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做好了。
李子安給了余美琳一杯老婆羹,溫聲說道:“老婆,你這幾天一定累壞了,你喝杯老婆羹吧,能幫助你恢復精力。”
余美琳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嗯,老公你真好。”
李子安也給了湯晴一杯:“小湯老師也辛苦了,你也喝一杯老師羹。”
兩只杯子里裝的是一樣的東西,但名字必須得不一樣。
細節決定成敗,大師在情場上如魚得水,到現在都還沒有翻車,注重細節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謝謝子安哥。”湯晴客氣了一句,端起李子安給她的那杯“老師羹”就開喝。
李小美翹起了小嘴:“爸爸,你都不給我一杯,我可是你親生的小棉襖。”
李子安被她逗樂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哎喲,你還知道你是爸爸的小棉襖啊,那你知不知道你這小棉襖漏風啊?”
“漏風……漏風是什么東西,好吃嗎?”李小美問。
李子安差點噴出一口1995年的老血來。
余美琳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
李小美沖李子安噘嘴,小臉嫌棄:“爸爸,媽媽都在笑話你,你這么大個人了連漏風都不知道,羞不羞?”
李子安很肯定余美琳是在笑話李小美,可他也懶得糾正了。他跟李小美斗,斗贏了他買糖,斗輸了還是他買糖。
李子安也坐下吃飯,是了兩口卻見余美琳沒有喝老婆羹,他說道:“老婆,你怎么不喝老婆羹,以前你可是很愛喝的。”
余美琳嗯了一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卻就是那一小口下肚,她突然捂著嘴巴,慌慌張張的離開座位,跑進了房間。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心中一片困惑。
“美琳姐,你沒事吧?”湯晴起身要去看。
李子安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起身追進了他和余美琳的房間。
“哇……”余美琳正蹲在碼頭邊嘔吐,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很難受的樣子。
李子安上去輕拍余美琳的背心,緊張地道:“美琳,你怎么了?”
余美琳張嘴要說話,可嘴一張開,又是一口吐了出來。
李子安跟著往她的背心張嘴注入了一點真氣,然后將真氣導入她的胃部。
余美琳這才好受了一些,臉上也恢復了一絲血色。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李子安關切地道,方士副腦也在分析和處理真氣反饋回來的信息。
余美琳站了起來:“我好多了。”
她拿杯子接了一杯水漱口。
李子安這邊也分析處理完了真氣反饋的信息,余美琳的氣血很不穩定,心跳也比正常的時候快了許多。可真氣診斷也有短板,那就是沒法像化驗那樣獲得細胞的情況,畢竟經過大惰隨身爐這個方士副腦呈現在腦海之中的影像是器官和組織的印象,不可能是細胞級的影像。
余美琳漱了口,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老公你別擔心,這是正常的妊娠反應,我沒事,我們吃飯吧。”
“你真沒事?”李子安還是很擔心,而且心里還有一點揮之不去的疑惑。
余美琳笑了笑:“我真沒事,你就不要擔心了。”
“美琳姐,要不你去醫院看看吧,千萬別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湯晴也來了,站在門口,眼神里滿是關切和擔憂。
余美琳走出了洗手間,說了一句:“我會的,你也不要擔心。”
三人回到了餐桌上。
余美琳將那杯被她喝過一口的老婆羹挪開了:“孩子可能對這個老婆羹有反應,我還是不喝了吧。”
李子安關切地道:“美琳,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余美琳笑著點了一下頭:“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啰嗦。”
這神情,這語氣都是那個熟悉的管家婆。
可不知道為什么,李子安心中的那一絲疑慮總是若隱若現,揮之不去。
叮鈴鈴,叮鈴鈴……
李子安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董曦打來的電話,他也不避開誰,就在餐桌上接聽了電話。
“喂,董小姐。”
看似一個普普通通且很正常的招呼,里面卻有講究,身邊沒人的時候是阿曦,有人的時候是董小姐,這也等于是告訴董曦他身邊有人,請注意言辭。
董曦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那個渣土車司機沒死,現在正在交通醫院,你馬上過來,有些情況你要了解一下。”
“好,我馬上過……”
沒等李子安把話說完,董曦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這絕逼是報復。
李子安還是把那個字說出來了:“來。”
“老公,董小姐找你什么事?”余美琳問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那個渣土車司機的事,董小姐說有些情況要我了解一下,我去一趟。”
“路上小心點。”余美琳叮囑了一句。
湯晴說道:“子安哥,你把工具箱帶上吧,有個什么突然情況也好應對。”
李子安回來之后給她和余美琳講了接機路上遇襲的事,這讓她很擔憂。
“嗯,我這就去拿上。”李子安回房間去拿合金工具箱。
路過洗手間的時候,他的視線移到了馬桶上,馬桶邊沿殘留著一點余美琳剛才的嘔吐物,他猶豫了一下,想進去收集一點嘔吐物,拿去給董曦,讓她找張博士幫忙化驗一下。
可是想了一下他還是放棄了,余美琳是他的老婆,這樣做不妥。而且,她真要是有什么問題的話,那就等于直接將她推給了療養院,他不能那樣做。
他取上合金工具箱走出了房間。
“老公小心點。”余美琳又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我走了。”李子安出了門。
半個小時后,交通醫院。
李子安從豐田埃爾法里下來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董曦。
“老板,我去停車,有事電話扣我。”范才偉說。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往董曦走去。
“阿曦,你查到什么沒有?”李子安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
董曦說道:“情況有些復雜,你跟我來,你先見見那個渣土車司機,然后我們再聊。”
李子安也沒有多問,跟著董曦進的醫院,隨后乘坐電梯來到了11樓的一間病房門前。
劉軍站在門口跟李子安打了個點頭招呼。
李子安輕輕給了他一拳。
老朋友,點頭招呼肯定不夠。
劉軍給李子安翻了一個白眼。
如果董曦不在這里,他肯定要跟李子安吹一下牛,但董老虎在這里,他缺乏吹牛的勇氣。
李子安跟著董曦進了病房。
病房里有兩張病床,但只躺著一個病人,頭像纏著紗布,臉上也有幾處擦傷,但只涂了藥膏,沒有包扎,能看見臉龐,看上去年齡不大,也就30出頭的樣子。
“他叫黃剛,醫生已經給他治療過了,能說話,你跟他聊聊吧。”董曦說。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來到了病床邊。他并沒有急著跟渣土車司機黃剛聊什么,只是看著黃剛。
黃剛也看著李子安,有些緊張的樣子,眼神也顯得很復雜,恐怕只有莎爾娜。那種心理專家才能解讀出來。
李子安從黃剛的反應和眼神之中只獲得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這個黃剛無論怎么看都不想是一個執行自殺式任務的殺手,倒是跟他接觸過的那些貨車司機沒什么區別。
董曦看著李子安,也不催促。
李子安在心中醞釀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還記得你開車撞過我嗎?”
黃剛搖了搖頭。
“你認識我嗎?”
黃剛又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車子失控了,是這個意思嗎?”
黃剛沉默了一下,卻還是搖了搖頭。
李子安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是典型的一問三不知,可就當時的情況,死了兩個無辜的人,其中一個甚至被壓扁了,這黃剛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聽。”李子安換了一個方式。
黃剛第四次搖頭。
李子安的眼神逐漸冰冷:“有兩個人慘死在了你的車輪下,如果我和我的朋友運氣差點,反應慢點,我和我的朋友也有可能死在你的車輪下,這樣的事情,你跟我說你什么都不知道?”
黃剛突然哭了,是那種張大的嘴巴卻沒有聲音發出來的哭泣。他的眼淚牽著線的往下掉,內心的痛苦全都呈現在了他的臉龐上。
李子安心中一片困惑,忍不住回頭去看了董曦一眼。
董曦似乎知道李子安想從她這里尋求什么,她說道:“我審問過他,跟你現在所遇到的是一樣的情況。”
李子安心中的疑云更重了。
董曦接著說道:“他是杭地人,來魔都打工已經5年了,家里有一個妻子,還有兩個孩子,沒有任何犯罪記錄。”
李子安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董曦輕輕點了一下頭。
這也是她著急的把李子安叫過來的原因,面對這樣一個疑犯,她的那些經驗和手段都沒有用武之地。
李子安的視線又回到了黃剛的身上,之前他挺恨這個人,可是這個時候看黃剛哭得這么傷心,那痛苦的樣子,他的心里又有些同情。
“我……我……嗚嗚嗚……”黃剛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哽咽,“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板讓我去裝土方,我好好的開著車……醒來就在醫院里了,我、我兩個孩子都還小,我不能去坐牢,兩位警官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李子安往床頭走近了一點,然后說道:“我不是警官,我是警官請來協助破案的大師,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話,你就好好的配合我。”
黃剛連連點頭:“我配合,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