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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閑子與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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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什么時候開始,胥童已不再參與地府的政務?

  準確來說,從鬼國之戰后,孔寒安與孔圣打上了交道時……

  彼時,孔寒安親眼見到了各種反轉。

  原來衡山不是突然薨斃,是要回去當巫神!?

  原來衡山不是要當巫神,是投靠了佛門!?

  原來孔圣早就猜到了?并且以此為局,算計道圣?

  原來道圣這么強,輕易算計不到?

  原來大齊已爛透了,官員逃命,倒是民間組織自發自救?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盤大棋,最終一切的矛頭指向道圣,也指向天……

  不光如此。

  泰山傷勢加劇,被迫轉世。

  泰山一脈開始不安定,護法元帥中居然還有內鬼!

  佛門能探聽到地府的消息,儒門甚至能決定神仙的封號與正統。

  這世間大能太可怕了,不留條退路怎么行?

  胥童與他背后的胥氏,便是孔寒安當時為求自保,落下的一顆閑棋。

  他與胥蒙胥氏之間,明面上并沒有多少交集。

  唯一有些了解的,也只有夏鐵。

  但夏鐵之前做了偽,為了自己的前程,必然不會透露。

  而且,劍閣郡是孔寒安的發家之所,其中城隍早已鋪滿。

  又大肆兜售比入門飛鴻傳書更先進的傳音符,還是以墨家為主出售的。

  等于說,夏鐵一言一行,已被地府監視,他也透露不出什么。

  真有當面說的跡象,保管黎更妖灌他一嘴的風。

  胥童在地府當城隍,除了胥氏幾個關鍵人物,沒有任何人知道。

  胥童之后也鮮少在地府露面,這也斷絕了佛門查知他的途徑。

  孔寒安也成神了,他當然知道所謂的神佛推演。

  那是要根據已知信息來判斷,和生死簿差不多。

  知道的越多,信息越詳細,預測便越精準。

  僅僅靠這些消息,推演出一個小城隍的真實身份,確實可以。

  但那些神佛真這么閑得,孔寒安也就認了。

  后來,孔寒安實力越強,地府也已一統冥界。

  胥氏這個閑子,便真成了閑子。

  孔寒安無意插手人間,胥氏也只是一方豪強,其實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但直到天庭欲滅齊,恢復諸侯割據,這枚棋子居然意外的活了。

  玉帝究竟是想渾水摸魚,還是有其他打算,孔寒安不得而知。

  但諸神喜歡以人間為棋局……

  巧了不是,算上暗子,孔寒安此時便算是雄踞西南了。

  信仰與武力,他都有。

  至于破局之道?

  財神之前教導時曾說過。

  敵人最不想發生的事情,便是我們應該做到的事情。

  他們不想天下一統……

  那孔寒安便給他們一個天下一統。

  他們想要替人做主,那孔寒安便讓人族自行理事。

  當然,這是大局。

  大局之中,也有一種可能,是大齊不滅。

  方法么,當然是孔寒安與孔圣聯手。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今的孔寒安,已經不想再把希望寄托于人了。

  尤其是二世還在屢屢挑戰他的神經。

  這封建時期的士族百姓都受不了了,更何況他一個長在紅旗下的穿越者?

  地府戰略已定,順應局勢,推翻齊朝,再借勢而為,暗中支持胥氏崛起。

  地府一眾鬧皇宮,只是一個警告。

  正如秦廣所想,地府不會直接取走二世的性命,這于理于道皆不符。

  但世間從來都不只有直接出手的報復方式這一種。

  胥家這枚棋子,便尤其重要。

  思慮到此,胥童心潮澎湃之下,又有些擔心。

  他……可是敗軍之將……

  他真的,能夠支撐的住自己的家族,在這亂世之中逐鹿天下么?

  血脈相連,胥蒙感知到了自家老祖心中變化。

  “叔祖,且放寬心……”

  “事事本就無常,地府雖不能明面相助,但所給消息,已讓我們胥家占了一絲先機。”

  “問鼎天下,沒有人有必勝把握,一絲勝算,便足夠我們賭上一切。”

  “彼時,便是敗了,也無……啊!”

  心情激昂之下,胥蒙牽動了傷口,發出了一聲慘叫。

  “叔祖,我這背上的肉什么時候能還回來啊!”

  胥童嘆了口氣。

  “待時機成熟吧……”

  大局已定,但大局是由無數的小局組成的。

  每一個小局,都有可能影響大勢。

  而如今,地府面臨著至關重要的一戰,也是地府這一局中最為關鍵的一環。

  大鵬兇橫,其翅膀遮天蔽日。

  這倒給了三足金烏全力施展的機會。

  由不得它不全力,好不容易新投奔的主子,不能就這么沒了吧?

  講道理,在冥界日子也算不錯,偶爾還有鬼怪對它祭拜,獻上一些香火,讓它過的很滋潤。

  血脈雖有壓制,但壓制不住求勝之心!

  烈陽炙烤之下,大鵬鳥翅膀上的羽毛,已有些焦黃。

  但三足金烏對他的這些傷害,還不足以轉移它的視線。

  它必須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面對趙元帥。

  別看趙元帥平日笑瞇瞇的,講究一個和氣生財。

  但他可是護法神元帥!

  與武圣齊名的護法神元帥!

  掌握天地錢莊的護法神元帥!

  沒點本事,他能么?

  趙元帥顯現出了天地法相,招招狠辣,一雙鐵鞭被他舞得虎虎生風,讓大鵬不得不分出一只爪子去應付。

  這可是削鐵如泥的妖爪,正常而言,一爪便可粉碎山峰。

  但這還沒有完!

  趙元帥身為財神,當然法寶無算。

  最耀眼的,便是他的身側,漂浮著二十四顆夜明珠,在冥界這昏暗的空間里,綻放著奪目的光芒。

  這可不是簡單的夜明珠,這是定海神珠,其威能堪比四海力量。

  這二十四顆珠子,仿佛無人制導,只要大鵬稍露破綻,便會迎風而上。

  而且,還帶著眩暈五感靈識的能耐。

  大鵬本就身形龐大,體型大的,破綻便多,又偶被眩暈,搞得大鵬一陣心煩。

  他不是不能變小,冥界妖族都能幻化大小人形,更何況他如今已是明王級別?

  但他不敢。

  他的另一只爪子,此時正被趙元帥的縛龍索捆著呢。

  他敢變小,那縛龍索就敢捆它。

  他不是沒有別的神通術法,但每當想要使用大規模技能的時候,那股強烈的敵意便會刺得它生疼。

  靠北喔,不是說有事兒來不了么!

  你要么出來,給我個痛快啊!

  一個分神,爪子上便挨了一鞭,疼的大鵬嘎嘎直叫。

  或許還不止一鞭子,還有一些詭異的陰屬性能量。

  它終于明白那些羅漢金剛,為何那般重視地府的部隊了。

  因為地府的部隊,實在是不一般。

  它們此次,出動了五百羅漢,一百金剛,還有其他幽界的妖魔鬼怪無數。

  但沒成想,居然生生的被地府的軍隊硬頂了下來!

  地府部隊的那些裝備到底是什么鬼啊!

  這么游刃有余么,還能抽冷給它來一發?

  又分神了,一顆定海珠從極其刁鉆的位置撞在了它的穴位上。

  大鵬再度痛呼,不敢分神,全力應付其趙元帥。

  其實它不知道,這一發并不是有意而為,只能算得上是戰場上的流彈。

  始作俑者,乃胡路駕駛的機甲。

  “艸,你來支援便好好打,打準點,剛剛要再偏一些,就打到財神爺了!”

  一旁釋放大范圍遲緩術的茍啟忍不住罵了一聲,此時的它吐著舌頭,已有些精疲力盡。

  雖然地府軍隊的戰力讓大鵬和趙元帥刮目相看,但佛門部隊這一次給地府一眾帶來的壓力,可比之前大的多。

  敵軍已經攻打到了被五盜搬來的嘆息之墻與鬼門關之下了。

  雙方,眼看就要短兵相接了。

  地府的部隊,硬實力上確實有缺陷,他們靠的機關取巧,也只能占得一些先機而已。

  但量變要引起質變,前提是量要足夠多才行。

  好在趕回冥界的秦廣,馬不停蹄的帶來了援軍,并開始提供增益與治療效果。

  可這援軍也不算夠,壓力還是很大。

  一旦短兵相接,地府部隊可能一觸即潰!

  所以,此時胡路的歪門流彈,簡直讓茍啟氣炸了。

  胡路委屈啊,他委屈的都快哭了。

  “我也不想啊,可這詭異的力量太強,我也控制不住啊!”

  與其他冥蜂不同,胡路是最得詭異真愛的,從他平日里說話都能看得出來。

  所以他駕駛的機甲,成了戰地描邊大師,沒一炮中的。

  情急之下,他來了一發狠的,結果居然歪上了天。

  一旁觀戰的袁道人對袁展鵬問道。

  “侄兒,這就是當初把你們嚇得不敢動彈的戰甲?”

  鐘書白沒猜錯,他倆還真有血緣關系。

  但袁展鵬此時絲毫沒有感受到來自叔叔的調侃,他滿眼都是那些戰場上轟轟作響的機械。

  沒有一個男孩兒能拒絕戰甲的誘惑!

  男人致死仍是少年!

  “叔父你怎么不早說地府有這些?早知道,我早就歸順了!”

  身后的牛斗“哼”了一聲。

  “別分神了,那也不是你們現階段能接觸到的!”

  “準備好,敵人要上來了!”

  袁道人渾身一顫。

  “他們上來了,你們準備如何?”

  牛斗再度“哼”了一聲,一道白光自鼻間涌出,掃滅了許多佛門的冤魂,讓它們露出了釋然的神色。

  “還能如何?近戰,為遠程部隊拖延時間!”

  “你們,也要一起上!”

  袁道人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墻下。

  “瘋了吧?我們,打他們?”

  牛斗蔑視的看了他一眼。

  “不敢了?地府可不要孬貨!若實在不敵,我們還會引動天劫!”

  已有一個羅漢登上了城墻,牛斗一聲怒吼,解放了幻化,揮舞著巨斧迎了上去。

  周倉充當著秦廣的護衛與傳令兵,高聲喝喊,聲音在嘆息之墻上回蕩。

  “等級懸殊過高,此戰,十倍功勛。”

  “臨時工,百倍!”

  “戰犯,千倍!”

  “擂鼓,殺敵!!”

  袁道人聞言愣神,而身旁的袁展鵬早就嚎叫著沖了出去,空留一聲余音。

  “千倍啊,叔父!”

  “干死一個羅漢,咱們就是正式工了!”

  “大不了渡劫,君上是能揮手收劫云的人!”

  “機甲,符咒,唾手可得,你怕什么!”

  袁展鵬,先于袁道人歸順,他對地府的了解,比袁道人更甚。

  袁道人眼紅了……

  “殺敵!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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