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樣的話,祖安不禁心頭一蕩,他又不是不解風情的魯男子,又豈會聽不出對方話中的情意?
看著對方那絕色的容顏,嫵媚多情的眼神,還要那嬌艷欲滴的紅唇,祖安再也忍不住,直接湊過去吻了起來。
裴綿曼先是一僵,不過很快身子就軟了下來,熱情而又生澀地回應著對方。
良久過后唇分,望著懷中媚意橫生的裴綿曼,他忽然感嘆一下:“我們倆這樣似乎有些對不起初顏。”
要是其他人倒也罷了,主要是裴綿曼和楚初顏是閨蜜,將來不知道如何向她說這件事,稍微不小心就會讓初顏感到被背叛。
裴綿曼白了他一眼:“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么?”
祖安一怔,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哎,也對啊,那我們繼續。”說著又要去親她。
裴綿曼啐了一口:“呸,渣男!”
祖安知道她并沒有真正生氣,就是那么笑呵呵地看著她。
裴綿曼推了他一把:“別鬧了,快幫我看看肩頭上的傷勢。”
“好!”祖安替她解開掉衣領的扣子,將肩上的衣服稍稍下拉,她的肌膚在血漬的襯托下越發顯得雪白細嫩,特別是胸前的肌膚若影若現,看得他都呆住了。
“你在看什么呢,讓你看傷口呢。”裴綿曼嬌嗔道。
“哦好。”祖安老臉一熱,急忙收斂心神幫她檢查起來,輕輕觸碰肌膚上面的血痂,“你的傷勢基本上完全好了,之所以會覺得癢,是因為結痂的緣故。”
“真的么?”裴綿曼心中一喜,“那會不會留疤呢?”
“當然不會了。”祖安之前自己身上受的傷都不少,但從來都沒留下疤痕。
“你確定么?”裴綿曼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再幫我檢查一下背后。”
祖安一邊替她檢查后背的情況一邊笑道:“放心吧,就算真有疤痕我也會要你。”
“呸,美不死你,想要本姑娘的男人可以從學院門口排到明月城外的龍隱山。”裴綿曼重新將衣裳拉上來,一邊扣扣子一邊嗔道。
祖安哈哈笑了笑:“好了好了,我們快離開這里吧。”
仿佛是感受到饕餮已死,之前那些躲到陰影處的怪蛇已經有從骷髏頭里出來的趨勢,他可不想再一次陷入和這些怪蛇戰斗的窘境。
裴綿曼點了點頭,從他懷中爬了起來,隨著傷勢恢復,她感覺到自己的狀態也足尖好了起來,雖然比起巔峰期還是有幾分虛弱,但自保應該是無虞了,想到這里她越發感嘆祖安那藥的神奇,同時望向他的眼神也越發柔和。
祖安來到墻上那洞口下面,忽然折返回去將饕餮的尸體用琉璃寶珠收了起來。
裴綿曼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說道:“你收這玩意干什么?”
祖安說道:“這怪獸外面都沒見過,說不定將來尸體能有什么作用呢。”
現如今他的琉璃寶珠里面已經有很多東西了,不知道饕餮的尸體會不會血液亂流,腐蝕到里面其他東西。
祖安伸出心神查看了一番,發現饕餮尸體在寶珠之中仿佛被存放在一個獨立空間,里面的物體相互之間互不打擾,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樣惡心丑陋的怪物能有什么用。”裴綿曼想到之前被饕餮所傷就很不爽,“對了,你身上的空間法器容量未免也太大了吧,連這么大一個怪獸都能裝進去。”
祖安微微一笑:“難道你忘了之前那巨龍了,連那個都能裝進去,這玩意又算得了什么。”一邊說著一邊將琉璃寶珠顯露給她看了看。
裴綿曼忍不住感嘆道:“這樣的空間法器若是讓人知道了絕對是不亞于你那《鳳凰涅槃經》的存在啊,你就這樣毫無防備告訴我了,就不怕我心生邪念么。”
祖安微微一笑:“若是連心愛之人都不能相信,活在這世上未免也太累了。”
“心愛之人?”裴綿曼芳心一顫,顯然對方的話讓她深受感動。
這時祖安話鋒一轉:“當然大曼曼你要是真對我產生什么邪念了我隨時歡迎,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裴綿曼聽得一頓粉拳招呼過去:“你這家伙,總是正經不了多久。”
兩人打鬧完后,重新回到了半空中那個斜坡洞口,看著墻壁周圍的黏液,祖安提醒道:“小心些。”
幸好這玩意沒啥腐蝕性,只是比較黏顯得很惡心。
“嗯。”不用他提醒裴綿曼也踮起腳尖生怕踩到上面去,對于女孩子來說,對這些東西天然有著極大的抗拒。
兩人沿著這個斜坡網上爬,漸漸地都有些感謝那只饕餮了,一是幫他們解決了那些怪蛇的麻煩,二是沿途灑下黏液讓他們更加容易攀爬,否則以這光滑的墻壁,還有這么抖的坡度,要爬上去還真有些麻煩。
隔了一會兒,兩人終于從坑道中出來,看著周圍那熟悉的清灰色濃霧,兩人反倒覺得更加親切些。
“我們得小心些,可別再掉下去了。”祖安看著下面陡峭的斜坡,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裴綿曼揚了揚拳頭:“放心吧,我現在傷勢完全恢復了,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幫你分擔了。”
祖安笑了:“那我還是寧愿不要遇到危險。”
就在這時他心中忽然一陣 警兆襲來,急忙將裴綿曼往旁邊一推:“小心!”
與此同時,裴綿曼也幾乎同一時間喊出了小心二字。
兩人向兩邊跳躍閃開,一根清灰色的舌頭直接落在剛剛兩人停留的地方,將地面擊得塵土飛揚。
看到這熟悉的舌頭,兩人心頭一顫,急忙往旁邊望去。
只見一個恐怖的身影緩緩從青灰色霧氣中走了出來,那古怪的腦袋,滿嘴的白牙,嘴角滑落的涎液,肩膀上的眼睛,無一不和剛剛下面那家伙一樣。
又是一只饕餮!
“今天是什么人品,怎么凈碰見些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祖安哀嘆一聲,不過他卻并不怎么擔憂,剛剛在下面主要是被那饕餮偷襲,再加上不熟悉對方特點才吃了不少虧,現在裴綿曼已經恢復了正常,再加上剛剛戰斗對饕餮各種手段的了解,再打起來顯然要輕松很多。
那饕餮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輕視,嚶嚶嚶地咆哮著往祖安撲了過來,它后腿一瞪,幾乎是眨眼間便出現在對方身前。
祖安早有準備,直接一個滑鏟從它身下往上揮劍,打算利用泰阿劍插入它的肚子給它來個開膛破肚。
哪知道那饕餮看著體型大,動作卻相當敏捷,直接一巴掌將他的劍身拍到旁邊,另外一巴掌直接朝他臉上呼來。
與此同時對方那長長地尾巴直接朝他肚子刺來。
祖安急忙手往地上一撐,也顧不得形象,狼狽地從對方肚子下面閃身出來。
“你妹的,前世網絡上那些鍵盤俠提出的滑鏟殺老虎理論果然是弱智!”祖安暗罵不已。
這時候饕餮已經落地,前腳在地上一蹬,緊接著又嚶嚶叫著往他撲了過來,這敏捷性完全遠超人類。
就在這時,一股黑炎飛舞過來,直接纏繞在饕餮身上,顯然一旁的裴綿曼出手了。
饕餮驚吼一聲,不過落在眾人耳中還是嚶嚶嚶,只是音調有些不一樣了。
不知道饕餮的皮膚是怎么回事,原本沾上就很難甩掉的黑炎被它翻滾幾下,就開始逐漸熄滅。
祖安吃驚之余一個箭步沖了過去,趁饕餮注意力在身上黑炎的時候,直接一劍刺入了它肩頭眼睛里,和之前對付坑中的饕餮一模一樣。
那饕餮驚吼一聲,然后就再也沒了聲息,它沒想到自己這么容易就死了,自己還有好多本事沒用出來呢!
祖安將泰阿劍收了回來:“大曼曼,剛才真是謝謝你了。”
“要不是你牽制了它的注意力,我的黑炎也燒不到它。”緊接著裴綿曼眉頭一皺,有些驚疑不定地望著地上的尸體,“不過這怪獸怎么回事,我的黑炎怎么燒不死它?”
要知道她的黑炎連鋼鐵都能燒成灰燼,竟然還奈何不了這血肉之軀。
“這饕餮的確有些古怪,之前我的匕首對它也沒效果。”祖安現在也沒想明白必死匕首為什么會失去作用。
“饕餮?你認識這東西?”裴綿曼好奇道。
“嗯,看過一些關于它的記載……”祖安將記憶中的那些描述和她說了一遍。
裴綿曼一臉驚訝:“我怎么從來沒聽過,你在哪里看到的?”
祖安打了個哈哈:“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沒看過的多了去了。”
裴綿曼對此倒沒有什么懷疑:“這個地方太詭異了,我們還是快點找出口吧。”
祖安點點頭:“不錯,不過到處霧氣這么濃,我們要小心些,別又碰上那些饕餮怪獸了。”
他話音剛落,周圍此起彼伏響起一陣嚶嚶嚶的聲音。
祖安:“???”
兩人身形一顫,情不自禁往聲音發出來的地方望去,只見霧氣之中隱隱約約出現了幾個身影,不是饕餮又是什么?
祖安恨不得給自己幾大耳巴子,這什么烏鴉嘴啊,剛說完就碰上,簡直是言出法隨啊。
那我說讓我自己天下無敵,妻妾成群,難道這也能實現么?
他雖然心中吐槽不已,但行動上卻絲毫不慢,拉著裴綿曼便叫了起來:“快跑!”
兩人對付一只饕餮倒是問題不大,但來了這么多,兩人絕不是對手。
見兩人逃跑,那幾個饕餮嚶嚶嚶地叫著追了上去,不過追到一半忽然看到一旁那只饕餮的尸體,紛紛停下了腳步,圍到旁邊撕咬吞噬起來,很快那碩大的尸體便被吞食殆盡,連流出來到地面的血液都被吞噬得一干二凈。
祖安則拉著裴綿曼拼命地跑,盡管余光掃到那幾只饕餮的動作他也沒敢停留。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兩人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大門。
大門極為雄偉,高二三十米,前面豎著很多根碩大的石頭柱子,每一根的粗細兩人合抱都不夠。
兩人站在門前,頓覺自己十分渺小,望著眼前的大門,一股宏偉之氣迎面而來。
只可惜大門緊閉,以這兩扇石門的大小,顯然單靠人力是絕對無法推開的。
祖安還不死心地跑過去試了試,不管他如何使勁,果然紋絲不動。
“啊!”這時裴綿曼忽然一聲驚呼。
祖安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她被饕餮襲擊了呢,急忙轉身望去,卻見她周圍什么都沒有。
“你怎么了?”祖安來到她身邊關切地問道。
“那里……”裴綿曼急忙指著一旁,
祖安循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一側臺階上跪坐了一具骷髏白骨。
這具骷髏極為高大威猛,哪怕是單膝跪坐在那里,依然有一股莫名的氣勢。
“難道這也是當年的受害者?”裴綿曼想到了之前巨坑中那些累累白骨。
“應該不是,”祖安搖了搖頭,指著那句白骨說道,“你看它手持長戈,氣勢威猛,生前應該是個彪悍的武士;同時他神態安詳,身上又沒有傷痕,想必是自愿守護在這里,就是不知道是殉葬的還是自然死亡后化作了白骨。”
“那邊……那邊還有!”裴綿曼指著那些柱子驚慌地說道。
祖安走過去查看,也不禁后背一涼,原本以為柱子下面那些線條是雕刻的花紋,現在走近了才看清,每個大柱子下面都夯筑在一具尸骨上面。
若非這里年久失修,導致很多地方損壞露出一些痕跡,他們恐怕還沒法發現柱子下面夯筑的是尸骨。
祖安心中一動,他忽然想起剛剛在那巨大的石門之下,似乎也看到了類似的花紋,他急忙跑過去查看,果不其然,整座大門就是建筑在很多白骨之上。
他粗略數了一下,能看到的就有十五具骸骨,埋藏在地下的更是不計其數。
“建造這個地方的人一定非常殘忍。”裴綿曼來到祖安身邊,身形都微微發顫。
其實她平日里雖然一副笑語嫣然的模樣,但骨子里也是殺伐決斷的主,可是看到之前那萬人坑一樣的地方,再加上這里房子都要筑在尸骨之上,她還是覺得不寒而栗。
祖安沉聲說道:“也許這就是他們的文化與習俗呢,我知道一個古老的國家,就是用人來祭祀,覺得這樣能向上天表達他們最崇高的敬意。”
前世看了紀錄片《殷墟》,他當然知道殷商就愛用人牲,這個秘境也叫“殷墟”,雖然不知道兩者是不是同一個,但肯定也有類似的聯系。
“可這些人何其無辜,誰又想被統治者用來當牲口一樣祭祀上天。”裴綿曼看著柱子、石門下那些肢體扭曲的白骨,不由心生惻隱之心。
祖安說道:“這些應該都是戰敗者俘虜,在那個年代,成了俘虜就注定了他們悲慘的命運。”
裴綿曼咬了咬嘴唇:“我們另外尋找一條路吧,這里看著不舒服。”
祖安嗯了一聲,這里的確處處透著詭異。
兩人往旁邊搜索,裴綿曼忽然停住腳步,還拉住了他:“小心!”
祖安一愣,這才注意到前面不遠處便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那黝黑的模樣仿佛一只沉睡的巨獸,多看一眼就有些心里發慌。
裴綿曼撿起旁邊一塊石頭扔了下去,可是始終沒有聽到回音傳來,兩人不由駭然失色,要么是這個懸崖下面太深,深到石頭落地的聲音根本無法傳回來,要么是這下面會有空間裂縫之類的存在。
不管是哪種,掉下去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兩人急忙掉頭往另一個方向查探,隔了一會兒,不禁郁悶的發現那邊也是懸崖,底下是無盡的深淵。
他們終于明白了兩人剛才一路前行的哪條路應該是一座懸空的橋,只是因為周圍到處是濃郁的青色霧氣方才沒看清周圍的情形。
想到這里兩人慶幸不已,剛才被饕餮追得一陣嚇跑,竟然沒有一腳踏空,這次要是掉下去恐怕絕不會像上次巨坑中那般幸運了。
裴綿曼有些不解:“如果下面是無底的,那剛剛我們來的地方,還有前面那大石門所在的地方,下面又是什么呢?總不可能是浮空的吧?”
“浮空?”祖安沉聲道,“倒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這里是天外隕石降下的一個秘境,我們說不定還在那古怪的石碑之中,里面的空間法則很可能與外面的世界不一樣。”
“沒想到好不容易甩開了那個蚊道人,卻又困在了這里,我現在只想如何出去了。”他吐槽不已。
一旁的裴綿曼卻是抿嘴笑著看著他:“我倒是覺得在這里挺好的。”
出去后還要頭疼怎么和初顏說,還有家族里面的煩心事,要是能在這里和祖安過二人世界,到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這時遠遠又傳來一陣陣“嚶嚶嚶”的聲音,她不禁臉色一變,這才想到了饕餮和那些白骨,不由得打消了繼續留在這里的念頭。
“我們先回大門那邊!”祖安急忙拉著裴綿曼往回走,現在如果再往前,就會跟那些追上來的饕餮迎面碰上,回去石門那邊如果有辦法進去,說不定能躲過一劫,就算進不去,兩人也可以據險而守,不至于被饕餮包圍腹背受敵。
裴綿曼顯然也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弊,并沒有任何遲疑,兩人快速回到了石門邊上,研究者如何才能開門。
只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一旁石階邊上跪坐的那個骷髏武士那光禿禿的眼眶中隱隱閃出了一抹紅光。
兩章合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