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人似幽靈般遠去了,竟然頭也不回,姜大維的臉色非常難看。
從陸辰那兒,他也問不出什么名堂,陸辰當然不會說他是魂穿來的,不然真的會小命不保啊。
雖然他城府不深,可是作為碼農,他的警惕性還是有的,不該說的話一句還說,完全推個一干二凈。
姜大維這時看得真真切切,陸辰根本不是他少主。
雖然遠看很相像,可是氣質等各方面,陸辰差得太遠了。
作為現代人,陸辰的許多思想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離經叛道的。
有許多約定成俗的規矩,對于土生土長的居民肯定是自小耳濡目染的。
可是對于陸辰來說,他根本不懂,比如對于江湖中人如何稱呼。
他雖然接受了兩天的禮儀教習,可是他要學的實在是太多了,否則冒犯了貴人,那可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他盡量少說話,可是偶爾間流露出的神情還是會出賣他。
姜大維雖然心狠手辣,可是至少身為一幫之主在江湖地位異常尊崇,許多年輕人見了他,都稱他姜前輩。
可是陸辰卻無動于衷,對于他的這種大喇喇,令人姜大維更吃不準他的來路。
他猜想或許這小子的家世極尊榮,否則不會如此輕慢他。
服了雪蟾丹后,總算把陸辰拯救回來了,精神也見漲,可是令他為難的是沒有手紙啊。
這個世界紙張是無比稀缺的資源,因此能上學寫字,也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事。
姜大維用兩團破布塞住鼻孔,無比厭惡地拋給他一團破布,可是陸辰看見上面污跡,心里也是無比糾結。
最后總算能起身了,可是雙腿還是發軟發酸,這個時候那股味道,快把他自己也薰暈過去了。
姜大維來到后山處,大喝一聲劈下一掌,地上竟然出現一個一丈方圓的深坑,把陸辰嚇了一跳。
老頭的大摔碑掌果然厲害,這要是打到人身上肯定是筋斷骨折,性命不保啊。
把惡臭之源踢進去,然后深埋掉,兩人才結束了噩夢。
姜大維果然是老辣,做事有條不紊,不讓外人看出任何破綻來,否則別人憑借著氣味就能追查陸辰的下落。
他看了眼陸辰,陸辰突然有毛骨悚然的感覺,預計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
姜大維咧開嘴笑道:“小子,這顆雪蟾丸珍貴異常,你得寫張欠條給我,老子是個買賣人,當然要講究回報啊。”
陸辰嚅嚅道:“可是如今我身無分文,我怎么還你?”
老頭笑道:“這好辦,你咬破手指,寫在布上就行了。”
陸辰為難道:“可是老丈,我怕疼啊。”
他將手縮到背后,這張欠條是不能寫的,反正就算被人認定是無賴也好,就是不能寫的,否則就成了賣身契了。
老頭突然笑道:“可是雪蟾丸有個缺點,就是服用后,會渾身火燙,你是不是感覺很熱啊,如果不懂得收納內氣,還會爆體而亡。”
陸辰被老頭嚇出一身冷汗,他才來到異世兩天多了,真的不想死啊。
老頭循循善誘道:“你寫完欠條,老夫教你如何收納內氣,你有可能因禍得福,連升兩階到返照境。”
陸辰聽得很是心動,連升兩階他就直接升到返照境,這真是他夢寐以求的好事啊。
如果要靠自己努力,不知要奮斗多長時間呢,這樣張老黑也不能欺負他了。
于是他硬著頭皮問道:“可是那粒丹藥值多少錢呢?”
姜大維白了他一眼道:“雪蟾丹可是有市無價的,老夫就便宜你了,只折算一萬兩黃金吧。”
咕嗵一聲,陸辰栽倒在地,把老頭嚇了一跳。
他連忙扶起他道:“小子,不就一萬兩黃金,何必嚇成這樣啊?”
陸辰哭喪著臉道:“你還是殺了我吧,我一輩子不吃不穿也還不起藥費啊。”
姜大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好像是大內侍衛吧,如果混得好,五年后混個將軍當當,一年俸祿也有兩百多兩。”
“最主要油水多啊,一年撈個幾千兩也是閉著眼睛能辦到的事啊。”
陸辰氣得只想罵人,這老兒生得是什么心啊?
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先想著叫陸辰將來如何去貪污撈油水了。
陸辰是油鹽不進,將頭搖得似撥浪鼓。
老頭氣呼呼道:“算我倒霉,只收你八千兩銀子,這下總行了吧。”
陸辰還是搖頭,前世他就是個一錢如命的家伙,為了省錢買房,他拼命與女友省吃儉用。
好容易積了三十幾萬,如今全部泡湯了,一想到兒,他將那可惡的張大偉恨得牙根癢癢的。
老頭眼中快噴火了,他第一次遇到這么難纏的家伙。
平時江湖中人若是遇到他,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可是這小子倒好,不但不害怕他,竟然還一毛不拔,看來存心要賴賬了。
于是老頭伸出一只手道:“那就五千。”
陸辰咬著牙道:“我只能出二百。”
老頭道:“三千。”
陸辰也伸出三個手指道:“三百。”
老頭一狠心道:“殺根價,不能再低了,一千。”
陸辰道:“三百五十。”
老頭暴跳如雷道:“鐵公雞都沒有你摳啊,八百,你不同意,我將你的頭按馬桶里去。”
陸辰道:“可是如此一來,你老人家的一番心血白費了,你既然救了我,總不能還毀了你老人家的名聲吧。”
姜大維道:“想不到,你還牙尖嘴俐,能說會道,你想出多少?”
陸辰道:“其實三百五十兩都出多了……”
老頭道:“那就三百五吧。”
說完抓起他手放入他嘴里,合上他牙齒,十指連心啊,陸辰哎呀一聲大叫,食指尖冒出血來。
姜大維拿出一塊花手帕來,他念一句,陸辰寫一句。
無非是說陸辰欠他三百五十兩銀子,三個月后,他親自來取。
陸辰簽完字,還是心痛這三百五十兩銀子,可是突然感覺身體發熱,果然是雪蟾丹的藥性發作了。
老頭連忙收起手帕,教他如何收納內氣,并教了他一套新的運行路徑。
好在陸辰也不笨,糾正了幾次后,他總算將路線記住了,開始搬運周天。
盡管如此,可是陸辰頭上還是冒出騰騰熱汗,渾身似火燒似的,并且還出了一身黑泥。
隨即他的重樓突然發出異聲來,他有仰天長嘯的欲望,驀地一聲長嘯他重樓發出,竟然聲遏九霄。
這一下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可是卻停不下來,直至一刻鐘后嘯聲才停止。
老頭嫌惡道:“臭死了,快去河里洗洗吧。”
陸辰竟然連升兩階,他心里也是異常激動。
盡管如今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刻,可是他卻半點不覺得冷。
于是跳入河中開始用冰水沖洗起來,雪白的軀體在江水中似浪里白條般矯健。
可是姜大維卻拎起他衣服,左捏捏,右捏捏,終于從肩頭撕開一看,里面果然有名堂,竟然縫有一種異香。
老頭自言自語道:“王勝利是一個商人,為何要將如此名貴的萬里追蹤香縫在這小子衣服里?”
隨即他朝大樹叫道:“銀杏老婆子,出來幫我縫一下衣服。”
陸辰正在洗澡呢,突然聽見從大樹后傳出異常沙啞的嗓音,把他嚇了一跳,他不知道這兒還有第三者。
“姜老兒,縫衣服沒有問題,可是這萬里追蹤香給我一份當作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