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不知道,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要如何對待,需得好好想一下。”
夫子苦笑一聲,轉眸看向郭玉換了個話題說道:“關于傳教,你有沒有什么好的人選?”
“是有個人選,就是我那個小徒弟的親哥哥,知守觀天下行走葉蘇。”
郭玉沒有猶豫,盯著夫子黑眸認真說道:“只不過他現在還處于人生中的迷茫階段,有些事情還沒有想清楚,不然估計他早就走上這條路了。”
“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夫子眼神一亮,帶著感興趣的笑容說道:“若真如你所說,那他還真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有趣,有趣啊!”
說罷,他回身重新來到桌前,拿起了桌上的酒葫蘆,拎在手中晃了晃,看向郭玉笑道:“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師徒三人了,至于這酒,就當是你這個做女婿的孝敬我這個老丈人了。”
然后在郭玉三人的注視下,夫子身形微微一晃,驟然消失在了廳堂之中。
“夫子,得知這些真相之后,您會做出何種抉擇呢?”望著夫子離開的那片空間,郭玉忍不住喃喃自語。
這次舉動是否能改變夫子化作天上那輪明月的宿命?又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何種改變?他真的很想知道。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就過去一個月,莫山山終究還是帶著那份情傷離開了大唐國都,而葉紅魚則靜心呆在竹山上清修,努力消化郭玉傳給她的玄功道法。
說起來有些奇怪,郭玉原本以為西陵神殿的人來到長安后會立刻來找麻煩,沒成想那些人卻十分沉得住氣,一直呆在昊天道南門的道觀里,沒有絲毫要動手的跡象。
所以他現在徹底過上了如同當年大竹峰上時的清閑日子,和程英開心地四處游玩,幾乎踏遍長安周邊的山山水水,瀟灑愜意至極。
這日,他們夫婦二人在西面的一座小城游玩了兩日后,便慢悠悠地回到長安,準備在書院歇息一晚再返回竹山。
可當他們來到書院山下的那片草坪時,卻發現周圍已聚集了不少人,全都朝著不遠處的書院側門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似乎在看什么熱鬧。
好奇之下,郭玉邁步來到人群后方,站在坪下往上眺望了一眼,發現一個長相俊雅的年輕人正面朝側門方向閉目靜坐于蒲團之上,膝前還橫著一把青鋼劍。
而匯聚在四周圍觀的書院前院學生正對這名年輕人議論紛紛,發表各自的觀點。
“聽說他是劍圣柳白的親弟弟,已經是洞玄上境了,和隆慶皇子的水準差不多。”
“那又如何?他這次要挑戰的十四先生,數月前在荒原上直接射廢了隆慶皇子,難道還會敗在他的手里?”
“說起來這個南晉人還真不像別的南晉人那般怯懦無能似娘們兒一般,居然有膽子跑到咱書院來堵門。”
“我就不明白,書院大門已經被這廝堵住了,為什么十四先生還容他如此囂張,不趕緊出來把他趕走。”
“聽說十四先生正在閉關,書院其他的人又不方便出手,才會任由他在這里靜坐。”
“可是他都已經在門口坐了整整三天了,如果繼續下去,我們書院的臉還往哪擱?”
“那有什么辦法,十四先生正在閉關,要不你上去試試把他給趕走?”
“哈哈……”眾人轟然而笑。
聽著這群書院學生的談話,郭玉哪里還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回身來到程英身邊,輕聲問道:“寧缺閉關了?”
“應該沒有。”程英皺眉想了想搖頭說道:“前幾天我還見他在后山活蹦亂跳的,怎么可能突然就閉關。”
“哦,那看來這小子是高掛免戰牌啊!”郭玉輕嘆一聲,感興趣地說道:“走,我們進去瞧瞧,這小子到底是因何而不敢出戰。”
二人繞行小半圈從正門進入書院,走過濕地和舊書樓,穿過那片云深不知處的濃霧,便來到了山崖之前。
然而當他們站在這片美麗不知四季的崖坪上時,又看到了一幕有趣的事情,遠處那道震撼細瀑上正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嬌小少女,低眉看著腳下的瀑布,縱身一躍,面無懼色地當空跳了下來。
而在瀑布下方不遠處還站著幾人,赫然正是陳皮皮、寧缺以及桑桑三人,目光直視著撲通一聲掉進水中的少女。
郭玉看到少女穩住身形后,稍作休息,又開始沿著濕滑的山崖緩緩向上攀爬,動作看上去很是艱難費力,不由得說道:“這小姑娘應該就是你四師妹新收的那個徒弟魔宗圣女唐小棠吧?”
“嗯,正是這小丫頭。”程英遙望著唐小棠略顯笨拙的身形,不禁微微蹙起眉頭,說道:“可她為何要去跳瀑布呢?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呵呵,還能為什么,肯定是你那個師妹想出來的修煉方法。”
郭玉見程英目露擔憂,輕笑著解釋安慰說道:“放心吧,這小丫頭既然是魔宗圣女,那她的身體強度絕對遠超尋常修行者,這樣做對她很有好處。”
程英低聲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只是她畢竟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如此做法實在太過殘忍了。”
“是有些殘忍,但與得到的好處相比,吃些苦頭是值得的。”
看著唐小棠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頂著水流終于爬上了瀑布頂部,郭玉轉眸看向身邊的程英說道:“好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兩人再次邁動步伐,穿過草甸踏上木橋,沿著清亮的湖面向著瀑布那邊款款而去。
等到他們靠近時,寧缺首先注意到動靜,回身注視過來,微笑著說道:“三師姐、三姐夫你們回來了。”
郭玉揚眉看了他一眼,嘴角升起笑容,打趣說道:“整個書院都說你現在正處于閉關之中,怎么還有空在這看人家小姑娘跳瀑布?”
“別提了,說起這事我就郁悶的要死,不久前與懸空寺和尚的那一場大戰,讓我整整養了將近一個月的傷。”
寧缺怔了怔,然后神情十分不爽地說道:“可傷勢剛完全復原沒幾天,又來了一個更難纏的柳白的弟弟,這讓我能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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