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貧僧冒昧,不知施主師承何方?”
玄悲非常好奇,到底是哪門哪派這么有本事,能教出郭玉這種年輕俊杰。
“在下一身所學俱是外祖所授。”
郭玉打了個幌子,“我家住在杭州東邊的桃花島,從來沒有在江湖上走動過,所以大師應該沒有聽說過。”
郭玉就是擔心別人看出他的武功來歷,所以打算一直用桃花島的武學,這樣能省去很多麻煩。
畢竟現在的靈鷲宮與丐幫和他可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會人家的武功絕學,可能會引起不小的動亂,弄不好還會產生流血沖突,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原來如此。”玄悲大師神往地長嘆一聲,“是貧僧見識淺薄,不知道江湖中還有如此的前輩高人。”
郭玉的武功已經如此了得,那傳授他的人想必更加令人駭然,想想都覺得可怕。
“呃…”郭玉苦笑,“其實在下已是無親無故,孤身一人在這江湖上漫無目的地流浪。”
“是貧僧失言了。”
玄悲以為提到了郭玉的傷心事,雙手合十急忙告罪,“施主,被這人一攪,今晚是睡不著了,不如我們對弈一局。”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郭玉原本就沒打算睡覺,現在陪老和尚玩玩也不成問題。
玄悲出門吩咐因聲響而趕來的眾僧人退下,便拉著郭玉回到禪房。
焚香燃燭,盤膝相對而坐,對弈起來。
郭玉原本對弈棋之道其實并不怎么喜歡,平日里也不經常玩。
但身邊有黃藥師等這方面的高手,從小耳濡目染,較常人也算精通。
特別是獨自呆在天山的幾年,因為無聊研究了不少關于這方面的書籍。
所以倒也能與玄悲這種此間高手殺得有來有回。
玄悲似乎是來了興致,拉著郭玉一連下了幾局,直到天亮還精神奕奕。
“師父,大理鎮南王段正淳前來拜訪。”終于,一個小沙彌打破氛圍。
“唉,終究還是引起段王爺的注意。”
玄悲大師扔下手中的棋子,抬手望著郭玉,“我們二人均是當事人,施主不如隨貧僧一同前去。”
“好吧,在下也對名震天南的段王爺比較好奇。”
郭玉應諾,緊隨玄悲身后而出。
只見院中立著幾名男子,當先之人身著錦袍,看上去不過剛過而立之年。
五官端正,面貌俊逸,發髻高高挽起,觀之極有精神,頜下留有一縷胡須,更是增添幾分儒雅之氣。
“他應該就是段正淳,的確風采照人,不愧能把幾個女人迷得顛三倒四。”郭玉細細觀察,心里暗忖。
“正淳見過玄悲大師。”果然正中的男子向著玄悲抱拳行禮。
“鎮南王客氣。”玄悲大師回禮。
“昨夜五葉方丈差人送信,說身戒寺內有賊人闖入,襲擊了玄悲大師。”
段正淳正聲直言,“正淳便立即趕來,想要看看大師是否有礙?”
“有勞王爺掛懷。”玄悲輕念佛號,“多虧了這位郭施主出手相助,貧僧才得以保全,沒有讓賊人得逞。”
“多謝小兄弟相助。”聞言,段正淳立即向郭玉道謝。
這也是應有之義,若玄悲意外在大理被人暗害,少林與段氏必會因此產生嫌隙。
現在郭玉橫插一手,免除了誤會,當然須得段正淳出言感謝。
“王爺客氣,在下也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應得的,應得的。”段正淳朝著郭玉大笑道,繼而轉向玄悲,“大師可清楚來人身份?”
“來人武功高強,貧僧也未曾看見其相貌,不敢確定其身份。”
玄悲沒有隱瞞,“不過已經有所猜測,只是其人輩分尊崇,貧僧也不敢未查清楚就告知王爺。“
“還需返回寺中,稟明方丈師兄,商議后或許能確定其身份。”
“原來如此,大師沒事正淳就放心了。”
見玄悲不愿意明言,段正淳岔開話題,“不知大師怎會想到來大理游玩?”
“阿彌陀佛,貧僧差點忘了正事。”
玄悲懊惱地說道:“方丈師兄月前收到消息,四大惡人將要南下大理,就派貧僧來傳信,希望能讓王爺有個準備。”
說罷,從懷中拿出一份書信,遞給段正淳。
“少林不愧武林的泰山北斗,古道熱腸,正淳替家兄謝過諸位大師。”
快速地閱覽完畢,段正淳再次鄭重地向玄悲行禮。
玄悲大師剛準備說話,段正淳的心腹手下巴天石突然闖入院內,急聲向著段正淳說道:“王爺,世子的病又發作了。”
“大師,正淳有要事去辦,就先失陪了。”聽到兒子出事,段正淳驚慌失措,急忙請辭。
“王爺,貧僧和郭施主也隨王爺一同去吧,或許能幫到世子。”玄悲提議。
“那就有勞大師和小兄弟。”
段正淳想想也是,眾人就一起向著鎮南王府趕去。
“啊……”
“脹死我了……”
“玉兒你到底怎么樣了?”
郭玉他們一進王府,就聽到一名年輕男子的慘叫聲。
疾行幾步,邁入大廳,就看到年輕男子撕扯著自身衣物,瘋狂地在屋內撞來撞去。
一名雍容華貴的美婦在他身后緊緊跟隨,伸出雙手想要阻止他繼續發狂。
“譽兒!”段正淳見狀也跟了上去,和巴天石等人與美婦一同把段譽按在椅子上。
運起一陽指在段譽周身大穴急點幾下,終于使他漸漸安靜下來,陷入昏睡。
“大師見識廣博,可能看出小兒是何狀況?”段正淳已經對段譽的病情毫無辦法,只好請玄悲看看。
玄悲上前,伸出手指搭在段譽的手腕,細細把脈。
沒成想段譽的胳膊一跳,玄悲頓時感覺自己的內力如潮水般涌出,急忙撒手。
“化功大法!”玄悲驚聲大叫,“王爺,世子怎么會這種邪門功法?”
“正淳也不知啊。”段正淳苦笑連連,“我也問過譽兒,他說從來沒有見過星宿老怪丁春秋,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如此。”
“這個……”玄悲一時無言以對。
“可否讓在下瞧瞧?”人群后的郭玉突然發話。
“對,對,郭施主本領高強,或許能看出端倪。”玄悲側身讓出道路。
郭玉上前站在段譽身邊,伸出右手搭向段譽脈搏。
瞬間,同樣感覺一股極強的吸力自段譽體內涌現,想要把他的真氣納去。
可郭玉精修北冥神功多年,再加上已經突破大宗師,體內無漏無缺,段譽根本無法吸到絲毫內力。
“小兄弟,如何?”眾人見郭玉沒有任何反應,不由焦急地問道。
“嗯……”段譽明顯也感到了異樣,身子不由自主地顫動。
“這不是化功大法。”
郭玉緩緩抬手,“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丁春秋,但聽說過他的傳聞,化功大法絕對做不到這種效果。”
“小兄弟的意思是?”段正淳眸光一亮,緊緊盯著郭玉。
“若我沒有看錯的話,段世子應該修煉的是逍遙派的北冥神功。”郭玉道出實情。
“逍遙派?北冥神功?”眾人紛紛不解,顯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
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郭玉不緊不慢地說道:“逍遙派是數十年前的一個武林門派,于江湖上名聲不顯。”
“傳聞其門內只有數名弟子,人數雖少,但個個都是頂尖高手,現任靈鷲宮天山童姥就是其中之一。”
“靈鷲宮!天山童姥!”眾人紛紛驚呼。
對這個勢力,眾人也許沒有正式接觸過,可絕對聽說過它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