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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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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誰?”

  寧奕的聲音回蕩在長陵山腳下。

  這道聲音,聽起來平穩而又淡然,但其實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太游山陽神瞇起雙眼,兩袖之內,有氣勁鼓起。

  陰神木然開口“沒有必要。”

  他伸出一只手,按在陽神肩頭。

  太游山陽神的背后,那輪映照紅色赤霞的神日,緩慢收斂光芒,這其實是功法與寶器的結合,三四個呼吸之后,這輪大日沒有脫離他的衣袍飛出,而是緩慢失去溫度,最終變為冰冷的圖案。

  陰神繼續說道“他的身上死氣纏繞,是個不祥之人,沒必要在這里交手從長陵下山,凝出一顆本命劍心,看起來好大威風,還記得五百年前的南疆余青水嗎?只要他試著去領悟石碑劍意,就會受到死氣侵蝕,要不了多久,因果報應就會找上門來。”

  陰神的聲音并不大,只有身旁極少數的修行者同門能夠聽到。

  “你我從長陵歸來,得到了一副完整的修行法門,若是參悟完全之后,他還活著,屆時再給他一點教訓。”陰神對著自己身旁披著白袍的年輕男人開口,兩人的面容上籠罩著一層淡淡光芒,陰是霧氣,陽是紫霞,皆無法看出真面容。

  陽神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太游山的修行者就此沉寂下去,在兩位圣子的帶領之下,轉了一個方向,就此離開長陵山腳。

  他們要看的,本來就是王異與聲聲慢的那一戰,這一戰被寧奕攪局,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倒也不算是空手而歸。

  寧奕仍然面帶微笑,望著龜趺山的方向。

  他的腰囊里,那片龜甲正在不安分的跳動,被他以一道神念壓制住,神性流淌,原本在寧奕的下意識之中,會刻意流淌過那片干枯龜甲,以此滋潤甲片,好讓寧奕日后派上用場只是寧奕已經覺察到了一絲不妙。

  陵尋的目光透過銀白面具,望著寧奕,語氣不善道“閣下的身上,似乎有我龜趺山的重要器物?可否解開腰囊一證清白?”

  寧奕微笑道“閣下的身上,好像也有蜀山的重寶,可否寬衣解帶,讓大家瞧一瞧?”

  不滅靈體的面容,隔著一張面具,無法看清,他說道“寧奕,你吸了長陵這么多死氣,就不怕報應找上門來,步了你師兄的后塵?”

  寧奕淡然道“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陵尋瞇起雙眼,道“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能如此風光。”

  “何必要等到下次見面?你現在就可以上來一戰,把你的身家賭上來,像羌山王異那樣。”寧奕微笑說道“你看不慣我,現在就來一戰,打贏了我,細雪和聲名,你全都拿走。”

  “求戰?”陵尋笑了笑,道“你以為我像是那個羌山崽子,三言兩語,就想引我上鉤?”

  他從長陵得到的意境法門,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參悟。

  其實太游山陰神說得很對。

  各方各地的圣子,來到天都,所為不過是長陵,長生路上,看似有諸多對手,其實真正的對手,就只有自己。幾句話的矛盾,立場上的沖突,還犯不著讓自己與寧奕這個瘋子,就在此地打上一場?

  剛剛王異的下場,陵尋也看到了。

  他捫心自問,自己若是登場,絕不會落得王異這般狼狽不堪的結局。

  但是他卻無法做到,對上王異,像寧奕如此輕松的取勝,鎮壓那三朵劍氣蓮花,還信手摘下羌山長氣。

  陵尋輕輕吸了一口氣,平復心境。

  寧奕的本命劍心,尚不可知,東境陣營初來乍到,自己與青君已經先打過一場,寧奕若是有心調查,那么自己的幾張底牌,都瞞不過對方,此時對戰,相當不明智。

  “等我將意境法門融會貫通,那時也不算遲。”

  陵尋揮了揮手,示意龜趺山的諸人,就此離開長陵。

  寧奕無所謂笑了笑。

  他目送著長陵的諸多修行者,一個一個離開,山腳下,變得不再那么熱鬧,反而是冷清起來。

  白鹿洞書院的女弟子,一直站在寧奕的身后。

  應天府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等到諸多勢力都離開,場上只剩下了寧奕和白鹿洞書院。

  青君腰間懸著一柄漆黑長劍,向著寧奕的方向走來。

  白鹿洞書院的女子如臨大敵,面色不善,盯著那個從容不迫的應天府大君子,緩慢前行,這個年輕男人的面容少了三分殺伐之氣,肩頭多了一兩分奇異的道法意境,據說蓮青沒有進入長陵,而是在應天府閉關修行自己的“道”,這股奇異的大道意境,應該就是閉關之后的所得所悟了。

  聲聲慢瞇起雙眼。

  寧奕伸出一只手,示意無需擔心。

  他向前走了兩步,與青君面對面站立,雙方的身后,是兩座書院弟子緊張的目光。

  元霖不太明白,自己師兄為何還要上前?

  “寧奕,又見面了。”

  青君淡然笑了笑,他看寧奕,已不是曾經的敵人,這是一種很奇異的眼神。

  寧奕僅僅是與其對視,就覺得如沐春風。

  這股感覺并沒有讓寧奕放松下來,相反的,他更加謹慎,青君的身上帶著一股自己看不穿的大道意境,寧奕聽說他與不滅靈體打了一架,雙方誰也沒有占據上風。

  現在看來,因為那一架的緣故,陵尋似乎幫助青君更上一層樓。

  蓮青平靜道“我已經看淡了許多事情。”

  寧奕灑然一笑,故意問道“包括我打得你道心崩潰的事情?”

  “道心有痕,你不打碎,還會有別人,曹燃,葉紅拂,洛長生我注定要往前走,只不過提前遇到了你。”蓮青的語氣像是一個出家人,風輕云淡,“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還要感謝你。”

  寧奕挑了挑眉,看青君的模樣,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難道是真的不記仇了?

  “恕我直言,你這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更像是靈山的禿驢。”寧奕微笑說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你既然如此,我也不繞彎子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要是專程為了感謝我,沒必要特地過來說這些客套話。我打了你一頓,你不記仇,真是大人有大量,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借我兩顆妖君胎珠耍耍唄,應天府家大業大,總不會連這點禮物也拿不出來吧?”

  這句話說出來,寧奕身后的聲聲慢捂唇而笑,聲音壓抑地極低。

  “賤不賤吶”元霖氣得鼻子癢癢,腹誹道“這人的心是煤炭窟窿里燒出來的吧,太黑了,太臟了,我要是師兄,我一巴掌扇過去”

  青君聽了這番話,也很有一巴掌扇過去的沖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是忍住了發泄的火氣,保持著還算淡定的面容,冷嘲熱諷道“妖君胎珠不是稀罕東西,以你嘴皮的功夫,大可以去灰界,看看能不能干掉兩位妖君。”

  寧奕嘖嘖有聲,順著青君的話,小小的自我感覺良好了一下,自嘲道“原來我嘴皮這么厲害?”

  “寧奕。”

  青君抖了抖袖,正色說道“你我之前的那一戰,并不算是真正的一戰,彼時你修為不夠,我道心不穩。”

  寧奕瞇起雙眼。

  青君竟然坦然承認了這一點?

  當時自己只不過是中境修為,之所以能在青山府邸壓制青君,全都靠著獅心皇帝的那一縷神性碎屑,比起徐清焰的神性,那塊頑固不化的神性結晶剝離開來的力量,無論是渾厚程度還是磅礴數量,都要強上許多。

  所以寧奕能夠遞出史無前例的神性一劍。

  “曹毗先生的飛劍還在你的手上,若是時機成熟,我會向你討回。”青君平靜開口,說道“直至如今,我的道心仍然不穩,存在些許問題,但那柄‘龍藻’,是應天府的千年門面,府中無人,唯有我來取回。”

  寧奕笑了笑,他不是得寸進尺的人,青君說了這些話后,他對于眼前的男人,有些刮目相看。

  “公平一戰,我等著你。”寧奕微笑說道“可惜你想從我手中贏回‘龍藻’,已不可能,不過到了那個時候,龍藻飛劍歸還應天府也無妨。”

  青君揉了揉眉心。

  他似乎在猶豫一些話,要不要說出口。

  他的身后,不僅僅是應天府,還有元氣大傷的岳麓書院以及嵩陽書院,這些書院門生,都沒有離開。

  書院之爭的時候,都沒有來齊,此刻竟然是在長陵山腳下聚齊。

  “我的師父朱候,犯了一些錯。”蓮青的目光越過寧奕,望向琴君,認真說道“千年書院,本該謹守本心,鏗鏘一氣,這些年來,一直走向了錯誤的方向我替他認一個錯。”

  這句話說完,蓮青輕輕一拂衣袍,微微屈膝,揖了一禮。

  寧奕眼神有些驚訝。

  在書院之中,屈膝是一種大禮。

  很真誠的認錯。

但是顯然,白鹿洞書院的修行者并沒有因為青君的舉措,而變得如何釋然,她們仍然冷冷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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