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五點的時候,新月莊一棟房屋內已經燈火通明,一群人忙得熱火朝天。
屋內是各種廚具,擺滿食材。
領頭的是江顯榮公司食堂經理,正為庇護所管理層準備早餐。
來到這里的幸存者每天只能吃一頓,江顯榮和他手下卻是一日三餐不能少,不僅吃飽還要吃好。
眾人忙碌期間,吳忠學進入廚房,四處張望。
“吳先生,這么早?”食堂經理看到對方,放下手中工作迎上前來。
“還是你們早!”吳忠學微笑回答,“大家辛苦了。”
“辛苦什么?干我們這行的,早習慣了。”
“今天吃什么?”
“就那老幾樣,您瞧瞧?”
“行,你忙。我隨便看看。”吳忠學壓低聲音,“糖放哪了?我稍微拿幾塊,別說出去。”
食堂經理聞言笑道:“別拿太多,我的嘴巴嚴實著呢!”
“謝了!”
廚房內繼續忙碌,吳忠學在里面轉了幾圈,隨后離開。
岑長庚等人在倉庫內睡一晚上,渾身腰酸背痛很不舒服。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咕嚕嚕叫個不停。
天剛蒙蒙亮,便有人將門打開,一群衛兵拎著狼牙棒將他們叫醒,排著隊走到外面。
來到新月莊禮堂這邊,除了倉庫里的幸存者,還有幾百個看起來差不多遭遇的人,大家集合在一起,周邊都是兇神惡煞的庇護所衛兵。
岑長庚、胡方、胡穎、艾加混在其中,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想著能否領到一些食物,至少每個人發一顆糖也好,結果發下來的是各種勞動工具,真的不讓吃飯,跟著隊伍到達莊子外圍看著像工地的地方,馬上動手修建尚未完工的防御圍墻。
餓著肚子進行高強度工作,岑長庚四人叫苦不迭。
現在總算明白,為什么所有幸存者都是臟兮兮的,做這些活又沒條件洗澡,能不臟么?
不想干活不行,旁邊有五大三粗,拎著狼牙棒的衛兵,看到就是一頓毒打,沒人敢反抗。
想著至少熬到中午,到時候能吃點東西,四人咬牙堅持,抱團工作。
勞作期間岑長庚看到另外一邊,有庇護所的人過來,跟某個敲石頭的幸存者偷偷說了幾句,然后迅速離去。
其他庇護所衛兵沒有發覺,岑長庚覺得疑惑,看情況那兩人好像在商議什么嚴肅的事情。然而幸存者都被庇護所衛兵控制著,怎么會與庇護所的人悄悄交流?
感覺有問題,他沒跟胡方等人說起,而是借著挑水的活靠過去偷聽,結果大吃一驚。
那些人顯然沒有想到會有新加入的幸存者過來偷聽,只顧著提防庇護所衛兵。
“其中與庇護所成員對話那人確定每個庇護所衛兵位置,覺得安全之后跟旁邊人竊竊私語:“讓所有人不要偷懶,認真干活,以免引起懷疑!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離開。”
周圍幸存者紛紛點頭,不動聲色。
岑長庚眼睛一亮,雖然只有短短一句話,里面包含著許多重要信息。
之前瞄到庇護所成員與幸存者暗中對話,現在聽到這句,確定他們正在執行某個計劃。
看來這些幸存者并不是不想反抗。
雖然很想過去詢問他們有什么計劃,卻擔心因為自己攪亂對方,不如靜觀其變。
這些幸存者計劃成功,自己這邊也能跟著逃出去。若是對方計劃失敗,至少沒有參與其中,也能逃過一劫。
于是回到同伴身邊,悄悄跟他們說了這件事。
艾加和胡氏兄妹都很驚訝,聽從岑長庚建議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干活,并且時刻關注其他幸存者的動態。
高強度的勞動下,又都餓著肚子,所有幸存者疲憊不堪。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有庇護所的人運來一車車蒸熟的米飯,還有一些看著相當寒酸的菜式。
午飯時間到,所有幸存者放下手中工具,趕緊排隊領取。
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岑長庚四人也是激動上前,雖說只有榨菜、腌蘿卜等平時很少吃的小菜,此刻卻像珍饈美味一樣,光是聞到就已經口水直流。
幸存者在衛兵監督下,按照順序領取一份飯菜,然后端著回到工作區域。
岑長庚的注意力都在冒著熱氣的飯車,后面艾加突然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指向另外一邊。
岑長庚順著艾加所指方向,愕然發現領到飯菜的幸存者都是三五成群,并排坐在一起背對庇護所衛兵。在衛兵看不到的情況下,竟然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盡數倒入身邊水桶或者其他容器之中,然后假裝吃飯,劃拉空氣。
這是怎么回事?四人面面相覷,卻不敢聲張,害怕驚動衛兵。
等他們領到飯菜,前面幾個幸存者便靠過來,顯然注意到剛才那一幕。
沒等四人說話,身邊幸存者使個眼色,叫他們一起過去。
四人已經饑腸轆轆,手里捧著飯菜真的很想馬上吃進肚內,可是剛才那幕太過詭異,加上有幸存者過來使眼色,便按捺吃飯的欲望,老老實實跟過去。
幾個人也是背對衛兵遠遠坐著,身邊那個幸存者回頭偷偷觀察,確定衛兵沒有注意這邊,立刻對他們低聲說話:“全都倒掉,一粒米都別碰!想死的話當我沒說。”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四人想起岑長庚剛才所見所聞,覺得很不對勁。于是忍著饑餓,跟著幸存者一起偷偷將飯菜倒入水桶之中。
所有幸存者都沒吃飯,有人假裝吃完過來“挑水”,把這些水桶和容器帶到其他地方。
午飯時間過后,所有人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艾加發現未完工的墻角,幾個坑內的“水泥”全都混著飯菜,很是困惑。
幾個人搞不清楚,這些幸存者把唯一一頓午飯全都倒掉,混在水泥之中有什么用。
另外一邊,喪尸窩內秦壽和袁沅終于醒來。
沒人叫他們起床,結果一覺睡到中午。
庇護所的人將他們關起來后,果然再沒來過,一點都不關心。
在對方眼中,秦壽、袁沅怕是早已變為喪尸,算是備用靶子,誰管他們是否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