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宮霓羽笙歌舞,粉黛三千寵一專。
麗質天生難自棄,君王席上宴華年。
按理這句唱罷便有一大段唱腔,以抒發自己情感的,其實解釋貴妃為何到了百花園。
可是想不到突然出現了一個女旦念白,便是開首那首七絕。
隨即眾人看見百官在歡宴的場景,這個場景出現得十分 詭異,包括陸辰知道一定是那唐明皇的鬼魂在搗鬼。
那盛大的場景,看得所有人瞠目結舌。
雖然如今的南京故宮已修復得無比巍麗壯觀,可是與盛世大唐相比,竟然十分之一也不及。
要知道唐朝的首都曾經有過搬遷,在武則天當政時曾經遷都洛陽。
陸辰還知道,前世一部極有名的關于狄仁杰系列的電影,曾經將咸陽的景象錯用到了電影海報上。
長安城的富庶是如今的人們無法想像的,當時有無數昭武九姓的子弟全部在長安進行借貸。
那是一個商業極度發達的時代,因此拆借極度發達,而放貸是西域商人在長安立身的根本。
所以發生了安史之亂后,郭子儀采取的手段是向萬國借兵,所謂的萬國即西域各國還有回紇及突厥等各民族。
王維曾經與杜甫等人唱和過上司賈至的一首詩,而杜甫的寒酸也因此唱和詩被人提及。
只因他用了燕雀高三字,有人便嘲笑他不發跡,罵他寒酸,誠可笑至極。
現錄王維 〔唐代〕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原詩)
絳幘雞人報曉籌,尚衣方進翠云裘。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日色才臨仙掌動,香煙欲傍袞龍浮。
朝罷須裁五色詔,佩聲歸向鳳池頭。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頷聯,九天閶闔對萬國衣冠。
閶闔(入聲)即天門,實際指代宮庭九門,這是用來奉承的話,將李亨比成玉帝。
萬國衣冠就是指四方藩國及所有胡夷部族,用衣冠來代表部族是極高明的修辭手法。
而此詩中的五色詔是專指詔書,這里不能為粘和用三色詔,否則有殺頭之罪。
這就涉及到七絕與七律里三連問題,尾部可以三連仄,但忌三連平。
這個時候郭子儀已經率部平安安史之亂,所以后來以發生了極著名的《打金枝》。
廣德元年(763年),吐蕃攻占長安,李豫出逃陜州。
隨后便起用名將郭子儀擊破吐蕃,又平定仆固懷恩之亂。
史稱唐代宗李豫為人仁孝溫恭,是一代有為之君。在位時期,定計誅殺權宦李輔國、魚朝恩及宰相元載,流放宦官程元振。
他將女兒升平公主許配汾陽王郭子儀六子郭曖為妻,時值汾陽王花甲壽辰,升平公主不往,郭曖怒打公主。
郭子儀綁子上殿請罪,唐皇明事理顧大局,不僅沒治罪反加封郭曖。
但所有的一切全離不開安史之亂的主角唐明皇李隆基與楊貴妃,若沒有這兩個始作俑者,唐朝不可能由盛轉衰。
楊貴妃在歷史上留下的好多傳說,其實并不美好,比如陷害貶逐李白。
李白之死也與此有關,他出生于西域的碎葉城,也是商人世家,所以無法參加科舉。
但是除了科舉一途,還有舉薦之說,必須有貴人賞識。
大唐時期文化氛圍極濃,尤其是達官貴人們喜歡開類似今天的沙龍聚會,全部由名士參加。
名士們在聚會時會念當世的詩人所作的新詩,因此好多詩人投靠為幕僚,就是希望能找到一條出路。
而賀知章就在玉真公主的宴會上朗讀及舉薦李白的詩,于此得到了玉真公主的賞識。
在她出面斡旋下,將李白舉薦給大內,于此李白名聲大噪。
但是李白此人壞事也壞在不拘小節上,他若喝醉了酒,便是天下老子最大。
曾在詩中云““天子呼來不上船,
自稱臣是酒中仙”。
范傳正《李白新墓碑》載:
玄宗泛舟白蓮地,召李白來寫詩,其時李白已在翰林院喝醉了,乃命高力士扶他上船來見。
豈知他乘醉羞辱了高力士,命他給自己脫靴。
要知高力士相當于大內總管,極獲唐明皇與楊貴妃寵愛。
后來便是他向貴妃哭訴進饞,終于使朝庭放逐李白。
最后走投無路的李白,便投湖自盡,于是又產生一個典故:
說李白是撈月而亡,其實他乘機兵解而去了,因為他本來是天上神仙下凡……
熙熙攘攘的長安城讓所有人震驚不已,如此繁華景象,青龍大陸自始未見也。
隨即傳出一聲“罷駕”,女子的念白承接于此,是表明貴妃游園的前因后果。
實際上是念白結束,才有唱腔出現的。
劉花臉十分尷尬,只好接下去唱,將沒有完成的唱腔全部唱完。
這時只見他將右手扇轉交于左手,開始甩袖,然后又將右手扇轉交于左手,重復甩袖。
這段表演中規中矩,表演結束,便要表演最后的步法,這才是全場矚目的焦點。
陸辰也全神貫注地看著劉花臉表演,劉花臉雖然是隔行,可是對于這段精彩劇目,竟然爛熟于胸。
而且他扮作了女旦后,竟然生出一股嫵媚之氣,主要因為妝容的關系。
這不由使陸辰想起前世的M大師,他的扮相連女子也自嘆不如。
甚至為了保護嗓子他一生煙酒不沾,并不吃有損嗓子的食物,這種自律正是一代老藝術家們藝德的體現。
不像后來的流量明星們,表面的美好全是鏡花水月的遮羞布。
隨即劉花臉開始表演起扶柳步,那是貴妃入園后酒意上涌,待酒意消退后,她才與百花競美。
陸辰先前也表演過這段的扶柳步,可是論火候與功底,他只能自嘆不如了。
劉花臉表演得如行云流水,將貴妃身子欲倒不倒的形態表演得無比逼真,在場的人只能喝彩。
連那女子眼中也閃現著妒忌的光芒,沒想到劉花臉竟能將這段步法表演得如此出色。
女子心中無比悲憤,難道只能放他過門了嗎?
這個時候她突然開口道:“少年,若是你能夠替我報仇,我甘愿認你為少主。”
陸辰心道:你認不認也沒甚大不了的,畢竟你也逃不開驪姬的掌握。
可是陸辰突然想到一件事,那驪姬與薛紅藕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若是自己掌握了這女鬼說不定……
于是他便開口道:“你難道還有翻本的機會嗎?”
女子冷笑道:“我是女旦名角,如果沒有壓軸戲,豈能聞名天魁大戲臺?”
其實陸辰最想問的是:福如春怎會是你兒子?
他知道心懷鬼胎是形容人心術不正,可是難道這世上還真有人懷過鬼胎嗎?
女子苦笑道:“我在槐樹林得到過奇遇,所以福如春相當于我生下的。”
其實福如春并不存在,原來他乃符箓的結晶,不過需要女子施展奇門異術。
因此從這意義所說,這個福如春相當于她兒子了。
陸辰知道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目前的問題,于是便聽女子傳授技藝。
原來這段唱腔,除了扇子的表演外,另一派的表演卻是酒杯,但是酒杯卻是虛的。
用虛的表演出實物,這對于表演者的要求更高,關鍵是許多表演名家絕不肯輕傳這個絕技。
但是女鬼如不傳給陸辰,也沒有機會傳承。
所以她只能一咬牙,將她師父笑笑生昔年的絕技傳給陸辰。
許多絕技說穿了其實一文不值,但是要捅破這張紙,可能得花一輩子功夫,所以有沒有師父領進門 極關鍵的。
可是古人忌憚“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因此除非師父臨終,決不會將絕技傳給徒弟。
就怕徒弟學會了,忘恩負義,導致自己老無所依。
就在女子與陸辰在私自相授時,王師兄卻豎著耳朵在聽。
可惜兩人全部用神識傳音,他也沒達到能夠攔截的程度。
只見王師兄的臉色變幻不定,陸辰卻起了疑心:
如果王師兄關心師妹,為何在三十幾年后才知曉她被燒死了?
但是這涉及到女鬼的隱私,他也無法追問,畢竟他非婆婆媽媽,行事得光明磊落。
這時劉花臉已表演完畢,正坐在凳子上喘氣呢,為了這出戲,他可拼了老命了。
王師兄便關切地問道:“師妹,你看劉師弟的表演如何啊?”
女鬼淡淡道:“中規中矩,還請稍待片刻,我馬上傳藝結束。”
方凌雪吃驚極了,女鬼竟然當場傳藝,這能行嗎?
要知道演戲得花出無數心血,必須時時排練,否則稍有差池,便身敗名裂啊。
據說好多名宿前輩們,也會出錯。
為了救場他們有的付出極慘重的代價,有的終生殘疾,就是為了保住曾經的榮譽。
可是女鬼竟然信誓旦旦說即刻傳藝完畢,使方凌雪心頭也產生了懷疑。
畢竟在唱戲上,她也是前輩,而且她表演的《長歌行》,比那《游園》更出名。
因此白小小,在下午與晚上各有一場重頭戲,那是貴人們親自指定的。
《長歌行》的劇目也叫《霓裳羽衣舞》,除了出色的唱腔,還有華麗的行頭,是所有戲曲里首屈一指的。
到時她必須親自伴樂,就是便于她指導徒孫啊。
青龍大陸的人們無法親睹盛唐的繁華,因此也只有在戲曲里一窺究竟。
而搭建那背景,也需要芙蓉樓與神木幫合作。
因此神木幫的作用不僅僅體現在建筑上,各行各業其實都用得到它,但是神木幫逐漸將它外包給別人。
雖然戲曲舞臺的搭建也是暴利行業,可是對于神木幫來說,實在太雞肋了。
因此好多賣解班子,競相要承包這個項目。
戲班與馬戲班子是截然不同的,馬戲班子是表演雜耍的,所以叫賣解班子。
他們表演的是各種身體極限,比如身體的柔軟性,因此表演者經常表演彎腰銜花等項目。
但是有馬戲班子,也將江湖絕學進行表演,當然是半真半假,以今天的術語來稱呼即武術與魔術的結合。
此外還有各種畸形娃娃的表演,甚至是動物的表演。
所以今天的表演馬戲班子也來了好多,與戲班一起爭芳斗艷。
就在這空隙間,唐明皇突然向人們展示了盛唐時期,長安城各種生活常景。
看得所有人心花怒放,恨不生在當時。
突然間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個碼頭邊,一位留著長須的文士,連頭巾都歪了,醉得不能自己了。
無數官船正候在碼頭邊,絲竹聲聲,船上傳出咿咿呀呀的唱曲聲,無數梨園弟子正在盛情表演著。
一位身穿明黃色輕便衣衫的男子,正威嚴地朝著那文士招手,可是文士竟然理都不理。
一個華服貴妃雍容無比,臉如滿月,只是狹長的鳳眼閃著寒光。
她的肌膚好似雪堆就,粉嫩無比,簡直是吹彈得破。
身姿豐而不拙,體態輕盈而靈動,隨著樂聲竟然扭動起腰肢來,仿佛柔若無骨一般。
當她旋轉起來時,猶如那輕快的風車一般,足尖點地,似欲乘風而去。
如此充滿靈氣的麗人,簡直是天下極品尤物啊。
一瞬間就連垂垂老矣的方凌雪都心神一蕩,仿佛此刻,她也化身為那麗人,承受著三千寵愛于一身。
那個君王雖然未穿龍袍,可是不怒而威的氣質,卻讓人心情一肅。
看見那文士竟然不睬自己,他眉頭一皺,然后又展顏一笑,仿佛對于文士十分寵幸。
這時一個高瘦的太監奉命從船下而下,一手拎著一柄拂塵。
他年約五旬出頭,可是一頭白發,連眉毛也是雪白的。
當他來到文士身邊時,竟然聽見其厲喝道:“替我穿靴。”
正值盛夏,文士的靴子臭不可聞。
也不知他穿了多少天沒有洗腳了,老太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可是一股臭氣突然從鼻尖傳來,原來文士的臭腳快伸到他腦門上。
太監由盛怒轉為諂笑道:“奴才替李翰林穿靴。”
他仿佛沒事般,將拂塵插在后背,然后親自彎腰替文士穿靴。
先前天子已招呼過一次了,這次太監就命小黃門們攙扶著文士小心翼翼來到龍舟上。
天子見了文士依舊十分和氣,竟然笑道:“來人啊,賜一碗冰鎮楊梅湯,替李翰林醒醒酒。”
喝完冰鎮楊梅湯,李翰林終于睜開雙眼。
打量著四周,尤其是與貴妃娘娘四目相交,彼此同時大笑起來。
天子大喜道:“請李愛卿當場獻詩一首。”
這時早有太監磨好了墨,遞上龍毫筆,文士便將大袖拎起,開始筆走龍蛇。
片刻間一首《蜀道難》便揮就,天子一邊喝彩,一邊大聲念誦。
顯然他的文學底蘊極高,否則連文士的草書也無法認全,若是念錯,更是天大的笑話。
原來在古代稍有文學底蘊的必須精通行草,否則連前輩的筆跡也認不全,那不是出大大的丑嗎?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天子抑揚頓挫的聲音回蕩在龍舟上,所有人都神情肅穆,全神貫注聽他念誦。
“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后天梯石棧相鉤連。”
“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沖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天子誦讀至此,不由撫掌嘆道:“好氣相啊,氣勢磅礴雄偉,想象玫麗。”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
天子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眉頭暗暗皺起來,貴妃的眼神一厲。
她暗想:此廝,合該當敗,蜀道難,暗寓科舉難,我若在枕邊進一言,保準他明日滾出長安城,做一只喪家之犬。
“……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嗟!”
天子喜怒不現于形,可是文士已察覺不妥了。
他方才實在是喝高了,這《蜀道難》其實暗懷抱負,可是當著君主面直抒胸臆卻過了。
原來此前,孟浩然已被唐明皇觸過一次霉頭,就是那句“不才明主棄”。
唐明皇道:“既然你知道老朽無能,請恕我不能錄用你了。”
因此孟浩然想當官的愿望就此落空,而他是中唐難得的一介布衣大詩人,后來與杜甫相見于黃鶴樓。
但是孟浩然與李白交情也是莫逆,因此李白流傳有好幾首送別孟浩然的名詩,不一一贅述了。
他自然也知道好友如何得罪唐明皇的,想不到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也有傳說,李白在遭遇陷害后,遭受了牢獄之災。
所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恃才傲物是他們通病,就如王勃,最后溺死海里的悲劇。
而造成這個局面的,就是他恃才傲物。
結果在中原無處存身,只能遠走交趾,豈知遇大風浪結果一命嗚呼了……
突然劉花臉叫道:“小子,你若連身段也沒有學會,乘早回去吃奶吧。”
陸辰笑道:“老倌兒,急什么急啊,請看我福如春來表演一段,定叫你輸得心服口服。”
劉花臉卻撇著臉,心道:我將吃奶的力氣使出來,當世沒能人能演得我更好了。
原來他也傳承于南京笑笑生,原本竟然也是唱女旦的,否則就不可能表演得如此流暢啊。
原來他們師兄妹三人入門后,全部是唱女旦的。
可是由于后來兩人在發育期轉嗓了,逐漸失真了,于是再改行唱花臉的。
當然也就無法當主角,只能給武生與女旦當配角了。
王師兄卻轉動著眼珠,不知在動什么腦筋。
其實方凌雪也已暗暗起疑了,若是說王師兄三十幾年來,對于當年的火災一點不知情,實在說不過去。
而且三人的糾葛極深,王師兄也暗戀過師妹,可是她另有了愛侶,這婚事自然不成了。
隨即幕布又拉上了,燈光重新暗下來了。
有人似靈猿似竄上去將燈具全部摘下,一一吹滅。
在室內尤其要小心火燭啊,作為戲臺上用來增光的燈具,除了四角的燈籠外,還有好多青銅燈。
它們明顯比紙燈籠更亮,增亮的效果更明顯。
而且它們也比紙燈籠更安全,但是代價也更高啊。
青銅燈盞比蠟燭與紙燈籠肯定成本要高,蠟燭尤其不能防風,但是青銅燈盞卻更費香油。
要知道貧民家里連燒菜都用不起香油,根本不用說來點燈了,只有豪門世家才能用得起青銅燈盞。
一般在寺廟里才會用青銅燈盞,所以經常說青燈古佛,即由起而來的。
而陵墓里講究點長明燈,即十二個時辰不滅的燈盞,是對君王極大的尊重。
仿佛使亡者重回生前奢華的宮庭生活,即寓意著亡者的復活。
陸辰突然驚覺,幕布后竟然掛著無數的長明燈,只是全部被吹滅了。
他心中在懷疑,那個鬼皇難道真的是唐明皇嗎?
可是他想到戲子皇帝還有一位后唐莊宗,若是他只怕心性更殘暴,他的心突然忐忑起來。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退路了,女鬼師父已將絕學傳給自己了,自己也只有替她挽回最后的尊嚴。
這時鼓門又重起了,幕布后突然傳出一聲“罷駕”,那是表示宮庭酒宴散了。
這時女鬼的念白響起了,因此陸辰沒有開口唱,其實他的唱腔也來自符箓,并不用他親自開口。
好在此刻比的也不是唱腔,而是步法與身段,陸辰突然暗叫一聲僥幸。
他做夢也想到,竟然來到異世后,當戲子并唱戲。
若是在前世,他定然欣喜若狂,那是國粹啊,已絕傳了。
在如今那僅是混飯吃的手段,戲子地位低下,有時為了糊口還得出賣一下身體,那種屈辱是無法言表的。
所以他覺得活在前世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首先是不用打板子。
在這兒人們經常遭受無妄之災,于是屁股倒霉了,經常被打得皮開肉綻。
一大段唱腔結束了,陸辰終于開始了正式的表演。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想看看他究竟拿出什么手段來反敗取勝,尤其冰曉云也目不轉睛盯著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