道:“恭華天大妙法華宗白殿的真傳弟子?”

  “明知故問。”蛆蟲池中的修士發出鄙夷的聲音,“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區區玄天宗弟子,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口出狂言對付我,也不怕我大妙法華宗直接將玄天宗滅了給你點教訓?”

  狂妄!太狂妄了!

  姜雪璃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但王離卻是反而呵呵一笑,道:“是么,那倒是要感謝你們,反正那些人我都想滅了,只是身為正道玄門,倒是怕被人落了口舌。”

  這一下倒是讓蛆蟲池中的宋嗔一愣。

  他一時也有些跟不上王離的思路。

  足足一個呼吸的時間過后,他才似乎有些反應了過來,“我倒是忘記了,你是被玄天宗棄在孤峰的弟子,若是滅了玄天宗,倒真是如了你的愿了。”

  “我倒是有一個很認真的問題。”王離認真的看著他,“到不知你能否給我解惑。”

  宋嗔似乎也是在蛆蟲池中泡得有些無聊,反而饒有興致的說道:“什么問題,說給我聽聽,看看我有沒有興趣。”

  “我聽說你落在我們手中之后,便有恃無恐,已經有諸多混亂洲域的宗門要來解救你,難道你是那么多宗門大能共同認為的私生子?是你母親和他們都有關系,他們都搞錯了么?”王離認真說道。

  聽到王離的前半句話,宋嗔口中哈哈作響,但聽到后半句話,他的笑聲一頓,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笑出了聲來,“你以為逞這樣的口舌之快能夠讓我發怒么?”

  “那換一個問題。”

  王離也笑了笑,道:“你都知道我立下了大道誓言,那你就不擔心我完全不管你這些后臺關系,現在直接將你斬了,弄得渣都不剩?”

  “生又何歡,死又何懼。”宋嗔此時灰白的眼瞳之中反而出現了挑釁的神色,“不過你的見知也太淺薄了,這樣你倒是真報不了仇了。”

  “什么意思?”王離倒是真的有些不解。

  宋嗔卻是反而挑釁般的看了孔雀法王一眼,“我說了你也不信,你不妨問問這個和你勾結的能忍寺大能。”

  孔雀法王臉色也有些難看,但是迎著王離的目光,他還是按下怒氣,淡淡說道:“此人被某個大能秘法護持,那名大能應該用了冥命法門,甚至折了一點自己的壽元,來將此人的一縷精氣神和自己命數糾纏,若是破解不了這種秘法護持,他在這里的肉體和精神被抹滅,那名大能反而可以讓他異地重生。”

  “什么意思?”王離下意識的再重復了這一句,然后皺眉道:“這是說他現在落在我們手里,我們要是不殺他還好,他就相當于被禁錮在我們這里,但若是我們殺了他,他反而像是解脫一般,可以在別處換一具肉身重生?”

  孔雀法王點頭道:“那是閻羅殿的古法,在修真界早就已經失傳了上萬年,但沒有想到在他身上見到了。”

  “是什么人給你下了這樣的秘法護持?”王離目光閃動,他覺得這種秘法十分詭異,怎么聽都像是存儲記憶。按照他的認知,滅世之戰后,舊時代能夠儲存記憶的基礎設施已經崩壞,難道說是什么創世者手中還擁有存儲記憶的手段?

  宋嗔看著王離目光劇烈閃動,卻是以為王離已經有些心中驚懼,他便再次發出狂笑:“你猜?”

  “創世者?”王離試探性的看著宋嗔,問道。

  宋嗔莫名其妙的看著王離,“什么鬼?”

  “媽蛋!”

  王離頓時郁悶的搖了搖頭,“還以為和個知情的說話,原來是和個蒙在鼓里的傻子說話。”

  他是直覺宋嗔的莫名其妙不是裝出來的,而現在宋嗔也覺得他的郁悶和失望不是裝出來的。

  關鍵宋嗔此時直覺王離并不驚懼,以至于他心中產生了些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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